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以前给人干过涂墙喷漆,都是有人先描个模子出来,他们拿着模板直接往空里喷,他还是头一次见直接在空木板上画的。
要不是在小美女老板娘面前表现表现,那就纯属是个愣头青。
乔时安收完钱,也看到小羽像模像样地拿着喷漆,她没有出声,而是默默地看着他。
没一会儿的工夫,板子上已经有了个轮廓。
小羽抬头时,视线与乔时安的撞到了一起,他又多看了她两眼,莫名其妙把乔时安心里的火笑灭了一半。
另一半还是跟钱有关。
她为了刚才那通电话和冷清的摊位焦躁。
这样想着,乔时安就走了神。
她从前只见哥哥拿笔学习,用皮筋为她扎辫子,挑水干活,炒菜做饭。
眼前人的动作又熟悉又陌生。
但她没抱什么希望。
凑热闹的男人惊讶地“呵”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感慨道:“行啊哥儿们,你还真有点东西!”
同时吸引了旁边吃饭人的注意,也都凑了过来。
小羽手底下的木板像是活了过来,火红色的喷漆勾勒的是一个女人锅灶里的烟火气,而炉子上的火又慢慢升腾变成了空中绽放的火花。
旁边的空白处,行云流水写了四个字——乔见·烟火。
小羽看着完成的作品也有点惊讶,他心想难道失忆前,他是学画画的。
乔时安已拨开零散的围观群众,走到了小羽面前。
小羽起身,将木板刚画的这一面展给她看。
听着旁边人吹捧的声音,乔时安咬住下嘴唇,内心有些复杂。
她宁愿哥哥是个什么都不会,因此出不了头的普通人,她不喜欢太有光芒的人,这种人容易灼伤她,会离她越来越远。
见乔时安不说话,小羽自顾解释道:“我想有个醒目的招牌,在这么多摊位上能醒目一点。”
醒目的招牌也许不会吸引这些与时间抢着喂饱自己的建筑工人,却吸引到了别人的注意。
小羽将木板摆在了摊位靠近十字路口的一侧,工人们吃饱喝足,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上工,眼见流连在摊位上的人越来越少,就连乔时安都盘算着趁早收工得了。
远处两个结伴而行的女生从马路那段说说笑笑地走过来。
她们一来就指着小羽摆的那个招牌说:“老远就看到了,我们好奇是什么就过来看看。”
她们不是专业出身,却也觉得大胆的红色招牌颇具后现代风,尤其与一家卖炒饭的摊位结合起来,更让她们感兴趣。
女生的视线从招牌转移到老板身上,大眼睛的老板娘低头摆弄着手机,而旁边高高瘦瘦的男生,她们不禁又多看了两眼,交流了一下眼神,又笑着伸手打了对方一下。
她们要了两份炒河粉。
小羽端盘子过去的时候,两个女生偷偷掏出了手机。
吃完,其中一个女生被推搡着站出来,鼓起勇气去问小羽:“你们家做外卖吗?”
她们在附近大学城上大学,偶尔路过被吸引过来,味道比学校食堂要好吃太多。
小羽摆手表示旁边这位才是老板。
乔时安瞧着她们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哥哥身上,微微感觉到一丝不爽。心想这哪是要吃外卖,这是要吃美男才对。
要怪还是怪小羽太招蜂引蝶!
但有钱不赚王八蛋,于是乔时安压着内心的不爽,快速算了个数,一副老板的口吻说:“当然送,不过我们要十份起送。”
附近的大学城她知道,距离不算特别远,骑个自行车来回都用不了半个钟头,牺牲哥哥的色.相就能赚上一百块,也算是抹了她内心那点不开心。
“十份?”女生跟着重复了一遍,把这条情报发在了群里。
上一条还是她偷拍的小羽的照片。
很快群里叽叽喳喳地回复:这也太划算了!
暑假期间,她们留校的学生也不少,但开的食堂缺少,味道也不怎么能恭维。
于是十份的量很快就凑了出来。
于是女生很快约定了时间,点名要让小羽去送。
她还掏出手机上的二维码,问可不可以加个微.信。
小羽又为难地看了乔时安一眼,乔时安没想到十份这么快就被订了出去,刚才还有些不悦的心情马上一扫而空,反正送个饭又不会少块肉,这男人只是出卖一下他的脸竟然还能挣到钱,何乐而不为呢!
