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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小雨

作者:砚南棠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司巡认命地点了点头,但是他真的好想说话……


    最有恋爱经验的就是他了,为什么不来问问他!为什么不让他说话!为什么!


    正在这时,温知仪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她在内心祈祷不是什么必须接的电话,怎么平常没动静的手机今天一直响呢!


    来电显示“A魔法妇女,”温知仪无奈,怎么是……


    “喂,妈。”温知仪接通,“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你哥接上你没呀。”林霜宁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


    “没,他今天要开会,我自己回来的。”


    “自己打车回来的?”


    “不是,我坐的……别人的车。”


    温知仪说着,悄悄看了眼齐砚淮,男人专注开车,神色不变。


    “谁的车?”林霜宁追问。


    “就是……别人的车……”温知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别人的车有什么不能让你妈知道的,男朋友的车啊?”


    “噗呲……哈哈……”


    车里原先静得很,温知仪攥着手机,即便已经把音量键按到了最小,可那头林霜宁的声音却还是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车上四人的耳朵里。


    尤其是司巡,听到这句话后更是直接笑出声,甚至还用胳膊怼了怼一旁憋笑的贺绍钦。


    误会!真是天大的误会!


    “不是,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知仪手捂着半边脸,急得语无伦次,生理上的热意紧跟着翻涌,从脖子根一路烧到耳尖朵,怎么也压不住。偏偏后排的三人还一直笑她——笑笑笑,就知道笑!


    “那是哪样?知仪……说话啊知仪,怎么不说话。”


    温知仪脸颊烫红一片,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林霜宁,反正是想把手机隔着窗户扔出去的心都有了。


    “给我吧。”


    身旁冒出一句带着细笑的声音,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同时递来。


    给齐砚淮的话……


    温知仪轻咬下唇,纠结片刻,在挂断电话和把手机递给齐砚淮之间,选择了后者。


    “喂,阿姨,我是砚淮。”齐砚淮朗声道,“今天下雨不好等车,我刚好顺路把知仪送回家,她坐的是我的车……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嗯,行,那我把手机还给知仪。”


    温知仪仍然手捂着半边脸,见状,飞快把手机从齐砚淮手里拿过来,声音又低又细:“妈……好了不说了,我快到了,挂了。”


    温知仪挂掉电话,看了看窗外,在心里不住哀嚎:好慢啊……怎么才走到这里啊……


    这种事情让齐砚淮一个人听见也就算了,偏偏后排还坐着仨,这下好了,又要落人话柄了,估计能笑她很久吧。


    一旁开车的齐砚淮忍不住分神去瞥温知仪,温知仪还是像上次在车里那样,脸红着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就只能看见她通红的耳朵,还有那郁闷的小表情。


    齐砚淮忽然品到了一丝丝不情愿的味道,好像跟他绑在一起是什么很下头的事情一般。


    温知仪不会真这么想吧?难道她又烦他了?


    齐砚淮先入为主地觉得温知仪会这么想,可温知仪只是觉得有点点不好意思,她脸皮很薄的。


    车内第三次陷入沉寂,温知仪把手机调到了静音,这下她说什么都不会再接电话了。


    几人就这么一路无言来到了温知仪家。


    “我走了,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温知仪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喃喃自语。


    驾驶座的齐砚淮偏头看了眼温知仪,点点头,“注意安全。”


    温知仪下车了,一想到后头有四双眼睛盯着她看,就控制不住越走越快,最后逃命似的跑进家门。


    她行善积德十九年,没中过一张彩票,没中过一次抽奖,抽盲盒次次抽到不想要的,画画碰到黑心工作室,家里还有个聒噪事多管得宽的哥哥。她真的求求了!她愿意吃一个星期的减脂餐作为惩罚,只求下次别碰到这么尴尬的事情了!


    车里,司巡轻挑地冲齐砚淮吹了声口哨,顺带拍了拍他的肩,“同学,诶,同学!同学同学!”


    齐砚淮扭脸瞥向司巡,“你烦不烦。”


    “人叫你同学你不烦,我叫你你就烦,同学你怎么这样。”


    “好了。”贺绍钦强忍着笑意拉回司巡,“你就别挖苦他了,他郁闷着呢。”


    “我本来以为你俩搞暧昧呢,原来是真不熟啊,齐砚淮你也有今天……”


    周郁青此言一出,后排坐着的三个男人立刻笑作一团。


    听着后排几人刺耳的笑声,齐砚淮咬牙,暗骂一声“操。”


    丢脸丢到兄弟面前了,那怎么办?忍着呗,只能忍喽。


    “我觉得吧,你已经热情、主动到这份上了,人家对你还是若即若离,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不喜欢你!所以听哥一句劝,赶紧回头!”


    贺绍钦坐在后排中间,弯腰看着齐砚淮,一副语重心长、循循善诱的样子。


    但是齐砚淮听吗,齐砚淮不听。


    “你话有点多。”齐砚淮扔下五个字。


    “忠言逆耳啊!”贺绍钦凑近齐砚淮,在他耳朵边大喊,“忠言逆耳!我说忠言逆耳!你听明白了吗!”


