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峰山只能乘坐新城至江明市的高铁,两个半小时,且只有下午这一班。
所以荣华每次上山都会提前一天去,在江明市住一晚。
封晟也是这么安排的。
两个半小时的路程,荣华靠窗看了会风景,忍不住和封晟聊起来。
先问了公司的运营状况,好久没开会听报告,她心里空落落的,况且她本人不在公司压阵,也不知太子党有没有暗地里动手脚。
操心的事还挺多。
没暴露身份前,这些话题她只能憋在心里,现在可以正大光明的聊。
她问得琐碎,封晟答得耐心。
好在重点项目他都在跟,大体情况都了解。也确实有蠢蠢欲动的太子党,都被他雷霆镇压下去了。
毕竟荣华还活着躺在医院。
聊了一会,荣华心情舒畅了不少,忍不住感叹,“以前我总觉得你盯得紧,太烦人,总想把你赶走。现在倒庆幸,你赖着没走。”
封晟盯着她,要笑不笑的,“你现在才发现我好?”
荣华一愣,正经话都被曲解成什么意思了,“我没说你好。就是你在公司,还有点用。”
“我可不是有点用而已,”封晟轻哼,“你知道外面为了请我,给多少薪酬吗?”
“那你怎么不去!”荣华翻个白眼,“我们给的还少?”
封晟嘴角微微翘起,“嗯,一个你抵得上所有。”
情话猝不及防,荣华脸上热腾腾的,虽然她早就订婚了,但正经恋爱从没谈过。
就她平时那“姑奶奶天下第一”的气势,敢怼她脸摞情话的没几个。
季琅也不敢,有多远躲多远。
她又想起封晟说第一次做春梦,对象就是她,忍不住上手掐他,“臭流氓!”
封晟笑容不变,还把胳膊往前探了探,方便荣华上手。
可恨肌肉太硬,掐不动。
荣华气急,改掐为拍,猛的一巴掌,封晟疼不疼不知道,她的手疼。
封晟立刻把她的手拢在掌心,送到唇下吹了吹气。
荣华都气笑了,用力抽出手,“记着你的身份。我有未婚夫的。”
封晟老神在在,“以前很担心,现在不担心了。他巴不得我把你抢走。”
荣华:……一个个的,没一个好人。
“即便我不和他结婚,也不一定要嫁给你啊。”
封晟眉目一凛,“你想嫁给谁?”
荣华白眼一翻,换了另一个话题,“你到底从哪里确认我是荣华的?不怕认错人?”
“宁可认错,不可错过。”封晟斩钉截铁回了句。
然后轻声解释,“给你做鱼那次,就是为了试探你。我知道你小时候被鱼刺卡过,后来再不吃鱼,闻见鱼腥都恶心。而原来的王荣华,会做鱼,也吃鱼。”
荣华抿了抿唇,她被鱼刺卡的时候,他们还是邻居,他知道并不稀奇,但没想到,他会一直记得,并且拿这点来试探她。
她忍不住又拍他一巴掌,“故意让我难受,还说喜欢我!”
“所以我马上喷了你喜欢的茉莉香氛,将功补过。”封晟目光温柔地锁住她。
荣华心头突的一跳,她喜欢茉莉香味,他也记得。
“那你什么时候联系王道长的?”她又换了个话题。
“做鱼那天晚上给他打的电话。”封晟轻声道,“王道长说灵魂易体的情况十分罕见,等你亲口承认自己是荣华之后,就去青峰山找他。”
“他会有办法,对吧?”荣华出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王道长,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让她还魂。
如果连这点希望都没有,如何面对当时混乱的状况?
但她无法确定。
灵魂易体?太匪夷所思了!
封晟轻轻握住她的手,“一定会有办法。”
江明市只有一家豪华酒店,他们两个自然住这里。
身份挑明之后,封晟反而不敢放纵,没找任何借口,自觉订下相邻两间房。
因为第二天还有重要的事,两个人就在酒店吃了晚餐。
回房间之前,封晟一本正经问她,“害怕吗?我可以陪你。”
荣华瞪他一眼,“上瘾了?”
