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楠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直到窗外的椰树叶影被晨光染成金绿色,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换衣服时指尖划过腰侧,梦里那滚烫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咸湿的海风气息像附骨之疽,连带着后颈的腺体都在微微发烫。
他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口,试图遮住泛红的耳根,却怎么都压不住脸颊的热度。
拉开房间门时,梨砚正靠在露台的栏杆上等着,花衬衫被海风掀起一角,清冽的气息混着椰子的甜香飘过来,让桃楠的心跳漏了一拍。
远处的海面泛着粼粼波光,早起的渔船正慢悠悠地往岸边靠,咸湿的风里裹着集市的喧闹声。
“醒了?”梨砚转过身,手里把玩着一串刚摘的鸡蛋花,“去集市吃早饭吧,有家香蕉煎饼很不错。”
桃楠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卷起的袖口上,那里露出的小臂沾着几粒细沙,和梦里礁石上感受到的触感渐渐重合。
他慌忙移开目光,盯着脚下的木板栈道:“好。”
两人踩着晨光往集市走,他能闻到梨砚身上的气息随着海风时浓时淡。
远处的集市已经热闹了起来,彩色的遮阳棚下摆满了新鲜的热带水果,摊主们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吆喝着,烤龙虾的焦香、芒果冰沙的甜气、椰子饭的软糯香气混在一起很诱人。
梨砚熟门熟路地带着他走到海边的小摊,塑料桌椅就摆在沙滩上,脚下能感受到细沙的温热。
“两份香蕉煎饼,加炼乳。”梨砚用流利的当地语和摊主说着,回头问桃楠,“要配冰咖啡还是椰子水?”
桃楠的目光还停留在他说话时微动的喉结上,听到问话才猛地回神:“椰子水就好。”
梨砚看着他泛红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转身去接摊主递来的冰镇椰子水放在他面前。
“尝尝?”梨砚的声音带着笑意,“加了青柠,很解腻。”
远处传来海浪拍岸的声音,阳光透过遮阳棚的缝隙落在桃楠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桃楠绝望地埋头猛吸了一大口椰子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怎么都压不下心底那阵越来越清晰的悸动。
煎饼摊的甜香还没散尽,梨砚拎起桃楠放在一旁的运动相机递给他:“不是说要拍素材?”
桃楠接过相机,指尖触到冰凉的机身才定了定神。
刚开机,镜头里就闯进一串明黄色的鸡蛋花,梨砚不知何时把它别在了耳后,正低头看着梨砚调试参数,海风掀起他花衬衫的领口,露出锁骨处沾着的细沙。
“咔嚓”一声,快门无意识按下去,桃楠慌忙转开镜头,去拍附近的摊子。
集市的石板路被晨光晒得温热,两旁的摊位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色彩缤纷。
卖水果的阿婆举着金灿灿的芒果递过来,梨砚用当地语笑着道谢,转手塞给桃楠一个:“尝尝。”
桃楠的镜头追着他的身影晃了晃,拍下他弯腰和摊主讨价还价的侧影。
走到手工饰品摊前,桃楠被一串贝壳手链吸引,蹲下身翻看时,相机忽然被人从身后举起。
梨砚的下巴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低一点,把贝壳上的纹路拍进去。”
镜头里映出两只交叠的手,一只戴着银戒,一只正捏着贝壳手链,背景是熙攘的人流和远处的海平面。
桃楠躲开,却被他拉住手腕往画摊带,画师正用椰壳炭笔速写。
梨砚不知道和画师说了些什么,对方朝桃楠笑了一下,然后手上的炭笔开始在纸上沙沙游走,黑色的线条很快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桃楠举着运动相机凑近,镜头里的画板渐渐清晰,是他低头看手链时的侧影。
“好好看啊。”他忍不住轻声感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相机按键,镜头里的画和画外桃楠含笑的目光重叠在一起。
路过冰沙摊时,梨砚买了杯粉紫色的蝶豆花冰沙,递过来时故意晃了晃:“拍这个,颜色好看。”
冰沙杯上插着小纸伞,杯壁凝着水珠,桃楠刚对准焦距,就见梨砚低头啜了一口,唇角沾了点淡紫色的糖霜。
