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洞外,那几个胆子比天还大的老兵,在看清了那张黄纸符上的字之后,一个个脸色惨白。
“妈呀……真……真的是在镇尸啊……”
一个老兵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发黑的护身符,死死地攥在了手里。
仿佛那是他们在这片被鬼神所笼罩的绝地里唯一的救命稻草。
赵长风也同样倒吸了一口冰冷的凉气。
他虽然是无神论的**党员。
但他毕竟是从白山黑水的老林子里杀出来的。
从小就听着那些关于“萨满跳神”、“出马仙”、“黄皮子讨封”的诡异故事长大的。
对于这些流传千百年的充满了神秘主义色彩的东西,他的骨子里依旧存着一丝最原始的敬畏。
而陈墨。
他虽然也感到一股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的寒意。
但他的大脑却在这极致的恐惧之下,依旧冷静飞快地运转着。
他在分析。
在用他那早已被现代科学知识武装到了牙齿的逻辑,去解构眼前这一幅充满了封建迷信和邪教色彩的诡异的画面。
悬棺。血池。符咒。
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东西,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共同的目的。
一个属于“人”的而不是“鬼”的目的。
那个风水先生的日记里曾提到过。
那些白衣魔鬼,也就是日本的细菌部队,来这个镇子的目的是借这里“养尸”的绝地风水,来炼制所谓的“长生药”。
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但是……
陈墨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他在1855部队的实验室里,看到的那些关于病毒培养和细菌变异的绝密资料。
他想起了一个极其冷门却又真实存在的生物学概念——尸体农场!
在后世,一些法医人类学的研究机构为了研究尸体在不同环境下的自然分解过程,会在野外建立一些隔离的实验区域。
在里面放置无人认领的尸体。
然后观察在不同的温度、湿度和微生物环境下尸体腐烂、分解、白骨化的整个过程。
以此来为刑事侦查提供最精准的科学依据。
而眼前这片诡异的悬棺血池……
会不会就是一个更加原始、更加邪恶也更加庞大的“尸体农场”?!
那些日本人将活人折磨致死后放入悬棺。
然后利用这个山洞里,阴冷、潮湿与世隔绝的独特的微环境。
去培养某种特殊的只有在尸体腐烂的过程中,才会产生的致命的厌氧菌或者病毒!
而下方那个黑色的血池则很可能就是用来收集,那些从棺材里滴落下来的混合了尸液和菌种的高浓度的“母液”的!
再通过某种未知的化学手段进行提纯和炼制。
最终变成他们想要的那种无药可救的生物武器!
这个推论,很疯狂,也很骇人听闻。
但却完美地解释了眼前这所有看似无法理解的诡异的景象!
也完美地符合石井四郎和他手下那群早已灭绝人性的魔鬼的行为逻辑!
他们根本就不是在搞什么封建迷信。
他们是在用一种最古老、最邪恶的“蛊术”的外衣。
在进行着一场最前沿也最惨无人道的现代生物武器的研发!
【天幕之外·全球直播间】
“我的上帝!疯了!这群日本人简直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们到底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养尸炼蛊?我一个写恐怖小说的都不敢这么编!这已经不是**了,这是反文明!反所有的一切!”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日军的军官会在日记里写下实验失控了,他们是在玩火!是在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他们制造出来的很可能是一种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超级病毒!”
天幕之外那早已对血腥和死亡有些麻木的观众们。
再一次被这东方邪典恐怖色彩的悬棺血池的画面,给彻底地击穿了心理防线。
愤怒早已无法形容他们的心情。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对这种纯粹的**的恶的战栗。
而另一场更激烈的争论,也随之在各大专业的论坛上展开了。
争论的核心也就是那个诡异色彩的“招手的老婆婆”和小镇的诡异。
一派是以各国的民俗学家和宗教学家为首的灵异派。
他们认为这是一种真实存在的超自然现象。
“这很明显是一种典型的‘煞气’或者‘怨念’的实体化显现。”
一个来自台湾的著名的“风水大师”在电视节目上说得头头是道。
“这个棺材镇本身就是一个‘聚阴’的绝地。再加上数百人在极度的恐惧和痛苦中非正常死亡。所产生的巨大怨气足以改变局部的磁场。”
“而那个奶奶庙则刚好位于整个‘阴宅’格局的气口之上,是所有怨气汇集和冲撞的地方。”
“那个士兵之所以能看到鬼。很可能是因为他当时的精神状态极度虚弱。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时运低、阳气弱,所以他的天眼在偶然间被打开了,看到了那些我们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而那个招手的老婆婆很可能就是这数百个冤魂的一个集合体,一种地缚灵。她招手的目的或许不是为了害他们,而是在向他们求救。”
另一派则是以各国的科学家和心理学家为首的“科学派”。
他们则坚决地认为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荒谬!简直是一派胡言!”
