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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恩情、脉象

作者:穗米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叶影落在安蘅身上,三人靠在树后面。金元臻右腿的裙裤被卷到了膝盖处,只是一会儿,脚踝就肿的像发面馒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安蘅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踝外侧,指尖慢慢按压肿胀处,一边询问金元臻此处疼不疼。


    金元臻跟着她的动作吸气,到某一处时忍不住“啊”一声痛呼,连曲在旁边心疼,对着安蘅念叨着“轻一点、轻一点”。


    安蘅手指打着圈感受了一下那个地方,对金元臻低声说:“就是这里骨头错了点位,得推回去,姑娘不用怕,一下就好了……”


    她另一只手扶按住金元臻的右小腿,防止她乱动,左手拇指突然发力,朝着内侧一推。动作快的金元臻没反应过来,正骨就结束了。


    安蘅继续按摩了几下她的脚踝,之后示意连曲扶着她站起身,金元臻慢慢站起来,虽然脚踝处仍然很痛,但刚刚一直让人难受的拥堵之感消失了。


    “姑娘,站起来活动两下,然后让我为你把其他地方的伤口简单清理包扎一下。”


    安蘅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叠纱布,又在药筐里挑挑拣拣出几株草药:“这草药有止血的功效,可以暂时敷上。”


    于是金元臻又坐下把手臂和膝盖的擦伤处露给了安蘅。


    安蘅正用纱布把草药揉碎时,金元臻开口了:“多谢姑娘出手帮忙,否则我们就要丧生于此了……不知姑娘姓甚名谁,竟然如此多才,能杀野猪也能治病救人。”


    安蘅用纱布把两人擦伤处的石块碎屑和泥土擦去,然后将草药敷了上去缠了起来:“我叫阿知,像我们经常上山采药,一些药材坐落深山,就常常会遇到些野兽,野猪我是经常碰到,制服也算是熟能生巧了……”


    思绪飘回昨夜,从月初有打算后安蘅就开始计划。她可用的资源不多,唯一的优势就是落脚的地方离梅山很近,方便她探查地形、就地取材。


    梅山不单是一座山,而是连绵的好几座高山,虽以崇安寺出名,许多人专门前来叩拜礼佛,可实际上梅山深处还有不少野兽。


    虽然不常见,但梅山每年还是会发生一两起野兽伤人的事件。


    清海县离睢江县不算很远,安蘅想着梅山中大概也有野猪分布在此。就在前几日来到了梅山深处。沿着山间小路往深处走,果然发现了野猪活动的迹象。


    她观察了好几日,在昨晚用鸡生肉把这只野猪从深处引了出来。


    最后一只鸡生肉,就被她放在了金元臻每次必走的石阶旁那些灌木里,还在里面撒了点迷药。调好了剂量,让野猪一觉睡到了早上。


    今日安蘅就背着小药筐远远跟着金元臻四人,看到还有两个家丁时暗叫不好,但两人看起来气血一般,不像习武之人,态度也散漫,这才放下心来。


    四人从石阶上山时,安蘅就在山间高路等待着,当金元臻四人到了野猪附近时,安蘅拿出早上刚做的弹弓,朝野猪射去石块,将它弄醒,附近的四人就暴露在了野猪的攻击范围内。


    安蘅的准头一直很好,以前在安家常常与大哥偷偷跑出去玩投壶,或是去野外拿弹弓和弓箭比谁射得准,没想到以前被爹说是“不务正业”的东西居然此时派上了用场。


    思及此处,安蘅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正被连曲和她双双搀扶下山的金元臻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姑娘,怎么了?”


    安蘅清了清嗓子:“只是一想到今日救了两位姑娘,就忍不住高兴。”


    她们一路下山时,前来崇安寺的人也多了起来。顶着路人奇异的目光,三人来到了山脚。


    金元臻那辆小巧的马车还停在山脚处,两个逃跑的家丁并不在此,大概是直接跑回了金府。


    “姑娘,我们直接去你那吧,你替我们重新开药治疗。”这是金元臻和连曲两人咬了会耳朵后给安蘅的答复。


    于是三人就站在了马车前,面面相觑,谁也不会控制马匹。安蘅就带着一瘸一拐的金元臻和连曲步行来到她那个临时住所。


    毕竟也在此住了好几个月了,这一片的棚子也都建成了成片的小土草屋,没什么规律地散落在这里。


    金元臻有些不太适应周边的环境,她看着土砌的墙壁和粗糙随意的木头桌椅,直直站在那,动也不敢动。


    一眼就是大家小姐误入贫民窟的样子。


    安蘅看着她局促的样子觉得很好笑,特地找出一张干净的布折叠在椅子上:“姑娘,我这环境一般,你将就一下,等我给你开些安神的药方,重新上一次药就不用待在这了。”


    金元臻闻言一副被误解的表情:“我……不,我不是因为……”然后眼神飘忽的移开,彻底没了声音。


    安蘅拿出纸张,提笔唰唰写了安神药方交给了连曲:“这是安神汤药,方子我给你,可以回去对着这方子抓药,你们今天都受惊了。”说罢低头去捣药。


    “不能在你这里直接抓药吗?”连曲很疑惑。


    “两位姑娘一看穿着也不是普通百姓家的,我既没有身份凭书,也不是官府认可的大夫,若是贸然给你们抓了药,服下去出了什么事……”安蘅没接着说后面的话,但金元臻懂了。


    不过她很吃惊:“姑娘你为何没有身份凭书?”


