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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 31 章

作者:石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常叔猛灌一大口水,压下起伏的胸口。


    “傍晚我快闭店的时候,有辆马车悄悄停在药铺外面,我心下嘀咕,装作没看见。


    你那时刚刚出门,我心想一时半会回不来,照常将工人打发了,准备关门。”


    “在我出门准备将药铺门的灯灭了时……


    突然,有人喊我,我一扭头,一个胖子,满脸横肉,目露凶光,和你给我的画像神态如出一辙。”


    常叔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继续道:“他没带随从,就一个人,打量完咱们店铺,看见你门口挂的牌子后,走了进来。”


    “我当然是小心伺候着,询问他需要什么,结果这死人什么也不说,跟大爷一样,问我是不是大夫,伸手让我把脉。”


    常叔越说越气,对着空气指指点点起来:“我自然说我不是正经大夫,就是个,嗯……只会看店门上挂的那几样。就失眠,脚气,还有不孕不育和不举的江湖郎中。如果他是生病,要去专门的医馆。”


    静安笑笑,可黎这种药,寻常大夫根本发现不了,更别提根治。


    自己连续几天,下药量那么大,就算最后到嘴里的肉不多,泡了许久,静安保证每块肉都吸饱了水。


    常叔继续吐槽:“他就,固执的让我看,我假模假样的摸了几下,告诉他,‘最近心火旺盛,肝肺郁结,有多梦盗汗情况’巴拉巴拉。我肯定不能上来就说他不举,他那个脉好好的,很正常。”


    常叔有些无奈,对于这种人,他最是头痛。


    “然后他生气了,直接掀桌,抄起家伙就想打我,嘴里念念有词,说我是庸医。”


    说着常叔亲自演示起来:“在他拳头落下的一瞬间,我装作害怕极了,赶紧跪下来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大爷是不是最近总觉得体虚,做事提不起力气,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时候’”


    “然后他似乎相信我了,说自己这段时间不舒服,问有没有办法治。


    我说这边有偏方可以一试,不过嘛……要很久的疗程,他如果不放心可以先带回去一份。”


    说罢,常叔摆了摆手:“总之就是我们交涉了好久,赵荻嫌麻烦,让直接给他开药。


    我又是把脉又是问诊,折腾好久磨磨唧唧,给他拿出你之前给我那个药。按照你吩咐的,先表示他自己其实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最近可能没有新的刺激,换新的之后会好起来的。”


    “因为身体虚火旺盛,房事太多。让他用药,一天一次,喝十天。


    我还专门吓唬他,这个药起效快,大概两三天就觉得自己能行了。


    但是服药期间不能行房,无论自己想法有多大,都要憋着,不能动怒。心平气和,忍过十天,找新的刺激,就能好。”


    “我还特意交代,十天之后的第一次行房很重要,要找新的漂亮的,十天之后行房如果成功,这个病就好了。如果没有新的刺激,不能成功的话,药量还要加大。”


    常叔两手一摊:“按照原话说的,给了他十天的量,然后赵荻似乎是信了,不过结账之后便威胁我,说要我管好自己的嘴,如果让他听到风声,就烧了我这铺子。哎哟,我好怕怕哦……”


    常叔模样夸张,语气里面全是不屑:“谁稀罕他,沈家有自己的镖局和路线,沈家的大货从来不走吴州的镖,不知道在神气什么。”


    静安只是笑了笑,不知不觉间,指甲在手掌形成一道血印。


    她很紧张,紧张的心要跳出来了,虽然她很想抱住常叔,告诉他自己现在很激动,很怕失败。


    但不知为什么,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常叔慷慨激昂地演讲后,静安只是平静地点头,又交代了些如果赵荻下次再来的注意事项,表示自己这几天不会在店里干活了。


    常叔、点点头,算是默许了静安的做法。


    两人聊天后静安回到房间,常叔本就知道暗卫的事情。


    静安表情阴沉得可怕,她紧咬嘴唇,在做最后的决定。


    “阿洲。”静安关上房门,平静道,“这几天拜托你盯着赵荻那里,有情况随时汇报,辛苦你了。”


    所以特意留了房间,自从静安发现后,便没有让他随时守在附近,而是让他每晚都回房睡,只有出门或者办事时才跟着。


    此时静安一声令下,阿洲从黑暗中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微微颔首,正准备离开。


    “他身边有护卫,小心些,盯着赵府就行。”


    静安不知沈珏从哪找来的护卫,她没有精力去探究,相伴多年,她早已将阿洲看作自己人。


    虽然他在身边多年,从未失手被发现,但,静安没有底气去赌,她不想再失去了,所以这几天派他出门时都会一遍一遍叮嘱。


    静安瘫软下来坐到地上,窗外月光透到屋内,衬的夜晚格外发冷。


    小白两人约定,要一起看今年的初雪,静安抬头望向窗外,心里默默地想,十天之后,会不会下雪呢?


