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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不拘礼节

作者:濡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顾惊鸿被她调侃得哭笑不得,正要说话,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本王的王府,何时成了药师谷的问诊堂了?”


    萧承砚缓步从廊下走来,目光落在几乎黏在一起的两人身上,尤其是玄汝还抓着顾惊鸿的手臂,十分亲昵地倚靠在顾惊鸿身上。


    他下意识蹙了下眉。


    顾惊鸿只觉得手臂一松,转眼望去,原是玄汝见萧承砚来,立刻松了手,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她又撇了撇嘴道:“殿下金安。我和惊鸿许久未见,一时情难自禁。殿下您日理万机,总不能连我们小姐妹说体己话都要管吧?”


    萧承砚淡淡瞥了她一眼,走到主位坐下,自然而然地隔开了两人。


    “体己话可以稍后再说。这次急着叫你回来,是有正事。”


    他语气一转,变得严肃:“是关于‘穿肠煞’。”


    玄汝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她猛地看向顾惊鸿,眼神里带着惊讶:“穿肠煞?这么要紧的事情你都跟他说了?”


    她以为这是她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萧承砚转身,蹙眉看着玄汝:“不是玄汝,本王怎么没听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合着阿鸿就该跟你有秘密,就不该对本王坦诚是么?


    此话一出,顾惊鸿下意识垂眸。


    玄汝只是嘿嘿一笑:“没、没什么意思……阿鸿,你叫我来搞那个‘穿肠煞’,具体是要让我做什么?”


    顾惊鸿迎着她的目光笑了笑:“自然是让你来相助了。这整个上京城,除了你,还有谁更懂这阴毒玩意儿的药性?我们需要一个绝对权威的人,来证明‘穿肠煞’与普通瘟疫的不同。”


    萧承砚一边听,一边点点头。


    顾惊鸿继续对玄汝解释道:“我们想请太医院的谭院首,调阅复核当年西南的所有太医诊案和死亡报告。由谭院首得出的结论,将是无人可以质疑的铁证。可谭院首是个医痴,当前需要有人向谭院首说明那药丸的药性……我们不通医理,说不清。”


    玄汝一边听一边点头,“这倒是个要紧的事。”


    说着,她忽然眼神亮了亮,整个人凑向顾惊鸿:“所以……谭院首长得帅吗?薪俸几何?”


    顾惊鸿眼睛缓缓睁大……


    若是萧承砚曾经想要将顾惊鸿和玄汝完全分割开来,那便是此时。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通传声:“殿下,谭煊院首到了。”


    “请。”萧承砚道。


    玄汝似乎对这位谭院首颇感兴趣,笑嘻嘻看着门外。


    不多时,只见一位身着太医院官袍,年事微高,却精神矍铄的医者,提着药箱,步履稳健地走了进来。


    他神色平和,目光清澈而专注,先向萧承砚行礼:“老臣参见殿下。”


    “谭院首不必多礼。”萧承砚抬手虚扶。


    便是谭煊和玄汝眸光相撞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滞了。


    谭煊脸上的平和神色渐渐被惊愕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目光紧紧锁住玄汝的眉眼,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不可能出现的事物,又像是穿越了漫长的时光,看到了一个刻在记忆深处的影子。


    厅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顾惊鸿和萧承砚互相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玄汝被摸了摸自己鼻子,似有些不自在,微微蹙起了眉。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谭煊嘴唇微微颤动,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充满了怀念与震惊的模糊气音,喃喃吐出了两个字:“如……是……?”


    玄汝脸上的嬉笑瞬间冻结。


    听到母亲的名字从这陌生男子口中唤出,再看看同自己长得六七分像的容貌,玄汝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冷光,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前辈认错人了。晚辈玄汝。”


    语气疏离。


    谭煊脸色霎时苍白,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脸,嘴唇微颤:“你、你也……”


    萧承砚干咳两声,沉声道:“谭院首,玄谷主是本王请来协助破解‘穿肠煞’的。此事关乎重大,调阅复核西南医案一事,还需您主持大局。”


    谭煊猛地回神,目光艰难地从玄汝脸上移开。


    巨大的情感冲击过后,一种更为沉重的责任感压了下来。


    他声音沙哑,眼神却依旧谨笃:“殿下放心。‘穿肠煞’祸国殃民,老夫……义不容辞。”


    顾惊鸿微眯着眼看着谭院首,又看看玄汝。


    显然,玄汝的出现和“穿肠煞”本身,触动了他必须面对的理由。


    玄汝闻言,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既如此,事不宜迟。需要我向院首说明哪些药性,现在就开始吧。”