他又不是真的哥哥,于是乔时安理所应当选择了钱。
乔时安伸出了自己的手机,语气也变得开心起来:“我加你吧,他没有手机。”
女生笑了笑,她只当两人在玩情侣间的小把戏。不过她们只是想通过偷懒的方式看帅哥而已,又不是真想跟摆摊的男人谈恋爱,于是欣然扫了老板娘的二维码,并相当爽快地付了第二天十份炒河粉的钱。
收了钱,乔时安的笑容愈加灿烂,只是在女生临走时,告知了她们的学校名。小羽注意到乔时安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后更加沉默。
这是一所有点耳熟的财经类特色院校,小羽想了想问乔时安他是不是曾经在这上过学。
乔时安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知道。”
小羽心想果然如此,只说:“感觉对学校的名字有印象。”
乔时安又沉默了一会,完全不复刚才收到钱时的好心情。
她低声说道:“你不是曾经在这里上过学,你还没毕业。”
小羽更惊讶了,原来他还是个学生。
他之前错误估计了自己的年龄,还以为自己已经大学毕业。
“那我学的美术?”小羽想,看来自己的学习也不怎么样,不然怎么会在财经大学学艺术类。
乔时安感觉莫名其妙:“怎么会,你学的是金融。”
哥哥的学习很好,高考的分也很高,出成绩那天就连村支书都来哥哥家里道喜,说这个分数最差也能去北京上海等大城市读一所985院校。
可哥哥哪也没去,他就留在港琴市,报了只要过二本线就能上的财经大学。
那段时间就连哥哥的高中老师都来做他的思想工作。
乔时安就在哥哥家一墙之隔自己家的院子里坐着,她听到老师的声音顺着墙角的青苔一路传到她的耳边。
老师气到头上开始吼哥哥脑子拎不清,这个分数实在不济报个理工类学科,一路读到博士,做科研拿国奖,未来去研究院,挣钱名声两不误。
她没听到哥哥是怎么回答的,只知道老师出来的时候嗓子有些沙哑,她说:“家里实在困难她们可以在学校里进行募捐,实在是可惜他因为钱而断送自己的大好前途。”
哥哥的声音依旧清润:“老师,我读金融一样可以有前途。”
小时安望着天上飘过的白云,晃着自己两条腿,心想老师怎么还不高兴呢,哥哥留在本地她是很开心的,至少她依旧能时时见到哥哥。
小羽心下疑惑。
他对自己学金融这件事非常陌生。
太阳快落山时她们收了摊。
回到大杂院时,满院子飘着饭香。
乔时安拎着剩下的食材回了屋,小羽落在了后面。
小羽看着乔时安又在旁若无人地脱衣服,刚要迈进去的一条腿又撤了回去,还把大门虚掩上。
他知道乔时安又要去上晚班。
但他不知道乔时安为什么要这么不顾身体地去挣钱。
要挣钱,他也可以。
但乔时安只是把他锁在家里,哪也不让他去。
乔时安临出大杂院时,听到隔壁屋爆炸头的女人扯着嗓子在屋里咣咣砸门骂街:“哪个狗x养的把我们家电线剪了!”
