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炫富。
温知仪眨了眨眼,想想齐砚淮的身份,能有如此优待和特权,倒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打扰两位。”刚刚带路的年轻女孩这时走近,笑着开口:“请问需要什么饮品吗?当季的特色饮品是杨梅酒酿和荔枝蜜瓜茶。”
“蜜瓜茶就行。”齐砚淮不假思索地回应。
“等等!”温知仪忽然坐直,“我想喝杨梅酒酿。”
“你喝不了那个,那个度数太高。”
齐砚淮倚着靠背,撩起眼皮看对面的温知仪。
“就喝一点点。”温知仪说着,还用食指和大拇指捏起一小段距离,同时用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齐砚淮,再次提要求,“你喝一点,我也喝一点,这样就不会醉啦。”
齐砚淮脸上笑意不减,竟还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纵容,他反问道:“咱们两个都喝酒,那谁来开车?”
温知仪迟疑片刻,“可以喊代驾。”
“……”
齐砚淮又笑,上半身前倾靠近温知仪,启唇慢悠悠出声:“温知仪,咱们两个坐的是保时捷911,只有两个座位。”
噢,倒也是。
温知仪不出声了。
齐砚淮收声后靠,看向一旁极力忍笑的年轻女孩,淡淡道:“一壶蜜瓜茶,再来一盒果脯。”
待女孩走后,齐砚淮看向对面有些闷闷不乐的温知仪,“你真那么想喝,下次带你来喝,好不好。”
“下次杨梅就过季了吧。”温知仪小声说道。
“那让他们走的时候给你装一瓶,你带回家慢慢喝,这样总可以吧。”
温知仪想了想,带酒回家危险系数这么高的行为,还是算了,不喝就不喝吧。
“不用了,有机会下次再来也不迟。”
齐砚淮长指在桌面轻扣,听见这话点了点头,“嗯,你年纪也不大,还是少喝点酒。”
“你也就比我大三岁,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
“大三岁也是大。”
“哦!”
很快饮品和饭菜都被端上桌,三菜一汤,色香味俱足,看得温知仪两眼放光,本来不觉得很饿,结果闻到香气,肚子便等不及发出“抗议。”
“云腿东星斑”肉质鲜嫩,“蟹粉豆腐羹”咸香爽滑,“山楂小排”酸甜可口,还有那道“药膳鸽子汤,”方方面面都挑不出一点错,温知仪不知不觉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心道齐砚淮竟然这么会点菜,没有一样是她不喜欢吃的。
人一旦在桌上吃到很好吃的东西,话就会变少。自打饭菜上齐之后,温知仪只顾着埋头吃饭,再也没跟齐砚淮说过一句话。
过了不知多久,齐砚淮放下筷子,看向对面双颊鼓动的温知仪,忍不住低笑:“好吃吗?”
温知仪频频点头,“好吃,我很喜欢。”
“那要不要再加一道别的。”齐砚淮说着就要去点菜。
“不用了!”温知仪连忙阻止齐砚淮,“我快饱了,再加一道就吃不完了。”
齐砚淮只得作罢。
这顿饭吃到差不多九点,温知仪的手机铃声忽而响起。
“我妈,我接个电话。”温知仪冲齐砚淮示意。
“喂,妈,我在外头吃饭呢。”温知仪接通,“……应该过一会儿就回去了,不会很晚,我十点之前肯定回家,哦不,十点半!十点半之前我一定回去……”
温知仪挂断电话,看了看时间,从这里到她家,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足够了,不慌不慌。
想到这里,温知仪又吃了一口山楂小排。
“你有门禁?”齐砚淮出声询问。
“也不算门禁,就是太晚不回家,我妈会担心我。”温知仪解释道。
男人轻轻颔首,“也是,女孩子是应该早点回家,晚了不安全。”
“那你如果回家太晚,你妈不会给你打电话吗?”温知仪看上去很好奇这个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齐砚淮想了想,高中毕业以后他就自己一个人出来住了。加之平时齐东阳和楼婉分居,各忙各的,也没人管他。
要说回家晚了楼婉会不会给他打电话,那指定是不会,说不定等他哪天出意外死了两人都不知道。
“不会。”齐砚淮声音平淡,“我不和我爸妈一起住。”
温知仪笑笑,“也是,自己住也很舒服,不会被父母唠叨。”
说着,温知仪仰头喝光杯子里的荔枝蜜瓜茶,对齐砚淮说:“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两人于是离开了这家深藏于巷子内的小店。
从宽敞明亮的门头步入灯影微弱的窄巷,温知仪拎着小包,齐砚淮双手插兜,两人不疾不徐的朝着路口走去。
青石板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温知仪看着脚下,小心翼翼地走着,却不免重心失衡,登时,安静的小巷子便响起温知仪的惊呼声。
好险好险……
温知仪拍了拍胸口,还好她最后站稳了,不然这磕一下怕是要青一块紫一块了。
“包,给我吧。”
话音刚落,齐砚淮伸手拿过温知仪的小包,同时空着的那只手递上去,意思很明显——让温知仪扶住他。
可温知仪好像会错意了,盯了齐砚淮几秒,最后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搭在了齐砚淮的手掌边缘。
一秒……
两秒……
三秒……
不行!
