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浅酌着,很快喝掉大半瓶。
海风轻拂,涛声阵阵,圆月悬在半空,清辉遍地,银白沙滩柔光点点。
桌面的贝壳氛围灯散射着柔和的黄光,荣华盯着看了好久,脑袋变得迟滞。
封晟又一次举杯,叮的一声脆响,余音袅袅,很久才传到荣华的耳朵里。
荣华慢慢抬起沉重的视线,只见对面的男人眼尾洇红,长眸波光闪闪,深不见底。
在她的注视下,封晟又一次碰杯,叮的一声后,唇角微勾,“还能喝吗?”
这句话在荣华大脑里滚了几圈,她才反应过来,“怎么不能喝?我酒量比你好多了。”
荣华捏起酒杯,一饮而尽,封晟想阻止都来不及。
“虽然红酒不易醉人,真醉了也很难受。”他缓缓开口。
“不会醉,”荣华撅着嘴,伸出两个指头,在封晟面前晃了晃,“我能喝两瓶。”
今天才喝了两杯。
封晟轻轻笑了下,侧首,微仰脖颈,杯中酒尽数倒在口中。
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美酒入喉。
荣华跟着咕咚咽了下口水,眼神逐渐迷离,“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喉结很性感?”
封晟放下酒杯,目光锁住她,“没有。”
“那我有没有说过,你的身材很性感?”
封晟喉结动了动,声音低哑,“没有。”
“那我有没有说过,你这人很讨厌?”
封晟眸光一闪,“有。”
“对,你这人好讨厌。”荣华手肘支在桌面,脑袋架在肘间,歪着头,嘟嘟囔囔,“总是跟我对着干。”
“我没有。”封晟低声。
荣华已经不看他了,脸转向窗外,迎着轻柔的海风,微微眯眼,“月亮真美啊。”
封晟盯着她的侧颜,声音哑在喉咙里,“很美。”
不知过了多久,荣华忽然直起身,咚地一拍桌面,骨瓷碟都抖了抖,“不对,这酒肯定有问题,劣质酒,喝的我头疼。”
她瞪着封晟,“我酒量很好的。”
封晟轻声安抚,“你酒量很好。”
荣华这才满意,舔舔嘴唇,端起手边的柠檬水一饮而尽。
封晟等她喝完,递过一张纸巾,“夜风凉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荣华胡乱抹了下嘴,“其实我酒量很好,是你的酒太差。”
“我的错。”封晟起身,臂弯递到她面前。
“你太小气了,都舍不得请我喝好酒。”荣华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借力站起身。
“下次我请你喝点好酒。”她咕哝,“我存了很多好酒。”
“好,我等着。”封晟轻声道。
隔天荣华醒来,口干舌燥,头又疼。
她有过这种感觉,刚接手公司时,为了拉拢支持,喝大酒,第二天醒来就是这样。
后来公司步入正轨,尤其封晟带着基金入股后,局面渐稳,再没人能逼她喝大酒,她再也没醉过。
混沌的脑袋慢悠悠转了几圈,她才想起来,千杯不醉的是她,现在她换了王荣华的身体。
才喝了几杯,就这种反应?酒量比封晟还差。
等下,昨晚是封晟送她回房间的?他好像一直很清醒。
荣华心神一凛,她酒品很好,不会大哭大闹,可她喝醉之后有个特点,碎嘴,该说的不该说的,有时候把不住门。
她昨晚说了什么没有?灵魂易体这种诡异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荣华立刻打开床头灯,起身裹好浴袍,她要找封晟探探口风。
虽然这人一向棺材脸,喜怒不形于色,探不出什么。
但这种事太惊悚,正常人都不可能坦然面对,她要站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仔细观察。
谁知刚走到客厅,沙发前冒出个黑乎乎的人脑袋,黑发凌乱,嗓音沙哑,“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荣华吓了一跳,见鬼,封晟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我的房间?”她大声质问,“你不是订了两间房?”
“你昨晚喝多了,拉着我不让我走。”封晟坐起身,抹了把脸,朦胧灯光下,长眸闪亮。
“不可能!我喝多只会乖乖睡,不会闹。”荣华断然否认。
“是吗?”封晟抬头看着她,低低笑了一声。
荣华突然有点心虚,视线飘到窗帘上,大步走过去拉开。
明亮的光线透窗而入,荣华转回沙发旁,居高临下,紧盯着封晟的眼睛,“我昨晚说了什么没有?”
封晟背靠沙发,曲起一条腿,长臂架在膝盖上,指尖轻轻搓着,“你昨晚说了很多话。你指的什么?”
