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隆科多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从福晋院里出来,云舒便往听雨轩的方向走去,结果就正巧碰见二阿哥身边的小太监小彬子正带着几个少年往府外的方向走去。
小彬子见状向前行礼道,“给格格请安!”
云舒笑着叫了起,“你这是?”
小彬子便笑着说到,“我们阿哥今日见了几位小爷,相谈甚欢,这不,瞧着时辰不早了,便让奴才将几位爷送出府,没想到竟这么巧的碰见您了。”
云舒看了眼小彬子身边的那些小少年们,这些便是二阿哥的哈哈珠子,哈哈珠子其实也就相当于阿哥们的玩伴,伴读,等阿哥们长大了,便又成了阿哥的手下侍卫,但因着这些年少的情分,比之旁人便又多了几分信任。
二阿哥虽是皇孙,但皇孙那样多,所以二阿哥的这些哈哈珠子们家室也没什么出众的,但云舒瞧着这几个小少年不卑不亢的态度,便晓得这些孩子的应该也是有些能力的。
而且能子啊二阿哥现在这个情况下,依旧愿意跟着二阿哥,如此看来人品应当也是不错。
于是云舒便笑着对孩子们点点头,又夸了几句,反正大意的意思就是希望这些孩子能经常来找二阿哥玩玩,也让二阿哥不那么孤单。
见孩子们都应了是,云舒便又对小彬子道,“既是有差事在身,便先去忙活去吧,不过等送完人回来,你去一趟我的听雨轩,我前些日子让人寻来了一些西洋画册,想着二阿哥可能感兴趣,不过这几日竟忘了这事,你一会来一趟,将东西去了,也省的你明夏姐姐跑一趟了。”
小彬子忙笑着应了是,等目送着云舒一行人走了,这才转身继续笑着拎着几位公子们往外走。
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最小的少年开口道,“这位格格瞧着对咱们倒是很是友善,而且话里话外见对咱们二阿哥也多有关怀。”
小彬子便笑着小声解释道,“那位是府上四格格和六阿哥的生母武庶福晋,庶福晋和我们侧福晋交好,对我们二阿哥也十分关怀,平日里送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四格格和六阿哥对咱们二哥也十分亲近呢。”
几位少年瞬间明白了武氏和二阿哥之间的关系远近,想着如今还在府内,便也没有多言。
这边云舒回了听雨轩,便赶紧叫来了小冬子,“你去打听打听,福晋身边的那个白术到底除了什么事,打听到了便赶紧来回话。”
小冬子领了命出去了,明秋帮着云舒换了身舒服的衣服,这才问道,“格格是觉得,白术这事是有蹊跷。”
云舒皱眉,“这白术虽入府晚,但凭借的本事,再福晋身边的重要性可谓似堪比白釉,这样的一个人出事了,若是真的意外也就罢了,若不是,那就更难说了。”
明夏也正要说些什么,便听见外边来禀告,说是小彬子来了,云舒便忙让人将人带进来,又让人将颜料给带了上来。
等小彬子进来了,云舒抬手便免了他的行礼,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道,“这颜料是给你们阿哥,还有这个点心匣子和布料也顺便带回去。”
小彬子有些疑惑的看着这桌子上的东西,颜料便也罢了,其他的他们阿哥也是不缺的啊。
云舒便道,“这剩下的东西不是给二阿哥的,是给你的,你伺候阿哥有功,平日里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今日趁着这个机会赏赏你。除了这些还有一个荷包,你仔细收好了,以后也要更尽心的伺候阿哥才是。我知道平日里侧福晋应该也不会亏待了你,不过这也算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片心意吧。”
小彬子自然是对二阿哥最忠心的,瞧这样子,武格格对她们二阿哥也是真心的,不然又怎么会赏他这个做太监的的人呢。
小彬子笑嘻嘻的领赏,“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啊,竟让奴才得了造化了,不怪我们阿哥总是说您疼他呢,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云舒还听喜欢他这干脆的摸样,便又道,“阿哥那几个哈哈珠子的,今日我瞧着其中一位身上的衣裳看着倒是没什么,但那样式都是几年前的了,瞧着也不用鲜亮了,那袖口处更是有些毛躁,似乎是有些拮据,这些孩子给咱们二阿哥办差,也不能白干不是。总该表示表示才对。
你将这事禀告给侧福晋,让侧福晋多注意些,不过福晋最近忙着二格格的事情,一时有些疏忽也是有的。反正无论如何,你多上点心。”
小彬子此时心里还有些小感动呢,“哎,奴才都听清楚了,多谢您教导。”
等小彬子走了,明夏这才上前说到,“格格果然喜欢侧福晋的孩子,二格格如此二阿哥也是如此。”
云舒笑了笑,“好孩子我都喜欢。”
小冬子打听事情还是挺快的,或者说是白术这事还真不是什么秘密。
小冬子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便赶紧对这云舒说道,“这事奴才打听清楚了,原也不是什么秘密,街上传的到处都是了。”
说着便讲起了查到的内容,说是白术今日得到消息,说是有一味珍贵的药材到了,白术怕失了药性,便亲自去取,结果不知怎么回事便冲撞到了一位夫人身上,这位夫人行事颇为霸道,当场便要将白术拿下。
这位夫人便是如今担任京城步军统领的隆科多大人的爱妾,李四夫人,听说这位李夫人还是隆科多大人正妻的阿玛的妾室,甚至可以说是隆科多夺了岳父的妾室。
而隆科多大人不仅是已逝孝懿仁皇后的亲弟,也是皇上的表弟,皇上对于母家向来十分优待。特备是在
去年担任了步军统领之后,就相当于手握重兵,可以说是众位皇子争先拉拢的对象。
后来白术没了法子,便主动告知说自己是四福晋身边的人,其实这个时候那位李夫人听说是雍亲王府的人,已经打算要将人放走了。毕竟四王爷和他们家大人关系不错,也有些情分,还是一个有些实权的皇子,李四虽行事霸道了些,但还是明白些道理的。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隆科多的正妻夫人赫舍里氏也出现在了现场,听说了此事之后,便下令命令李四将人给放了。
这下便糟了,这赫舍里夫人没出现前,李四已经有了放人的打算,这赫舍里夫人一出现,还在她面前摆正妻的架子,那李四就不能忍了,反正他们老爷说了,在这京城,只要不谋反,再大的错她也能犯,反正有老爷给她兜底呢,不过是个雍亲王府的丫鬟罢了,她就是不放了,又能如何。
赫舍里总是摆着一副正妻的架子,仗着自己出身高,便瞧不起她,她也不想想,爷们都不去她房里去了,还有什么可傲的。
于是脾气一下子便上来了,小妾和正妻这么一硬刚,原本只是犯了一些小错的白术便被带回了佟府,在赫舍里的阻拦,李四的坚持下,白术便被重罚了,那行刑的人似乎手里也没个准,一不小心白术便给弄死了。
明夏听着目瞪口呆,“就这么死了?这一场闹剧,就没有一个能管事的官出来吗?白术怎么说也是咱们府上的人啊!”
明秋却道,“能有资格出来寻公道的只有咱们王爷,但王爷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丫鬟,和隆科多大人作对。”
云舒此时也道,“你们可你别忘了,这隆科多还能被咱们王爷叫一声舅舅呢,一个丫鬟罢了,哪里就值得王爷生气,至于面子问题更不用担心,那为隆科多大人给爱妾扫尾的时候,定能安排妥当。”
明夏有些唏嘘,“这白术还真是倒霉,她冲撞谁不行,偏就赶上了李四夫人,这可真是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舒也叹口气,现在想来福晋都快被气疯了吧,白术得用突然死了是一回事,白术是有用,但福晋与白术之间的情分却算不上多。
更令人生气的是,赫舍里这个有着大姓,出身尊贵的正妻竟输给了李氏这个妾,这简直是加大了对福晋的侮辱。
偏福晋就算气的半死,仍旧不能讨到一点公道,也不愿意出面,她这个福晋便更不能出面了。
傍晚的时候,倒是派人给福晋送来了一些歉礼,但别说赫舍里氏了,李四都没登门道歉,这是明显不将她这个福晋放在眼里啊,都以为这是小事,不过是打死了一个丫鬟罢了,算的了什么呢。到了这个地步,白术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可福晋的脸面却被踩到了脚底下,偏她还半点办法都没有,她一个皇子福晋,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福晋被气的狠了,当即便被叫了府医。
云舒这边几人讨论了一番,也俱都觉得唏嘘,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几人这才接着忙活自己的差事去了。
倒是小冬子有些犹豫的似乎有话要和云舒说,云舒便叫他有话直说,不必遮掩。
小冬子左右瞧了瞧,这才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云舒一看,是一个扣子。
小冬子,“这东西是事后,奴才在当时白术不小心摔倒的附近的那条巷子捡到的,因着只是一个特别普通的袖子,所以这才让奴才发现了。”
说话间小冬子便将这颗扣子放在了云舒面前的桌子上,云舒拿起打量了一番,忽的神情猛地一变。
小冬子垂眸道,“您也发现了吧,那位小爷每次入府见二阿哥穿的衣服总是那么两件,奴才打听过了,那位爷平日里不怎么逛街,家也不住在那附近,这扣子却出现在了那,这很难不让奴才深想。”
云舒用力攥住那颗扣子,小冬子低着头一时间竟分不清主子现在的态度,但他还是说道,“格格放心,奴才将周边的巷子都仔细检查过了,并未发现第二颗扣子。”
第112章 想法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云舒看着掌心的扣子沉默了许久,小冬子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格格的吩咐。
不知过了多久,小冬子便听见一声主子的叹气声,紧接着,便听见主子问道,“我记得快到二阿哥的生辰了吧?”