在齐砚淮合拢掌心的前一秒,温知仪“唰”一下把手抽走了。
气血一瞬间翻涌,心脏急促地跳动着,温知仪背过身去,连声音都带了几分不稳,却又很认真地说:“我们两个不能牵手。”
齐砚淮嘴角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怎么温知仪觉得他是想占她便宜是吗?他看上去很像那种登徒子、臭流氓吗?他在她心里就是这种形象?
果然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绅士会遭到误会与攻击。
“我那是让你扶住我,不是要牵你的手。”
平静到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在温知仪背后响起。
温知仪怔忡,她愣了愣——原来是这样吗?
她误会齐砚淮了?
“咳咳……”温知仪转过身,眼神飘忽,有些不敢看齐砚淮,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这样啊,那不好意思。”
暗而静的巷子内,温知仪听见了齐砚淮吸气的声音,他现在应该对她特别无话可说。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不是她自恋呐!谁让齐砚淮不说话的,人长嘴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你倒是吭声啊!
齐砚淮再次把胳膊递过去,“扶不扶。”
温知仪现在是挺服气的,但她还是把手搭在了齐砚淮的胳膊上。
两人继续慢悠悠走着,齐砚淮小臂弯曲,方便温知仪把手搭在上头。温知仪现在是走顺当了,但是两人的这个姿势,怎么那么像……娘娘和他身边的大公公呢……
想到这里,温知仪“噗呲”一笑。
“你笑什么?”齐砚淮顺势问道。
“我想到了一些比较好笑的事情。”
“什么好笑的事情。”
“你不能听。”
“……”
这让齐砚淮知道她把他想成了太监,那还了得?人家请她吃饭,还不辞辛苦把她送回家,结果到头来她把人当太监?温知仪听了都觉得心寒,她为她这个不正确的想法小小忏悔了三秒。
两人走到路口,分别坐进车内。
系安全带时,温知仪却怎么也拽不动,明明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安全带好像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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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仪松手,看向驾驶座的齐砚淮。
齐砚淮见状,朝温知仪那边伸手示意,“我来吧。”
“副驾驶的安全带有点卡住了,还没来得及修,需要用力扯一下。”
话音刚落,齐砚淮用力一拽,接着“咔吧”一声,安全带顺利插进锁扣内。
可等安全带系好了,齐砚淮却并没有退开的意思,半个身子仍虚虚压在温知仪这边,他单臂搭在椅背上,狭长的眼眸轻弯,带着点漫不经心的从容,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
温知仪顿时警觉起来,手指下意识抓紧了身侧的包,状似平常那般开口:“你怎么不开车。”
齐砚淮低笑了声,歪头扫过温知仪泛红的耳垂,声音仿佛带了醉酒后才有的懒散:“我现在不太想开,怎么办。”
温知仪的眼睛忽然瞪圆,她哪里知道怎么办,她又没驾照。
“为什么突然不想开了?”温知仪追问。
“不告诉你。”
“……”
敢情是报复她刚刚不跟他讲她在笑什么。
温知仪清清嗓子,本想坐直与齐砚淮对峙,却被安全带“绑”在座位上,气势平白弱了三分。
而齐砚淮看温知仪这副样子,脸上笑意深了些,忽然又往前倾了倾。
面与面之间,应该只隔了几公分。
好近。
温知仪一时僵直,她能清晰地闻到齐砚淮身上珍华乌木的香气,脉脉绵延,温柔地包裹着她,莫名有些恍惚,视线也停在齐砚淮的喉结上,不敢再往上看。
安静的空间内,温知仪好像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往前是齐砚淮温热的身躯,往后是直挺挺的椅背,进不得,退不了。
可是……
“齐砚淮!”温知仪低着头,忽然伸出双臂抵在齐砚淮肩上,把人推远了些,低声开口:“你离我有点近了。”
近吗?
是有点。
齐砚淮退回到驾驶座,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一些光怪陆离的镜头。
他沉默了两秒,好像是在回味,开口时声音蓦然夹杂了点细笑:
“逗你的。”
哈?
温知仪偏头去瞪齐砚淮。
但男人恍若未觉,“不知死活”地开口:“你脸皮那么薄呢,温知仪。”
哈?
“你脸皮厚,厚如城墙!不!比城墙还厚!”温知仪恨得牙痒痒。
齐砚淮发动引擎,汽车驶离的那一刻,他悠悠来了句:“就当你夸我了。”
谁在夸你?啊?我现在就用“GPS全球定位系统”来找找看到底谁他妈夸你了!
岂有此理!
无语至极!
温知仪现在要收回刚刚“不小心”把齐砚淮当成太监的愧疚心理,他纯粹是活该!
二人一路无言。
齐砚淮开车很稳,窗外昏黄的路灯,一束束规律地划过,车道上往来的汽车,也像河流中穿梭的小鱼。
温知仪盯得久了,双眼渐渐发沉,脑袋向侧边一磕,便不知不觉睡过去。
齐砚淮睇一眼,放慢开车的速度。
静谧悄悄裹住了温知仪,她昏昏沉沉地陷在睡意里,直到汽车稳稳停住,她才倏地醒过来。
“到了吗?”
温知仪揉揉眼起身,身上盖着的衣服立刻滑落到腿上。
看上去,有点像齐砚淮的外套。
“这是你的吗?”温知仪拿起衣服,看向齐砚淮。
“车里就咱们两个人,你说呢。”齐砚淮语气轻飘。
切切切。
温知仪把外套还给齐砚淮,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我走了,今天谢谢你。”
齐砚淮轻轻“嗯”了声,目送温知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