快门声和他的笑声同时响起,桃楠看着相机里那个嘴角带着糖霜,抬起狐狸眼看他的脸,愣了神。
好漂亮,像一只调皮的狐狸………
两人顺着集市的人流慢慢逛,梨砚像揣着张隐形地图,总能精准找到藏在角落里的美味。
路过烤鱿鱼摊时,他抢过桃楠手里的相机,塞给他一串滋滋冒油的烤鱿鱼:“趁热吃。”
炭烤的焦香混着柠檬汁的清爽,桃楠咬下一口,鱿鱼须的韧劲在舌尖散开,他抬眼看见梨砚正举着他的相机对着自己,镜头里的自己嘴角沾着酱汁。
“我现在不好看,不准拍。”桃楠想上前去抢,但没抢过,索性就交给他拍了。
梨砚举着相机,笑道:“没有不好看。”
往前没走几步,桃楠又被现做的椰子冻拦住了脚步。
透明的玻璃碗里盛着奶白色的冻体,上面铺着鲜红的草莓碎,梨砚付了钱递过来:“这家加了椰肉碎,口感更好。”
桃楠挖了一勺送进嘴里,冰凉甜滑的滋味漫开。
他们一路尝遍了裹着花生碎的炸香蕉、淋着蜂蜜的烤菠萝,连带着试吃的芒果干都塞了满口袋。
眼看快走到集市出口,桃楠忽然停住脚步,目光被一旁的花摊牢牢吸住。
摊位上挂着一排蓝莹莹的花环,颜色饱满的蓝色小花像被揉碎的海雾,花瓣边缘带着淡淡的白,用细藤轻轻缠成圈,风一吹就簌簌摇晃,连空气里都飘着清浅的花香。
“这是岛上特有的蓝星花,”梨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伸手碰了碰花环上的花瓣,“当地人说,戴上它会被海洋记住。”
桃楠的眼睛亮了亮,转过头看向梨砚,声音里带着点雀跃的期待:“梨教练,我想看你戴,可以吗?”
海风正好吹过,掀起梨砚花衬衫的衣角,也吹动了摊位上的蓝星花。
他看着桃楠亮晶晶的眼睛,眼底的笑意漫开,伸手从摊位上取下一个花环:“好啊。”
梨砚的指尖轻轻拂过花瓣上的细绒,转身对着摊位旁的小镜子比划。
那头柔软的蓝发被海风拂得微微晃动,发梢的蓝和花环的蓝像被晨光调和过,层次分明又融得恰到好处。
发间是深海般的幽蓝,花瓣是雾海般的浅蓝,风一吹,蓝发与蓝花一起簌簌轻摇,仿佛把整片海的温柔都拢在了他身上。
“怎么样?好看吗?”他转过身,指尖还捏着花环的藤蔓,蓝发垂在耳侧,正好蹭过花瓣。
桃楠举着相机,镜头里的梨砚眉眼清俊,蓝发与蓝花交叠的画面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他忍不住小声感叹:“好看。”
特别好看。
梨砚忽然笑了,又从摊位上取了个花环晃了晃:“只让我被海洋记住?”
他走近两步,温热的指尖轻轻抬起桃楠的下巴,语气带着点哄人的温柔,“你也戴一个,我们一起被记住。”
桃楠的脸颊瞬间泛起热意,他想说好,喉咙却像被海风噎住,只能望着梨砚眼底晃动的笑意,轻轻点头。
梨砚抬手将新取的花环举到桃楠颈间,动作轻得像在摆弄易碎的贝壳。
温热的指尖偶尔擦过桃楠的皮肤,带起一阵轻微的战栗。
蓝星花的花瓣垂在桃楠锁骨处,冰凉的触感混着花香漫开,和梨砚发间的幽蓝遥遥相对。
“戴好了。”梨砚退开半步,上下打量着他,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你戴着更好看。”
桃楠抬手碰了碰颈间的花环,花瓣软乎乎的,还沾着晨露的微凉。
他反转相机,看向镜头,画面里两个戴着蓝星花的人站在阳光下。
梨砚的蓝发与他颈间的蓝花在镜头里格外耀眼,背景里的海面波光粼粼,仿佛真的把这片海的记忆都锁进了这抹颜色里。
海风又吹过来,掀起梨砚的衣角和发梢,也吹动了桃楠颈间的蓝星花。
花瓣轻轻扫过他的皮肤,像在提醒他这不是梦,梦里没这么清晰的花香,也没有梨砚此刻眼底藏不住的温柔。
“走吧,”梨砚伸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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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碰了碰他颈间的花环,指尖带着暖意,“把吃的带回去给他们。”
两人拎着鼓鼓囊囊的纸袋往别墅走,蓝星花的香气混着烤鱿鱼的焦香一路飘,交叠的脚印印在沙滩栈道上。
刚走到别墅楼下的餐厅,就正好碰见了下来吃饭的时夏和南阳。
梨砚把手里的纸袋放在了桌上,扬了扬下巴:“刚出炉的香蕉煎饼,还有你们念叨的芒果干和椰子冻。”
纸袋一打开,甜香瞬间就漫开了。南阳立刻凑过来翻找,手指捏起一块裹着花生碎的炸香蕉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谢谢前辈投喂。”
“你们这么早就出门了?”时夏抬头看见他们,眼睛先被桃楠颈间的蓝星花勾住了,“这花环好好看啊。”
桃楠拿了点吃的,拽着时夏就往楼上跑,“梨教练我们有事儿就先上去了!”