小冬子心中算了一下,便直接说到,“是,格格前几日不是还说了此事吗,二阿哥是康熙三十九年生忍,等过了今年的生日,便整十二周岁了。”
云舒低声道,“十二了啊,虚岁都十四了,在如今已经不能说是个孩子了吧,当年皇上就是这个年纪与元后成婚的,确实不能说是个孩子了。他若是个康健的,相必侧福晋可能已经开始给他相看了。如今看来,这病委实是拖累他了。”
小冬子此时也说了一句,“格格说的对,若是二阿哥是个康健的,如今想必已经和爷学习处理政事了,毕竟三年前,二阿哥没生病的时候,便还未满十周岁,便已经被王寄予众望了。”
云舒闻言瞪了小冬子一眼,小冬子登时头压得更低了些,云舒叹道,“你将这扣子随意扔到三省屋附近的小路上,咱们就当什么都没见过。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了。记住,别被旁人看出什么来。”
小冬子低声应了一句是,说了一句格格放心,便双手接过那颗扣子。退了出去。
等小冬子的人影都不见了,云舒这才端起桌子上的冷茶一饮而尽。感觉这才将心头上的火浇灭了些。
她早就该清楚的,白术这事也来的蹊跷,但她却以为是哪个福晋的对手出手了,白术有些手段,这半年来,福晋没少用她,得罪的人自然也少不了。只是没有证据,便也没有什么办法。
特别是年侧福晋,才入府半月,却也是被白术偷摸的下过药的,不过都被年氏给躲了过去。
如此一来,福晋不能正面对上,那白术便很好对付了,所以白术被报复其实也不算是意外。
但是云舒千想万想,竟没想到是二阿哥动的手,该说不说,这皇家的孩子,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其实云舒也清楚二阿哥这么做的原因,当日福晋对侧福晋下药又唆使侧福晋对付年氏,后来还是二阿哥病了一场,才躲过了这一场的算计。
虽说那毒已经散了,但云舒私下问过张格格,张格格却说招人给侧福晋验过脉象。说是脉象比以往虚浮了许多,虽未真正的害了性命,但也是有些伤了底子的。
二阿哥素来孝顺,这几年侧福晋更是掏心掏肺的对他好,甚至有些忽略了侧福晋如今的立身之本三阿哥,这样的一片慈心,二阿哥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二阿哥又开始了召见以前的小伙伴,为的便是让自己多些人手,偏偏这事还被他们办成了,此事便是事后追究,又能追究出什么来呢,谁又能怀疑到一个体弱多病的阿哥身上。
云舒感觉自己有些心里发苦,看着如此乖巧的孩子,仍然能演也不眨的算计了这场事,若不是那个被小冬子捡起来的扣子,云舒也不会想到二阿哥身上。
二阿哥该出手时就出手了,而且动作也快,如今这白术的命不就没了吗。
其实在跳出二阿哥还是个孩子这个圈后,二阿哥的所作所为甚至能被夸上一句好。
一刹那间云舒觉得这段浑浑噩噩的时日怪无趣的,这是什么社会,还真的以为自己能独善其身不成,这个看似平和的生活,一不小心便会被吞噬进去。
在年氏入府之前,福晋那也算是个好去处,也并没有让云舒做一些脏事累事,可是年氏入府后,福晋显然按捺不住了,她对年氏的各
种小手段不断。但却也没有值得将事情闹大的意思。
再这样下去,福晋早晚还会让云舒做一些更恶心的事,到时候就不像今日这般能轻易的糊弄过去了。
云舒明白既然自己不愿意干那些不愿意做的事情,那就只能让旁人没有机会让她去做这些不愿意做的事。一味的逃避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如今之际就只能将事情闹个大的,让福晋彻底老实下来,被动的只能和年侧福晋和平相处,这样对云舒才算是能接着在福晋这混下去。
至于不跟着福晋了,这点是想都不要想了,当年云舒才上福晋这条船的时候,便知道既上了船,便不好下船,但当时四格格被宫里当做了筏子,自己也不怎么得王爷的宠爱,投靠福晋确实是最快速且安稳的做法。
有了四福晋,便是在宫里也能随时照看怀乐。
而且在自己与其他妾室闹矛盾的时候,身为福晋的人,福晋也能明摆着偏心,这些都是投靠福晋的好处,只是如今这好处与这坏处一比,便有些微不足道了。
所以她得想个法子,使得福晋不在纠结对付年氏,但这个法子一时间竟没有什么头绪。
云舒又叹了口气,她起身往弘晏的屋子里走去,明秋瞧见了便赶紧跟上去。
弘晏还在睡着,一旁的嬷嬷们安静的侍立在一旁,明秋拉着她们又到了门口去问那一天要问好几次的话,不过是一些阿哥如何了,吃的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之类的话。
嬷嬷也都老实的一一回答了,半点都不敢隐瞒。
云舒则是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弘晏睡得红扑扑的脸蛋,这孩子与怀乐不同,是个阿哥,现在还好,他还很小,但是未来,他说不定还要和他的兄弟们去争同一个位置。
与未来的这些不确定相比,云舒现在的纠结都不算是事了。
云舒从二阿哥这次的事情中明白,连二阿哥也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杀了自己想杀的人,云舒甚至可以相信,若是二阿哥是个健康的,那他现在这个年纪,应该是处于一个野心萌发和认识权利的阶段。当然从这件事情上,他或许已经明白了权势的重要。
但就算他现在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身子,但他只要想做便仍然能做。
云舒看着小床上的弘晏,不知道这孩子的未来又是如何。
毕竟云舒清楚,若是钮钴禄母子上位,那未来就算不是黑暗的,也能算是无光的了。
摆在云舒面前的路并不算多,第一便是好培养弘晏,若弘晏是个有天赋有能力的,到时候将弘晏培养起来,自己也能当直接就享受了。
另一个便是提前与下一个的掌权人交好,到时候直接抱了大腿,让弘晏做一个有钱有闲的闲散宗室。
但第一种的不确定性太多了,她的弘晏若真的是个笨蛋又或者是没有一点政治天赋的人,难不成自己还能逼他上进不成。
毕竟到时候就算再怎么逼也没用啊。到时候去争,也不过是去当炮灰去了。
第二种便更加不好做了,且不说她和钮钴禄氏现在的关系就算不上好,再者云舒也不是很愿意和钮钴禄氏交好啊,到时候说不定比跟着福晋还要难。
至于其他阿哥,云舒眼前闪现的第一个人竟是二阿哥,想着二阿哥的身字,云舒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葫芦玉坠,这里面仍然只有一滴加强版花露,第二滴依然还没凑够,毕竟平日里的日常养身,听八卦都是很费花露的,而且她现在可是有两个孩子的,第二滴便一直没能攒够。
云舒觉得自己还是虚伪的,这花露是能救二阿哥的身子的,但是她却一直舍不得给二阿哥用。总是想着若是自己的孩子或者自己出事了,这花露给二阿哥用了,自己却没有,那便是再怎么后悔也没用。
可是如今看来,说不定这花露还真的要用在二阿哥身上了,只不过这怎么用,怎么给都得仔细思虑一番,总之要让自己不暴露花露,还得让侧福晋母子俩记住这份情谊。
对此云舒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只是还缺一个时机罢了。如今能做的便是要等,等她的弘晏再大些,等她的花露在多点一些,这样才能确定她到底要去走哪一条路。
云舒就这么坐着看着弘晏睡觉,她摸着弘晏的小脸,她的孩子可不能成为炮灰,就算这孩子是个傻的,她也要让这孩子成为一个快乐的傻子。
从弘晏处出来,小冬子正好回来了,他对着云舒微微点了下头,云舒便明白他这是将事情给办好了。
云舒便随意打了个哈欠,然后便被明秋明夏劝着去休息去了。
云舒本以为今日又睡不好觉了,但却没想到才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云舒昨夜休息的好,福晋确实一宿都没怎么闭上眼,一闭上眼睛,她便想起昨日傍晚王爷和她说的那些话,王爷说让她顾全大局,什么只是一个丫鬟罢了,福晋若是喜欢,他便再给她寻来便是,这懂医术的女子又不止白术一人。
福晋当时强忍着不甘心,咽下了这委屈,但一整宿的彻夜难眠,更表明了她内心的不忿。
雀蓝悄悄的站在了福晋身后,给福晋按着太阳穴,福晋无奈道,“我这个福晋,做的可真是窝囊极了。”
雀蓝安慰道,“您可千万别这样说,这府上上上下下哪个不畏惧您的威严,咱们王府和佟府不同,您才是这个府上的女主人,年侧福晋不是李四,而王爷也不是隆科多。”
三省屋内,已经醒了的二阿哥依旧穿着寝衣,随手摆弄着眼前的华容道,随口问道,“找到东西了?”
小斌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如释重负道,“找到了,正是在咱们三省屋附近的路上找到的,应当是昨日在路上和武格格说话时候,不小心给掉落的。”
二阿哥依旧头也不抬,“找到就好。不过出了纰漏,总是要罚一罚的。”
小彬子脸上的神色一下子便严肃了起来,“是,奴才明白。”
二阿哥随口便道,“行了,轻松些,一会儿怀乐还要找我看画,你吩咐人去做些她爱吃的点心去。”
第113章 出嫁第一百一十三章许多……
第一百一十三章
许多事情并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但二格格的出嫁的日子却马上就到了。
云舒领着怀乐来到二格格屋子的时候,二格格正笑着和侧福晋说话呢。
见着云舒来了,连忙起身将人给迎了进来,怀乐也被侧福晋一把就揽了过去,看着桌子上好吃的点心,怀乐乖巧的歪在了侧福晋的怀里。
侧福晋又笑着让静语给四格格端上一些喜欢的饮品来,这才对着正在和二格格说话的云舒道,“方才我还和怀恪说起你呢,结果一眨眼你便来了。”
云舒笑着问道,“说我什么?”
侧福晋给怀乐擦了擦嘴,“还能说什么,我和二格格说你武额娘定会抱着东西来看你,我还说咱们武格格现在的铺子可赚钱了,这肯定小气不了哪去。”
云舒失笑,“听着你这话,怎么像是要吃大户了,不过看在二格格的面子上,我懒得和你计较。”
紧接着便握住二格格的手,“不过你额娘说的对,我就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因着府上的规矩,我明面上不好和府上其他格格对你的添妆差距过大,有些东西便私下给你才好。”
云舒挥挥手,便见明夏笑着捧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进来了。云舒打开那个大些和盒子,赫然是一套大部分由珍珠做成的首饰,包括不限于头饰,耳饰,手饰,项圈等,整整一套,看着便觉得好看。特别是那发冠,还是由几颗粉珠在其中。
侧福晋都惊住了,“我是想让你多给些好东西,可你这东西也太好了吧,这一整套得要多少钱啊!这样好的东西你还是留给怀乐吧,这实在是有些太过珍贵了。”
云舒摆手,“看着珍贵,但这些珠子却不是东珠,只是一些普通的珠子罢了,你也晓得我之前派人去南方寻一些橡胶树之类的植物,恰巧瞧见了这养珠人,便让人买了许多漂亮的珠子,等着和些珠子送到京城,我便亲自画了样式,这才将将赶上咱们二格格出嫁。二格格可喜欢?”
二格格害羞的笑了笑,云舒便笑着和侧福晋说道,“瞧着是欢喜的,她们这些小姑娘最适合带这些了。”
二格格看侧福晋一眼,侧福晋便笑道,“都这么说了,既是你武额娘的一片心意,那你
便收下吧。”
二格格点点头,认真的道了谢,“武额娘破费了!”
云舒没有多说什么,却又拿出那个小盒子,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些银票,云舒将盒子盖上然后将盒子放进了二格格的手心。
“这里面是五百两银子,我晓得你阿玛和额娘都会给你多些压箱底的银子,但是钱财这东西,总是越多越好的,这些钱多少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了,你可千万别嫌少。”
二格格连忙摇头,“您还有怀乐和弘晏呢,况且我也听说您那铺子虽说挣钱,但也只是才开了不到两年,最挣钱的铺子还是福晋的,您的心意怀恪明白的。”
侧福晋也在一旁道,“是啊,是啊,多少钱是钱啊,已经不少了,平日里上下的打点,和奴才们的赏赐,哪个不要银子啊,我这一年到头都攒不下什么钱,你这心意已经很足了。”
侧福晋说着说着还有些感动,反正在她看来,云舒给的怀恪的礼物已经算是十分贵重了,反正是真心将怀恪当做自己的孩子来送嫁的。
毕竟侧福晋可不觉得怀恪身上有什么值得云舒能利用的东西,毕竟利用怀恪能做到的,怀乐能做的更好。
难得的真心总是珍贵且令人感动的,侧福晋想到这竟忍不住的落了泪。
正在吃点心的怀乐,一点都没听进大家在说些什么,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不如一块点心更吸引她的主意力,不过此时她见着侧福晋哭了。
便皱起了小眉头,伸手拍着侧福晋的胳膊,“乖啊乖,李额娘不要哭,怀乐把点心给你吃。”
众人听见声音便全看向侧福晋,侧福晋竟难得的感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当即便将怀乐给放在了地上,自己捂着脸往外走去。
云舒看着着急且迷茫的怀乐,便开玩笑的说到,“怀乐啊,李额娘哭着跑走了你还快去追上去,好好安慰安慰去。”
谁知怀乐竟当了真,还真跑了出去,云舒见状连忙笑着让看顾怀乐的嬷嬷也跟了上去。此时就连二格格也跟着笑了起来。
云舒见二格格笑了,便道,“可算是笑了,你这个都快出嫁了,可总是也没有个笑模样,可是紧张?”