一个来自首都大学的著名的物理学教授,在另一档节目里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所谓的鬼不过是人类在面对无法理解的现象时,为自己的恐惧所找到的一个最廉价的借口罢了。”
“我认为真相只有一个。”
他说,推了推眼镜。
“那就是**。”
“你们都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细节,那就是井水!”
“井水是绿色的!而且有异味!这说明里面不仅有**,这口井早已被日本人投入了某种我们未知的化学毒剂!而且很可能是一种能影响神经系统的致幻剂!”
“陈墨他们虽然没有喝那口井里的水,但是他们进入了那个镇子,还打开了井口,他们呼吸了那里的空气,他们也接触了那里的土壤。”
“而毒剂是会挥发的,是会通过空气和皮肤接触进行微量的渗透的。”
“那个叫小栓子的士兵之所以会产生幻觉,很可能就是因为他的体质比较敏感,在极度的恐惧和疲劳之下,他体内的那点微量的毒素被激发了。”
“他看到的不是鬼,而是他自己濒临崩溃的神经所制造出来的幻象!”
两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在网络上吵得不可开交。
也让整个事件的真相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而身处事件中心的陈墨。
心中所想也更倾向于第二种解释的。
他突然想起了一部,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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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时空看过的同样是充满了诡异和恐怖氛围的韩国电影——《哭声》。
那部电影里一个小小的山村也是因为一个神秘的日本人的到来,而陷入了一场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疯狂的瘟疫和杀戮之中。
所有的人都以为是魔鬼降临。
但电影却用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暗示了另一种可能。
——那是一种由某种特殊的“毒蘑菇”,所引起的集体的**和幻觉。
而眼前这个“棺材镇”和那部电影里何其相似!
只是这里的“毒蘑菇”换成了更可怕的日本人亲手调制的化学或者生物毒剂!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
那么……
陈墨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地攥住了!猛地回过头看着身后那些队员们!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低估了这个地方的危险程度!
危险不仅仅来自于那些看得见的尸体和陷阱!
更来自于那些看不见的却又无孔不入的毒素!
他们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他们体内那不断累积的毒素就会多一分!
而他们那在恐惧和疲劳中濒临极限的精神防线。
也就多一分崩溃的可能!
一旦所有的人都像小栓子那样开始出现集体的幻觉……
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甚至可能会在幻觉的驱使下相互攻击残杀!
最后像那些祠堂里的日本兵一样,变成一具具死状凄惨的冰冷的尸体!
“走!!”
“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陈墨发出了一声近乎于嘶吼的命令!
他甚至都来不及再去探寻这面墙背后那更深的秘密!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
就是带着他身边这些还活着的弟兄们。
尽快地逃离这个该死的正在无声地吞噬着他们理智和生命的毒!
……
队伍以一种近乎于落荒而逃的姿态。
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那座诡异的奶奶庙。
冲回了那条是充满了死亡气息的“乱葬沟”。
他们不敢再有丝毫的停留,每一个人都在用透支自己的身体。
爆发出最后的潜力,疯狂地向前奔跑。
陈墨跑在队伍的最后面。
他在殿后,也在做另一件他认为必须做的事情。
他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点燃。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扔向了,那座他刚刚才逃出来的破败的奶奶庙。
陈墨并不担心里面毒气泄露,而影响周围的村民,因为这条路本身就是鬼路,根本没有什么人走……
“轰——”
一声并不算响亮的爆鸣。
但那混合了汽油和酒精的火焰,却像一条愤怒的火龙。
瞬间就点燃了那干燥、腐朽的木质的房梁和神龛!
熊熊的大火冲天而起!
将这座充满罪恶和秘密的小小的庙宇,和那尊面带微笑的诡异奶奶神像,都彻底地吞噬了。
**这把火能不能烧掉,那些看不见的病毒和毒素。
他也不知道这把火能不能让,那些被囚禁在这里的无辜的冤魂得到一丝安息。
他只知道,有些肮脏的东西。
有些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罪恶。
就该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连一丝灰烬都不剩下。
陈墨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和滚滚的浓烟,转过身,没有再回头,跟着大部队一起,头也不回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