    她看着谭煊,忽然向前一步,缓缓伸出自己的左手,腕部向上,平举于身前。


    谭煊的瞳孔骤然一缩——“悬壶问心”。


    这不是请脉看病,而是一个带着古老传统的动作。


    在极高明的医者之间,这意味着:“我将我的脉门交给你,我接下来所言,脉象为证,绝无虚言。也请你以脉象回应,你是否坦诚。”


    这是赌徒亮出底牌般的坦诚,若非涉及极其重大,或者对对方极度不信任,绝不会使用。


    谭院首神色复杂地看了玄汝一眼,然后上前一步,伸出自己的左手,与玄汝的手腕轻轻相抵。


    两人的右手手指,几乎同时精准地搭上了对方的“寸关尺”三部。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周身的气质都为之一变。


    所有外露的情绪——玄汝的冷意,谭煊的悲恸——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


    他们在通过指尖的脉搏,倾听对方最细微的情绪波动,判断每一句话背后的真伪。


    顾惊鸿见过玄汝这种表情,她知此时绝不宜干扰。


    刚要想伸手去拉萧承砚离开,便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同她的手十指相扣,然后轻轻一带,她的身体紧密地靠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萧承砚垂眸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言,带着顾惊鸿离开。


    他的手掌很热很热,那种热似乎通过她的手心,蔓延至臂上,而后裹挟了全身。


    厅门“砰”一声合上。


    刚一走出众人的视线范围,萧承砚猛地将顾惊鸿按在了廊下的朱红立柱上。


    他的手臂撑在她耳侧,形成一个禁锢的姿势,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


    先前在厅内的所有克制瞬间瓦解,他的目光变得幽深而滚烫,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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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惊鸿预感到了什么,遂眼睛瞪大,看了看周围,脑中飞速旋转,忙问道:“王爷,你觉得他们……能说好么?”


    萧承砚神色复杂地看着顾惊鸿:“……阿鸿,你记性那么好,怎么便不能……改改称呼?”


    “改称呼?”顾惊鸿眨了眨眼,“譬如……”


    “砚郎。不是挺好的么……”萧承砚深深一笑,侧脸一道狭长的酒窝。


    顾惊鸿神色惊异:“砚郎?我那时是开玩笑的……”


    萧承砚神色颇为认真:“开玩笑?我可没有开玩笑,前些日子已经请太皇太后去向父皇要旨意了,过不了多久赐婚旨意便会下来,唤砚郎又有何不妥?”


    顾惊鸿拍拍萧承砚的肩,示意她小声点:“可便是成婚之后,也得叫王爷啊!”


    萧承砚在顾惊鸿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那是场面上,如此私下的场合,自然该叫砚郎了。”


    顾惊鸿不知该如何形容她五味杂陈的内心,“砚”字在口,挣扎了许久,最终垂下脑袋叹了口气:“……我说不出口。”


    萧承砚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似轻轻叹了口气,又好像没有:“也不要为难自己,挑你顺口的来,只一点,不能再唤我王爷了。”


    顾惊鸿眼睛转了转:“……阿砚。”


    其实这称呼有些没大没小,只是萧承砚唤她阿鸿,她想着唤“阿砚”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对称”。


    没想到萧承砚竟是那么容易满足,在顾惊鸿说完这个词的时候,脸上登时扬起满足的笑:“嗯。”


    顾惊鸿偷偷捂嘴笑了笑。


    “那阿砚觉得,阿汝和谭院首,此番商谈,能出结果么?”


    萧承砚的神色忽然便认真了许多:“一定可以。谭院首方才的行为,已经‘破功’了。谭煊是一名气节颇高的医者,便是在我父皇面前亦只精研医术,旁的一概不管。若是我让他去翻医案,他嘴里的道理大概比我还多。可是方才……玄汝显然唤起了谭煊心中另一个他。”


    顾惊鸿点点头:“嗯,阿汝虽然看着心思跳脱,但关键时刻确实靠谱。”


    谈到玄汝,萧承砚似又想起什么,身体又靠近顾惊鸿些许。


    两人之间距离之近,几乎碰到彼此。


    “姐妹之间,不拘礼节?嗯?”萧承砚声音忽然低沉,重复着她刚才的话,指腹摩挲着她腰间敏感的软肉,“我准了吗?”


    顾惊鸿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势惹得心跳如擂鼓,气息微乱,却强自镇定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弯起一抹弧度:“殿下日理万机,连姐妹间说体己话都要管?”


    “要管。”他斩钉截铁,低头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你的事,本王事事都要管。”


    他的吻强势落下,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却又在辗转间化为无尽的温柔,让人沉沦。


    良久,他才微微喘息着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道:“现在可知错了?”


    顾惊鸿面颊绯红,气息不稳,刚想开口——


    “哐当!”


    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猛地从花厅内传出!


    紧接着,是玄汝一声压低的、却充满了极致震惊和愤怒的冷喝:“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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