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最后还是请药房的人喝了羊汤。
再有七八天就要过年了,整个府里的人都在忙碌中,除了药房。古代人讲究个吉利,一般年节前后不爱看大夫吃药。
于是,黄芪她们这些人就清闲了下来。早上当差,晚去半个时辰并不打紧。
“周嫂子家的羊汤不膻气料也足,咱们府里的人多数爱去她家吃早食。”在黄芪说要重新请客的前一天,茵陈给黄芪推荐道。
行,就去周嫂子的羊汤店。黄芪前天晚上下差就去周嫂子店里说了一声,明早儿药房的人来喝羊汤,钱只管记在账上,她晚上再来结。周嫂子自是没有不答应的。
“舍得钱请人家,倒是把你老子娘撇到一边儿去。”次日,黄芪给周嫂子家结了账,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朱小芬正等在门口,手上挎着个篮子。
“周嫂子的手艺还没我好呢,你若想吃羊肉,还不如我给你做呢。”黄芪提了提手里的羊后腿,说道。
朱小芬原本就是说气话,此时听了闺女的话瞬间心肠就软了,哼道:“你一个人买一条腿肉,这得多少钱?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说着上前接过黄芪手里的肉和她买的其它东西。
“我不是想着做了给你和小满送么。”黄芪说的是真心话,她和郁妈妈斗法,全赖朱小芬帮忙,她是真打算给朱小芬送肉。这也是为什么今儿早上没叫朱小芬喝羊汤。
听到黄芪这话,朱小芬瞬间说不出来话了。等开了门进去,才揭开篮子上面蒙着的布,说道:“家里炸的丸子,蒸的花卷,给你送些,过年你也不用自己做了。”
这回黄芪倒没有拒绝,只说道:“一会儿我煮羊肉,你留下来吃饭。”
朱小芬却还惦记着小儿子,“得回去给小满喂奶,我家去吃。”
说罢,又说:“羊肉你也别自己煮了,没得废柴火,我今晚上带回去捎带给你做了,明儿你来取。”
“那你割两斤带回去吧,剩下我吃的我自己做。”黄芪有些瞧不上朱小芬的手艺。
“毛病!”朱小芬轻哼了一声,去厨房割了肉装在篮子里,又把丸子花卷放在翁里,盖上盖子,免得被老鼠咬了。“行了,我这就走了,你一个在家晚上把门锁好。”
“知道了。”
黄芪佯装不耐烦的摆摆手,待得朱小芬出了门,脸上才浮现出几分落寞的神色。半晌,她长出一口气,打起精神去厨房做羊肉。
手底下忙活着,脑子里却盘算着过年这几日应该干点什么事。
柳府的规矩,除了主子身边服侍的,其余各处当差的仆妇丫鬟可以轮换休假,一直到正月十五年过完。
往年年底都是黄芪是最穷的时候,每天都在挖空心思想办法填饱肚子,根本顾不上悲春伤秋。今年日子好过起来了,人就变得有些矫情,这可不好.还是得找些活儿分散分散注意力。
今儿做的是水煮羊肉,将羊腿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儿,用清水浸泡一个时辰左右,中间换一两次水,直到泡出血水,然后冷水下锅,加入姜片和花椒,大火煮沸后撇净浮沫,捞出来用温水冲洗干净,接着放入砂锅,加入热水,放葱姜和花椒,大火烧开后,小火慢炖,一般一个半时辰后就能炖的酥烂。
这个做法虽然简单,但却最能品尝到羊肉本身的鲜美。
黄芪守在灶前慢慢添着柴火,终于在羊肉出锅的时候想到了个主意。
之前她跟着李时珍学习辩药技能,实景模拟的时候看见过一个解酒方子,或许她可以自己尝试着配出来。现下过年,家家户户少不了吃席办酒宴,解酒药肯定不愁卖。若能赚到银钱,她就能在系统里买课程精进技能。
想到这里,她心下一定。将出锅的羊肉放到翁里储藏,出来厨房,回到堂屋打开系统进入李时珍课堂。这是她最近发现的,系统的课程是可以重复听讲的。
她仔细查找,果然找到了记忆中的药方,一共八味药,其中六味只是寻常药材,后两味却是价值千金也不一定能找到。
这还不是此方最特别的地方,最让黄芪眼睛发亮的是此方前六味药能单独成方,可缓解人体酒后不适的症状。若再加上后两味药材,则能加速酒精代谢,减少甚至解除酒精对身体的影响。
若真有这样好的药效,便是药材价贵,也会被京城的有钱人哄抢。
可惜,以目前黄芪的财力根本买不起后两味药材,她便决定先买前六味,配置简易版的解酒药,高级版的等日后再说。
前六味药材一般的药铺都有,次日下差之后她在回家的路上就买齐了。回家后按方配药,一晚上就配出来五瓷瓶,一瓶是三次的量。
药配好之后还需要人试药。她正想着找谁试的时候,王春芽来了,并且带给她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后天我妹子成亲,娘让我喊你来家里吃酒席。”
“王夏生?”黄芪有些惊讶,马上就要过年了,王家这个时候嫁女儿?