    预想中的雪没有到来,阿洲汇报说赵荻这十天格外老实,饮食清淡,每日起床锻炼,更没有进过偏院。


    静安拜托常叔换了辆大号的马车,又在郊外找了处院子,打扫干净后让可黎婶住了进去,为保万全,她要转移所有人,一旦婶子被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可黎婶一开始不同意,但静安不争辩,不解释,只一味地带她走,可黎最终还是妥协了。


    一行人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等待十天后的夜晚。


    第十天傍晚,赵荻喝下最后一副药,连晚饭都没吃,便急忙备车离开。


    阿洲带来消息,看那路线,应该是往西山方向走的。


    静安让常叔备好马车在附近藏起来,自己与阿洲乔装一番后,悄悄摸进赵府后门。


    赵荻出门会带走一大半的护卫,只留下看守他书房账本的下人。


    静安提前在赵府常用的那口水井中下了安眠药,天才刚暗下去一点,趴在墙头的静安和阿洲便听到了打哈欠的声音。


    静安拿出锦瑟的迷药,两人将点燃的香扔进院子,静安趴在墙头大气不敢喘,黑暗中,她只能数着自己心跳的声音。


    不知数了多久,慢慢地,整个赵府安静了下来。


    待门卫彻底熟睡后,静安两人悄悄推开后门。


    阿洲手中举着迷香在前面开路,静安小心地观察四周有没有意识清醒的人。


    阿洲在赵府附近蹲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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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路线烂熟于心,两人灵巧地穿过花园,来到偏院。


    偏院房门虚掩着,凑近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两人确认安全后,轻轻推开了房门。


    迎面扑来浓重的熏香味,即使戴着面罩,静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味道呛住了。


    这种感觉,和小白从前房间里点的熏香如出一辙,带着淡淡的苦味和一丝丝腥气,夹杂在香料中,显得格外突出。


    很显然,阿洲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怪味道,两人均是一阵反胃。


    调整后两人往里面挪动,屋内是一处大开间,与寻常构造不同,里面是一个一个用小屏风挡住的隔间。


    简陋的床与一旁洗漱的脸盆,最里面似乎是浴桶,旁边安置了张木桌,桌上是今日晚膳,但看情况似乎还没怎么动过。


    凑近看,这一排排床,每个旁边都放着香炉和一个药罐子,熏香混合着药味,闻起来叫人头晕眼花。


    面对进来的两人,屋内没有一丝回应,昏暗的灯光下,躺在最边缘的女孩见静安进来,只是轻微地抬了抬眼皮,连头都没扭,便又昏睡过去了。


    晚餐没动,进门前,静安已经提前把迷药灭了,屋里的人应该是没受影响的。


    阿洲试探性地将窗户打开,这里闷得吓人,像最破烂的佣人房,让人无法驻足。


    静安点了灯,神奇的是,两人这么大动静,依旧没有人出声,屋内静悄悄的,只有静安急促的呼吸声。


    “小白,小白……”


    阿洲认不得小白的样子,只在门口放风,静安一个一个看过去,这屋里至少关着十个女孩子。


    静安上前一眼便被中间趴着的女孩子吸引了视线,纤瘦的身体朝下,水蓝色的外袍盖在她背上,这件袍子静安很眼熟,是小白被抓走那天披在身上的。


    静安急忙去拉,但女孩整个人似乎已经僵硬了。


    静安在触碰到她冰凉的,没有温度的脉象的手腕时,心已经凉了半截。


    怎么会?怎么会?静安在心里呐喊,但喉咙堵得厉害,嘴上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眼眶一阵发酸,静安顶着眼泪将僵硬的女孩翻过身来,她有些不服输。


    可迎接她的,是女孩烧伤的脸,还有胸口密密麻麻的伤痕,身前的衣物裂开,胸部似乎被什么东西咬掉一块,床上全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很显然,她被折磨后没有及时治疗,失血过多而死。


    要命的是,眼泪模糊了静安的视线,加上如此昏暗的灯光,被烧伤的脸,她根本无法辨认这是不是小白,但衣服的触感告诉她,这就是小白的衣服。


    终究还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局吗?


    静安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她还在努力看女孩的样子,喉咙发紧,静安很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没事的,静安心想,带回去,万一常叔和婶子有办法治呢?


    她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试图让自己振作起来。


    就在静安已经快绝望时,突然有人轻轻地蹭了她一下,很轻,像小猫在蹭痒。


    静安回过神来,旁边侧躺着一个姑娘,她背对过去,看不到脸。


    虽然满背伤痕,但是明显还有呼吸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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