二格格点点头,这才似乎是有些疑惑的问道,“武额娘,当年您入府的时候,可有紧张?我问过额娘了,额娘说当时她高兴的不得了,别说紧张了,她恨不得立马贴在阿玛身上。”
云舒闻言失笑,“你这额娘可真是直白,竟说大实话,不过我实话和你说,我并不太记得我入府时的心情了,或许也是紧张的吧。
不过怀恪,我与你额娘都是与你不同的,我们是嫁给皇子做妾室的,而你是天家格格下嫁的,虽说出嫁从夫,但还有一个前提是要论君臣的,你是和硕格格,是有品级的郡主,你是君,额驸是臣,你与他,本就是他应该听你的。
当然,身为夫妻咱们也不是非要争个长短,只是你性格温顺,这是你的好处,但我和你额娘也总是怕你被欺负了,所以你不要怕,该怕的是他们才是。
反正你该硬气的时候硬气起来,不该心软的时候千万不要心软,若是真的受气了,便来找你阿玛,你可是咱们王府的姑奶奶,是代表着咱们王府的面子的,你可不能让你阿玛失了面子。”
二格格认真的点头,她明白这些话是云舒做一个长辈推心置腹和她说的,她虽有些还不能完全接受,但也晓得这一片好意。
二格格抿抿嘴,她拉住了云舒的胳膊,“我不日便要出嫁,但心中总是放心不下弟弟们和额娘,以后还求您在额娘犯轴的时候,多劝着些她,也不必多做什么,只是劝一劝便很好了,
还有弟弟们,弘时倒也罢了,虽资质愚钝了些,但却是一个听话孝顺的孩子,也从来不调皮,我其实很放心,只是最不放心的便是弘昀了,他因我之过,如今。”
二格格说的正认真,便被云舒给打断了,“等一下,什么是因你之过,你何错之有,我晓得你因为当年决定给二阿哥用药一事,心里愧疚,但二阿哥能活下来,不也是因为这药的缘故吗,我相信即便再来一千次,一万次,你也不会后悔当时的决定,既如此,你又何必总是惦着这事。”
云舒握住二格格的手,“当时那么多大人都在,最后却是你一个小姑娘下的决定,这是你的功劳,不是你错处,你没有任何错,便是你去问二阿哥,他也是感激你的,你实在不必将这些都压在心上。”
二格格依旧有些固执的摇摇头,看着二格格那红起来的眼圈,云舒叹口气,这孩子是心里压力得多大啊,临出嫁之前,这些惦记的事情中,竟没有一个是关心自己的,不是额娘,便是弟弟,即便是紧张出嫁,也没有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二格格是个好孩子,遇事只先想着旁人,但做人有时候也是要自私一些的。
云舒摸摸二格格的头,心里明白就算自己再怎么劝,二格格也不一定能听进去。
云舒掏出帕子认真的给二格格擦了擦脸,只能笑着说道,“好了,你可千万不能哭,眼睛肿起来就不好了,你也不要担心这么多了,你额娘那我自会能帮就帮的,其他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得好好准备起来,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子。”
说着说着,云舒自己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们母女俩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比一个的爱哭啊。”
恰巧怀乐拉着已经重新梳妆打扮的侧福晋回来了,云舒便也不再和怀恪说些什么,只是笑着和侧福晋说起了那养珠人的事情,果然便勾起了侧福晋的好奇心,总算没人接着落泪了。
之后几日,因着二格格即将出嫁的缘故,府上上上下下都紧张了起来,云舒看在眼里,觉得今年府上的人们还怪忙活的,先是年侧福晋进府,又是二格格出嫁,估计今年的赏赐都能多上不少。
福晋此时也没了闲心去管什么年侧福晋了,二格格虽是个格格,但是王爷现在最年长的孩子了,王爷明显对这次的婚事也十分重视,福晋自然也得认真起来,越临近格格出嫁,府上便越忙碌。
九月初六,是个钦天监算过的好日子,天气明媚,宜嫁娶。
二格格身穿喜服端坐在屋子里,任由其他人上下的给她打点着一切事物。等准备的差不多了,看着侧福晋还有话要和二格格说,便都很有眼力劲的走了出去。
今日穿着喜庆的侧福晋此时看着二格格的模样,心里更是酸涩不已,只这么看着,便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给二格格嘱咐一些事情的时候,声音里都是哭腔。
张格格也同样红着眼圈尽力的安抚侧福晋,云舒看着心里也怪难受的,便走了出去,才一出去,便瞧见面色苍白的二阿哥。
自二阿哥生病之后,云舒已经很少看到二阿哥穿的这样得体了,平日里在三省屋内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
云舒上前拍了拍二阿哥的肩膀,“你可要进去和你姐姐说说话,你知道的,你姐姐总是很惦记你。”
二阿哥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云舒笑了笑,便转身又进了屋,不知说了什么,便将侧福晋和张格格都带了出来。
侧福晋见着二阿哥,便上前摸了摸二阿哥的脸,“进去吧,你姐姐等着你呢。”
第114章 疑似有孕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在侧福晋不舍的目光中,二格格拜别了王爷和福晋,含着对额娘与弟弟们的不舍与对未来的迷茫上了花轿。
二格格出嫁之后,侧福晋有一段时间,好似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不过格格出嫁后,几天后便带着额驸来了一趟,侧福晋私下和女儿说了好长时间的话,知道女儿
过得不错,这才放心不少。
不过毕竟是最贴心的孩子,一时间不在侧福晋身边了,尽管就在京城,尽管也能偶尔的见上一面,但侧福晋还是不习惯极了,整个人都因此瘦了一圈。
云舒看在眼里,也只能进行一些口头上的安慰,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得她自己想清楚才好。
云舒也是见过额驸的,虽说家室不是上乘,长相也不是特别俊俏的摸样,但也是五官端正的,而且整个人精气神都足足的,一看就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好男子。
由此可见,王爷在这事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都让自己闺女不去抚蒙了,这女婿自然得挑好的,看着不显,确是个潜力股。
不得不说二格格这次的婚事,还是让不少皇家格格看着羡慕的,就比如和二格格关系不错的,大皇子家的二格格,已经被定下抚蒙了,简直和她同胞姐姐走一样的人生流程。
云舒此时便看着睡着跟个小猪一样的怀乐,不由的叹口气,她的怀乐,以后又能如何呢。
不过还不等她多想,府上便传来消息,说是昨夜王爷歇在了兰格格屋里,要知道自打年侧福晋入府以来,王爷便好似对后院的其他人都不看在眼里了,除了必要的歇在福晋那,便只是白天偶尔去看看孩子们了。
云舒竟在这些人中还是比较受宠的,因为王爷来她这吃饭的次数最多。
在这段时间的盛宠之下,安然院的人却一个个都懂规矩极了,也没有什么主子得宠,奴才便仗势欺人的现象出现。
众人见状都不免夸赞几句,云舒都感觉福晋的脾气越发的压不住了。
要不是最近弘晏有些不舒服,云舒向福晋告了假,不然福晋定是又要叫她去想主意去对付年氏了。
不过兰格格得宠这事确实有些让人好奇了,云舒忙派人去打听了一番,许是福晋特意推波助澜的原因,小冬子很快便打听出来了。
说是什么年侧福晋不知怎么的和王爷闹了一些小矛盾,王爷一气之下便要回书房,不知怎么回事,便看见兰格格在花园饮酒赏月。
兰格格长得好看,因为进府后郁郁不得志,此时还自带一种忧郁的气质,可不就戳中王爷那颗隐藏的文艺心了吗,这不兰格格便得宠了。
且不说福晋听了这事之后有多么的高兴,对于云舒来说便是一个大大的不理解。
王爷不是真爱年侧福晋吗,怎么就闹了点小别扭就去宠爱旁人了,这是什么意思啊,这种举动,年侧福晋看在眼里不得恶心死啊。
别说年侧福晋了,便是云舒这个旁观的都觉得恶心了。
明秋此时说到,“是不是因为宫里的原因王爷才这样做的啊,奴婢听府里的奴才们说,宫里的主子们对王爷如此偏宠年侧福晋很不满意。
特别是德妃娘娘,上次福晋领着二格格和额驸入宫请安的时候,德妃娘娘便在二格格和额驸面前训斥了福晋一番,说是福晋不能管好王府中的事,平白让其他人看了爷的笑话。”
云舒撇嘴,“当着小辈的面下福晋的面子,这可真烦人,这德妃娘娘怎么这么有空闲,一心盯着儿子的后院。”
明夏也跟着附和,“谁说不是呢,听说乌雅格格最近又病了一场,德妃娘娘一点东西都没赏,好似忘了这个侄女一般。偏后院其他的女子她倒是盯的紧。”
云舒没再说德妃的事情,只是分析道,“所以王爷宠幸兰格格只是顺势而为,为的便是给宫里一个交代,也为了给福晋一个交代。不过为什么要和年侧福晋吵架啊。难不成年侧福晋真的因为此事闹了?不应该吧。”
明秋猜测道,“说不定是侧福晋主动要求的,王爷自然是顺着侧福晋,这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云舒感觉更加无语了,这先是德妃闲的没事干,盯着儿子的后院,现在又是侧福晋闲的慌,还让王爷陪着她演戏,这都是干什么呢啊!
正在云舒还不解的时候,明夏却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说道,“有一事正要与您说呢。”
云舒捏起块山楂一口酥,一边吃,一边示意明夏说下去。
明夏却意有所指的冲云舒指了指点心,“年侧福晋院里虽没什么,但奴婢还是有一个发现,从前奴婢去大厨房提点心,便总是碰见年侧福晋身边的黄玉也去给年侧福晋提点心,侧福晋喜酸甜口,一些山楂点心便用的多了些,但这几次奴婢碰到黄玉,虽还是一样的点心数目,但山楂类型的却少了一些。不过也只是少了一些,若不是奴婢看的仔细,一般都分不出有什么差别。您仔细想想,是什么原因让年侧福晋不再爱吃山楂了?”
云舒下意识放下手中的点心,“你的意思是,年侧福晋有孕了!”
明夏轻轻的点了点头,“应当是的,不过奴婢还是有些不确定。”
云舒却点头道,“这样便说的过去了,年侧福晋如今本就伺候不了王爷了,王爷此时去别处便也没什么,她如今定是想要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
不过话虽这么说,云舒还是觉得王爷这人挺没劲的。
话说道一半,云舒看向明秋她们,“你可知年侧福晋今年多大了?”
明秋低声道,“才过十五!不过侧福晋可真是有福气,这才入府几个月,便有了身孕,王爷定是高兴的不得了。”
“才十五啊,好小啊”云舒叹道,“王爷定是高兴的,不然也不会和她演了那样一出戏。”
几人还在这说着此事,虽还未确定消息,但大家似乎都已经觉得年侧福晋已经确定有孕了。
云舒却盯着眼前的点心渐渐失了神,年氏若是真的有了身孕,那这消息定是瞒不了多久了,年氏身边的人看似一个个都厉害的很,可是明夏都能从点心这事中明白其中的端倪,那其他人自然也能。
特别福晋,云舒可不觉得能瞒的过福晋。
福晋本就忌惮年氏,虽这些年福晋并未对府上的孩子做过些什么,但云舒下意识的觉得,年侧福晋这孩子,定是会让福晋不满的,这点估计年氏心里也一定清楚的很。
云舒感觉在这样下去,说不定福晋便会让云舒做这些造孽的事情去了,有些事能做,但伤人孩子这种损阴德的事情,云舒是断不会做的。
若是这孩子不是被父母期待的孩子,那不让她来到世界上受苦也算是一件好事,但年氏明显很期待着孩子,那就更不能做这些阴损事了。
如今看来,时间确实很急了。云舒下意识的一下一下的
敲着桌子。
屋内也早就安静了下来,云舒摆摆手,“你们都先下去吧,小冬子留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明秋和明夏对视一眼,便退了出去,小冬子则是拱手侍立在一旁。
云舒便道,“让你安排好的人,可安排好了?”
小冬子点了点头,“安排好了,那人已经和年府接上线了,瞧着样子,应是一切顺利。”
“顺利就好,这事你办的小心些,千万别让人看出端倪。”
小冬子点头,“你放心,奴才都记着呢。”
云舒让小冬子办的事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不过是寻一个人,这人明面上是她的人,私下却让这人假装被年府收买了罢了。
年家定然在王府中安排了不止一人,但福晋也不是吃素的,每次安排的人都会很快便被找出来,然后便被赶出了府,所以年氏的消息,都是在年氏身边的人传出去的,这些消息自然是被年氏隐藏了不少。
但对于云舒这些妾室收买奴才,偶尔去打听王爷的行踪这事,福晋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说来说去也无非就是觉得没有威胁罢了。
至于被福晋为难这些小事,年氏也一定不会让父兄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担心,定是会隐瞒不报,而云舒要做的,便是将这消息一五一十的全部传给年府。
至于年府要做什么,是要在朝堂上打压福晋的娘家,还是私底下做些什么,这些云舒都管不着。
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从外边施压,让福晋只要对年氏做了不好的事情,那福晋便也得到同样的惩罚。
毕竟都说年家疼女儿,总不能女儿受苦却假装看不见吧,只是对福晋做些小报复罢了,又不是要福晋的命,年府总不能连这些胆子都没有吧。
就算其他人没这个胆子,也觉得这事不算什么,但年羹尧不是最疼这个妹妹了吗,前段时日年氏出嫁,他都求了折子,特意从外地赶了回来送年氏出嫁,这怎么不算是疼爱妹妹呢。他定是不愿意看着妹妹受苦的。
至于福晋,她对娘家还是有一些期盼在的,如果娘家被报复打压,那福晋又能怎么办,她看不起的包衣奴正欺负她们这些旗人呢,难不成她还能进宫告状不成。
云舒饶了这么大的弯子,便是为了让福晋不要在对年氏动手。只要福晋和从前一样,不要总是对年氏犯癔症,那又有什么不好呢。
云舒又吩咐了小冬子几句,让他小心办事,想了想,还是多吩咐了一句,“你盯着些苏格格那院子,兰格格也在那个院子里,特别是年侧福晋有动静时,你也要盯紧苏格格那的动静。我总感觉苏格格好似和年氏有些莫名的关系。”
小冬子有些不解,“不应当吧,苏格格入府的时间比您还久,年侧福晋不是今年才入府的吗。”
云舒,“或许吧,不过我这也是一种直觉,你多盯着些便是了。”小冬子自然应是。
第115章 祈福第一百一十五章清风院内……
第一百一十五章
清风院内,福晋皱着眉头盯着白釉,“你是说,年氏有孕了?”