许是看到了她的表情,王春芽也不把她当外人,说道:“我爹给夏生说了叶婶儿家的大小子,本来定的是明年六月成亲,可叶婶儿说她帮我妹子在府里谋了个差事,年后就得上差,所以才把婚事提前了。”
黄芪听着明白了,这是王夏生的未婚夫家害怕她得了差事又悔婚,所以才急着把人娶进门。
“是什么差事,这么着急?”她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二奶奶院里的提膳丫头。”王春芽道。
说罢,又悄声说道:“前些日子二奶奶不是出了事,当时那院里打发了好些人呢,这不是有缺空出来了吗,好些人家都使劲,想把闺女塞进去。”
黄芪恍然,原来那件事遭殃的不止秀蓉一个人啊。
王春芽把话带到,又叮嘱了一句“一定要来啊”就要回家去。
黄芪送她出门,答应后天肯定去。不光是为了吃酒席,主要是她想试试解酒药的药效。
王夏生的婚礼很热闹,看的出来她未来婆婆在街坊邻里之间很有脸面,多数人都是看在她婆婆的面上来的。
鉴于两人上回的口角,黄芪没有去屋里看王夏生主动找不自在,直接找了朱小芬把解酒药给她,只说这是偷学的黄魁的方子。
提起前夫,朱小芬就哼了一声,“你爹要是早愿意把手艺交给你,咱们娘俩也不至于过的这么难。”
黄芪淡淡道:“现在不也挺好。”
“好什么好,要是好你之前能被郁琴害成那样?这一切还不是那死鬼造成的,要不是他和韩丰有过节,被记恨上了,人家怎么会报复在你身上?”
“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黄芪不愿意再提从前之事,转移话题道:“这个解酒药你先给人试试,要是好,就一瓶售价五十文。”
“五十文?”朱小芬诧异,“药铺里一副解酒汤才十文钱,你这也太贵了。”
“你试一试就知道了。”黄芪没有多解释。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这些药的具体效果,但方子出自系统,多半差不了。
“行吧,晚上我让你王叔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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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找几个人。”黄芪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快开席了,你去吃饭吧。”朱小芬打发了她,继续招待宾客。
王家摆的是流水席,黄芪出来院子准备找位子坐下,王春芽来了,“芪姐儿,夏生想见见你。”
黄芪眉梢挑了挑,道:“是有什么要紧事吗?”以王夏生和她的关系,这会儿能有什么要紧事找她。其实是在委婉的拒绝。
王春芽听出来了,面露为难的小声道:“还是去看看吧,夏生说你不进去她就出来找你。”按规矩,新娘子出阁前是不能抛头露面的,不然不吉利。
黄芪对王夏生的威胁无动于衷,王夏生要任性就任性,反正坏的又不是她的运道。于是干脆的拒绝了王春芽。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王夏生的固执,当迎亲的新郎官到了门口,王夏生被王春芽从屋里扶出来时,她并没有第一时间上花轿,而是走到黄芪跟前要和她说话。
“你满意了吧?因为我得罪了你,所以你娘就要把我赶出家去。”
黄芪看着她没有说话,王春芽赶紧拦道:“你说什么呢,这和芪姐儿有啥关系?”
王夏生被喜帕蒙着脸,看不清楚表情,但声音里带着怨恨:“黄芪,你记住,我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总有一天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黄芪本不想理她,但见她越说越离谱,便出言讥讽道:“你这样是哪样,难道你不满意王大叔给你找的亲事?”
说到这里,她故意提高了声音,“叶婶儿我也认识,也了解她家里的情况,叶婶儿为人厚道,大生哥也是个憨厚性子,叶家家境又殷实,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娘和王大叔让你嫁过去,你觉得这是在害你?”
“啥,王家闺女这是嫌弃亲事?”此时,注意到这边的人都听到了两人的说话声,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王家啥家境,叶家啥家境,这都不满意,还想找个什么样的?”
“可不是。以王家二丫的品貌,嫁到叶家可是享福喽,能给她找到这样的亲事,朱小芬这后娘当的够尽心了。”
……
“你……”
王夏生也听到了,张嘴就要说什么,新郎官和喜婆却过来了,王春芽忙拉了她的袖子,警告道:“快安生些,出门子的吉时到了。”
王夏生最终不情不愿的被扶上了花轿。朱小芬送走了迎亲的人,才过来问黄芪刚才怎么回事。
黄芪懒得多说什么,含糊了两句算是过去了。
参加过王家的喜宴,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九日,全府上下都是一片喜庆,今年主子们都很大方,打赏了不少年钱。
黄芪总共拿到了一两银子,比她领的月钱加起来还多。怪不得大家都想在主子身边服侍,的确是人家手指头缝里露出一点,都够底下人吃撑了。
领了年钱,就可以放假了。今年尤妈妈格外宽容,安排了两个婆子守着药房大门,其余人提前放假,等过了正月初三再轮换当差。
“今年终于能和家里一起过个安稳年了。”桂枝高兴道,“往年郁妈妈可没有这样善心。”
“行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快回家吧,一会儿要落雪了。”茵陈推了一下桂枝,然后招呼道。
黄芪夹在人群中,也准备回家,却被尤妈妈叫住了。
“尤妈妈,还有什么事吗?”她跟着尤妈妈到了药库,没了第三个人,才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有件事要问问你的意思,过了年你可愿意去伺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