封晟以拳抵唇,掩住嘴角的笑意,“习惯了。”
“滚!”荣华恶声恶气,想起几次三番住在一个房间,虽然都有正当理由,但这厮狼子野心,谁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搞鬼。
封晟轻笑一声,“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爬山一小时。”
青峰山离江明市还有一小时车程,第二天两人七点钟起床,吃完早餐,坐上出租车,高速换乡路,九点多才到山脚下。
荣华远眺着林木间隐约的山路,一咬牙,“爬吧。”
两个人都换上休闲服和运动鞋,荣华闷不作声走在前面,也没有了谈笑的心情,只埋头一阶阶上山。
虽然抱着极大的希望,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
封晟身高腿长,背着包,默默走在她身边。
时不时拿出水,递给她喝一口,等她喝完再接过,放回背包,体贴得像最忠心的仆从。
他也没有说话。
能不能回魂,如何回魂,在见到王道长之前,他们都不敢确定。
只能虔诚祈祷。
荣华憋着一口气,脚步不停,比以往速度都快,爬到一半时,体力明显跟不上了。
咬牙又走了四分之一,腿越来越沉,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荣华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脸颊簌簌而下。
封晟在她身边看得清清楚楚,长腿一迈,跨到她身前,背对她半蹲下来,“上来,我背你。”
荣华不服气,“我自己可以的。”以前她爬青峰山可是轻轻松松,谁知道这具身体竟然撑不住?
“那是以前,”封晟扭头看她一眼,“少废话,快上来。和王道长约的十点半,别迟到了。”
荣华撇撇嘴,趴到他背上,愤愤不平地说,“我要投资建条索道,以后都不用爬山。”
“好,我帮你。”封晟低笑了声,背着荣华,一步一步,稳稳走在山路上。
王道长果然在等他们,长袍布鞋,须发皆白,山风中颤悠悠地飞扬。
封晟放下荣华,两个人一齐站到老道士面前。
王道长捋捋长须,松驰耷拉的眼皮下精光一闪,“进屋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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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袅袅中,荣华把这段时日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王道长又问了一些细节,沉吟许久才道,“封先生给我打电话之后,我也查阅了一些古籍,找道友探讨过,最终在我师父的笔记中发现端倪。”
荣华眼神一亮,“尊师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怎么解决的?”
王道长轻轻啜了口茶,“灵魂易体的情况极为罕见,恩师修行百年,游历世间,也只遇到过一次,其他道友更是闻所未闻。”
“尊师那一次成功了吗?”荣华追问。
王道长缓缓摇头,“笔记未曾记载。不过恩师有言,众生百相,魂魄亦然,有强有弱,有善有恶,两相冲撞,必有得失。”
荣华心直往下沉,王道长讲得玄乎,她听得晕乎乎,不过有一点听明白了,这事不好解决。
“请问道长,可有解法?”封晟沉声问。
王道长答,“荣女士因王荣华发生车祸,魂魄意外离体,王荣华是因,魂魄寄生是果。若要解因果,须正本清源。”
荣华更晕乎了,“道长,您就说我该怎么做吧。”
“你坐近些。”道长在蒲团上侧转身,荣华盘腿坐到他对面。
王道长伸出枯瘦的长指,在她头顶提按片刻,然后指尖按压着滑向两侧,太阳穴、耳后,颈侧,然后掀起她的眼皮静默看了半晌。
荣华屏气敛息,抱着期望,又提着心,直到王道长松开她,收回手,她才小声问,“道长看出什么了?”
王道长挥挥手,让她坐回原处,才道,“王荣华的魂魄还在体内。”
“啊?”荣华惊得抱住脑袋,“她还在?我怎么感觉不到?她一直和我在同一具身体里?”
妈呀,太诡异了!
“对,她的魂魄相对你而言,过于弱小,而且自我生机薄弱,把身体掌控权全部让渡给你,自我封存,所以你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但她确实在。”
“那怎么办?”和人共用身体,比共用牙刷还恶心吧?
“唯有一法,或可一试。”王道长双眸精光一闪,“激发她的求生意志,唤醒她对身体的渴望,虽然暂时被你压制,但她的身体和灵魂更契合,只要她想活,想掌控自己的身体,自会排斥你的魂魄,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
荣华震惊得无法思考,她能不能回魂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封晟沉沉开口,“道长的意思是,我们必须解开王荣华的死结,让她有强烈的活下去的欲望,荣华才能脱身?”
王道长微微颔首,“车祸因她而起,且她毫无生志,身如玄门,接引游魂。皆是孽缘。”
“王荣华的死结是什么?怎样才能让她想活?”荣华咬牙切齿地问。
“需要你们找寻。”道长说。
封晟微微眯眼,“如果找不到,解不开呢?”
“时间越久,王荣华的魂魄越微弱,荣女士与她的身体结合越紧密,到时很难再回魂了。”
不要啊,她才不要困在这个干瘪寡淡的身体里。
荣华急问,“尊师也是用这个方法吗?”
王道长颔首。
荣华彻底无语,封晟的脸色也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