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气冲冲的回到了阮金金的卧室。
他朝着阮金金叫道：“你走的时候怎么不喊我？哎，不对，你到底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没看到你。”
阮金金坐在桌子边，桌子上摆着一盒针线，她正拿线穿一颗珠子，珠子呈白色，十分圆润，但并不透明。
小五刚进卧室的时候，只顾得上发泄自己的情绪，没有注意到阮金金手里的东西，等到再看见珠子时，它被这种淳厚的能量所吸引，瞬间飘到了阮金金的面前。
“好浓郁的能量，给我给我给我，我要这个！”
阮金金伸出一只手，把小五和珠子隔空挡了起来。
小五不满：“你干嘛？”
阮金金道：“这颗珠子我要了。”
她拿着镊子把珠子夹住，用一根黑色的线穿过白色的珠子。
给线打完绳结后，阮金金把针线盒收起来。
她用手提着绳结，白色的珠子半悬在空中，在空中划出几道虚影。
小五：“你要这个干嘛！”
阮金金用指腹捏住了白色的珠子，倏忽间，她消失在了小五的面前。
小五震惊的睁大了眼。
“你你你你——”
它感受到那阵浓郁的能量还在原地，只是肉眼之间很难捕捉阮金金的存在。
阮金金的指腹离开了白色的珠子，她又突然出现在了小五的面前。
小五哀嚎。
完了！它知道这珠子在阮金金手里，它是别想了。
“这是你刚在凶宅里拿出来的对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啊啊啊啊——可恶！”
小五激动的喊道：“我就知道你能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我第一次让你试试的时候，你还不愿意试！！看，早点听我的不就好了吗？”
阮金金：“只是试试。”
她只是不想影响到凶宅的副作用，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这是一件好事。
阮金金再次捏住了那颗白色的珠子。
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拨人在盯着她的动向。
不能再大意了。
小五见拿不到珠子，开始问起正事。
它问阮金金：“502的能量有变化吗？”
阮金金道：“除了这颗白色的珠子，其他都和以前一样。”
她拿出手机翻出以前的帖子，再次把凶宅改为9块9体验价。
小五：“你又来？”
阮金金：“先测试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
她手动修改了凶宅副作用，把致死率改为存疑。
帖子的修改瞬间刷出了一堆评论。
阮金金没有回复任何人，只是等着人进502测评。
小五：“这珠子都被你带出来了，能量不再进行交汇，应该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果不其然，如他们两人所料，迷恋的副作用一如既往，只是持续时间由起初的一周变为4-5天。
这点变化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这点对李秋彤不利。
阮金金看了眼后台，李秋彤上次发的消息还在三天前。
她摁掉手机。
*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顾期说起最近的八卦。
“冯至的那个新女朋友死了。”
阮金金筷子一顿：“死了？”
顾期点头，她给阮金金盛了一碗海带汤，继续说道：“我在的八卦群里传疯了。”
“怎么死的？”
“听说是团伙作案，她们这些混圈子的一般都抱团，突然其中有一个人抱上大腿了，肯定有人心态失衡，就合谋——”
顾期伸出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
“——把那女的干掉了。不过这个冯至真的克女人唉，以前乔雅和冯志在一起的时候，人就挺憔悴，但命还在。现在这个女朋友和他在一起直接命都没了，这不是克女人是什么？”
阮金金笑了一下，继而沉默。
李秋彤死了？
有些意外。
*
阮金金回到卧室，上网搜了搜冯至的消息。
网上骂冯至的人不少。
她想了想，把脖子上挂着的珠子放在衣服里侧，接触皮肤。
瞬间，她消失在了原地。
小五本来正联网追剧，分了点心神关注阮金金，见阮金金突然消失，趁着人还没走远，它忙不迭追问：“去哪儿啊！”
“去市局。”
*
阮金金走进了市局。
应该是在刑侦科。
阮金金兀自判断，正要抬脚往楼上走去，转眼就看见了纪平安。
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他了，纪平安气势汹汹的往楼上冲。
阮金金跟了上去。
没走几步，就看了几个穿着便衣的人推着推车，推车上是黑色的裹尸袋，裹尸袋上还贴了个标签。
纪平安正要冲上去，拐角处走出来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把纪平安拽了过去。
“不要阻挠人家办案人员。”
纪平安不爽：“我们的案子凭什么……”
……
听着两人争吵，阮金金明白了，这是有上级抢了纪平安的案子。
纪平安的脾气一向不太好，这种事他遇上了肯定不愿意让。
那两个推车的办案人员走的很快，一辆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台阶前，两人很快消失。
阮金金估量了一下，她应该是打不过这两人，还是别冒险跟上去了。
她继续跟着纪平安。
纪平安叫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刘哥。
阮金金盯着刘哥看了一会儿。
