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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你以为你是谁,还敢在我面前叫嚣?

作者:栀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府外的青石板路被冲刷得油亮,倒映着朱漆大门上悬挂的鎏金宫灯,光晕在雨丝中晕开一层朦胧的暖黄。


    雕花马车轱辘碾过积水,在府门前稳稳停住。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阮阳一身月白锦袍,袖口绣着暗纹流云,他撑着一把油纸伞。


    伞面绘着水墨寒梅,伸手时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显然是怕伞沿的水珠沾湿了车里的人。


    “小姐到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车中先是传出一阵环佩叮当,接着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探出来。


    淡紫色绣折枝玉兰的襦裙裙摆刚沾到潮湿的空气,便被寒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衬裙,裙角绣着细密的银丝水纹。


    温茴抬手拢了拢披在肩头的素色披风,披风边缘滚着一圈狐狸毛,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脸颊愈发剔透,只是那眼睛微微眯起。


    她踩着绣着并蒂莲的绣鞋落在青石板上,鞋尖刚沾地便轻轻蹙了蹙眉。积水漫过了鞋头,冰凉的触感透过绣布渗进来。


    阮阳见状,立刻侧身挡在她身前,低声问道:“小姐,要不要让下人先将积水扫干净?”


    温茴摆了摆手,声音清凌凌的像碎冰撞在玉盏上:“不必,不过是些积水罢了,犯不着兴师动众。”


    说罢,她提着裙摆往里走,步伐从容。


    此时侯府正厅早已人声鼎沸,丝竹之声伴着宾客的谈笑传出来,与门外的雨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温茴刚走到正厅门口,厅内的喧闹声便骤然小了许多,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有毫不掩饰的不满。


    “这是谁家的姑娘?怎的来得这样晚?”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凑到身旁的人耳边,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她手中捏着一方绣帕,眼神扫过温茴身上的衣饰,当看到那支插在发髻上的翡翠簪子时,瞳孔微微一缩。


    那簪子通体碧绿水头极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寻常勋贵家的小姐,怕是也舍不得戴这样的首饰。


    正厅上首许清端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手中捧着一只白玉酒杯,杯沿沾着几点殷红的酒渍。


    她本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今日是皇上特意为她举办的生辰宴,邀请了京中所有的勋贵子弟和诰命夫人,可温茴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她身上移开了,这让她心中很是不快。


    她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丫鬟春桃,春桃立刻会意,提着裙摆快步走到温茴面前,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这位小姐宴会已经开始半个时辰了,你现在才来怕是不合规矩吧?还是请回吧免得扰了贵人的兴致。”


    话音刚落,一道冷冽的寒光便落在了春桃的脖子上。


    颜泉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温茴身侧,她穿着一身利落的墨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短剑,此刻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刀刃紧贴着春桃的脖颈,眼神狠厉如刀:“就你一个卑贱的丫鬟也敢拦我家小姐的路?”


    春桃吓得身子一颤,却强撑着不肯示弱,尖声喊道:“你敢动我?我是许美人身边的人!你若是伤了我许美人定然不会放过你的!再说了昱王妃难道还打算为难我一个丫鬟不成?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昱王妃仗势欺人?”


    温茴抬了抬眼,目光落在春桃那张故作镇定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声音依旧平静:“颜泉何必跟一个丫鬟废话。”


    颜泉得了指令,手腕微微一动,只听“噗嗤”一声,春桃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落在青石板上,与积水混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刺目的红线。


    春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到死都不敢相信温茴竟然真的敢在侯府的宴会上杀人。


    厅内的宾客见状顿时炸开了锅。


    “我的天!这是谁家的姑娘?行事竟然这样蛮横!”


    “她不知道春桃是许美人的丫鬟吗?许美人可是皇上的宠妃,皇上平日里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她这样做岂不是打皇上的脸?”


    “依我看这姑娘怕是活不过今晚了,许美人要是在皇上面前吹吹枕边风,就算她背后有靠山也未必能保住她。”


    许清坐在上首,听着宾客们的议论,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猛地一拍桌子,对着厅外喊道:“侍卫!侍卫在哪里?快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本宫拿下!”


    几个穿着铠甲的侍卫从外面跑进来,手中握着长枪,可是当他们看到温茴身后的颜泉和阮阳时,脚步却顿住了,犹豫着不敢上前。


    颜泉手中的匕首还在滴着血,眼神冷冷地扫过他们,那眼神里的杀意,让几个侍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阮阳往前一步,声音洪亮,足以让厅内的所有人都听见:“放肆!昱王妃在此尔等还不快快行礼!”