南阳:“?。?”
南阳:“喂喂喂,怎么大清早抢我老婆!”
时夏被桃楠拽着胳膊踉踉跄跄跑上楼,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芒果干,直到被推进桃楠房间才后知后觉地问:“跑这么快干嘛,早饭都还没吃呢。”
话音未落,就见桃楠“咚”地倒在床上,一头扎进柔软的被子里,闷声闷气地发出类似哀嚎的声音,床板都跟着颤了颤。
时夏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桌上那杯没喝完的椰子水,咬着吸管吸了一大口,才瞥向被子里拱成一团的人:“说吧,又怎么了?刚才在楼下脸比林子里的猴屁股还红,现在又跟被晒化的冰淇淋似的。”
桃楠扭了扭屁股,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来:“时夏,我完了。”
“嗯?”时夏挑了挑眉,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床沿,“是煎饼不好吃,还是椰子冻不好吃?”
“都不是。”桃楠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额前的碎发都被蹭得乱糟糟,脸颊红得能滴出血,眼神里却带着点崩溃的绝望,“我……我做梦梦到梨教练了。”
时夏吸椰子水的动作顿了顿,眨了眨眼:“梦到就梦到呗,你俩天天待一块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很正常。”
“是春梦。”桃楠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声音又急又快,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坦诚,说完还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就是那种……特别真实的梦,连触感和味道都记得清清楚楚,醒了之后腰侧都还发烫,后颈腺体也跟着不对劲。”
时夏手里的椰子水杯晃了晃,差点没拿稳。
他盯着桃楠红透的耳根看了几秒,才慢吞吞地放下杯子,语气里带着点不可思议:“不是吧兄弟?你这梦……内容很丰富啊?”
“丰富个鬼啊!”桃楠往床上一倒,用枕头捂住脸,“关键是醒了之后见到他,我满脑子都是梦里的画面,他靠近我说话我心跳快得要炸开了,他碰我一下我浑身都不对劲,连他身上的味道都跟梦里一模一样。”
他猛地拿开枕头,坐起来盯着时夏,眼神无比郑重,甚至带着点被害妄想的控诉:“时夏,你说……他是不是故意勾引我?是不是知道我是对他的信息素高度敏感了?”
“?”时夏一脸茫然,“他怎么勾引你了?是把煎饼喂你嘴里了,还是抱着你看海了?而且你不是说了,你对他的信息素高度敏感,肯定是信息素搞得鬼。”
桃楠愣了愣,好像被这句话戳中了,眼神飘忽了一下,最后泄气地倒回床上,抓过被子盖到下巴,只露出一双写满纠结的眼睛:“可我现在看到他就心跳加速,他随便一个动作我都能想歪,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完蛋啊………”
他说:“这样也太影响我工作了。”
他感觉自己被腺体左右了。
桃楠:“我又没有喜欢梨教练,都是腺体的问题。
时夏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行了行了,青春期躁动很正常。实在不行你就让他咬一口,终结对他的信息素敏感。”
他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或者你直接问问他,要不要把梦里的内容在现实里实践一下?”
“时夏你找死啊!”桃楠抓起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