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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庆幸

作者:留一枝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谁逛青楼她都不会管,就是这韦府二公子韦丛岩,她不得不管,因为这厮,有七八成的男主可能。


    他出身南梁顶级门阀士族京兆韦氏,南阳郡公韦览之孙。


    长相是宋嫣在这个世界见过的,最俊最俏的男子。


    至于才华,他没深入官场,只在秘阁担任闲职,管理宫廷画事,是南梁最负盛名的天才画师。管事人也没具体说男主是哪方面的才华,画画……算才华的一类吧?


    顶级的身世,一流的长相,极具天赋的才华。怎么说,宋嫣心里认为他八九不离十就是男主了。


    只是为小命着想,保险起见,危兆本上的人能救她都尽量去救,也仅限于救救他们的命了。


    而这个韦丛岩,有条件的话,她还是想保一保他的初吻,毕竟都住京城离得近,双方也算老熟人她方便出手。


    宋嫣早就派人随时盯着韦丛岩的一举一动,他曾有过几次蠢蠢欲动,都被她扼杀于萌芽之中。


    担心他成亲失初吻引来劫难,所以,他的亲事也被她搅黄过几回。虽然有点不道德,但她就是这么自私。


    走到门牌写着“石涧”二字的门扉前,引路的仆人无声地对她躬了躬身,随后退下。


    宋嫣脚步钉在原地,凭着愤怒一股脑就冲来的劲儿,在咫尺之遥的门前,像被戳破的气球忽地泄气,她莫名有点怯场了。


    屏住呼吸,她鬼使神差地把脑袋凑近,耳朵贴着木门听了听。


    里面一片死寂,连点暧昧的哼唧声,床榻的晃动声都听不见。


    这诡异的安静,让她难得地犹豫起来,是还没开始?还是说……已经草草收场了?


    现在闯进去,要及时拦下了倒还好说,万一里面战事正酣,她这么直直闯入……


    算什么,捉奸在床?她算谁啊,以什么身份抓奸啊,要不要这么自取其辱啊。


    她咬了咬下唇,猛地甩头,算了,脸面哪有小命重要,丢老脸就丢吧!丢脸总比丢命强。


    她后退半步,右脚蓄力狠狠踹向紧闭着的门。


    “砰!”


    宋嫣如瘟神般立在门口,目光如炬,直射向屋内的雕花大床。


    床上纠缠的两人齐齐地扭过头来。


    女子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跨坐在男子身上,一条玉腿屈膝支在床榻,另一条腿的膝盖正抵在男子腰侧。


    她上身只余一件水粉色薄纱镂空小衣,正是宋嫣成衣铺里售卖的性感小衣,雪白的肩臂和一大片光洁脊背暴露在烛光下,十分香艳。


    男子身上的外袍也不知所踪,仅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素白里衫,他衣襟大敞,半褪至臂弯,露出线条紧致,还有一层薄薄肌肉的胸膛和腰腹。


    他显然也处于半裸的状态,两人衣衫就凌乱地被扔在床边。


    宋嫣目光审视又急迫地飞快向下扫去,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女子手里正攥着男子细长腰带的一端,腰带已被抽出大半,正卡在一个不上不下,欲解未解,堪堪失守的边缘。


    然,男子的长裤还妥当地穿在身上,裤腰虽因拉扯略显松垮,但并没有真正褪下。


    宋嫣紧绷的身子霎时松弛下来,吐出一口长气,还好,命悬一线,赶得凑巧,天不绝我!


    她的庆幸太过明显。


    以至于韦丛岩都不明她的用意,他向来沉静的面孔,对着宋嫣,翻涌着非常复杂的神色,愤懑中纠缠着难以言喻的幽怨,还有被辜负被反复侵扰的痛楚。


    韦丛岩生得十分好看,有着比大多数女子还美的容貌,他有一双含烟的眸,细致的眉,凝红的唇,如雪的肤。


    只是漂亮的红唇在对她冷斥:“出去!”


    出去?出去让你们继续搞么。


    宋嫣强撑着所剩无几的厚脸皮,不退反进,以一种要品鉴春宫戏的看官姿态走到桌边坐下。


    “出去。”他又不耐烦地道。


    宋嫣面不改色:“要出你出,我挺喜欢这里的氛围。”


    韦丛岩嘴唇抿紧不再看她,用一种近乎嫌恶的利落,从床上女子手中抽回自己的腰带。


    手指翻飞,三两下将腰带重新束紧,勒住敞开的衣襟。


    他几步跨至桌前,俊美的脸庞上一片冷然,看起来有些恼意:“县主不走,难不成还想要共事。”


    他一向刻板无趣,宋嫣难得听他讲这么不正经的话,有些来劲了,拉住他的袖子,媚笑着:“好呀,正合我意。”


    韦丛岩与她对视了两息,一把扯开在她手上的袖子,眼色晦暗:“无耻。”


    他转过身,对着还没搞清这什么状况的床上女子说道:“今夜用不着你了,出去吧。”


    女子虽不解这抓奸为何有别于多数情况下的鸡飞狗跳和大吵大闹,场面异常平静,但她很有被抓奸的经验,隐约感觉接下来会于她不利,遂慌忙点头,生怕被波及,抓起地上衣物,还来不及完全穿好,就抱着衣物仓促逃离。


    房门被“哐当”一声带上,屋内只剩寂静。


    宋嫣从座位站起,弯腰理理裙摆,往门口退了几步。她目光游移,清清嗓子,扯出个很勉强的假笑:“既然那个、氛围没了,不打搅你休息,我就先走了。”


    话音未落,韦丛岩先她一步掠至门前,手臂抬起抵在门框上,挡住她的退路。


    “走?”他笑得讽刺,“你已经打搅到了,方才不走,现在想走?”


