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三娘子姬绥英遭遇刺杀一事几乎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建康城,一时间不少人递上拜帖想要看望,而且姬府外围满了流民乞儿,据他们所说,他们只是担心,想要知道姬三娘子到底如何了。
皇宫。
太极殿西堂。
“陛下,姬三娘子重伤在床,但……似乎并无大碍。”禀报的太监缓缓说道。
上方的皇帝年约四十,此时姿态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随意地翻阅着,听着下方来人禀报神色都未变分毫。
“姬三娘子受重伤,朕这个皇帝自然得安抚一下。说来姬昤幼时朕还抱过她,你去挑些名贵药材送到姬府吧。”皇帝语气随意。
“喏。”太监应声,接着又道,“陛下,三皇子去看望了姬三娘子。”
皇帝眉毛一挑,语调上扬:“哦?老三?”
“三皇子似乎挺担心姬三娘子的,说来三殿下与姬三娘子年龄也相仿……”太监欲言又止,但皇帝也明白了其中意思。
“老三也十六了,是该定亲了。姬昤么……也及笄了。姬家没有传出任何姬昤定亲的消息吗?”皇帝反问。
“回陛下的话,并无,姬家主和夫人似乎暂时没有这个意思。”太监回答。
“嗯,既如此……”皇帝眼珠子转溜了下,瞥了眼太监,话音一转,“罢了,姬昤年岁尚小,还是等等吧。你去送药吧。”
太监敛眸:“喏。”说罢退了出去,另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皇上,二皇子求见。”他道。
“让他进来吧。”皇帝说着随手把书一扔。
一翩翩郎君走了进来,恭敬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所为何事?”皇帝问。
只见二皇子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木盒子,打开后递上:“父皇,这是儿臣寻来的灵丹,想着这种灵物就该献给父皇才是。”
皇帝瞥了眼一旁站着的太监,太监会意,走了过去将木盒子拿到了皇帝身边。
皇帝拿起其中放着的一颗棕褐色的丹丸,先是瞧了瞧,再是置于鼻前轻嗅,最后一口吞下。
皇帝笑了:“老二有心了。”
二皇子也笑了:“儿臣定当为父皇分忧!”
“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啊!”皇帝一脸满意。
“有父皇这一句话,儿臣死亦足矣!”二皇子一脸激动,像极了渴望父爱的好儿子。
“唉,莫说胡话。可还有事?无事就先退下吧,朕要小憩了。”皇帝说着打了个哈欠。
“儿臣告退。”二皇子立刻说着退了出去。
姬府。
姬父书房。
来送药材的太监刚刚离开,姬父看着面前的名贵药材久久不语。
“家主……”一旁的老管家开口了。
“收起来吧。”姬父摆了摆手。
“喏。”老管家应声,接着让几个小厮把药材放进了库房。
“昤昤如何了?”姬父问。
“三娘子已经醒了。”老管家回答。
姬父立即起身往外走去。
英兰苑。
姬昤卧房。
姬昤坐在床上喝着药,是卫子夫在喂药。
“主公,近日来您是否松懈了?待您伤好还得加强训练才是。”杨妙真说道。
“苦。”姬昤皱着脸推开了药,“是是是,待我好了肯定日日都练。”
卫子夫捻起一颗蜜枣递到姬昤嘴前。
姬昤吃下蜜枣咬了一口,等甜丝丝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口腔才继续喝药。
“三皇子方才还来看过您,还说等您无事让家主知会他一声。”冼英说道。
姬昤咽下药,嘴里还嚼着蜜枣,她冷笑了声:“我跟他无冤无仇,他怎么缠着我不放了?”
“今日的刺客难道是……”冼英欲言又止。
“不是他。”姬昤说道,“那些招式我曾在宫宴上见过,今日的刺客是皇帝派来的。”
“皇帝?!”姬父推门而入,满脸震惊。
“阿耶?”姬昤一愣,其余人全都看向了进来的姬父。
“阿耶你何时来的?听到多少了?”姬昤问。
“在你说是皇帝派来的时候。”姬父有些震惊,“怎么会是皇帝?”
