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倾没想到还有她的事儿。
她委屈巴巴地看着程鸿朗,叫了一声:“姐夫。我并没有说什么。”
她的脸被长公主命人打了,现在涂了厚厚的一层脂粉,才能勉强掩盖一二。手臂被傅珺瑶手底下的人打断了,现在还只能吊着。
她都这么惨了,程鸿朗得是多么不长心,还要让她继续受罚啊?
“你说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块罕见的暖玉,不知是什么样子的暖玉?从哪里得的?价值如何?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傅珺瑶十分好奇地问道。
傅倾倾明知道,长公主这段时间在大肆收集暖玉,为驸马温养身子。故意在熙和郡主面前提起,不就是让她被长公主盯上吗?
傅倾倾那点儿小心思,旁人不知道,她傅珺瑶有包打听的暗卫和熟知各家秘辛的丫鬟,能不知道吗?
傅珺瑶这话一问出口,众人齐齐看向傅倾倾。
傅倾倾被看得有些讪讪的,吞吞吐吐地说:“我也是听丫鬟闲聊天的时候说起过,就是好奇一问。”
“我知道姐姐对于这些个身外之物并不在意,所以想着提醒一下姐姐,要让物有所值,莫让明珠暗投。”
傅珺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努力地为自己辩解。
“所以,你并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有暖玉,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下嘴唇一碰,就坐实我有暖玉?”
“为什么呢?这暖玉,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长公主脸色铁青!暖玉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太特别了!
吴国公府世子夫人,把她当枪使,还真是好得很!
“来人,把世子夫人给本宫扔出去,日后,有本宫在的地方,本宫都不希望看到你这张脸!”
傅倾倾差点儿就站不住了。这可比她们挨二十个大嘴巴子,严重多了!
她立刻跪了下去:“臣妇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臣妇只是道听途说,随口一说,并没有其他意思啊!求长公主开恩饶恕!”
长公主盯着她,傅倾倾强压下心中不安,抬头对上长公主的视线,无辜的眼神,茫然的表情,昭示她对此事的坦荡和毫不知情。
长公主盯着她,许久也没有看出什么,皱眉问道:“那你是听谁说的?”
傅倾倾看了一眼身旁的问书,又转回了头,语气坚决:“她们只是在闲聊天,我自己偷听到的,这件事说起来,跟她们更没有关系了。”
问书犹豫了一瞬,快步走到了傅倾倾身后,猛地跪了下去,对着长公主磕了一个头,才说:“启禀长公主,这件事是奴婢和叶儿聊的。”
“叶儿只不过是我们家夫人身边的三等丫头,平时喜欢瞎打听事儿。跟我说起二小姐有暖玉之事,也不过是随口带出来的。”
“她当时还神秘兮兮地跟奴婢说,我们夫人的大哥太偏心了,给了二小姐一百万两的压箱底银子,却只给了我们小姐两万两。”
傅倾倾震惊地转头看向问书:“多少?”
问书瞬间低下了头,呐呐开口:“夫人,奴婢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实在是,大公子他太偏心了。奴婢要是说出来,除了惹你伤心,挑拨你们兄妹之间的感情,什么作用都没有。”
“这不可能?大哥他怎么会这样?”傅倾倾突然嘶吼出声,那一副被伤透了心的绝望模样,让一众看客全都看得无比心疼。
“唉,庶女就是庶女,在家里的待遇,怕是也就比下人好那么一点点。”
“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流着同样的血的妹妹,这傅家大公子,行事也忒不地道了吧?”
“我们以前还以为傅家大公子霁月风光,最是端正高雅之人,没想到,私底下,竟然也这般出事不公,糊涂账一本。”
傅珺瑶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些嘴欠议论的人。
冬凛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熙和郡主冷冷瞪了她一眼,怒斥道:“你这个丫鬟好没规矩。主子说话,轮得到你在这里出声?”
冬凛冲着熙和郡主行了福礼,告饶道:“奴婢知错,只是,奴婢是大公子从江南带回来送给二小姐的丫鬟,在江南之时,奴婢十分清楚,大公子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在给二小姐准备嫁妆。的确是倾尽所有。”
“赶回来以后,把所有东西都给了二小姐,身上仅剩下不到一千两银子。然后他才震惊地发现,三小姐抢了二小姐的夫婿,还在同一日成亲。”
“大公子根本拿不出银子来了,只能向他父亲借钱。”
“结果傅大人说,他突然多出一个女儿成亲,还送了吴国公府价值二十多万两的铺子,又给三小姐准备了双倍嫁妆。他手里的银钱,只剩下不到三万两。”
“大公子只能借了两万两,才勉强撑过这个场面去。”
“奴婢可不觉得,大公子至情至性,对待妹妹,这般倾囊待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至于三小姐,她成亲但凡再晚两年,也不会逼得大公子借钱给她压箱。”
“其实,最可怜的还是傅大人,他如今想要娶续弦,还是问二小姐借银子置办的聘礼。”
冬凛脆生生的话一出,全场都震惊了。
傅家这是什么人家啊,嫁个女儿,居然把家底掏得一干二净!
就这样,女儿还不知足,居然还指摘做父亲和大哥的偏心!
长公主更是偏头看向王曼,眼里满是不赞同。
分明再说:这样心里没数的男人,你确定要嫁?
傅倾倾家里老底都被冬凛抖了个干净,只能气愤地瞪向傅珺瑶:“你是不是傻?这种老底儿都往外抖搂,是让傅家所有人都看我们的笑话吗?”
傅珺瑶也无奈地看了冬凛一眼。
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秃噜?
冬凛却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笑盈盈地问熙和郡主:“郡主您来给大公子评评理,他冤不冤?”
熙和郡主想象了一下傅钧宴发现多了一个妹妹成婚,焦头烂额转着圈想法子的情形,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冤,最冤的就是被蒙在鼓里的傅大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