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榆出门的时候只带了月汐一人,并没有带月芙,毕竟她们今天做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月芙性子太莽撞简单,估计人还没出门,马脚先露了。
她掀起马车的帘子问:“这几日你可发现那人有什么动静?”
月汐坐在外面,摇头道:“奴婢观察了几日,再也没发现过踪迹,不知道也不确定那人还在不在,或许只是奴婢一时眼花了。”
他们侯府的家丁没几个武功高的,也没养过什么死士,毕竟平阳侯府不是武将之家,更没有养自己的府军,江晚榆还是有些担心的,虽说没人敢动侯府,但万一有心人盯上她,那她必定要处于被动地位,她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里。
这几天她哪里都没去,就在府里晒晒太阳养养花,倒也没听到什么大动静,如果那人是派来盯着她行动的,想必今日必定会跟上来。
她们两人停在闹市中,月汐还是不确定问了江晚榆最后一次,“姑娘,咱们真的要进去吗?”
“对!”江晚榆说的坚定。
两人刚一进门,一个打扮妖艳的妇人就走了过来,看着面前两个打扮清秀的“公子”,笑得眉眼弯弯,朗声道:“哎呦,两位公子这是第一次来吗?为何如此拘谨?”
江晚榆本就生的好看,她梳了男子发髻把整个额头露了出来,显得更加清隽秀丽,就是身形有些纤弱,身上的衣服是用江慕珏的旧衣修改的,倒也算合身,她手拿一把折扇,看起来倒是镇定,就是月汐出入这种场合显得过分拘谨,哪怕她是裴家培养出来的,面对眼前的奢靡之风还是有些慌乱。
这妇人化的妆容倒是没那么艳俗,就是身段婀娜动人,一个劲儿往江晚榆身上靠,上下打量着眼前两位“公子”,如此细皮嫩肉,她看了看两位的耳朵和脖子,心里瞬间了然,两个女子来百花楼能做什么?
她见的多了去了,不是来抓自己丈夫就是来抓她的姑娘来了,总之都是来闹事的,她可没时间应付,这妇人脸色变化之大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她翻了个白眼,正打算喊人将这两个丫头扔出去,突然,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搭上了她的胳膊。
江晚榆倒也不慌,落落大方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从身上拿出几张银票还有一个纯白的小瓷瓶,一块儿给了这妇人。
这妇人本就是百花楼的管事妈妈,她们百花楼做生意向来是只认钱不认人,关键还是这么大方的客人,出手就是几百两,她可高兴坏了,其他姑娘看到管事妈妈笑开了花,自然知晓眼前这两位公子都是出手阔绰的贵人,哪里能不热情,所以一个劲儿地把手帕往她们身上撩。
管事妈妈十分有眼色,把姑娘们打发走,让人给两位“公子”安排了雅间,江晚榆走的从容优雅,姑娘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并不敢上前打扰,她关上雅间的门问月汐:“你可还记得那人的模样?”
月汐点头回:“记得。”
管事妈妈收了钱就待在大厅时不时往江晚榆雅间这里看两眼,江晚榆和月汐偷偷开了一点缝隙观察着,两人眼睛一个比一个亮,月汐好奇道:“小姐,他要是不进来怎么办?”
“不会的,这里不是侯府,他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就会跟进来,如果是害我的,这时候就是绝佳时机,若是保护我的,他更得进来,所以无论哪种情况,他都非进不可。”
月汐还是有点担心,“可是万一那人是害你的,这不是给了他绝佳时机了吗?”
江晚榆仿佛才反应过来,深深看了眼月汐郑重道:“那就靠你了。”
月汐:“……”
长云对他的主人最近非常不满,他堂堂一个暗卫统领,竟然派他去照看一个小丫头,还是个对他家主人非常无礼不懂感恩的小姑娘,这让他心里非常气恼,但又不能不听话。
他觉得每天都过得很无聊,非常怀念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因为这官家小姐每天不是逛街买东西,就是看书发呆,警惕性实在太差,他甚至认为自己走到她面前,她都不知道他已经跟踪了她数十天,今日本来也认为是个无聊的逛街日子,谁成想,这两个女子扮成公子逛花楼喝花酒去了。
这真的是给他整不会了。
长云一个暗探高手此刻在花楼前来回踱步,他生的很是俊俏,有股少年意气,因为常年练武,虽身形清瘦却并不纤弱,黑色倒是衬得他整个人有几分风流模样。
他往百花楼前一站,楼上的几个姑娘就看花了眼,哪怕这位客官没有银两,她们也想和这样一位风流少年共度良宵,几分钟的功夫,他身边就围了一群姑娘,长云平日并不怎么露面,遇到紧急情况都是蒙着脸,不让人发现身份。
可现在是青天白日,他蒙面岂不是自露马脚,但若是不进去,他怕完不成主人交代的任务,两个女子进花楼不亚于小绵羊入了狼群,所以他怎么也得进去才行。
因他容貌出色,身边围了一群姑娘,刚进来就被月汐发现了,江晚榆给管事妈妈使使眼色,管事妈妈身边的一个姑娘也凑了过去,长云头更大了,他进来连江晚榆在哪里都没看清楚,身上就那么几两银子,今日要是都花出去那离他娶媳妇的日子就又遥远了些。
他被姑娘们拥着去了别处,这百花楼本就吵闹,他们的动静根本就没引起其他客人注意,百花楼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嘛,来的无论高矮胖瘦还是丑陋英俊,全都是一群姑娘围着,生怕钱袋子自己跑出去。
江晚榆终于能安心了,坐下喝了口茶水。
她在的这层是二楼,共十二个雅间,她所在的雅间是最末,其他几个各有千秋,首先那银两就不是普通人能负担的起的,连她这个最末都要六百两,可想而知,其他房间的人物自然都是有权有势,尤其是正中那个房间,那里视野开阔,整个百花楼都能尽收眼底。