姬昤淡定解释道:“陛下虽已容不下我们姬家,但也不至于这么着急,我想今日这般突然的刺杀应是我去送了湖阳郡主。”
“说来也怪,湖阳郡主突然就病了,突然就殁了。”姬父。
“哼,还不是狗皇帝,不然湖阳郡主怎么会死?”姬昤冷哼一声。
“昤昤慎言!”姬父立刻说道。
“阿耶,留给姬家的时间不多了。”姬昤面色严肃。
“你好好休息,近日来还是少出门吧。”姬父。
“嗯。”姬昤点头。
四月中旬,姬昤身上伤已大好。
自姬昤伤好之后她便日日跟着冼英和杨妙真练武,武艺愈发精进,已经可以和冼英和杨妙真二人打得有来有回不是一直躲了。
而这段时间姬昤一直未出过府,听闻刺客的幕后真凶也抓到了,是一群匪徒,当天只是想抓她换钱,陛下已经下旨清剿匪徒了。
姬昤对此只想呵呵。
很快,时间一转到了五月,五房的姬莲还有七日就要出嫁了,姬府上下都忙活了起来。
五月初七,宜嫁娶。
黄昏时刻,姬莲出嫁了。
吹吹打打好长一个队伍把姬莲送到了谢家。
姬府。
谢先生院子。
“先生,您怎么了?”霍光见谢渊一人坐在属下石桌前喝着酒,神色不明,他不禁上前在一旁坐下。
谢渊不语,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
霍光抿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既如此,学生陪先生喝。”说罢一口闷。
谢渊瞥了眼霍光:“你能喝多少?”
霍光思索了片刻,回答:“一直陪先生喝。”
谢渊轻笑了声:“那可别先醉了,我不会扶你回房的。”
“学生定不会醉,定陪先生喝个尽兴!”霍光放下话。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谢渊似是喃喃自语:“姬家五房也是识人不清,竟将女儿嫁到火坑里去。”
“火坑?谢家是火坑吗?那先生离开得好啊,不会被他们牵连。”霍光双眼朦胧,一只手撑着脑袋,说话慢悠悠的。
“你醉了,回房休息吧。”谢渊瞥了眼霍光。
“先生,学生没醉,学生还要陪先生喝呢!”霍光直起身子,努力睁大眼睛,装作一副很清醒的样子。
谢渊被霍光的样子逗笑了,无奈道:“行,你要继续喝就喝吧。”
“敬先生!”霍光“蹭”地一下起身,高举着酒杯,却是对着大树。
谢渊:“……”
“咚”一声,霍光倒地上发出了浅浅的呼噜声。
谢渊无奈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小厮:“把他送回屋。”
小厮点头然后企图拉起霍光,结果没想到霍光还挺重,最后他只能扯着霍光的衣领口一路拖着霍光送他回了房间。
谢渊:“……”
谢渊继续喝着酒,看着天上的弯月,又想到了霍光。
如果他的儿子还活着,应该和那小子差不多大了吧。
谢家。
姬莲盖着红盖头满怀喜意地坐在床边,她安静地等着夫婿的到来。
自从定亲后她就差人打听过谢二郎,只知道是一个面容俊朗、喜好诗文的翩翩公子,性子也很温和,说话斯文有礼,是个好郎君。
姬莲忍着内心的激动,直到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个婆子喊了声“新郎官来了”,她的心就好像跳到了嗓子眼儿。
“吱呀”,门开了。
姬莲垂眸,从缝隙中瞧见了一双鞋子,那定是她的郎君。
“你们都出去吧。”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
“二郎君,可还没……”一个婆子犹豫着开口了。
“我不喜那些,也不喜这么多人在我的房中,都出去吧,我自己来。”谢二郎君接着又道。
“这……喏。”
姬莲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好像是丫鬟婆子们都退出去了,又一声“吱呀”,门关上了,接着,是一只白净的素手掀起了她的红盖头。
姬莲微微抬头,想着要以最完美的笑容和面孔面对自己的夫婿,可一抬眸——
“啊!”