白釉恭敬道,“应该是八九不离十,虽说安然院本就管的严,但最近却更加的严了,一应吃食更是比从前验的更加严苛,最重要的是,虽侧福晋用身边紫玉的月事带假装自己还来月事,但还是被咱们发现了端倪。”
福晋冷哼一声,“她倒是运气好。不过也得看着福气她能不能承受的住。”
雀蓝却有些发愁,“若是白术还在便好了,白术医术高,新送来的人是怎么也比不上的。”
福晋闻言也有些无奈,就算和白术没什么感情,但现在还是惋惜白术死的实在是太早了。
白釉此时又有些犹豫的开口道,“福晋,最近家里传来消息,说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家里总是出事,虽都不是大事,但难免惹人心烦。”
福晋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可有查出来什么,乌拉那拉府虽这些年没什么大出息,但也没人会莫名其妙的针对啊。而且还有四王府为背景。”
白釉抿抿嘴这才说道,“传来的消息是,是年府那边动的手,因只是一些小麻烦,所以连证据也找不到,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攀扯年府,而且这种小打小闹的小事,便是告到王爷面前,也不过是被糊弄着弄个结果罢了。”
福晋都被气笑了,“原以为年氏是个清高的,没想到竟也学会了找家人做主,也不知道爷知道这事后会怎么想。”
女子之间的后院争斗,又何必牵连到娘家去,年氏此举真是令福晋不高兴极了。
她是和年氏小小的交锋了几场,但年氏也没有输啊,结果冷不丁的年氏便告了家长了,这年氏还真当自己是个小姑娘不成,被欺负了便去告家长,不过想到年氏比二格格还小一些,福晋便瞬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这年氏还真是一个小姑娘。
福晋此时气的心肝疼,娘家来求助这事便更让人生气了,阿玛就不应该一心扑在为皇上征战上,英年早逝,留下的孩子们一个个都是没出息的,想起自己那没什么才能,却也算的上的高位那德不配位的兄长,福晋这心肝便越发的疼了。
福晋冷声道,“怎么,家里人因为我的缘故,得了王爷这么多年的照拂,如今只受了一些委屈便撑不住了?告诉她们让他们自己将事情解决了,我的事,不用他们管。”
白釉欲言又止的想劝一劝福晋,毕竟平日里福晋对娘家还是很好的,只是如今看着福晋这进了死胡同的样子,便晓得在气头上的福晋是什么也听不下去了。
雀蓝给了白釉一个眼神,两人便都不怎么说话了,只是安静的陪在福晋身边,等着福晋情绪平稳些了,再去安抚。
听雨轩内,云舒捏着棋子在和怀乐下五子棋,围棋怀乐也在学了,只是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五子棋显然更容易发挥。
随着一颗白子落下,便听见怀乐的欢呼声,“我赢了!”
云舒眉眼玩玩的拍手祝贺,“怀乐真棒,好了,今日你赢了额娘,便奖励你能多吃一块点心。”
“真的吗?太好了!”怀乐果然高兴极了,立马迈着小短腿抓住了朱夏的大腿,“朱夏姑姑快带我去吃点心吧!”
朱夏看了云舒一眼,见云舒没什么表示,只能认命的拎着小格格去吃点心去了。
一旁的明夏看着直笑,“自从上次四格格看见朱夏舞剑,便可黏朱夏了。”
云舒笑道,“朱夏舞剑好看又英气,我看着也喜欢极了。”
明秋也来凑热闹,“看出主子喜欢了,每次朱夏舞剑后,格格的赏赐都格外的大方,看的咱们院里的人都恨不得自己也能有拿的出手的节目能让您开心放赏呢。”
主仆几人正聊得开心,便听见传报说白釉来了,云舒连忙让人进来。
云舒,“你来的倒是巧了,我这得了些冬枣,可甜了,虽不知什么金贵的东西,但我也想着孝敬福晋一些,一会姑娘顺便带回去,也省的我跑一趟了。”
白釉道,“我们福晋还盼着您多去几趟,和她说说话呢。”
云舒心里翻着白眼,这个时候去干吗,去加入福晋的打胎小分队吗,这不纯属有病吗。
但面上还有些无奈道,“我倒是也想陪着福晋,只是我这几日身子有些不舒坦,懒得动弹,也不好扰了福晋清静,等几日后,我便带怀乐去给福晋请安。”
听了这话,白釉便明白了云舒的意思,不就是来月事了吗,以前武格格来月事也是如此,于是白釉便也不纠结让云舒去清风院的事情了,只要云舒不是故意疏远他们福晋便是,不然福晋白对武格格这样好饿了。
白釉又笑着和云舒寒暄了几句,便对云舒说起了福晋的安排,“奴婢今日来是有正经事要与您说的。您可能不知道,二格格出嫁后,福晋总感觉心里怪空落落的,便想着可能还是因为府上孩子太少的缘故,如今府上的小格格竟只有四格格一位,于是便打算带着府上所有的妾室去一趟云居寺与大家一起祈福。”
“云居寺?”云舒笑问,“可是那个求子最为灵验的云居寺?”
白釉笑道,“正是,而且这云居寺不仅求子灵验,而且孕妇去拜拜也能求得一个健康的孩子。
山上的景色也不错,福晋说了,这王府的景色虽好,但看了这么多年也有些腻了,便打算也带着众人一道赏赏景色了。”
云舒一脸期待,“这倒也不错,府上众人都要去吗?王爷呢?”
白釉微笑,“王爷还有朝堂要事要处理,便不打算同去了,不过王爷也觉得福晋这次的主意没错,便同意了福晋的想法。
福晋还与太后说了此事,太后都夸咱们福晋有心了,还让五福晋同咱们一道前往。
因此府上众人也都是要去的,福晋还说了,已经出嫁的怀恪格格也要一同前去。虽说格格才出嫁,但去一去总是好的。”
“福晋贤惠,连怀恪都记挂这,侧福晋心里定是感激极了,”云舒说到,“既然如此,那我自然是也要去了,到时候也带上怀乐,也能为咱们怀乐祈福。”
白釉自然跟着附和,又行了一礼这才道,“事也已经说完了,奴婢便不打扰格格了。”
云舒笑着说了一句好,“明夏,还不快去送送你白釉姐姐。”
明夏笑着应了一句,便一手拎着那准备好的枣子,一手挽着白釉的胳膊,笑嘻嘻的
和白釉往外走去。
等人一不见了人影,云舒脸上的笑容便一下子落了下来。这好端端的去祈福,怎么想都知道这事不对,往年可没见福晋心疼付上的人景色看的少了,如今倒是关心起来了。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有猫腻,估计年侧福晋也是知道这事。
而且这事太后都知道了,还让五福晋一道前去,年侧福晋此时再找理由不去便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总不能就这么碰巧的病上一场吧。
太后年纪大了,这些年身子越发的不如从前了,皇上对太后这些年也越发的孝顺了,若是年氏真的装病,被发现了,然后在太后面前说上那么两句,惹得太后不高兴了,到时候一顶不敬的帽子扣下来,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所以年侧福晋这次是肯定要去的,更令人有些不安的是,这年侧福晋去了,王爷却有事不能一同前去,这就更令人不安了。
云舒心里有些不安,而且这次去寺庙,一切从简,连小冬子都不能一道前去,好在有朱夏在,朱夏这个明牌王爷的人,在这个时候竟让云舒无比的安心,特别是还是有些武功的朱夏,便更让人放心了。
云舒这边感觉风雨欲来,力求不想粘上一点边。侧福晋倒是高兴的很,她甚至还提醒云舒多带些衣裳。
云舒还有些疑惑呢,“带这么些衣裳做什么,咱们不是当日去,当日回吗?”