    他往前倾身,戏谑的脸庞离她很近,喷出的气息混着微醺酒气,令人心颤,“你就没话对我说?”


    宋嫣推他两下察觉没用,没好气道:“我能有什么话说。”


    韦从岩被她无所谓的态度一刺激,气得发笑。他眼神扫过她的上眉下唇,语气故意呈现出一种不怀好意:“县主方才不是很大胆?将她吓走,自己又急着走,那我怎么办?”


    宋嫣心底翻起白眼和腹诽,我管你怎么办,不行就用手。


    她又去掰他的手臂,见还是推不开,色厉内荏地警告:“韦丛岩,你别得寸进尺啊。”


    这话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得寸进尺的好像是她。


    毕竟,算上这次,已是第几回坏他“好事”了。口误,措辞不当。


    果然,“得寸进尺?”他紧紧锁住她闪躲的眼睛,眼里漫出苦涩,连带抵住门框的手都泄了几分力道,“究竟是谁得寸进尺呢,宋嫣。”


    下一句质问,含着比怨妇还甚的受伤和委屈:“与我说好不再招惹那些男子,昨夜,你又去了哪里?”


    宋嫣叹气,就知道是因为这事。她心虚地低下头,背约的愧疚感让她不敢再与他对视。


    当年,韦府曾三次郑重其事地登门王府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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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都被她央求母妃,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婉拒了。


    韦府何等门楣,接连三次被拒,颜面扫地,勃然大怒。


    为了争一口气,也为了彻底斩断韦丛岩的念想,韦府在短短三日内为他火速定下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宋嫣得知这个消息时,韦丛岩已经沉默地接受了安排。


    怕他真是男主,也怕违背了原文初始设定,宋嫣忙冲到他面前解释,她不是不愿嫁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她有隐疾,在三十岁前,真的不能嫁人!


    为了暂时安抚他,也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她情急之下向他承诺:她宋嫣,三十岁前绝不嫁人。也请他韦丛岩,暂时不要娶亲。


    那时她心里只有这个念头,拖!怎么着她三十岁了,书里的男主也该能确定了。拖到那时候,关键剧情指不定都正好结束了,她就能解脱了。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如同儿戏。


    万万没想到,韦丛岩在听完后她这番语焉不详,也可以说是离谱至极的解释后,竟答应了。


    彼时他定定地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最终,缓缓地无比郑重地点了头,“好,我等你到三十岁。”


    旋即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而执着:“只是宋嫣,你需答应我,从今往后,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与那么多男子纠缠不清。”


    自那以后,宋嫣每一次硬着头皮去拯救危兆本上的人,韦丛岩也随之会来场赌气意味的青楼之行,像是他无声的对抗。


    过去的他携怨气与愤怒而来,这次……他似乎更无奈伤心。


    是啊,她一次次地背弃诺言,将他伤得体无完肤,他怎么能不难过呢。


    以前的表演,他会点最贵的酒,叫最美的姑娘作陪,饶是身处脂粉堆中也衣冠整齐,端坐如松。


    姑娘们斟的酒,他或许会饮,但眼神清明,动作间存着一种拒人千里的疏离。


    她们想靠近,他会不动声色地避开。她们想为他解衣,还没触及他的衣襟,就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吓住。


    与其说是寻欢作乐,不如说是专门策划给她看的控诉。


    这次,他不再是做戏给她看了,似是对她彻底失望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决心自毁。


    当宋嫣看到那女子跨坐在他腰间,他衣衫大敞,腰带半解,半身裸露的香艳一幕时,她心都颤了下。


    感觉彻底完了。


    也许再晚一步,两人真的就水到渠成了。


    在她心沉谷底之际,韦丛岩最终还是纵容了她的胡闹。他冰冷斥责她讽刺她,但没有真的不顾一切地继续下去。


    此时被他用幽怨至极的语气质问昨夜去向,宋嫣只觉一种愧疚感生起。


    纵使与危兆本上的人清白如水,但挡不住外界的流言蜚语如何编排她,就连母妃都那样想她,他又怎么释怀。这何尝不是在他心上插刀。


    肆无忌惮地掠夺他的信任、深情以及等待,却从未真正给予他想要的安稳和承诺。她有什么立场和脸面,去阻拦去要求他什么,是她逼得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泄痛苦和对她的失望。


    韦丛岩低头只能瞧见她睫下的阴影,看不到她眼里的光色,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落寞,既心疼又无奈。


    他用手拂向她鬓边的碎发,疲惫无力地低吟着:“宋嫣,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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