    众人纷纷站起身,对着温茴躬身行礼,齐声喊道:“见过昱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茴没有看那些行礼的宾客,目光直直地落在上首的许清身上。


    她缓缓走上前,走到许清面前时,她停下脚步,红唇轻起声音带着几分嘲讽:“刚刚是谁说要把我拿下的?”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许清身上,有人幸灾乐祸,有人等着看她的笑话,也有人面露担忧。


    许清毕竟是皇上的宠妃,昱王妃这样不给她面子怕是会惹祸上身。


    许清被温茴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却还是强撑着底气,伸出手指着温茴,尖声说道:“你别以为你是昱王妃,本宫就不敢动你!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派人去告诉皇上,让皇上治你的罪!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给本宫拿下!”


    温茴从颜泉手中接过一条马鞭,马鞭是用黑色的皮革制成的,鞭梢缀着几枚细小的银刺。


    她握着马鞭手臂微微一扬,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马鞭狠狠抽在了许清的手上。


    许清惨叫一声,手中的白玉酒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的手背上瞬间出现了一道红肿的鞭痕渗出血丝,疼得她眼泪直流。


    “就凭你一个美人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温茴的声音冷了下来,眼神里的寒意让周围的人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几个侍卫见状,赶紧挡在许清面前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颜泉冷笑一声从腰间拔出短剑,身影一闪,便朝着那几个侍卫冲了过去。


    她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朝着侍卫的要害刺去,不过几个回合侍卫们便纷纷倒在了地上,鲜血溅落在地上染红了大片地面。


    阮阳站在温茴身后,见有血溅向她,立刻脱下身上的锦袍,挡在她身前低声喊道:“小姐小心!”


    温茴抬手推开阮阳的锦袍,目光扫过厅内的宾客,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关,未说话、未动手的人我或许记不住你们是谁,可若是有人敢多嘴,或是敢动手我定记的住!”


    宾客们闻言,顿时噤若寒蝉。


    原本还有些人想上前帮许清说几句话,此刻却都乖乖地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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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许清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脸上沾着泪花,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看着温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这段时间皇上对她宠爱有加,让她忘了自己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美人。


    温茴看着许清那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派人砸我铺子的时候,不是挺心高气傲的吗?怎么现在见到我就不敢说话了?你的傲气呢?”


    许清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些小动作她都是偷偷摸摸做的,本以为温茴不会发现,就算发现了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可她没想到温茴竟然会直接在宴会上跟她摊牌还对她动手。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厅外传来:“圣上驾到!”


    宾客们闻言,脸色骤变,纷纷跪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许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也跟着跪了下去身子却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温茴站在原地没有下跪,她手中握着马鞭,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脸上的神色却依旧平静,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


    皇甫穆言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腰间系着玉带,上面镶嵌着一颗硕大的东珠。


    他走进正厅,目光先是扫过地上的尸体和血迹,接着落在了温茴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宾客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带着几分敬畏。


    太监跟在皇甫穆言身后,见温茴没有下跪,立刻尖声喊道:“昱王妃!圣上在此你怎敢不行礼?还不快跪下!”


    温茴抬眼看向太监,眼神冰冷,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再多说一句我连你一块打。”


    太监吓得脸色惨白,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说话。


    皇甫穆言摆了摆手,语气平淡:“罢了,昱王妃不想行礼那就不必行了,从今往后昱王妃见到朕都无需行礼。”


    这话一出,宾客们更是震惊不已。


    许清跪在地上听到皇甫穆言的话,气得牙痒痒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咽进肚子里。


    温茴没有看皇甫穆言,目光依旧落在许清身上。


    她抬起手中的马鞭,对着许清的后背狠狠抽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许清的后背瞬间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裙。


    “再有下次你可以试试!”温茴的声音冷得像冰。


    说完,她将马鞭丢在地上,转身朝着厅外走去。


    阮阳和颜泉紧随其后,临走时颜泉还不忘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许清,眼神里的杀意让许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皇甫穆言看着温茴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接着他转过身目光扫过跪伏在地上的宾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严肃:“今日之事谁都不许传出去,若是让朕听到半点风声定斩不饶!”


    宾客们纷纷磕头:“臣等遵旨!”


    皇甫穆言不再看他们,一步步朝着许清走去。


    许清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和期待,声音哽咽:“阿言……”


    皇甫穆言蹲下身,伸手捏住许清的下巴,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只剩下冰冷的警告:“朕是圣上你若是再不懂规矩,朕不介意把你送到浣衣局,让那里的人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许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软软地瘫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丫鬟上前将地面上的血打扫干净,宴会依旧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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