令郁闻言冷笑一声,抱臂走到厨房门口,倚靠在门框问道:“哦?怎么个酱酱酿酿法?说清楚让我也听听!”
狗东西坏他名声!
夏琅一见令郁还在,立刻噤声——
他回返没见着人,还以为令郁已经出门了来着。
令郁抬起右手用食指警告的点了点,示意他收敛些。
随后转身去洗碗,青菜烫一下就熟,可以准备起锅了。
“小心烫。”慕容翊将盛好的粥递给令郁,提醒道。
吴曜伦瓜还没吃够就戛然而止,那叫一个抓心挠肝的难受啊,见慕容翊依旧神色如常,仿佛一点都不好奇,心中着实有些佩服这份定力。
落座后,令郁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浅尝一口后眼睛一亮,直接将整勺送入口中:“好喝!”
他真诚夸赞道,“这是什么粥?回味有点药香。”
粥底绵软清香,带着若有似无的甘甜,药味融合的刚刚好,并不突兀。
慕容翊笑了笑,回道:“改良版的山神粥,加了点独门配方,温和滋补。放些冰糖或蜂蜜还可以增加风味层次,要试试吗?”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令郁摇头。
令郁是真不喜欢甜的,加进粥里更不喜欢,现在这种食材自然的甜度就正好了。
他不加,一旁竖起耳朵听边角的两人倒是端着碗溜进厨房加料去了。
他俩重新端着碗回到餐桌后,令郁已经不再参与闲聊,只是安静地低头喝粥。
餐桌上一时间只有瓷勺偶尔碰触碗壁的清脆声响。
夏琅终究耐不住寂寞出声,对着令郁义正言辞的发言:“正好有见证人在,不怕你反悔,反正昨晚的事情你得负责!”
他的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另外两位队友。
显然是在盘算着有他们二人在场,令郁总不至于当场上手揍他。
早晨那一脚的后遗症,到现在他的后腰子还在隐隐作痛呢。
“咳咳…咳!”
吴曜伦正大口喝着粥,不料话题又转了回来,冷不丁被呛了个半死,捂着嘴咳得满脸通红。
即便如此,他依然死死钉在座位上,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连去倒水都舍不得,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慕容翊面上完全看不出心中所想,只是微微侧首看向身旁的另一位当事人。
令郁喝粥的节奏并不被影响,咽下一口后甩出一句“滚远点。”便接着喝下一口,只剩一个碗底了,喝完他就走。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翻脸不认账了?”夏琅在旁边要死要活,还没耽误喝粥的速度。
“那个…能不能具体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曜伦弱弱地举起手,喉咙还在火辣辣地疼,却挡不住他旺盛的好奇心。
他清楚地记得夏琅昨晚没回房间,再联想到今早对方突然闪现的诡异行踪,基本可以确定是在令郁房里过的夜。
按理说都是大老爷们儿一个房间也没啥,但从夏琅暧昧的言辞来看,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他好捉急啊。
吴曜伦能想到的事,慕容翊不会想不到,他别的没说,只是委婉的点了一句:“在服豆役期间,避免队外情感纠纷的同时,队内也尽量注意分寸。”
这话说的既没有明确禁止什么,又恰到好处地表明了立场。
不过一个团体本就有利益捆绑,人家这么说也无可厚非。
令郁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用勺子刮完碗底最后一粒米,轻轻叹了口气:“我昨晚忘记锁门了。”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懊恼和无奈。
剩下的不用说的太明白,旁观的两个人立刻心领神会理解了他的意思,明智地选择了不再掺和这趟浑水。
面对不利的局面,夏琅却丝毫不慌,反正他会耍赖:“我不管!过程怎么样不重要,发生了这么个既定事实,你就得认!”
他双手抱胸,摆出一副“这事没完”的架势。
令郁有些烦了,放下碗说道:“那你立法吧!”
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起身往厨房走去。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这种纯碰瓷扯什么认不认的,有本事去让法律来制裁他。
嘎嘎嘎……
“噗嗤——”
直到令郁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吴曜伦才敢笑出声来。
看着难得被制住一脸呆滞的夏琅,笑得好大声,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慕容翊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次令郁这么来了一遭釜底抽薪,估计能让闹腾的夏琅好生消停好一阵子了。
“那啥…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真的只是玩笑!”夏琅回过神来连忙找补强调,试图挽回自己遗失的颜面。
可惜这玩意儿丢起来容易,等想着要捡起来时已是为时已晚喽,这场闹剧以他的完败告终。
其实夏琅倒不是真要怎么样,就是天生搞事人,他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给身边的人找点“小麻烦”。
而在所有队友中,凶巴巴的令郁又是最合他胃口的,别人哪有这样既会冷脸相对,又能见招拆招的来得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