    “吵死了!”齐砚淮不耐烦地别过头。


    “可以理解。”一旁的周郁青推了推眼镜,蓦然来了句,“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总喜欢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看开就好了。”


    “我靠!”齐砚淮坐不住了,“你们仨有完没了,我跟温知仪还没怎么样呢,就算能成也让你们仨给我搅黄了,小姑娘脸皮薄不能笑知道吗?笑没完了。”


    司巡摇了摇头,开口揶揄:“主要是你这进展也太慢了,一个学期都快过完了,一点苗头也没,你说你算什么?单相思种子选手?用不用给你颁个奖。”


    双拳尚且难敌四手,更何况齐砚淮一张嘴,对面三张嘴,怎么可能说得过。


    “还去不去LUM了。”齐砚淮锤了锤方向盘,开始转移话题。


    “从这里到LUM车程少说一小时,而且这会儿还是晚高峰,很堵。”周郁青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平稳。


    “那去哪儿。”


    “要不随便找一家吧。”


    “干脆去网吧打cs吧,好久没联机了。”


    “好主意!”


    “好主意!”


    “走走走……”


    –


    时间一晃来到周六下午,中心艺术馆内,弧形玻璃穹顶滤进细碎的阳光,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漾开一层暖融融的光晕。


    温知仪站在大厅中央,左手拎一个米白色的小包,目光时不时瞟向大门的方向,看上去像在等什么人。


    事实上,前不久,温知仪便和齐依澜约定,要来艺术馆陪她看一个珠宝展览,可展览都开始有一会儿了,却还是不见齐依澜。


    温知仪低头看了看表,想着给齐依澜发个消息。


    正在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穿过人群,步履匆匆朝馆内走来。


    ——非要给他发消息,让他来送邀请函,还说什么时间紧迫,非去不可,慢一步唯他是问,害得他大老远从家里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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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刚跨进大厅,齐砚淮还没来得及扫一眼人群,目光就先被不远处的身影定住了。


    温知仪一袭黑色长裙,露着利落白皙的肩颈线条。她没戴什么很华贵的首饰,只耳朵上垂着一副珍珠耳坠。碎发别在耳后,头发松散地挽成一个低低的发髻,离远了看去,端庄又素雅。


    齐砚淮还没从看见温知仪的意外中回神,手机却先一步响动。


    掏出手机一看,是齐依澜的消息。


    齐依澜:【到了吧,我临时有事,不能陪知仪看展了,你陪她去,懂我意思吧,好好把握机会哦^^】


    敢情大老远把他叫过来,是为了这个。


    同一时间,温知仪也收到了来自齐依澜的消息,告诉温知仪她突然有急事来不了,所以找了个熟人陪她。


    熟人?


    温知仪秀眉轻蹙。


    她和齐依澜都认识的熟人是……


    “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头顶一片阴影垂下,接着一道清冽磁性的男声响起。


    温知仪抬头,毫无防备地撞进齐砚淮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


    齐砚淮的眼睛很漂亮,狭长又带着扇形的弧度,垂眸看人时眼皮牵出一道细长的褶子,平素淡漠无波,现在却有几分脉脉含情的味道在里边。


    不过温知仪根本没那个心思去分析齐砚淮脸上的微表情,好好的看展对象突然换人了,换的还是个男人,她要消化一下。不过,如果是齐砚淮的话,她好像也没那么抗拒,反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期待。


    对!一点点,就一点点!


    –


    两人拿着邀请函顺利进入馆内,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参展的人不算少,不过大多是穿着西装和旗袍的中年人,像齐砚淮和温知仪这样的小年轻,貌似还真没几个。


    齐砚淮的脚步慢下来,站在温知仪身旁,开口问道:“你有特别喜欢的宝石吗?


    温知仪沉思两秒,“如果你要是说种类的话,那我喜欢碧玺和刚玉。如果你要是问色系的话,那就红宝石和蓝宝石。”


    “为什么偏偏喜欢红宝石和蓝宝石?”


    “因为我感觉这两种宝石打出来的首饰很纯,尤其是无烧的矢车菊和鸽血红,不过这种品相的原石一般很难流入市场,就算流入市场了,估计主人也不舍得把它们做成首饰。”


    温知仪忽然扬起小脸冲齐砚淮轻轻一笑,继而指了指玻璃展柜里的那条蓝宝石项链。


    “你看这个,这个就是一条无烧的矢车菊蓝宝石项链,产地是缅甸抹谷,底座用的是18k金镶嵌工艺,设计和品相都很不错。不过近几年缅甸矿区产量锐减,这么重的克拉数,应该是好几年前一款了。”


    温知仪微微附身,盯着玻璃展柜里的那条项链喃喃出声,时不时还偏头看齐砚淮一眼,唇角弯弯,眼睛也亮亮的,就像是带有火彩的宝石。


    玻璃上映着一高一低两个身影,齐砚淮情不自禁地靠近温知仪,却并没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反而盯着她的嫩白的小脸,还有那嫣红的唇愣愣出神。


    要是这会儿突然问问齐砚淮温知仪刚才说了点什么,齐砚淮保准什么也不记得。


    脑子和思绪就这么越飘越远,至于飘到哪里,大概只有齐砚淮自己知道。


    不过齐砚淮也没算破功,在温知仪发现的前一刻,他把注意力及时拉了回来,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因为这好像是温知仪头一次和他说这么多的话。


    提到珠宝,温知仪就像换了个人,愿意跟他说好多好多的话,分享好多好多事情,一点也不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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