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卡桑德拉那不信任等级又回到黄色等级的迦勒回到家后并没有立刻投身床铺的怀抱。
虽然今天一天很累，但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坐在书桌前掏出几张纸开始书写。在一张草稿纸上来来回回涂抹更改后，他终于写出了较为满意的一版，誊抄在了一张新纸上。
第二天一早，他打着哈欠起床。在收拾完自己后他比以往早了点出门，手里还有几封信件。
在路过一处邮筒时，他将信件都投了进去，除了一封。但犹豫了几秒后他还是将这最后一封信件投了进去。
在做完这件事后，他整个人松了下来，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今天来得早了些，进门时赫柏还在厨房忙碌。
“我来帮您吧，还要做什么吗？”迦勒连忙上手端过放在台子上的餐盒。
“不用了，都准备好了。”将食物盛进餐盒后赫柏擦着手说。
迦勒注意到水池里有一套明显用过的餐具，是属于卡桑德拉专用的那套。
“诺曼小姐已经醒了？”他顺口一问。说来真是不可思议，这几天诺曼小姐居然能连续早起。
“小姐一大早就出去忙了。”
面对迦勒的疑惑赫柏这么回复，“不过她早就提醒我，为了补上昨天缺席的训练今天得带你多练会儿了。”一边说她一边拍了拍手里的餐盒，而这就是他们今天的午饭了。
迦勒又感动又难受的。
感动是因为卡桑德拉和赫柏愿意花费时间在训练他这件事上，难受是因为他知道卡桑德拉出门是为了查案，但查案不带他，让他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没用。
虽然这是不争的事实。
吃过饭后，赫柏像是要出去郊游一般把餐盒装进了篮子里，还不忘带上一块餐布。在他们准备期间，阿波罗飞到了篮子上方，站在了篮子的把手上。
“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吗？”迦勒看着它询问。
阿波罗一言不发。
“走吧。”赫柏倒是爽快多了，抄起阿波罗放到怀里，对着迦勒用气声说，“昨天下午开始它就不怎么动了，也不出去玩，我怀疑这孩子在外面受了什么挫折。今天小姐出门的时候也没粘着小姐，我们还是把它带出去散散心吧。”
于是两人一鸟挎着篮子就出了门。照常是由迦勒开车带着赫柏去郊区。
前往郊区的路上要经过卡纳比街，昨天因为提前知道这里要游行所以迦勒绕过了这里，但今天鬼使神差地，他开到了附近。
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可能是有些失落。这条街此时并不热闹，只有几个路过的人。
到了目的地后，迦勒将外套丢在车上来到空地上活动，赫柏布置着靶子，阿波罗则站在车顶注视着这一切。
在确认自己活动开了后，迦勒拿过手枪对准赫柏早已准备好的靶子进行练习。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稳稳拖住枪把和持枪的手，双臂在胸前构成一个稳固的形状。透过枪身上的一个凹槽对准远处靶子上的一个小点。
风轻柔地刮过耳边，迦勒缓缓吐了一口气，将一切纷扰的思绪抛之脑后。
手指扣动扳机，枪身在动力的作用下将要往上跳，又被双手压住。
这次他没有开完枪后立马泄劲，而是稳稳地保持着射击的姿态——于是这一枪正中靶心。
这个成绩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啪啪啪。”鼓掌声从他身后传来，赫柏适时奉上掌声，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夸奖着迦勒的进步。
“真厉害，能有这么大的进步你的天赋确实很好。不必谦虚，真棒。”
迦勒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从头红到脖子，热气在这八月末的气温中很难消散。
好在他这次没有因为夸奖而松懈，之后的几枪继续保持了不错的水准，虽然不及第一枪来得完美。
和他第一次来这个郊区练枪时的情况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又指点了几处不足，调整了一下持枪射击的动作后，很快就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
在草坪上，迦勒铺好了餐布，又从篮子中拿出了赫柏准备好的午餐摆上。
赫柏的餐点一如既往地有水准——三明治用料扎实又新鲜，炙肉芳香四溢仿佛能看到它在锅里滋滋冒油的样子，烤土豆还冒着热气，沙拉清爽解腻，还有切好的水果，把餐布摆得满满当当。
既能把家里打理得干净整洁，又能当射击教练，短短的一早上还能准备丰盛的早餐与午餐，赫柏她简直是超人。
就连阿波罗也被考虑到了，有一个专用小碟子，在啊地一声朝两人打了个招呼后一啄一啄地吃着碟子里的食物。
虽然只是一只渡鸦，但迦勒还是从它身上看出了彬彬有礼的感觉。
看着这只聪明到异于常鸟的渡鸦，他第一次好奇起它的来历。