她听她妈提起，纪平安也是个小可怜，亲妈走的早，小时候还被人绑架过，十几年前绑匪都凶悍，拿到钱也会撕票，纪平安能活下来不知道老纪总费了多少心思。
可能绑架这件事确实影响到纪平安的职业选择。
“嗡嗡嗡——”
有苍蝇围着阮金金绕圈。
小五？
阮金金皱眉走了几步，有病吧，让苍蝇围着我转？
小五心里乐开了花。
让你无视我。
阮金金没有在市公安局待很久，她偷偷在刑侦办看完了李秋彤的尸检报告，就离开了公安局。
尸检结果显示，李秋彤头部遭受钝器击打，身上有多处淤青，死于暴力。
有时候富贵了还和以前的狐朋狗友一起，还是会出事啊。
不是直接死在502就行。
阮金金没听小五说有人潜入502，看来李秋彤嘴很严，临死前都没说出502的秘密。
可惜，502已经被盯上了，要想办法把502脱手。
阮金金正在思索，小五突然想起来在502的那个死者。
小五：“哎，那个新死的人，你不给他家里寄保险单吗？”
阮金金被它打岔，眉毛挑起。
“为什么要给他寄保险单？”
小五：“你之前不是都寄了？”
它找出那个死者的名字。
“这个还是本地人，叫赵博豪。嘿嘿，我偷偷看了看他手机，这人骂人好凶的咧！”
阮金金：“他自己进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阮金金只给原本的意外死亡送钱，这种没经过房主同意偷偷潜入502的人，不值得同情。
小五“啧啧啧”了几声。
“看菜下碟。”
阮金金：“你能不能不要乱用成语。”
小五：“挺有意思的啊。”
阮金金不和它争辩，转而问道：“赵博豪家住哪儿？”
小五：“你又不给人打钱，关心人住哪儿干嘛？”
阮金金：“了解一下他本人。”
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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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造成了502的转变。
小五搜出了赵博豪的档案，查到了他的户籍地址。
阮金金看了一眼，赵博豪就住在米市，只是在隔壁区，开车需要一个小时。
她记下地址，对小五说道：“把你的防追踪功能打开。”
小五气哼哼：“就会使唤我！你什么时候去找下一个凶宅？”
阮金金：“把502脱手后就去。”
“行吧。”
小五没意见了。
502的能量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浓郁，早点找到下一个凶宅，它好补充能量。
*
阮金金出发去赵博豪家，她没有选择公共交通，而是在十字路口的树荫下，找到了个带着包车贴语的车，和司机谈好价钱后，出发去了隔壁区。
赵博豪的家并不在精装修小区里，而是在重重叠叠的自建房中，这边的自建房一共三层楼，外墙呈灰白两色，密密麻麻的爬山虎寄身在墙上。
阮金金到的时候，小路被堵了，车子没能开进去。
路宽四五米，只留了个行人过路的距离。
路南到路北都遮起了黑色的麻布，十几张圆桌在黑色的麻布下，圆桌上搭着一层白色的透明塑料薄膜，零零散散的几个老人坐在圆桌旁边，口里说着方言。
阮金金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他们说了什么。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了？”
“都想不起来赵家这个长什么样了。”
“就说了要多见见人，一天到晚的在家里闷着，这不就闷出事了吗？”
“老赵可怜……”
……
一阵哭丧声响起，阮金金遥望着哭丧的人。
她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是职业哭丧的。
她叫了声小五。
小五飘过来：“干嘛？”
它刚刚飘到哭丧的人那边听了一会儿，实在是刺耳朵，它又飘了回来。
“这些人哭的好难听。”
阮金金：“我要进去，你看着点，不要让人发现。”
小五：“噢。”
阮金金快走几步，走进了赵博豪家。
家里摆着几个宽大的不锈钢盆，旁边搭了个架子，架子上摆着一摞摞半成品的菜，应该是晚上要端到圆桌上做席面的菜。
阮金金没有多看，走到了房子里。
房子里拾掇的很干净，几乎看不到杂物。
阮金金继续朝里走，房子中间有个院子。
院子里，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蹲在地上，围着一堆东西，口里说着：“东西都烧了吧。”
“就剩这点了。”
“早点烧了，老大那边都催了，办完小豪的事，咱们就走。”
“老大也不回来看看？小豪怎么说也是他亲弟弟。”
“行了，别碎碎叨叨的，老大工作忙，哪有时间回来……”
阮金金没再多看，从赵博豪家离开。
小五：“这么快就走了？”
它还想再围观一下，看看人类葬礼有什么讲究，都说头七回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阮金金：“没什么好看的。葬礼上的人这么少，也不见赵博豪的同学朋友，他哥哥都没回来，父母赶着办完葬礼早点走，说明他这个人不受重视，他身上的这种个人特质和502的能量交汇后，让502的一颗红色珠子变了颜色。但是他身上的能量太少，所以只影响到了一颗珠子。”
阮金金已经明白了502变异的原因，没有再停留的必要，转身离开。
小五急忙跟上。
一人一统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
就在阮金金离开后，对面的民房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穿着黑色薄外套的人看了一眼窗外，继续用传真机发送消息。
“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