    安蘅一听就知道这位金小姐约莫对近年灾难频发、边境不安的情况所知甚少,在时事上几乎属于一片白纸。


    她望向金元臻,面上也是十分惊讶的神态:“姑娘你不知道吗,这几年不是很太平,到处受灾,很多人流离失所,”安蘅说到此处神情落寞看向前方的土地,“我家乡受了洪灾,山贼又冒了出来,我爹为了保护我没了……我这才来到清海县。”


    安蘅对金元臻补充了大夏对于没有身份凭证的流民相关的律法。


    谈到过去,屋内气氛有些低迷,连曲也不说话,她也曾是流离失所之人,快饿死的时候,好运气被小姐捡回了金家。


    说到最后,安蘅还用调侃的语气对金元臻开了句玩笑话:“现在你面前的人可是黑户哦。”


    这时药也捣好了,安蘅示意两人把之前草草包扎的地方露出来,重新给她们上药。


    金元臻看着面前正低头包扎的女子,看起来年纪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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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一般大,沉默了一会儿,问安蘅:“那你这医术是……”从哪来的。


    安蘅听出了金元臻的未尽之意,头微微歪着查看包扎处:“我爹就是大夫,当时和我们一路的流民里,也有个大夫,他们关系不错,我爹没了之后,我就继续跟着他学医了。”


    “后来到了这儿,就留了下来,给大家看看病抓抓药。”


    金元臻点了点头,也不再接着追问。


    包扎完后,金元臻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安蘅,正准备带着连曲离开时,安蘅叫住了她。


    “姑娘,要不我给你把个脉吧?”


    金元臻猛地回头看向安蘅。


    安蘅神情怪异地说:“刚刚给你手上药的时候,摸了一下你的脉象,很奇怪,很错乱,不是正常的脉象。”


    她又看向连曲道:“这位姑娘脉象也是。”


    这是真的,安蘅也没想到这金小姐和她丫鬟的脉象如此奇怪,在给连曲包扎时就发现了,于是安蘅给金元臻上药时特意摸了一下脉搏,两人脉象如出一辙的乱,不过丫鬟的情况要好太多了。


    要安蘅说,这绝不是受惊导致的,倒像是中了毒一样。


    金元臻和连曲的脸色很不好,两人又匆匆从院门口回到了屋子里。金府每个月都会找大夫入府诊脉,几乎清海县里所有有些名气大夫每半年都会去金府走一趟。


    而这些人居然没有一个说过类似安蘅之言。


    金元臻不了解安蘅,也不清楚她的为人和医术水平,理智告诉她安蘅说不准只是水平不过关,弄错了。


    但一提到大夫,金元臻就记起去年自己风寒,本就身体虚弱,那次更是危险。可整整半个月,金家居然请不来一个大夫给她把个脉、熬个药。


    连曲和她两个人就被关在了小院子里与世隔绝。


    当时金元臻几乎感觉要死在床上了,最后几日近乎处于不吃不喝的状态,可能是求生的意志太强了,她命不该绝,活了下来,病也慢慢好了起来。


    她至今还记得她父亲看到康复的自己时那一眼。


    于是金元臻坐回了椅子上,把手腕放在了安蘅面前。


    安蘅没有错过金元臻刚刚复杂的眼神,恨意?不解?或是都有。安蘅看不懂,她现在对金小姐的过去和金府几乎一无所知。


    这位金小姐愿意回来,相信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野大夫,也不去其他大夫那再检查一遍,安蘅只能暂且先认为她受过那些大夫的骗。


    她把手指搭在了金元臻手腕上,仔细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


    安蘅把完金元臻和连曲二人的脉搏,看了一眼金元臻,和她的视线交汇,就这一下的眼神交流,金元臻就懂了。


    “应该是中毒了,但我不清楚是什么毒,她的中毒程度远远不及你。”安蘅压下声音对着金元臻悄声说,眼神看向连曲,“而且不是近期,看脉象应该是你们长期积攒了毒素在身体里,不过我没有十足把握。”


    “那你有几成把握确认我们中毒了?”


    金元臻看到安蘅抬头望向院子里:“约莫□□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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