压在眉峰下的长眸微阖,不闪不避,脸色也很平静。
荣华的视线爬过他脸上每一寸肌肤,测量每一条肌肉走向,最后落入深不可测的双眸。
她移开视线,“没什么,我喝醉了会胡言乱语,天马行空。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也不要在意。”
封晟轻轻一笑,“知道了。”
荣华忍不住又看他,“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没有。”封晟唇角微勾,“至少我不觉得奇怪。”
荣华点点头,刚要松口气,心又提起来,你不觉得奇怪是什么意思?到底说了没有?
啊啊,真是讨厌,不说清楚一点。这就是封晟让人讨厌的地方之一。
“我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她轻咳一声,故作镇定,“我可以现场解答一下,免得伤害到你脆弱的心灵。”
封晟收起腿,站起身,双手插进西装裤,神色自若,“放心吧,我的心灵没那么脆弱。”
什么意思?到底说了没有!
荣华被怼得心梗,硬着头皮想要说清楚一点,封晟却微微侧头,向门口的方向点了点,“你没事的话,我需要回房冲个澡,换身衣服。”
他身上还穿着晚餐时的衬衫西裤,在沙发窝了一夜,难免出现几道折痕。
对于向来一丝不苟的封晟来说,可能比没穿衣服更难受。
荣华心情一下子好转,兴灾乐祸挥挥手,“快去洗吧。我可不会等你吃早餐。”
狠话是摞下了,直到封晟敲门,她还没换好衣服。
王荣华这张脸太寡淡,皮肤又糙,她看一次烦一次。
索性把封晟买的神仙水、贵妇霜可劲往脸上涂,等换回身体,保证吓这小保姆一跳。
自然洗漱的时间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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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
让封晟等着,荣华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照镜子洗脸这功夫,她想明白了,封晟异常和气耐心,因为他不知道,顶着小保姆身体的是她。
他一定把她当成有点姿色的陌生女人,年轻,没钱,好哄。
认真追求是不可能的,封晟肯定当作猎艳,玩一玩情趣。
可惜他注定失败,因为芯子里换成她了,有钱有见识的荣总,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至于昨晚有没有说醉话?她不记得就是没有。
有也不承认,醉话嘛,当真算你傻。
荣华一扫郁气,精神焕发地出门,越过沙发上等待的封晟,看都没看他一眼。
封晟收起手机,起身跟上她的脚步,视线时不时落在她的侧脸,若有所思。
吃完早饭,两个人驱车赶往机场。
飞机嗡嗡穿越云层,南城被抛在脚下。
只是,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无论如何掩盖,都已经留下痕迹。
回到新城,日子似乎没什么变化,除了天气一下子变热,好像他们出差一趟,把南城的炎热带了回来。
这天吃完晚饭,空气格外闷热,似乎酝酿着暴雨。
荣华看了会电视,等封晟收拾好厨房餐厅,她道个晚安,回房间休息。
洗了澡,刚躺在床上,隐隐又有出汗的趋势,只好打开空调。
早上封晟才说起来,空调空置一年,要先叫物业管家来清洗滤网,之后再开比较好。
但天气突然变热,很多清洗空调的单子排不过来,暂时没轮上。
暴雨前的闷热让人无端烦躁,荣华顾不上先洗再开,直接打开空调。
出风口呼呼吹着凉风,没多长时间,房间温度就降下来,加上除湿的效果,空气变得干燥凉爽。
荣华安心躺下。
迷迷糊糊正要睡着,耳边传来轻轻敲门声。
荣华薄被蒙上头,不想答理。
这种将将要睡着的时候被人吵醒,太不爽了。
可敲门声不屈不挠,没完没了,大有她不开门、就要敲一夜的架势。
这很封晟。
荣华烦躁地甩开被子,腾地起身,下床,用力拉开门,“你最好有急事。”
她眼冒绿光,恶声恶气。
“急事。”封晟腋下夹个枕头,笔挺地站在她面前,家居服换成短袖五分裤的款式,露出健美的肌肉线条。
荣华双眼微眯,视线落在白皙健壮的肌肉上,嘴巴不依不饶,“有话快说,别打扰我睡觉。”
“我房间里的空调坏了。”封晟伸手撑开门扇,“收留我一晚。”
说着,身体就要挤进门缝。
荣华一时不察,被封晟推开一半门扇,只好展开手臂去拦截,“不行。”
封晟也不强行突破,收回身体,站在门槛处,“为什么不行?”
仔细听,低沉的声音还带点委屈。
荣华听不出来,她脑子还不清醒,但也知道,“还有一个客房。”
“那个房间堆满杂物,腾不出来。”
“那去客厅,你睡沙发。”荣华义正辞严。
“客厅空调也坏了。”封晟神色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