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年,快乐并没有很持久。
当刘凤珍的身影频繁地出现在视线,温欣怡后知后觉事情变得不太对劲——
去走亲戚时,刘凤珍一起同台吃饭;
去许家老宅,刘凤珍和许妈在说笑;
去逛街买东西,刘凤珍也在一旁挑;
和许铭荣去约会,刘凤珍尾随偷看;
终于开学回到学校,温欣怡想着总看不到她了吧,没想到人家当上了体育老师;
……
大多数时候,只要温欣怡四处张望一番,总可以发现刘凤珍的身影。
如影随形。
一次偶遇,两次是巧合,三次是有缘,四次、五次……本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却频频相遇,特别是当温欣怡发现刘凤珍开始学着她的穿着打扮、说话语气,说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温欣怡前天换上的新衣服,隔天同样的款式会出现在刘凤珍身上;有时无意说过的话,她照搬去和别人聊天;弄了个新发型,当天下班她就去了理发店……
只是每个人从小到大生长的土壤不一样,风格品味不能一蹴而就,她没学到精髓,照猫也画不成虎。
不知道刘凤珍哪里来的自信,面对温欣怡时,端的是我比你美比你牛的气势,还洋洋得意,太膈应人!
同事看热闹般,表面上没说什么,私底下连温欣怡都笑话上了。
“学人精真是太惹人厌了!”温欣怡气愤,但刘凤珍是个厚脸皮的,面对质问装傻充愣。
还说什么“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这样打扮吗?”“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我凭什么不能走?”“我还说你学我呢,我可是村里一枝花。”“……”
气煞人也!
偏无可奈何!
只好眼不见为净!
但渐渐的,时间带来了真相——
兜兜转转,刘凤珍学她的目的还是为了接近许铭荣。
在知道温欣怡求子不成,可能是下不了蛋的母鸡后,刘凤珍和她的家人们就想着母凭子贵,哪怕上不了位,但只要为许铭荣生下一个孩子,没准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有了。
自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对待男女关系也不再严防死守,笑贫不笑娼的风气在社会上蔓延。
“包二奶”的现象在沿海地区层出不穷,借腹生子的小广告更是明目张胆地贴在街头巷尾的墙上。
许铭荣是个潜力股,相信日后他一定会飞黄腾达成为大老板,刘凤珍不介意做他在外面的女人。
温欣怡自觉不会输给刘凤珍,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但不久后,被现实狠狠打了脸——许铭荣有一次竟然对着刘凤珍的背影喊她的名字,他竟然会将自己的老婆认错,看他的动作,还想上手搂肩来着。
“许铭荣!”温欣怡那一刻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点着爆炸,怒目而视。
温欣怡生气!
温欣怡委屈!
熟悉的怒吼从身后传来,许铭荣的心咯噔一跳,想伸过去的手立马缩回去,猛地转身一看,还疑惑着怎么有两个温欣怡。
“铭荣哥,好巧呀。”刘凤珍转过头,朝许铭荣眨了眨眼睛,语气亲昵。
“怎么是你?!”许铭荣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和温欣怡一模一样的打扮,皱了皱眉,直言道,“你穿成这样不好看。”
自从知道刘凤珍对他有意后,许铭荣就没再吃过她送的饭,还让刘父刘母不要再带她来猪场,可只要他和温欣怡去约会,准会遇见她,好几次想亲热时,冷不丁看见不远处有一双眼在偷窥,就什么心思都消了。
思此,许铭荣对她愈发没有好脸色。
“我不是你哥,以后叫我猪肉荣就行。”许铭荣纠正道。
察觉到他的不耐烦,刘凤珍脸上的笑容滞了滞。
说话的功夫,温欣怡来到了面前:“你们在聊什么?”
“老板,我爸下个星期六过五十大寿,到时想请你过去喝一杯。”刘凤珍还是换回了以前的称呼,没理温欣怡,看向许铭荣。
“再说吧。”
“你一定要来呀……”
温欣怡没再听下去,径直走了。
“欸,等等我。”许铭荣追上去。
温欣怡脚步迈得飞快,气哼哼:“聊啊,继续聊啊,怎么不聊了?”
“我跟她没什么好聊的。”许铭荣想牵她的手。
温欣怡大力将手甩开,质问道:“我跟刘凤珍很像吗?!你竟然把她认作是我,你若想我给她让位早点说!”