“一般人很少会养渡鸦的吧，诺曼小姐怎么会养阿波罗？”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阿波罗抬起了头看向迦勒，注视这个金发男人。
提起这个话题，赫柏思索了一阵：“它是我们在希腊旅行时遇到的。小姐那时候去阿波罗神庙参观，但是我因为走不动了所以找了个地方坐着。等小姐回来的时候身边就跟着它。”
赫柏还记得那副场景呢，迎着希腊璀璨的阳光，卡桑德拉的身边跟着一只一跳一跳的黑鸟，黑鸟的羽毛折射着阳光，与卡桑德拉的黑发相呼应，一起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黑。
那时赫柏还以为这只不怕人的鸟是只乌鸦，在卡桑德拉的提醒下才发现是渡鸦。
“原来如此。怪不得诺曼小姐给它取名叫阿波罗。”原来是在阿波罗神庙遇见的，迦勒之前还以为是因为它一身黑，才给它起了太阳神的名字。
就像给小黑猫取名叫小白一样。这是卡桑德拉能做出来的事。
赫柏点了点头：“不过那时候我们还没想养它，小姐没有耐心养宠物。阿波罗可能是知道了，跟着我们到了旅馆后就不见了。不过几天后等到我们要离开希腊的时候它突然飞到我们所在的船上。”
“是同一只吗？”听到这里的迦勒忍不住发问。
赫柏给了他一个这孩子说什么傻话的眼神：“小姐说是同一只。”
赫柏点了点阿波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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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从赫柏讲话开始阿波罗就一直盯着她看，此时追随着头顶的手指蹭了蹭。
赫柏感受着毛茸茸的触感继续说：“小姐说如果它这一天没有飞走那就把它带在身边好了。这个小机灵鬼应该是听懂了，一直跟在小姐身边。之后我们一路旅行一路把它带回了伦敦。”
说到这赫柏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哎呀，不会就因为你是外来鸟所以受欺负了吧！”
迦勒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原因，若他没记错的话卡桑德拉说过阿波罗在外面小弟无数，应该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多吃点多吃点。”自觉家里的鸟受欺负了的赫柏慈爱地看着阿波罗，往它嘴里塞面包。又抬头对着迦勒：“你也多吃点，你和小姐这些天都辛苦了。”
迦勒享受着和阿波罗同等待遇，抵挡不住这热情下意识谦虚：“没有没有，主要是诺曼小姐辛苦了。如果没有我她可能查得还更快一点。”
他说的没错。
迦勒不在身边的卡桑德拉终于能毫无顾忌地使阴招了。
她早上出门就直奔莉莉的餐馆而去。此时餐馆还没开张，餐厅一楼空无一人。在听到有节奏的敲门声后的莉莉立马猜到了敲门的是卡桑德拉，于是连忙下楼打开后门。
“亲爱的，你终于抛弃那个新欢来找我这个旧爱了。”
刚一看到卡桑德拉她就演了起来，噘着嘴表达她的不满。
对此卡桑德拉的回应是：“别闹。”就像一个无能的丈夫。
莉莉轻轻地哼了一声，还是选择原谅了“红杏出墙”的这位：“这回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找你问个人。马尔科姆·格里夫知道吗？住在卡纳比街的一个小偷。”
莉莉一边卷着鬓角的头发一边回忆，终于在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想起了这个人：“我知道，他的眼光不错。不过我不是很熟悉，铁齿应该会了解，毕竟他干的销赃这一行的。”
若迦勒此时在这应该会感到震惊，这位对他来说只有一面之缘的餐馆老板娘此时呈现出来的表情不像之前的妩媚热情，而是能与人拉开距离的冷脸。
倒有几分像卡桑德拉的生人勿进。
而她口中的铁齿是黑市中一个销赃分子的外号。事到如今就算是迦勒来了也能看明白，莉莉·贝克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餐馆老板娘，这家餐厅约莫是间黑店。
当然如果迦勒有之前被迷晕了的的记忆应该会明白得更早一点，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那天是怎么晕过去的。
“他偷到你头上了？要我找人...”莉莉比划了个手势。
“不必了，他已经死了。”卡桑德拉说。对于莉莉所暗示的事情她叹了口气，“和你说多少遍了不要老想着用暴力解决。”
“这不是事关你嘛。”莉莉撒了个娇试图蒙混过关，“所以你现在是在查案？”
“差不多吧。那关于阿特金斯赌场呢？你知道多少？”
“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卡桑德拉回答：“与苏格兰场相关的那方面。”
“那可多了亲爱的，谁不知道那里漏得跟筛子一样，说出去都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