她们在里面吃了点小吃,算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便准备起身回府了,她一个闺阁女儿出来时间太长也不像话,万一被祖母和她三哥发现,再细查几分,那她今后都别想再出来了,月汐带着自家“公子”从雅间出来,和管事妈妈对视几眼便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她和月汐两个女子在一众男人中显得格外纤细,有些喝醉酒的客人满嘴胡话,月汐都挡在她面前。
江晚榆看着楼下上来几个纨绔浪荡子,看衣着打扮家世应该不俗,为首那位长得却有些随意,身宽体胖走路十分吃力,一个劲儿谄媚讨好,嘴里能能听到几个县主,国公之类的关键字,想来这后面那位应该是县主的客卿,说的好听点是客卿,说的难听点就是面首,仗着县主的势,为所欲为。
后面那位长相还算可以,脸上最出彩的便是那双眼睛,他身段却柔软,身为男子却画着过分艳丽的妆容,一颦一笑都让人不舒服,早就听说县主的面首姿容各异,什么奇怪的都有,不然也不能看上沈为君那样的人,芸惠县主向来开放,哪怕自己的面首逛花楼,她也不甚在意,只要她喜欢。
江晚榆可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她拽着正要上前开路的月汐,示意她先不动,等这些招摇的人过去再说,她俩安静地低头等着楼下那两位先过去。
金风眠对别人恭维他的话很受用,他在县主身边待了好多年,荣宠不衰,平日里说话也有一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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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虽经常出入百花楼,但别人都不敢置喙,但凡他看的上的小娘子还没逃出过他的手掌心的,比如眼前这位打扮成“公子”的小娘子就很对他的胃口。
他在女人堆里多年,只看那么一眼他就能断定面前那位身形纤细的便是女子,这姑娘穿着男子衣衫,面容清秀好看,肌肤仿若能透光般细腻光滑,露出的那片脖颈修长纤弱,单从那低垂的眼眸就能看出几分倾城之色。
绝,简直是太绝了。
金风眠既羡慕又爱慕这般风姿。
他抬手就要抚上江晚榆的脖子,月汐及时出手拦住了他,把自家姑娘护在身后,这点动静一下子让江晚榆警惕了起来,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别慌啊小公子,我只是羡慕你这般光滑细腻的肌肤,你生的这般好看,能不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养的?”金风眠含笑打量着两人。
他没说破两人的身份,倒不是金风眠有多好心善良,他就是喜欢逗猫逗狗似的,看别人着急发疯是他最大的乐趣。
江晚榆没说话,现在和他扯东扯西怕是不能轻易走了,倒是月汐很着急,她是真的怕自家姑娘出事,月汐忍着怒气道:“还请这位公子让路,我家公子今日身子不舒服。”
金风眠惊呼一声,看似焦急道:“原来不舒服啊,你怎么不早说,在下正巧会替人看病把脉,不如咱们去楼上雅间好好诊脉?”
这话一出,为首那胖子自然就知道金风眠是什么意思了,他是看上了这位小“公子”,喜好男风在他们的圈子里也属实正常,权贵玩几个男童都是常有的事儿。
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小厮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月汐皱眉低声道:“姑娘,你快走,不用管我,我有脱身的法子。”
江晚榆知道金风眠的目标是他,月汐身上有些功夫,她却一点没有,如果她不跑只能有一种结果,那就是两人都被抓住,月汐不可能丢下她自己逃跑,所以没有武功的她才是最大的累赘,想通这些后,江晚榆看了月汐一眼,快速朝二楼回廊跑去。
几个小厮穷追不舍,江晚榆根本不敢回头看后面的情况,整个二楼的连廊是相通的,两边都有楼梯,所以,当江晚榆看到前面楼梯也上来几个小厮后,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就这么点空挡,她还想了想怎么才能闯进别人的雅间不被人拦住。
每个雅间外面都守着几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家奴,根本就不给她任何机会,关于擅自私闯别人雅间这件事,她有个非常合理的解释,这里面非富即贵,都是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但凡她能进去,那么金风眠的人就不能轻易闯进去,甚至还会掂量掂量是否要为了她而得罪别人。
至于她自己,需要全凭运气,运气好些碰上熟人,那就果断亮出身份寻求庇护,若对方不肯,那就用告知他父母长辈以及通知其所属管辖长官的方法好言规劝。
若运气不好,碰上并不熟识之人,那便再说吧,她还没想好。
身后小厮离她还有一步之遥,她今日穿的衣衫很不舒服,有些禁锢她的手脚,恍惚间,她发现正中那间雅间竟然无人看守,江晚榆想也没想就闯了进去,她顺手就把门反锁,但由于此刻速度太快,一连串动作下来,她直接在地上滚了一圈,直直滚到雅间主人的脚下。
雅间主人冷静的可怕,陡然闯进来一个陌生人,脚步都没挪一步,甚至连衣角都没有起伏波动,她盯着衣角上绣着金丝暗纹的锦袍,顺着视线慢慢移动到一丝不苟的腰封,最后才到那张清冷孤傲的脸上。
好,很好,非常好。
她笑得勉强:“裴大人,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