“这不是天有点黑看不太清,她又和你穿的一样,认错了也很正常。”许铭荣辩解道。
“人家说要真在意一个人,就是化成灰都认得,你不在意我才认不出我!”温欣怡一听他说的话,火更大了。
“以后我一定认得出你。”
“不信。”
“要是我再认错你,你怎么罚我都行。”
“不听不听。”
温欣怡现在就像只刺猬,竖起尖尖的刺,谁靠近扎谁。
许铭荣说不出什么动听的甜言蜜语哄人,只是夜晚更加卖力讨好她,回头还托人买了几个名牌包包。
夫妻之道——不是什么原则问题,有台阶就下。
温欣怡最后看在包的面子上,顺势原谅了许铭荣,还傲娇地警告:“下不为例。”
经此一事,许铭荣每次看到温欣怡都要睁大眼睛仔细瞧清楚确认了才敢上前,对刘凤珍是避而远之。
看着许铭荣在雨天给温欣怡送伞,他还来班上帮温欣怡震慑的调皮学生,周末两人去迪斯科跳舞……
每每看到这些画面,刘凤珍对温欣怡更加嫉妒了,恨不得以身替之。
但许铭荣防备着她,奈不了如何。
而因为心底确认是被许铭荣爱着的,温欣怡愈发有恃无恐地向他闹小性子。
直到刘凤珍突然带来了一个爆炸信息——
“在和你结婚之前,许老板有个对象,都谈论婚嫁了的,没想到被你插了一脚。你以为许老板真的喜欢你吗?你不过是他的将就。”
“他喜不喜欢我还用你告诉我吗?你再挑拨离间他也不会娶你。”温欣怡脸冷下去。
“那个才是许老板的真爱,你去查查就知道了,她最近从城里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和许老板旧情复燃,你要警惕啊。”刘凤珍企图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崩溃的迹象,可惜她还很冷静,转身就走,一点想追问的念头都没有。
“呸!高傲什么?总有你哭的一天!”刘凤珍冲着她离去的背影唾了一口,幻想她被抛弃的画面,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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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受了许多。
此时温欣怡并没有将这则信息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哪怕有这么一个人,但那肯定是他爸妈让相亲认识的,没什么感情,不足为惧。
许铭荣是喜欢她的,温欣怡笃信,他爱她胜过生命。
然而打听之后,被事实狠狠地打了脸——
那个女孩叫刘溪婷,是许铭荣的初中同学,在学生时代,两人就谈起了恋爱。
刘溪婷家里穷,平时的学费和学杂费都是许铭荣出的。
开始许家对许铭荣这么帮一个女孩不是没有意见,不过许铭荣说以后要娶她,就当提前养媳妇了,这才平息家里的怒火。
许铭荣自己省吃俭用,但愿意出钱出力支持刘溪婷读书,没想到一朝她考上大学后,见识过花花世界,心也野了。
不过还在读书没有经济来源,刘溪婷就吊着许铭荣,当是冤大头般要钱要物,还画大饼说毕业就嫁给他,哄得他赚的钱都送出去了。
然而刘溪婷傍上一个富二代后,立刻翻脸不认人,澄清关系,暗搓搓表示许铭荣配不上她了,他要有自知之明,还说好聚好散,希望得到他的祝福。
许家人得知刘溪婷这般做派,一个个义愤填膺去她家讨公道,刘溪婷的家人怕误了女儿攀高枝,给了一大笔钱出去。
还说许铭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往高处走有什么错……”
各种贬低的话如箭雨般刺向许铭荣,还被骂:“你一个大男人这样纠缠一个小女人,贱不贱啊?”
听到这样侮辱的话,许家人握起拳头就砸过去。
两家就这样打起来,你一拳我一脚,哪家都不服哪家。
刘家认为既然还清了账,许家就不应该再计较,但许家认为账不是这么算的。
不带这么欺负人!许家人不服!
不曾想闹到最后,被抓到牢里蹲了三天的是许家人。
因为刘溪婷榜上的那个富二代家里有点权势,不过一句话,摁死他们就像摁死蚂蚁。
民不与官斗。
这个道理自古都说了。
许家人不服也得服。
自那以后,刘溪婷这个名字在许家就是个禁忌。
听完他们的故事,温欣怡在心里重新定义了一下——
刘溪婷=许铭荣的旧爱。
一想到刘溪婷在许铭荣的人生中并不是无关要紧的人物,是爱而不得的曾经,她的心一阵刺痛。
没想到许铭荣自小就是个情种,他大概很喜欢那个女孩吧,最后还是选择成全她,虽然是过去的事,但现在真的不再喜欢了吗?
温欣怡胡思乱想着。
要是自己被这般辜负,温欣怡想她会鱼死网破,就不信那富二代真能只手遮天,得知那些过往还能毫无芥蒂地跟刘溪婷好,还有学校真的会包容这样品行恶劣的人吗?
下班回到家,看到许铭荣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就等着她一起吃。
他话还是不多,会细心地帮她挑鱼刺,这是爱她的表现吧?
好几次,温欣怡都想问一问:“你现在对刘溪婷是什么感觉?爱我比爱她多吗?”
“怎么了?”许铭荣见她盯着自己,疑惑道。
“没什么。”温欣怡将一个个问题压下心口,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