-
乔时安今日在“菜场”失意,就想在“酒场”把失去的钱给找回来。
她主动跟心姐提出要去包厢服务。
心姐知道乔时安心里那点小九九,也知道她缺钱缺的紧,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把烟圈吐到她的脸颊处,拍拍她的肩说:“注意分寸。”
其实心姐的本意是想让乔时安注意自身的安全。
当年她手下的那个小姑娘莉莉如何被灌的酒,那几个畜生的声音和莉莉的哭喊声她仿佛历历在目。她也想冲进去那畜生们鱼死网破,可老板阻止了她,他说那几个都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她得罪谁不好要得罪这些人。
她一时竟不知道,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都更容易变成畜生,还是只有当了畜生才能变得有钱有势。
心姐看看自己的银行贷款和女儿的照片,心里那股恨意就很快被压了下去,她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畜生。
后来事情闹大,老板也跟着一起进去,新来的老板给莉莉家赔了一大笔钱,大家都说来了位好老板。
她依旧觉得不舒服。
后来她想明白了,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能称之为“事”,这个新老板也不过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用他们惯用的手法,拿钱打发事罢了。
可她们所有人偏偏都最缺钱。
但乔时安没领悟心姐的话,她还以为是别让老板给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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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乎,乔时安所谓的注意分寸就是一间又一间的埋伏过去,活脱脱把自己干成了个酒销售。她想贵的酒都卖出去了,她没找老板要提成就不错了,她这么无私奉献的精神,就算真被老板抓到了,那也是得奖励她才对。
乔时安铆足了劲,让号称高端干净的25Hours酒吧也成了被苍蝇叮过的有缝的蛋,真让她把平整的口袋装满了小费,然后佯装醉酒要去吐,脚底抹油立马开溜。
等她下班时,一个白天积攒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哼着歌捂着鼓囊囊的口袋回了家。
回到大杂院的时候,已经静悄悄的一片,唯有她们家的窗户还亮着暖黄色的灯。
乔时安被酒意熏的,跟着脸上的笑意都多了几分,她用钥匙解锁后,故意没有开门,而是对着大门敲了三下。
门开了,屋内的光一点一点照亮她的脸。
乔时安看着被她锁在家里的哥哥,开心地想,日子永远这么过下去该多好啊。
她凑过去,像小狗一样闻哥哥身上的味道。
酒精短暂的麻痹了她的神经,让她的嗅觉也跟着迟钝了几秒。
但乔时安依旧闻到了哥哥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她说:“你洗澡啦。”
他说:“不要去了。”
她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口袋说:“我能挣很多钱。”
他沉默了半秒,说:“你放我出去,我也可以挣到这些钱。”
乔时安轻嗤一声,觉得没劲。
她直起身子,脚步虚浮地往床边的衣柜处走,边用双手揪住衣摆两侧,旁若无人地开始脱衣服。
当小羽注意到时,乔时安已经脱得露出了内衣带,他把视线移到大门处,发现一旁的玻璃清晰地映出了乔时安雪白的肌肤。
他默不作声走到窗边,抬手拉上了窗帘。
等了一会,直到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音停止,小羽这才回头去,一扭脸就看到半个身子躺在床上的乔时安,只堪堪包裹着内衣。
乔时安望着泛黄的天花板发呆,手边压着今晚收货的一摞钱。
突然眼前就变成了一片黑,她夸张地胡乱伸着手,把自己的脑袋从薄被子里救出来。
小羽把被子盖到乔时安身上还没来得及走,就被乔时安伸腿绊了一跤,失去平衡也跟着摔到床上。
乔时安笑嘻嘻地支起上半身,把钱甩到哥哥脸上,问他:“有钱不好吗。”
小羽皱着眉将脸上的钱推开,又差点撞上乔时安胸前的雪白,他刚想起身,被乔时安压住,她坐在他的腿上,又重复了一遍:“有钱不好吗。”
有了钱,哥哥也不会那么累。
有了钱,她就能得到爱。
小羽不想跟喝醉的人辩论,他冷着一张脸去望天花板。
可乔时安不依,硬要闯入他的视线里。
几乎是贴到哥哥的身上。
她的声音又冷又硬:“你不是想要钱吗?我给你钱,你再亲亲我好不好?”
小羽动了动嘴,忍着才没把“疯子”说出口。
他说:“下去。”
乔时安有些不乐意。
调.教一个哥哥怎么那么难,这也不准碰,那也不准亲的。
哥哥让她下去,她偏不。
乔时安又凑上去,恨不得手脚并用,去钳制哥哥的脸。
她闭上眼准备去亲那张嘴,结果只亲到了床单。
她猛地睁开眼睛,泄气地问:“你怎么才肯亲我?”
小羽想说怎么也不可能,他没有亲妹妹的癖好,现在他只当她是家人。
话到嘴边,小羽换了个说法:“我希望我们是平等关系。”
乔时安歪着头看他,没有理解哥哥的话。
“你现在囚禁我,不给我挣钱的机会,我跟你的一个玩具有什么区别。”
他其实更想说“玩物”。
开心了玩两下,不开心就丢一边。
乔时安很认真地听完,笑了笑:“我没有玩过玩具。”
还是哥哥文化水平高,原来这就是玩具。
那她不介意哥哥当她的大玩具。
小羽却怔了一下,会错了意思。
乔时安的眼睛水汪汪的,她明明在笑,小羽却理解为她在强颜欢笑。
一时间,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终于还是没能把更激进的话消弭于沉默的空气中。
来日方长,小羽想,小时安也只不过是想找个人陪她玩而已。
“饿了吗,我做了饭,要不要尝尝。”
他的语气也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