侧福晋却一副你不懂的样子,“咱们这次是得了太后同意的祈福,自然能当日不回的,而且这寺庙在郊外,虽说也能赶回来,但也实在是没必要。
若是再赶上什么刮风下雨天,更是不能回来了。云居寺有厢房,再不济,在云居寺不远处,也有咱们王府的庄子,小住一宿自然不成问题。”
云舒笑着看了肯侧福晋,“这些你记得到清楚。”
侧福晋闻言还有些得意,“京城大大小小的寺庙我都逛遍了,这云居寺我也去过两回的,自然是清楚了。”
云舒闻言不在多问,只是让明秋多给她收拾了两件衣裳,她估计的没错的话,若是福晋想动手,应当也不会在寺庙上动,我朝信佛之人众多,不管福晋信不信总之不会在佛祖面前做坏事。
所以庄子上是最有可能动手的地方,他们估计大概率是要在庄子上待一宿了,这次的人中还有一个独立的五福晋,若是四福晋真的有计划,五福晋或许会成为四福晋洗白的证人。
福晋有动作,但年氏也应当不是吃素的,这次看似平和的祈福之行,因着云舒心里的猜测,便觉得格外的讽刺了。
云舒这次的目标便只有一个,就是争取不成为福晋和年氏争斗之间的炮灰。
处罚那日,秋高气爽的,天气果然不错,云舒抱着激动的怀乐坐在马车上,听着外变的声音由热闹渐渐变得安静起来,云舒晓得,他们这是出城了。
第116章 有缘第一百一十六章如今虽还不到……
第一百一十六章
如今虽还不到十月,但山上的气温总是低一些的,云舒跟在福晋身后,随着福晋往寺里走去。
二格格扶着侧福晋走在云舒左侧,侧福晋见着前头四福晋和五福晋在说话,便也和二格格还有张格格往云舒的方向靠了靠。
侧福晋小声说道,“这寺庙虽好,但还是难免有些累人。”
除了年纪还小的怀乐走不了几步便被抱着走,这次一行人并未乘坐什么轿撵上山,都是徒步而行。
云舒看了不远处被扶着走的年侧福晋一眼,这才说道,“福晋说了,这求子须得虔诚,虽说也有轿撵,但亲自走这一遭,佛祖才能更能看到咱们得心意。”
侧福晋闻言点头,“这话倒是不错,咱么这也不算什么,更有那信徒,三步一叩首的去拜佛,那才叫真正的虔诚呢。”
云舒笑了笑,便和一旁的二格格说起了话,“虽只短短一段时间没见着格格,但实在是想念的紧,以后格格可得京城会王府看看,侧福晋巴巴的盼着你呢。”
二格格依然如出嫁前那般有些害羞,只笑着应好。
云舒便又道,“方才我下车时看见额驸了,额驸行事十分稳妥,这次出行有额驸相伴,格格定是安心极了吧。”
侧福晋此时也搭话道,“谁说不是呢,我就瞧着额驸越发的能干了,这次出行,更是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便是福晋见了都只有夸好的。”
说到这,侧福晋对着云舒招招手,小声的说到,“我问过怀恪了,怀恪说额驸对她可好了。”
云舒下意识的便看着二格格笑了,这包办婚宴看着也能很幸福的吗。
二格格察觉到云舒的眼神,脸便越发的红了,她努力冷静的说到,“额驸会些腿脚功夫,武额娘若是有事要办,尽管派人去找他就是。”
云舒笑道,“好,我知道了,”又拉了拉侧福晋的胳膊,小声说道,“格格和额驸感情真好。”
侧福晋笑着拍了云舒一下,眼看着福晋她们都走远了,便赶紧跟了上去。
紫玉心疼的看着年侧福晋,小声说道,“不如咱们先歇会儿,主子向来娇弱,如今身子又有些不适,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便不好了。”
侧福晋却道,“无妨,我还好,这眼看着就到了,可不能让福晋抓住把柄。”
一旁的黄玉没说话,只是扶着年氏的手更用力了些,这次的出行,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对他们侧福晋下手了,这明显是场鸿门宴,他们却为了所谓的面子与名声不得不参加,又想起之前福晋的种种行为,便更觉得厌恶。
甚至黄玉心里还有些怪王爷,王爷若是真的宠爱他们侧福晋,便应该想法子让侧福晋不参与这次活动,黄玉可不信王爷没这个能力,说不定只是不愿意浪费功夫罢了,黄玉一时间为自家侧福晋有些不值,心里也难免有了疙瘩。
走走停停的,终于进了寺,接下来的时间,云舒便跟着福晋上香,跪拜,听经,吃斋,整个流程下来,果然时间不早了。
福晋和五福晋此时正和主持说话,云舒瞧着这主持慈眉善目的,让人一看便觉得这人是个得道高僧。
主持说的认真,两位福晋听得也认真,特别是五福晋,她是很想有个孩子的,纵然她是五福晋,但王爷不喜欢她,她这个福晋便好似一个笑话,连底气都是不足的。
其实这云居寺她也来过几次了,但每次都心怀希望,她希望有个孩子,有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这样她便还能在五王府再坚持下去。
云舒瞧着,这位五福晋添的香油钱,果然是这一行人中最厚的。
眼瞧着福晋他们说完话了,云舒便瞧见福晋对着自己这个方向招了招手,云舒有些诧异,但还是顺手拉着侧福晋走了上去。
四福晋笑着看着走过来的云舒,“明心主持说了,说你与佛有缘。”
云舒听到这话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着,与佛有缘,这难道要渡她出家当尼姑?这可太吓人了吧。
不过并未等云舒乱想,便瞧见主持亲自走了过来,他和善的看着云舒,温声道,“这位女檀越是个善心人,所谓有因便有果,希望你能坚守本心,一心向善。”
云舒其实此时应该什么话都不说的,但她却莫名奇妙开了口,“若是不能坚守本心呢,您也知道,人总是复杂的。”
大师却笑了,“那就努力做你认为对的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坚守本心呢。”
说罢便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将自己手中一直拿着的佛珠中取下最中间的一颗,云舒下意识的张开双手,下一秒便见主持将那颗佛珠放在了云舒的手心了。
云舒愕然的看向主持,主持却笑道,“这佛珠跟随我多年,今日便将这一颗赠与您,您与我佛有缘,希望佛祖保佑您平安顺遂,长乐无忧。”
云舒纵然不怎么信佛,但此时却还是跟着认真起来,她
双手合十,“多谢大师指点。”
众人都羡慕的看向云舒手中的珠子,这种珠子都是陪着大师多年的,灵性更是不敢估量,不过众人也只是眼热罢了,至于想要云舒这珠子,那就有些不敢了,毕竟这珠子是大师亲自给云舒的,还说云舒与佛有缘,这种缘分之事是不能随意牵扯进去的。
特别是五福晋,看那样子,那眼睛都从珠子上移不开了,脸上的羡慕只要是个人都能看清。
也不知道四王府的这个武氏怎么运气就这样好,不仅生了一对可爱的孩子,儿女双全,如今更是收到了大师亲自的曾丽,这福气若是能分给她一些就好了。
就连福晋也是这样认为的,她对着云舒道,“这既是大师给你的,你便好好的收好,以后定要听大师的话,一心向善,多做善事积福报。”
云舒认真的应是,这话从福晋嘴里说出来,想到福晋要做的事,这还真是有些讽刺呢。
下山的路上,侧福晋接过云舒手里的珠子仔细看了又看,眼里满是羡慕,但看过之后还是小心的将其送回到了云舒的手里。
还对着张格格高兴的说呢,“我就跟你说了吧,从前我就觉得武氏是个好人,这才愿意和她相处的,如今大师都说她良善了,我果然没看错人。”
张格格只笑着说是,一个劲的夸侧福晋眼光好,直夸得侧福晋尾巴都快翘起来了,二格格也在一旁轻声的附和着张格格。
云舒此时却难免走了神,这位大师说不定还真的有些本事,云舒前世也算得上是个好人,只要遇见了事,在不影响她自身的情况下,能帮的她都尽力能帮。不能帮的她也没办法,毕竟她也不是什么烂好人。
说实话,她出车祸的时候还顺便救了一对同样在过马路的母子呢,这应该也算是做了善事吧。
但如今的她应该也算不上是一个好人吧,在这个处处是争斗的后院,又有谁能做真正的好人呢。
云舒垂眸摸了摸这个珠子,她将这珠子拿起,对着阳光看了又看,实在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一旁的明秋直看的心惊胆颤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家格格便将这珠子给不下心给弄丢了,这可是大师送给格格,保佑格格的,一定不能出一点问题。
她小心翼翼的将珠子放进了一个结实的荷包里,现在不方便,等一会儿有机会,她便寻些解释的红绳将这珠子给挂起来,到时候由格格随身带着,这样这珠子才能更好的保护好格格。
明秋心里还挺高兴的,格格得了大师的看重,等回了府,明秋敢保证,王爷一定会来看他们格格。
下了山,众人便上了马车,果然便如同被侧福晋预料的那样,今日果然是来不及回城了,马车拐了个弯,感觉没走多久便又停了下来。
云舒下了马车,便瞧见了一座庄子,此时门口站着的几个人,见着主子们都下了车,便赶紧迎了上去。
当即便跪下行礼,等福晋叫了起,那个为首的人这才起身回道,“福晋,奴才已经将各位主子们的房间收拾好了,也早就安排人烧了热水,吃食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各位主子可要先歇一歇,还是先用饭?”
福晋问了五福晋几句,这才对着他们说道,“便先歇一歇吧,你吩咐人将准备好的饭菜送到各个屋里去就成。”
那人应了是,看着福晋脸上露出的疲惫,便也不在接着奉承福晋,而是赶紧命令底下人将各位主子们带到各个的屋子里去。
这次出行的人虽不少,但庄子里的房间也不算少,云舒因为带着怀乐的缘故,被分了三间房,虽房子比不上王府,但也算的上干净,可见这庄子上的管事人是个不错的。
今日累了一天也确实是有些累了,此时也没心情想七想八,只梳洗了一番,又吃了些吃食,便想着早早的歇下了。
夜渐渐深了,众人也早就早早的歇下了,此时整个庄子里除了巡查的人,并没有什么外人走动。
一个瘦小的黑影凭借着自己对这地形的优势,躲过了一波又一波巡查的人,他贴着墙根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随着月亮被一片云给掩住,这人便彻底的隐入了黑暗中去。
庄子内西北角的三间屋内,云舒睡着正实,明秋便歇在不远处的榻上,榻的左前方还有一盏昏暗的烛灯。
忽的一声尖叫,云舒便似被吓着一般猛地坐起,明秋也赶紧起身点灯。
明秋正要上前安慰格格,便见格格抓住了明秋的手,着急的说到,“别管我,赶紧的,赶紧让朱夏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第117章 受惊第一百一十七章云舒……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云舒也赶紧穿好衣服,才回来的明秋也赶紧帮着主子穿衣裳,才出了房门,便瞧见住在她不远处的侧福晋也出来了。
明秋扶着云舒和侧福晋集合,侧福晋捂着胸口神情未定,“这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忽的听见一女子的尖叫,一下子便将我惊醒了,莫不是真的出什么大事了吧。”
云舒也一脸的迷茫与担忧,“我也不清楚啊,不过听着动静是前边福晋她们住的地方闹出的动静,我正想着去看看呢。”
侧福晋连忙拉住云舒的手,“那还等什么,一起走啊,”一边走还一边碎碎念,“这庄子里不是有巡逻的吗,怎么还闹出事来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大事,我昨日才求了神佛,这马上就出这样的事,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云舒一边跟着侧福晋走,一边往侧福晋的身后看了眼,没见着二格格,只有张格格沉默的跟在一旁,看来侧福晋也晓得这事不简单,便没让女儿参与进来。
云舒和侧福晋越走越明亮,等到了地方,果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几乎每个人的神色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见着云舒她们来了,福晋也没有理会他们,只依旧端坐在院子的正中央,云舒她们便老实的站在一旁,侧福晋倒是想找个地方坐下,毕竟她身份在这呢。
但福晋没发话,也并没发现什么多余的座位,而且和她平级的年氏也不在,此时便也只能和云舒站在一起了。
想到年氏,侧福晋便直接问道了一旁的白釉,“年氏还未来么?这么大的动静,不应该听不到啊!我记得她就住在不远处的啊,还有这院子不是五福晋住的吗!”
白釉面色一僵,只挑着说道,“年侧福晋受了惊吓,现在不便出来。”
侧福晋眉毛一竖,“受了惊吓?咱们哪个没受惊吓,她就这个理由就不来了,她这也太”
话还未说完,便感觉自己的袖子都快被云舒给扯烂了,侧福晋只得看了云舒一眼,不在多说什么了。
带白釉走远,云舒这才拉着侧福晋的衣裳,小声的说到,“这么多人都在呢,你可不能随意乱说话。年侧福晋不能来的原因一会儿就知道了,且先老实些吧。”
侧福晋又扭头看了眼张格格,见张格格点头,便也只能听云舒的劝了。
云舒安抚好侧福晋之后,便悄悄的看向众人的神色,钮钴禄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苏格格一副无所谓的摸样,但云舒却能瞧见她握紧的拳头
,兰格格倒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好像很困的模样。
至于其他的格格大多数都如同宋格格一般低头垂眸,像是个会呼吸的摆件,云舒重点看了看福晋,试图从福晋的神色中看出什么,却也只是未果。
倒是五福晋的脸上神色依旧,此时竟能安稳的坐着,不过也是,这庄子是四王府的庄子,出事的事四王府的人,这和她五福晋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自然能置身事外了。
不多时一个嬷嬷走了进来,对着福晋附耳说了几句,福晋便点点头,云舒便瞧见嬷嬷带着一个胡子花白提着药箱的小老头进了屋子里。
又过了一会儿,云舒便见那小老头走了出来,他行了一礼之后,这才拱手道,“回福晋的话,年侧福晋一切都好,虽受了惊吓,但腹中的胎儿并未有太大的影响。”
四福晋才点了头,正要说话,便听见五福晋吃惊的问到,“年氏有孕了?”
四福晋道,“我也是才知道的,估计月份不大,她又年轻,她自己想必也不甚清楚吧。”
五福晋胡乱的点了点头,有些怅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便不想说任何话了。
四福晋便对着嬷嬷吩咐,“既然大夫说年侧福晋无事,便让年侧福晋出来吧,这事她是苦主,必不能少她。”
嬷嬷犹豫了一下,便被雀蓝瞪了,“还不快去,难不成福晋的话都不听了?”
