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而且,他说得一本正经、一脸正气,像是在提一个非常理性的学习建议。
“不行。”
“为什么?”
这下,清冷少女自己也怔了一秒。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啊,这他妈还用解释?
还是那句话——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不等林望舒开口
周屿却轻笑了起来:“和你开玩笑的,学习吧!”
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拿着书包向着餐桌走去。
直接找了个当中的位置坐下。
一副“我在哪儿都能学”的样子。
还真就拿出书本,规规矩矩的开始看书了。
见状。
林望舒也跑到房间里,抱着书和文具下来。
坐在了周屿的对面,也投入了学习之中。
转瞬之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唯有二人均匀的呼吸声,书本翻页声,笔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
所以,嚷嚷着要“勇闯禁地”的“真男人”就这么善罢甘休了?
——宁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真男人”的嘴。
“林望舒,我忘记带物理课本了,可以借你的看看吗?”
“啊,忘记带尺子了。”
“学校上次发的复习材料,你这有吗?”
“哦豁?我的笔没水了,你这还有多的笔吗?哦....不是黑笔,是红笔。”
“......”
打着借东西的名义。
林望舒被周屿使唤的,来来回回、上上下下。
清冷少女都有点小喘气了,明明是有些微凉的初秋。
额头都浮起薄汗了。
当周屿第6次提出需求。
林望舒站了起来,有些不满道:“周屿,你还要什么能一次性说完吗?”
周屿点了点头,语气诚恳:“一次性怕是说不完啊!”
“我恐怕得看到,才知道我需要什么。”
话锋一转,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要不这样——你带我上去看看?”
林望舒:“……”
然后,她直接转身上了楼,背影看起来云淡风轻。
周屿嘴角一翘,轻快地跟了上去。
这栋顶层复式的楼梯是悬浮式设计,扶手线条流畅简约,脚踩实木踏步发出轻响。
楼上果然安静许多,落地窗遮着轻纱帘,午后的阳光透进来,柔和而清浅。
二楼是三个套间,门都开着。
第一间显然就是主人卧室,应该就是她爸妈的了。
林望舒的房间,是最里面的那个。
她走在前面,轻轻推开房门。
而周屿站在中间,脚步却缓了下来。
这间不像客房,倒更像是......一直有人住着的模样。
他指了指当中的一间:“你们家还有其他人住吗?这屋是——”
林望舒的背影顿了顿,语气很平静:“没有。那是留给我姐姐的。”
周屿微微一怔。
他知道,林望舒曾经有个姐姐,大她八九岁的样子。
但他也记得,那个名字她只在前世轻描淡写地提过一次。
说姐姐刚上大学就意外离世了。
再之后,便再没听她提起过了。
这么算的话......
林望舒的姐姐起码走了也有八年了。
但家里,还是留着她的卧室.......
周屿沉默了,第一次觉得自己多嘴了。
周屿没有再问,默默跟着林望舒的步伐进入了她的房间。
——勇闯清冷少女闺房的成就,就此达成!
空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香味,像花,却不甜,像茶,却不涩。
女孩子的房间果然香香的嘞!
房间很大很大。
有独立的衣帽间、卫浴、阳台。
不说那个带着个大浴缸的浴室有多少平了。
光是衣帽间,周屿感觉就比他的那个小房间大了两倍。
妈的,更别提洗手间加浴室的面积都快赶上他家整套房了!
“话说回来,这都是没开过的新地图啊!”周屿腹诽。
紧接着,一个更加雄心壮志的念头就冒了出来:
——真男人,就是要在禁地里开遍地图!
他看了林望舒一眼。
清冷少女站在书架前,侧身弯腰找书,领口微敞,细细的锁骨线条若隐若现,里面那点吊带若有若无地压着呼吸。
光是一个抬手的动作,腰身就绷出漂亮的曲线,软又细,又挺又窄。
裙摆略短,随着她动作轻轻晃动,若隐若现。
那双光裸的小腿太扎眼了,线条匀称,又细又长,肤色白得发亮。
天生的比例杀人。
周屿赶紧移开了视线。
奶油白软包的床头,床品是淡杏色配雾蓝绣边,温柔得像不动声色的少女心思。
值得一提的是——
那张床,起码有两米宽,松松垮垮地铺着,看着就软得不行。
周屿一直是觉得,一个人睡太大的床是会冷的。
于是老小子又神他妈的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床缺一个我,两个人一块睡就刚刚好了。”
书桌确实很大,桌面几乎能坐下五六个人一起奋笔疾书。
椅背上搭着一件外套,是最近刚上的某奢牌新款。
袖口微卷着,看得出是刚脱下不久的痕迹。
不过,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林望舒此刻站在翻找东西的那面书柜。
一整面墙,分成左右两区,右侧是开放格,左侧则是嵌入式的玻璃展柜,里头密密摆着奖杯、证书,还有一排排裱好的照片。
奖杯从钢琴、舞蹈到演讲比赛,应有尽有,闪着金属光,像是一整个公主成长史。
照片更多,甚至依时间顺序排列,从幼儿园一路排到高中。
周屿走过去,忍不住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她的房间,是她的日常,是他前世从未真正触碰过的生活。
照片里的林望舒,小小一只,却也已经出落得惊艳。
尤其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仿佛整张脸都在发光。
是那种会让不想结婚的人动摇、让不想生娃的人立刻想要马上生个女儿。
客观说,这面书柜,是他此刻在这个房间里第二感兴趣的东西。
那第一呢?
——当然是林望舒她本人啊。
此刻的林望舒,正背对他翻着上层书架。
阳光顺着轻纱帘洒进来,笼着她整个人,像罩着层薄薄的金粉。
头发散落在颈侧,细细一缕搭在肩头。
好看得不真实。
周屿回头,看向那一整面陈列着时间的玻璃书柜。
从一岁到十八岁,照片按年份依次摆开,像一条私人而沉默的时间轴。
其中最瞩目的,是正中央的一张全家福。
照片里的林望舒约莫七八岁,笑得毫无保留。
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位和她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女——眉眼像极了现在的她,只是更温婉些。
那应该是她的姐姐。
不得不说,两姐妹都像极了妈妈。
也得亏都像了妈妈......
那张照片里的她,是所有照片中笑得最明媚的一次。
之后的照片。
不知怎的,就给人一种我生性不爱笑的感觉,清冷感也随之而来。
“还是这个时候可爱,笑的很阳光很灿烂嘛!”
周屿这般想着,盯着照片,嘴角也跟着翘起来。
没有注意到,清冷少女已经回过头,正看着他呢。
“你在笑什么?”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