姬莲尖叫了一声,双手下意识放下撑在床上。
只见面容俊朗的谢二郎君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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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那里有一大块伤疤,像是蜈蚣爬在上面一般。
谢二郎君渐渐扬起一个微笑,面色和善:“卿这是怎么了?被吓到了?”一边说着一边抚上自己的伤疤。
姬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夫婿是长这样的,但听着他温和的语气,再仔细瞧瞧,其实除却那个伤疤,她的夫婿长得并不差。
姬莲重新坐好,说道:“是有些吓着了,但现下已经不怕了,郎君莫要怪我。”
谢二郎君在姬莲身边坐下,一只手抬起轻抚姬莲的眉眼,笑容温柔:“我怎会怪你?莲儿,我这般唤你如何?来,喝下这合卺酒,我们便是夫妻了。”他说着从桌上拿过酒杯递给姬莲。
姬莲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忍不住露出羞涩的笑容,接着和谢二郎君一起喝下了合卺酒。
谢二郎君看着姬莲喝完了酒,脸上笑容更甚。
“莲儿,不早了,该歇息了。”
姬莲面色一红,因喝了酒,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羞涩。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谢二郎君附身过去,在姬莲的唇上落下一吻……
“郎君,歇歇吧,我,我好困,歇歇吧?”姬莲压抑着哭声说道。
“歇?莲儿,今夜可是我们夫妻的新婚夜,这么早歇下可不好。乖,莫说这些我不想听的话了,我不喜欢。”谢二郎君冷着脸看着姬莲,动作却不停,他一只手抚上姬莲的脸,抹去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另一只手掐在姬莲的腰间,力道之大,姬莲腰间的那块肉竟然都开始发紫了。
“郎君,我们还有好长的日子,不急于这一时,要不歇歇吧?明日,郎君你明日不是还要去上早朝吗?歇歇吧,郎君,你……”姬莲话未说完便被谢二郎君扇了一巴掌。
“闭嘴!”谢二郎君冷喝道。
姬莲的脸被扇向一边,半张脸渐渐红肿起来,终于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什么?你还是怕我对不对?看着我!”谢二郎君掐住姬莲的下巴扭过她的脑袋迫使她看着自己。
姬莲看着那张不复温柔的脸此刻面目狰狞,而他的身上竟然大大小小全是伤疤,丑陋无比。
“郎君你放了我吧,你放过我行不行?不要,不要了,我想回家,不,我要回家!我要找我阿耶阿娘!”姬莲哭着喊着,使劲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谢二郎君俯下身子,一只手掐住了姬莲的脖子,他脖间、手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凶恶。
姬莲瞪大了眼睛,脸渐渐涨红了,她抓着谢二郎君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莲儿,回家?别忘了,这桩婚事是你阿耶上门亲自求来的,是他求来的!你要回家作甚?跟你阿耶阿母告状么?别傻了,你阿耶只会怪你为何这么不懂事,为何要惹怒夫婿,为何嫁了人又要立刻跑回家!莲儿,好好忍着,可千万不要坏了你阿耶的大事啊,否则……我可不知道你阿耶是会选择大事还是选择你。”
谢二郎君的话语像寒冬的雪冰冷刺骨,一句又一句无一不在刺激着姬莲,渐渐的,谢二郎君松开了手,又继续起来。
姬莲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莲儿,只要你乖乖的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不要再惹我生气了。”谢二郎君又恢复了温柔的嗓音,可那眼神却不像在看自己的妻子,而像是在看一个物件,毫无感情。
谢二郎君伸手掐住了姬莲的身体,姬莲吃痛一声,下意识去抓住自己胸前的那双手,可是她听到了谢二郎君不满的声音,她只得收回了手。
这一夜对姬莲来说是那么漫长,她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流了多少泪,也不记得谢二郎君是何时从她身上下去的。
姬莲缓缓转过头看向身边熟睡的夫婿,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她低头看去,自己身上竟无一块好肉。
姬莲又哭了。
从前她还让姬昤早早定下亲事嫁个好人家,可谁曾想她是如此了,可她一心期盼的好婚事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她不知道这种日子她还要过多久。
“莲儿,好好歇息,再过几个时辰你也要起了,你得去拜见你的丈人丈母。”谢二郎君一把按下姬莲,接着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姬莲是一点儿不得动弹。
姬莲不语,只是一味地流泪,也不知在何时才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