嬷嬷这才战战兢兢的应下,屋里也传来一些动静,于是云舒便看见年侧福晋被搀扶了出来,虽说大夫说年氏没什么大碍,但云舒瞧着年氏的惊魂未定的神色,便晓得这是真的被吓着了。
好在福晋明面上也不是什么苛刻的人,便顺势赐了众人座椅。
云舒才一坐下,便见白釉对着下人使了个眼色,于是云舒便瞧见一个瘦小的男子被压了上来,今日云舒瞧见的那位细心机灵的庄头,此时也跪在一旁,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等开始问话,云舒这才知道了今日这事的始末,这庄子虽是四王府的,但主子们一般都不回来,纵然庄头是个心里有数的,但众人也难免会懒散。
这瘦小的男子名叫陈四,是从小便在庄子上长大的奴才,后来长大后不知怎么的便学会了赌钱,又不知从哪学了一些偷盗的手段。
原本也只是一些小赌,但他的月钱本来就不高,这庄子上也没什么油水,于是便开始了小偷小摸,弄来的钱便当做赌资。
但赌钱是会上瘾的,后来他便赌红了眼,一下子便欠了赌坊好多钱,赌坊催的急,这没了法子,便只能继续偷了,但小偷小摸的也是得不了多少银子的。
他倒是想偷些更值钱的东西,但他没把握直接偷啊,一不小心被贵人们发现了,连命估计都会没的。
原本正愁着呢,结果主子们今日来庄子里了,陈四自认自己熟悉这庄子的任何地形,这偷其他人可能成功率不高,但在这庄子里便有机会了。
陈四知道这事被发现之后便是死命一条,但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拼一把。
这陈四还觉得自己怪聪明的,他觉得这庄子是四王府的,便不能偷四王府的人的钱,于是五福晋便成了最佳的偷盗对象。
不过他还是有些理智的,便决定不对五福晋下手,而是对着五福晋最贴身的侍女行动。他可是知道的,这些主子身边最贴身的丫鬟,一个个也是十分有钱的。
五福晋身边的这位姑娘不是主子,但因为得五福晋看重,平日赏的东西自然是不少的。身上带的首饰也确是好东西,是能卖上价钱的。
于是便打算趁着夜黑,走这一趟,可谁知他进了屋子里,里面躺着的竟是侧福晋,当时守夜的紫玉听见动静立刻起身冲了上去。
结果那个小偷似乎是也被吓着了一下子便要扑到年氏身上,惹得年氏和紫玉忍不住的尖叫。
陈四见状便慌不择路的往外跑,一下子便和赶来救侧福晋的人撞到了一切,一下子便被抓住了。
云舒疑惑的看向五福晋,怎么还有五福晋的事,这冲着五福晋去的,怎么就成了年侧福晋受惊了!
五福晋此时悠悠开口道,“没想到这是倒是和我有些关系,大家可能不清楚,先前才一进庄子,年氏便和我换了院子,说是她那院子更大些,更适合我。我想着也是,便同她换了。没想到这一换,竟险些害了她。”
四福晋忙安慰道,“这本就与你无关,也是年氏倒霉,没听那陈四说嘛,他说他要偷得是丫鬟的东西,也是去的丫鬟住的房子,可谁能晓得年氏竟歇在了丫鬟的屋里,这也是大家没能预料到的。”
年侧福晋此时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她强笑道,“是这庄子不常住的缘故,我在屋内发现了一些虫子,这点小事不好麻烦福晋,我便想着在紫玉她们屋里凑合一宿,等明日回府便好了,没想道竟发生这样的意外。”
福晋闻言点头,“如此,倒是也情有可原,那年氏,你毕竟受了委屈,这人你要如何处理。”
年侧福晋便垂眸想了想,再抬头时已经是一副十分温婉的模样。
“这样的事臣妾自然不好参与的,虽臣妾受了委屈,但福晋您也晓得,臣妾才被查出有孕在身,如此,更是不能做一些伤了腹中胎儿福气的事,不过臣妾相信福晋能秉公处理,这事便全部交给福晋了。”
福晋对着年氏笑的十分和善,“你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会将此事办好,如今你有了身孕,王爷知道了消息,定然也高兴极了。”
见年侧福晋害羞的笑了,福晋便接着道,“你受了惊吓,这屋子是不能住了,我院子里还有三间屋子是空着的,不如今晚便先歇在那。”
侧福晋正要拒绝,福晋便接着劝道,“这屋子出了这样的事,委实有些晦气了,你便是不为你想,也要为你的孩子想一想,难不成我还会对你做些什么不成?”
侧福晋扯起嘴角笑了笑,“臣妾自然不是这样认为的,但既然福晋都这样说了,臣妾随福晋前去便是。”
坐在一旁的云舒看了这么一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戏份,感觉还怪无趣的,跟想象中的刀光剑影的手段一都不一样,这福晋叫侧福晋去福晋的院子里住,便是不会对侧福晋下手了,今日这一出,也就是使侧福晋受惊罢了,孩子一点事都没有,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福晋这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此时五福晋也笑着起身,她拿着帕子掩盖住了一个哈欠,“今日这事便这样了了吧,我也困了,既然事情都差不多了,咱们便散了吧。”
四福晋也起身对着五福晋轻声道,“是我的错,五弟妹定是乏了,便赶紧休息去吧,”又扭头对着大家说到,“你们也散了吧。”
大家见状便都起身往外走去,云舒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侧福晋依旧坐在那不动弹,四福晋和五福晋倒是在说些什么悄悄话。
五福晋又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今日四嫂可是让我看一场戏,只是这戏实在是有些虎头蛇尾,怪无趣的。”
四福晋笑道,“虽说无趣,但五弟妹不也配合了吗,你放心,定不会委屈了你的。行了,今日实在是不早了,便赶紧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回程的。”
五福晋轻轻笑了笑,便不在多说,转身离开了,四福晋看着方才还热闹的院子,此时又安静了下来,她扭头看了眼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年氏。
低声问道,“年氏的屋子都收拾妥当了”
雀蓝压低声音,“妥当了,您放心,这次饶了这么大的圈子,定不会牵连咱们身上半分。”
福晋笑着看向不远处坐着的年氏,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年侧福晋这人福气还是薄了些,孩子还是不要来世上受罪比较好。”
第118章 回府第一百一十八章云舒……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云舒回到屋子后,这才想起了朱夏,朱夏明明是先她们一步去打探消息的,现在却还没回来。
云舒正要遣人去问,便瞧见了朱夏的身影,“你去何处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朱夏行了个礼这才说道,“奴婢奉格格的命令去查看今日的事情,结果去的时候正好碰见那贼人被抓住,奴婢觉得奇怪,就算那贼再怎么熟悉这地形,他一个不会功夫的人,难道就真能躲过这训练过的巡逻人吗,奴婢觉得奇怪便去查了查。这才回来的晚了些。”
云舒忙问,“那可查出什么来了?”
朱夏无奈的摇摇头,“是奴婢无能,并未查出什么,只是奴婢觉得这事总是透露着蹊跷。”
云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连朱夏都看出来了,这事看来是真的挺令人疑惑的。
这个朱夏,虽功夫不差,但脑子却不怎么聪明,而且因为是王爷的人,偶尔还会对苏培盛透露出一些云舒的近况,云舒觉得这人其实用的还算趁手。
毕竟有些消息,是云舒说什么她便传回去什么,总之不会有一点自己的想法,这养一个有些轴,还有些武力值的人还挺让云舒满意的。这个朱夏定不会是王爷精心调教的那些人,如此对云舒的威胁便更小了些。
不过这是朱夏的优点,也是缺点,云舒敢肯定,若是小冬子有朱夏的身受,今日定是能看出什么来的,不过有得有失,云舒也并不觉的有什么失望的。
将朱夏给打发了下去,云舒便又躺在了床上,她摸着自己胸前已经被明秋装饰好的佛珠,一时间也没有了睡意。
昏昏沉沉的似乎是想了很多事情,又似乎是什么都没想,直到天色渐亮才睡了过去。
不过感觉没一会儿,便被明秋给叫醒了,明秋一边给云舒梳洗,一边说到,“福晋已经起了,说是用了早膳便回城,格格且先忍忍,上了马车再睡,等回了府,您就能好好的歇歇了。”
云舒打了个哈欠,因为睡眠不足的缘故,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她随口说道,“福晋精气神可真足,我估计昨个半夜那一出,回屋后估计没几个人能睡好,对了,年侧福晋那有什么消息?”
明秋便道,“正要与您说呢,刚才得的消息,说是后半夜的时候,年侧福晋又被惊醒,当即便叫了大夫去诊脉,大夫也只是说侧福晋是被吓着了,这才惊惧多梦,好在腹中胎儿无碍。”
云舒点点头,也没有多想,这被吓着了,做梦确实会再度被吓,如今听着年侧福晋无碍的消息,虽松口气,但还是不清楚福晋到底想做什么,这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就在云舒面前,云舒生怕这炸弹给爆了。
用了早膳,又休整了片刻,福晋便派人来叫人来了,云舒亲自抱着怀乐上了马车,这次的旅行,好似一点都没受到影响,还乐呵的不行的便只有这个小豆丁了,就连没参与的二格格都好似知道了些什么,整个人都谨慎了许多。
云舒想起方才在门口看到饿了众人的神色,便晓得昨日她们睡得怎么样了,其他人其实和云舒也差不了多少,倒是局外人五福晋一点变化都没有,这不关她的事,她吃的好,睡得香,一点影响都没有。
倒是年侧福晋,整个人的脸色都是煞白的,看起来像是受了大罪了,福晋心疼年侧福晋有孕辛苦,又怕车辆颠簸,特意吩咐人抱了好几床被子出来,铺在马车上,说是不能让年侧福晋受一点苦。
果然这一举动,又引得五福晋夸了又夸,最终年侧福晋身边的人借着整理马车的理由,检查了那些被褥后,见没什么问题,年侧福晋这才强行笑着上了马车。
云舒便这样和怀乐在马车里玩耍,倒也能消磨一些时间,就这样走走停停的,众人终于进了城回到了雍亲王府。
福晋也没有为难众人,便让大家各自都散了,云舒也终于回到了听雨轩,嬷嬷们抱着在马车上便睡着的怀乐格格退下了。
云舒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这擦长舒一口气,这交通实在是太不便利了,去郊外而已,便要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真是心累。
云舒换了衣服,便去看六阿哥去了,这一天一夜没见着小儿子了,云舒还真的怪想的。
这六阿哥正躺在床上自己玩呢,一见着云舒便激动的要贴贴,云舒便笑着将孩子抱起来哄着玩。
一旁的嬷嬷还对云舒说,“昨日六阿哥没见着您和怀乐格格,委屈的不行,还闹了几次,心情也一直不是很好,喝奶都少了,今日见着您一下子便高兴起来了,可见咱们阿哥最是亲近您了。”
云舒笑着看了她一眼,“你说话倒是好听,你们伺候阿哥辛苦了,便多赏一个月的月钱吧,这个会说话的赏两个月。”
那个嬷嬷当即便高兴的道谢,瞬间众人便也反应过来,喜气洋洋的开始多谢赏赐。
又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见孩子犯困了,云舒这才悄悄的退了出来。
才回到屋内,歇了一会,便明夏此时也笑着将吃食端了上来,一边给云舒盛汤,一边笑道,“格格辛苦这一路,胃口可能有些不好,便吃碗汤,也能暖暖胃。”
见云舒接过汤喝了起来,明夏便也跟着开心起来,“幸亏咱们院里有小厨房,您是不晓得,方才奴婢去大厨房取点心去,便看见大厨房的人们忙的都脚不沾地了。”
“年侧福晋也不晓得现在情况如何了,奴婢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苏公公带着御医往安然院的方向走,不是说孩子和大人都没事吗,怎么我瞧着苏公公的神色不像是没事啊。”
云舒喝汤的手顿了一下,“许是王爷心疼年侧福晋,便给她请的太医吧,太医的医术还是高一些的,估计不是什么大问题。”
明夏闻言便没有多想,只伺候着主子用了膳,还想着这汤应该味道不错,过几日还可以上一次。
安然院内,年侧福晋难受的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更是令人多加怜惜。
王爷问到眼前的太医,“年侧福晋现在情况如何?”
老太医拱拱手,便说道,“王爷,年侧福晋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年纪本就小了些,胎气天生便有些不足,加上此番受了惊吓,更是惊惧之下动了胎气,此后还是得好好养着,这样才能保住孩子。”
紫玉此时上前问道,“太医,我们侧福晋昨日被吓着之后,便心悸多梦,这可怎么办?”
太医想了想,“有孕在身,用药也要讲究些,不过无妨,我开些不影响胎儿的安神药便是了,只是这是药三分毒,这药还是能不吃便不吃为好。”
紫玉和黄玉认真的点头,等苏公公将御医给送了出去,黄玉便一下子跪在了王爷面前,“求王爷给我们侧福晋做主啊,这次侧福晋受惊一事,定不是意外,求王爷查明真相。”
王爷让人将黄玉给强行扶了起来,“你放心,这事本王定是要查个清楚的。”
王爷正要再问些什么,便见福晋身边的白釉求见,黄玉和紫玉对视一眼,便见王爷已经将白釉给叫了进来。
白釉笑着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听说年侧福晋请了太医来,福晋听说了便担心极了,于是便让奴婢走这一趟,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黄玉上前一步,“多谢福晋关心,还请姐姐回去禀告福晋,就说我们侧福晋一切都好。”
白釉点点头,得到了答案也没有走,只是又对着王爷行了一礼,“王爷,福晋还让奴婢告诉您,这次年侧福晋受惊一事,其中多有蹊跷,所以便也将那个吓着年侧福晋的贼人给带了回来,如今正在门房那押着呢,福晋说了,这些事情,还得您亲自去查才能查个清楚。”
王爷这才扭头看了白釉一眼,“福晋有心了,苏培盛,你亲自去福晋那一趟,将那陈四好好调查一番!”
