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宁把心一横,整个身体往一边倒下去,腿动不了,但倒下还是能做到的。
这样虽然不能完全躲开刀子,却可以不让刀子正好扎中自己的心口,可以保住一命。
就在刀尖要扎进沈砚宁肩膀的时候,她感觉腰被人从后面用力向后一揽,她整个人向后猛退了好几米。
裴子枫的那一刀刺了个空。
谁?谁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把自己救下来,难道是他们终于赶到了?
沈砚宁心中一喜,扭头看向身后,同时喊了一句,“方警官你终于来了!”
可看清身后的人时,她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
不是方哲,竟然是陆烬寒!
“陆……陆先生?”
她有些结巴。
“怎么?莫不是你的方警官失望了?”
陆烬寒垂着眼看着她,脸上的神情阴得能下雨。
“不……不是,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砚宁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陆烬寒,他下午就走了,说是和朋友聚会。难道他们聚会的地点就是这儿?
她心里五味杂陈,刚才她有多希望有人能救她一下,现在就有多希望救她的这个人不是陆烬寒。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的身份是陆太太,在她的是非观里,现在的自己就等于是个背着丈夫出来鬼混被抓包的妻子。
与其说她怕他,不如说是心中有愧不敢面对他。
“如果不是我和朋友在这儿玩,你现在肩膀上已经被扎个血窟窿了,也许还会被他们带到什么没人的地方先奸后杀。”陆烬寒嘴上是淬过毒的。
“他们带不走我,我已经……”
“警察来了,赶紧跑啊!”
沈砚宁的话还没说完,走廊尽头处就已经乱成了一团。
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跑到了她身前,“你没事吧!”
方哲跑得气喘吁吁,平时遇事十分镇定的男人,此时眼中是藏不住的慌乱。
看到方哲,沈砚宁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全身一下瘫软了,如果没有陆烬寒在身后撑着,她恐怕要坐到地上。
“你总算来了……快把他们抓起来,包间里还有五个女孩儿……最好让女警先进去先把她们衣服穿上,她们被下了药……意识不清。”
沈砚宁撑着最后的一点儿精气神,断断续续地叮嘱。
“放心,我同事已经把他们都抓住了,十个男的一个不少,包括裴子枫。”
方哲看着脸色白得像纸一样的沈砚宁,眉心蹙了蹙,抬手想揉一下她的头发,却被一只手挡住了。
陆烬寒沉着脸,看着他,“方警官,你能来救我太太我表示感谢,但请你放尊重些!”
“原来陆总在,那怎么还让您太太伤成这样。”方哲似乎才看见他,不卑不亢地顶了回去。
他指了一下沈砚宁还在滴着血的手。
陆烬寒眯了眯眼,眼底闪着寒光“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家事,就不劳方警官费心了,您还是管好抓的人,别让他们再伤害我太太。”
说完,他一弯腰打横把沈砚宁抱了起来,就要离开。
“寒少,大家都等你呢,露露就在门口看着你,你可不能这么走啊!”
一个公子哥打扮的男人拦住陆烬寒。
陆烬寒回头看了一眼,沈砚宁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一套白色衣裙的漂亮女孩站在一间包房门口,正看着他们。
女孩长得十分漂亮,齐腰的长发更是衬托得她仙气飘飘。
陆烬寒就是和她聚会吗?倒是般配。
“我还有事,你帮我和大家说一声。”
陆烬寒说完抱着沈砚宁就走,没有停留的意思。
他们也因此错过了白衣女孩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沈砚宁上辈子加上这辈子也从来没被人这么公主抱过,感觉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
她可是堂堂沈七爷,可以这么抱花魁,可不能被男人这么抱,于是拼命挣扎起来。
“别动,你站都站不稳还想自己走?”陆烬寒怒道。
他的怒火几乎要把沈砚宁烧成灰,一双桃花眼平时总似笑非笑的带着些痞气,此时却满是怒意,周身的气势像是要杀人。
沈砚宁倒被他这样子震住了,果然不再挣扎,老老实实地让他这么抱着,直到被塞进了汽车里。
冷刚坐在前面,见到沈砚宁时,总是冷冰冰的眸子里也闪过意外。
“你怎么会和裴子枫那群人混到一起,还让人下了药?”陆烬寒脸色一直阴着,说出的话都是质问。
“是董婉到公司来逼我去的。”
“逼你?在我的公司怎么逼你?”陆烬寒不信。
“他们用五辆车在下班的时候堵住公司大门,我要是不跟他们走,就不让员工的车开出去。”沈砚宁感觉衣领系得太紧了,她烦躁地扯开领口的扣子。
“那样你就没办法了?”陆烬寒看着她泛起红晕的脸,眉头渐渐收紧。
“躲?不是好办法,我什么时候躲过,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沈砚宁感觉口干得紧,舔了舔嘴唇,“车里开空调了吗?好热!有水吗?”
陆烬寒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到她手里。
沈砚宁一仰头“咕咚咕咚”一口灌进了大半瓶,喝得太急,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两条水线,将衣领浸湿了大半。
原本苍白的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原本干燥的嘴唇因为浸了水变得湿润饱满,再加上迷离的眼神。
此时的沈砚宁就像一颗刚摘下来的,汁水饱满的水蜜桃,陆烬寒看着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
“你……手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他别开眼,看向窗外,不再看她。
可沈砚宁却突然扑到他身上,一把扯住他的领口,呼吸时的热气喷到了他的脸上。
“你干什么?”陆烬寒拧着眉头,想将沈砚宁从自己身上推开。
可推了一下却没推动,这女人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刚刚站都站不稳,现在却力气大得连他都没推开。
沈砚宁的脸更红了,她不仅凑近了他,还两条腿一分,整个人坐到了他的腿上。
扯着他的衣领,“我不去医院,我想……”
沈砚宁感觉到了安全,刚刚绷得要断了的弦一旦放松,身上所有的疲惫便滋生出来。
最可怕是她用痛楚压下去的迷香的药性此时又冲上头。
她感觉理性在渐渐流失,那种难耐的燥热像野火一样在全身蔓延开,口干,呼吸困难。
她的目光从他的额头慢慢下移,在他的眉眼间停留得最久,最终停在了他的唇上。
她的唇慢慢靠近着,两人的鼻息都缠绕在了一起,沈砚宁红唇微微开启,唇角勾着一抹摄人心魄的笑。
“陆烬寒,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