苏培盛应了是,便赶紧去忙了,白釉的人物完成了,便也没有多留,只是又温声关心了几句年侧福晋,这才告辞离开。
紫玉和黄玉看着白釉远去的背影,两人内心都涌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王爷调查的速度虽说不慢,但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查出来的。
当天晚上年侧福晋便又梦魇住了,这样一来,她的情况越发的不好了,整个人都被折磨的憔悴极了。
云舒第二日知道这个消息还是侧福晋和她说的,这两日云舒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也并没有让小冬子去打听什么,只一心养孩子和学规矩。
昨日福晋派人和她说,等五日后入宫请安,云舒也要一道去的,说是太后听说云舒得了主持的一颗佛珠,觉得有些意思,便想着见见云舒。
这进宫可不是小事,云舒自然不能出一点差错,便很认真的跟着学规矩。
也是侧福晋来了,云舒这才歇了些,听了侧福晋带来的消息,云舒还说呢,“按理说不应该啊,即便年侧福晋当日被吓着了是真的,可是这都有两天了,怎么还会做噩梦呢。”
侧福晋也十分认同,“就是说啊,而且我之前也是查过年氏这人的,别看这人表面柔弱,但她那位出息的兄长可是文武全才,听说以前受伤都让年氏给包扎过,年氏可不是那些见血就怕的小姑娘。
当年她未嫁给王爷之前便和王爷说上了话,这想想也知道不是个胆子小的,可是这次竟被一个小贼吓得夜不能寐,这简直是笑话嘛。”
云舒点点头,“说的有些道理,但太医都没查出什么,那应该是没有中毒的吧,这事还真是不好说。”
第119章 见太后第一百一十九章侧……
第一百一十九章
侧福晋和云舒说了会八卦,云舒便又问起了侧福晋进宫的规矩,侧福晋进宫的次数还是比云舒多一些的,便也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侧福晋,“德妃娘娘那的规矩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太后娘娘那便不怎么清楚了,你也知道,我虽有个侧福晋的名分,但太后平日里连这些福晋都不大愿意见,我就更没这个资格了,不过你放心,不都说太后喜欢咱们怀乐嘛,看在这点上,宫里人也不会为难你的。”
云舒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进宫那日,云舒一直老实的跟在福晋身后,福晋见状还安慰了云舒两句。云舒笑着奉承,“有福晋在,妾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福晋最近一段时间心情都很好的样子,心情好了,为人便也温和了一些,“你且放宽心,宫里的主子们也不那么可怕,今日你进宫本就是因为太后想要见你,旁人就是看不上你,因着太后的原因也不会欺辱你的。”
云舒明白,太后是宫里的老祖宗,虽说一直是一个吉祥物的身份,但该有的尊贵自然是不会少的,一般的嫔位以下的妃嫔都没资格去给太后请安,到了请安的日子,在宁寿宫磕个头就算是请安了。
像是云舒这种小格格,虽有个庶福晋的名头,但也算不上什么,所以这次云舒被太后点名要见,都算是恩典。
云舒随着四福晋进了宫门口,径直便来到了宁寿宫,太后只是靠坐在榻上,看着和寻常人家的老封君也并没什么区别,可能只是看着更金贵些。
云舒跟着福晋一道给太后请安,此时你宁寿宫里还有着三位娘娘。
云舒没抬头看,但听着话茬,应当便是佟贵妃,还有宜妃德妃几位娘娘了,等太后叫了起,这才趁着起身的功夫偷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如今也算是高寿,因着岁数大了,便也不在乎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了,反正云舒瞧着这位太后并未上什么妆,不过看着精神头倒是不错,而且慈眉善目的,瞧着是个仁和的老太太。
云舒心中一松,觉得这位太后娘娘看样子真的只是觉得有些好奇,才让他进宫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政治目的。
太后笑着赐了座,云舒便小心的坐在小圆凳上,老老实实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倒是怀乐好似对这很是熟悉,请安后便笑着跑着窝进了太后的怀里。太后摸了摸怀乐的小脸,又说笑了几句,便哄着怀乐出去玩耍去了,怀乐有些懵懂的看了看福晋和云舒,云舒微微的摇了摇头,怀乐便开心的跟着宫人们去玩玩具去饿了。
等孩子出去了,太后问道,“老四家的,这就是你们府上明心说的有缘人?”
宜妃好似也来了兴趣,“可是被明心大师送佛珠的那位?”
四福晋笑道,“正是她,她能有此机缘也是难得,我便想着带她进宫给娘娘们请安。”
佟贵妃对着云舒招招手,云舒看了四福晋一眼,见四福晋微微点头,便起身上前,宜妃笑着给太后带上一旁放着的西洋眼镜。
云舒瞥了一眼,这应当便是属于太后特制的老花镜了。
太后透过镜子上下看了看云舒,便点头说到,“瞧着倒是个老实的。”
宜妃捂嘴笑了笑,这武氏算不上特别貌美,但瞧着倒是个乖巧的长相,也不怪太后说老实了,不过看样子太后对这个武氏看态度还是挺满意的。
佟贵妃见状便接着话题道,“那佛珠可带来了,让我们瞧瞧。”
云舒便听话的将脖子上带着的珠子取了下来,双手奉上,佟贵妃见状便托着这项链于太后眼前,德妃和宜妃见状也看了过来。
佟贵妃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宜妃倒是直接开口道,“太后娘娘您看,我怎么瞧着这与寻常佛珠并未有什么不同啊。”
太后笑道,“原本也就是一颗普通的珠子罢了,不过是跟了明心多年,沾染上一些佛性罢了。”
又对着云舒说到,“既将这珠子给了你,那你便好好收着,以后也要多做善事才是。”
云舒连忙跪下行礼,“妾谨遵太后娘娘教导。”
宜妃笑道,“瞧瞧,瞧瞧,这武氏可真是懂规矩,怪不得生的怀乐这么得您欢心,对了怀乐呢,快将孩子给叫回来吧,今日我还未和怀乐说话呢。”
太后笑着虚指了指宜妃,便也不在多言,只让人将怀乐又给抱了进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宁寿宫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早就起身的云舒便老实的坐在福晋身后,只跟着笑,却并不怎么说话。
毕竟她一个做格格的,若真的伶俐了,那才叫人不放心呢,今日表现的虽然木讷了些,但好在也算是混过去了,而且庆幸的是看样子,这些娘娘们并未对她有什么兴趣。
不过今日倒是有一事挺让人奇怪的,这今日明显是宜妃娘娘在帮着她说话,原本应该帮忙的德妃娘娘却并未怎么开口,这是个什么原因。
云舒这冷眼瞧着,这宜妃娘娘也并未对四福晋有多么亲近啊,云舒看着逗着怀乐笑的开心的宜妃,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太喜欢怀乐了,就爱屋及乌她这个做娘的了?她家怀乐魅力真的有这么大吗。
不过这样一来,云舒倒是真心实意的觉得宜妃娘娘这人还怪好的呢。
等时辰不早了,太后也露出疲态,福晋这才带着云舒和怀乐还带着一堆赏赐从宁寿宫出来,倒是那三位娘娘没有一道出来。
福晋见云舒今日十分老实的摸样,便也很满意,此时便也愿意提点她几句。
“这瞧着时辰快到太后娘娘服药的时间了,几位娘娘都得先伺候太后用药呢。”
云舒点头,低
声道,“几位娘娘孝顺,太后娘娘心里也定会欣慰。”
福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并没有过多解释,只带着云舒往外走去。
快出宁寿宫大门的时候,云舒扭头看了一眼这座宫殿,感觉这座并不算大的宫殿就像是一个牢笼一般,困住了太后的一生。
其实也怪唏嘘的,这位太后,看着尊贵,其实也不过是当了一辈子的吉祥物罢了,当年她还是一个小少女的时候,便被困在了这宫墙之内。
如今当年的造成她如今这个摸样的人们,都已经不在了,这世上几乎只记得她是这大清的太后,而不是那个在科尔沁草原上肆意奔跑的格格了。
永寿宫院子了的那棵树,听说是太后娘娘当年搬进宁寿宫的时候,亲手种下的,如今若是不修剪,那盛夏的时候,说不定能遮住小半个院子了。
云舒跟着福晋后边出了宫,福晋的马车宽敞,怀乐被福晋抱着坐上了前边的马车,云舒自己坐一辆,倒是也挺自在的。
上了马车,这才松了一口气,明秋见状赶紧递上一杯茶。“格格喝茶缓一缓,今日进了宫,奴婢瞧着太后娘娘对您印象不错,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云舒自我吐槽,“什么叫不错,我估计等过几日,太后连我这个人都不记得了,我可没什么值得让人记住的地方,不这样也好,我也能自在些。”
明秋见她如此,便也再多说什么,反正她估计他们格格不是轻易便被忘的,且不说格格被赠佛珠一事,就只要怀乐格格还要进宫,太后估计便还会记得格格。
云舒连和三杯茶,这才整个人都放松了,这皇宫可不能轻易进啊,今日还真是让人压力大,别看她还有心思东想西想,其实这都是她缓解紧张的法子罢了。
今日真是全程都吊着一颗心,她下次再也不来了,太吓人了。
明秋看着自家格格闭上眼睛假寐,便也没有多加打扰,便自己靠在轿子上,听着外边的动静,偶尔还会抬起一条轿子的窗户缝往外看一看。
忽的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明秋忍不住笑了起来,云舒见状问道,“你笑什么呢?”
“可是扰到您了”见云舒摇头,便接着说到,“奴婢是看到一个好玩的事情了,方才路过街边,便瞧见一个人拿着一个怀表在另一个坐着的人面前晃悠,那坐着人还是从人群中随意给拎出来的。
结果等那怀表不晃悠了,那个拿怀表的人让坐着的人做什么,那人便做什么,跟摄了魂一般,众人看着新奇,打赏了许多钱财、不过奴婢觉得这两人应该是一伙的,就骗这些老百姓的钱呢。”
云舒下意识便也想看看,不过想着这都过去好长一段路了这才放弃了,不过云舒想着,这应该就是催眠吧,这年头就有催眠了吗,是从海外传来的,还是本就有这样的手段,更或者是如同明秋说的那样只是个骗子。
不过这事还真的挺有意思的,云舒打算等回去之后,让小冬子去打听打听,说不定便有用了。
不过此时的闲情逸致,在到了四王府的那一刻便烟消云散了,云舒才和四福晋下了马车,正要往府内走去,便见雀蓝着急的走了出来。
“福晋不好了,年侧福晋小产了!”
福晋大惊,“什么!怎么回事,今日一早不是还好好的吗!武氏快跟上!”说着便大步往安然院的方向走去。
云舒啊了一句,便只能一把将怀乐塞进了一旁的嬷嬷怀里,又哄了怀乐几句,便吩咐道“将格格带回听雨轩去!无事不必出院!”
嬷嬷赶紧应是,抱着不情愿的怀乐便走了,云舒这才和明秋对视一眼,便赶紧去往福晋的方向追去。
第120章 小产第一百二十章云舒紧……
第一百二十章
云舒紧赶慢赶的可算是追上了福晋,福晋侧眼看了云舒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搞得云舒心里还怪害怕的。
侧福晋小产这种事,可不好参与的,但福晋也没让她拒绝,她便连找理由走都找不到了。
安然院和大门口有些距离,福晋她们也是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云舒从未来过安然院,或者说这府上应该也没有几个人来过安然院,毕竟年侧福晋并不喜与她们交流。
先前钮钴禄格格倒是想和年侧福晋多亲近些,这样也能使她不受福晋的控制,热脸贴了几次冷屁股,始终也得不了年氏的应许,便也只能放弃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这不拉帮结派的,还挺让人省心的。
才一进安然院云舒便觉得不同了,这院子估计比她的听雨轩要大上两倍还要多,比李侧福晋的明月居也要大上不少,而且明月居可是还住着一个张格格呢,而年侧福晋是自己一个人住的。
大家都说年侧福晋的院子只比福晋小一点,看来传言果然是真的。
看来王爷是真的喜欢年氏啊,毕竟不是都说了吗,喜欢一个人便要送她最好的东西,这大房子,还有平日里独一份的宠爱可不就是最好的体现吗。
福晋和云舒才一进院子,便被黄玉给看见了,她眼神变了又变,最终还是一脸悲伤的上前说道,“见过福晋和武格格。”
福晋着急的问道,“侧福晋如何了,我今日带着武氏进宫,才一进府,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妹妹可还好?太医是如何说的。还不快带我们进去看看。”
黄玉似是十分感动,还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多谢福晋关心,我们侧福晋还好,只是难免有些悲伤伤心,不过王爷正在里面和我们侧福晋说话呢,倒是不能立刻请您二位进去了。”
福晋一惊,“王爷已经回来了?”
黄玉叹道,“王爷也是才回来,便赶紧来我们院子里了。”
云舒抬头悄悄的看了眼福晋的神色,想起今日进宫的时候,福晋还和云舒说,说王爷今日差事不重,等出宫的时候,说不定要和他们一道回府。
这话道也不算是虚言,从前怀乐进宫的时候,只要王爷有空都会带着福晋怀乐一道回宫的。
记得从前当时云舒听了这消息,还有些不忿呢,怎么回事,你们一家三口倒是高兴,但怀乐可是我的孩子啊。当然这些先想法也只是心里想想便罢了,真的可不敢说出来。
结果今日出宫的时候,宫门口竟没看见王爷的一片衣角,原来是侧福晋出事了,王爷着急回府,便没等着他们。
云舒觉得这挺合理的,事关人命,总是最重要的,更何况那人是年侧福晋啊。但是她觉得福晋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福晋面上还是一副担忧的模样,温声道,“王爷来了也好,也能让年妹妹不要那么伤心了,不过还是带我们进去看看吧,我虽长久不曾生产,但武氏却已有一儿一女,经验总是更足些,也能顺便安慰安慰你们侧福晋。”
黄玉下意识便不满的看向云舒,工具人云舒一下子便愣住了,怎么个回事,让她这个成功生才孩子的人,去安慰一个流产的人?
她有什么经验啊,她也没有流产的经验啊,这明显是福晋要扎侧福晋的心啊!可王爷还在里面呢啊!
云树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沉默的瞬间,她竟怪起了王爷,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这妻妾打架,还殃及倒她这个更低一等的小妾身上了,这算个什么事啊!
还有之前说要查那庄子里的贼的事情,到如今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复,王爷的手段什么时候变的这样慢了,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云舒瞧着福晋这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疑惑,难不成当日在庄子里就是单纯的想要吓吓年侧福晋使她的胎像不稳,那人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还有不是说年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是能保下来的吗,怎么就突然就没了,云舒心里晓得这应当是福晋的手段,但福晋是怎么做的,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此时黄玉许是得了指示,便要带着福晋和云舒进屋。
头脑风暴的云舒,此时还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便下意识的跟在了福晋的后边,迈进了屋子里。
进了屋,云舒便瞧见年侧福晋一脸苍白的靠在床上,神色脆弱又惶恐,仿若一丁点动静都能吓到她,尽管如此憔悴但却更加激起人的保护欲了,还真是我见犹怜啊,真是看着可怜极了。
王爷好似也是如此,最起码云舒她们进来的时候,便瞧见王爷在亲自给年氏喂药,年氏神情怏怏的摇头拒绝,却还是喂王爷哄着吃药。
云舒见着这场面倒是没什么,王爷宠爱年氏这满府皆知,不就是贴心喂药吗,再亲近些的云舒都脑补过。再说了前两年王爷最宠她那一阵,她也是被王爷喂给过点心的,这算的了什么。
但福晋好似是真的被气着了,可能是她觉得
王爷就应该高高在上,如此温柔喂药的行径是不能出在任何人身上。
福晋身后的云舒都看见福晋那握紧的拳头了,一旁的黄玉见状倒是勾起了嘴角,随即察觉不妥,便又压了下去。
福晋定了下心神,便直接开口问道,“年妹妹如何了?”
年氏虚弱的笑了笑,正要答话,王爷便放下了药碗,直接说到,“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养便是了。你们怎么来了?”
福晋扯起嘴角笑了笑,“发生这样的大事,臣妾怎么能不来,这不才一听说此事,便赶紧过来了,如今听说了妹妹无碍便放心不少。”
说着便安慰道,“只是这种事情还是伤身,一会儿我便吩咐底下人去寻些好鸽子来,都说一鸽抵九鸡,妹妹可要好好养好身子,以后机会还多着呢。”
年侧福晋闻言却一下子便红了眼圈,福晋见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解与担忧,“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起来了?”
王爷冷声道,“无妨,年氏只是有些感动罢了,”说着王爷便用下巴指了指云舒,“武氏你是跟着福晋来的?”
云舒立刻点头,她看了福晋一眼,便向前几步,“是,是福晋担忧年侧福晋,便带着妾来了。”
说话间云舒便从脖子上摘下那颗佛珠,“今日福晋带着妾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便说这佛珠有灵性,让妾好好收着,而且明心大师也说了,说是希望这佛珠能保佑妾平安顺遂,所以这东西说不定还真的有些作用。
所以福晋一听说了年侧福晋的事情,便带着妾来探望年侧福晋了,便是为着希望这福气能带给年侧福晋。”
云舒将佛珠项链往前递了递,“王爷,侧福晋,妾愿意将这佛珠赠与侧福晋,希望能保佑侧福晋长乐无忧。”
王爷深深的看了云舒一眼,“你舍得?”
云舒便笑道,“自然是有些舍不得的,但妾其实并不怎么需要者佛珠,可是若是能帮助到侧福晋,那才叫功德无量。”
王爷接过佛珠,将其拿给年氏看了看,年氏对着王爷笑着摇了摇头,王爷便也无奈的笑了,他顺手便将东西扔回了云舒手里。
见云舒还是有些迷茫,年侧福晋便笑道,“竟懵了不成,这东西我并不需要,你以后还是给更重要的人吧,我这身子养养便好,那需要这样的好东西。”
云舒又看向王爷,王爷便瞪了云舒一眼,“侧福晋说不要便是真的不要,你既然不舍得,便好好收着,以后给怀乐和弘晏都是好的。瞧你那一副不争气的模样。”
云舒当即便松了一口气,笑道,“妾说实话,是真的舍不得,但若是真的能帮一帮侧福晋,妾也是愿意的,不然也不会一听侧福晋出事,便巴巴的跟着福晋过来了,就是希望能帮到侧福晋,不过王爷和册福晋都这样说了,妾也就不坚持了。”说罢便宝贝的将这项链又抓在了手心中。
王爷无奈的笑了笑,对着侧福晋便道,“我与你说的不错吧,武氏虽小家子气了些,但为人还是不错的,她倒也有她的可取之处。”
侧福晋点点头,:“王爷说的是。”
侧福晋虽附和着,却也只是在王爷面前这样演演罢了,她可是知道这武氏是福晋的人,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便也罢了,一些小打小闹她也看不上,若是武氏真要对她做什么,她定是要反击回去的。
不过这明显瞧着武氏是被福晋给拉过来的,但从武氏嘴里一说,便是武氏自愿过来的,这样一来,福晋都显得更真诚了些,而不是来看热闹来了。
云舒身边站着的福晋,此时也不由的盯着云舒的身影看了看。
其实今日拉着武氏来,也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罢了,其实自然也是有要利用武氏的原因,只不过现在还未到时机呢。
当然也不是方才和黄玉说的那样,让武氏却正面扎年氏的心,这样的手段太低级,还浪费了武氏,方才那样说也只是一时的,没控制好情绪罢了。
不过她也没看错人,这武氏还是有几分急智的,方才那话一出,倒是使得她们来的很真心了。
不过有了云舒这一插曲,这屋内的气氛可总算是不那么压抑了。
王爷让人给福晋和云舒端来椅子,福晋一坐下,便直接问道,“臣妾方才便要问王爷了,不是说年妹妹的底子好,这孩子能保住么,怎么就没了呢,还有陈四那事,这都两天过去了,以王爷您的能力,应该也能查出来了吧。”
云舒听到这便要起身,她感觉这些话不是她能听的,便说“妾想着方才怀乐都闹起来了,妾还是先回去吧,等改日再来探望侧福晋。”
福晋没说话,但眼神明显是不让云舒走的,云舒感觉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不走干嘛,感觉接下里就是一些密辛了,最好不要听啊。
结果王爷倒是发话了,“武氏不用走,这些话你听听也无妨,府上年氏得养身子,李氏又不是个着调的,有你帮衬着福晋,我也能放心些。
以后武氏也和年氏多走动走动,以后好好相处才是。”
云舒听了这话心里发堵,你放心,我不放心,我这想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养孩子,你这是要将我彻底绑在福晋船上啊,虽然说从前她也在福晋的船上,但她这不是想着法的退出吗。
还有这是个怎么意思,让自己跟着福晋,却还要和年侧福晋多交流,她有这个能耐吗。
王爷在福晋和侧福晋两边玩平衡呢啊,还有一个李侧福晋你是不是忘了啊,三角形才是最稳固的啊,李侧福晋就这么没牌面吗。把我弄进来做什么。
还有自己是个什么定位啊,年氏有宠爱有权利,福晋有权利有尊敬,所以自己这个两个孩子的生母便是福晋的好帮手,受宠工具人?还是福晋与侧福晋沟通的桥梁,若是福晋到时候逼着自己和年氏下药该怎么办啊,王爷这么一句话,便使得云舒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
云舒整个人还懵懵的,年侧福晋便道,“王爷说的是,武格格风趣,臣妾也愿意和她说话,还有怀乐格格也玉雪可爱,武格格,下次来我这,可要记得带着四格格来了。”
云舒含糊的点点头,看着年氏越发不好的脸色,还有闲心觉得这年氏还真是个牛人,这才小产,连休息都不用,便已经在这和王爷说起之后的事情了。
王爷见云舒这没问题了,便对着外边招招手,随即苏培盛便带着调查出来的真相走了进来,所有的调查都写在了纸上,王爷挥挥手,苏培盛便将其交给了福晋。
福晋打开看了一遍,便拧着眉头将这智障随手给了云舒,福晋一脸郑重,“王爷,这年妹妹真是无妄之灾。不对,是替咱们挡灾了。”
云舒此时也一目十行的看着这调查出来的真相,好家伙,这还真有些出人意料。
今年王府取了侧福晋,又嫁了二格格,府上便缺了些人,原本是要在内务府调来一些的,但这四王府选人还是有些规矩的,不仅是有宫里派来了人,还有本就属于王府的那些外边的奴才们。
也就是给王府守庄子的那些人,这些人都是给王府干了多年的活的,他们的孩子自然也能求个前程来府里伺候,这也算是主家的一种恩惠。
那个陈四没染上赌瘾之前,也算是能进府伺候的人之一。
原来那让陈四上瘾的赌坊,背后的老板便是宜妃娘娘生的九爷,九爷开赌坊这事其实也不算意外,有一个算一个,这开在京城的赌坊,哪一个背后没有人啊。
赌坊来钱快,八爷那又需要钱,这明显是九爷再替他的好兄弟揽财提供帮助呢。
所以这下事情可就严重了,原本年侧福晋受惊一事只是一些后宅之事,可这牵扯到九爷身上,那就是大事了,事关夺嫡,当然不能随意便处理了事。
那陈四是不是被人故意引诱才进的赌坊呢,到时候他的赌瘾被瞒下,进了王府,凭借他那些小本事,是不是真的能干出一些事情来。
还有陈四这样的人定不是只有一个,老九是不是故意在四王府放钉子的,这些都值得多想。
所以福晋这才说,年氏是受了无妄之灾,毕竟就算想做什么,也是进了府才能做,这年氏受惊,这条线暴露了出来,也算是好事,只是受罪的却只有年氏一人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