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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拖良家下水

作者:桂花添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宋禾眉刻意将喻晔清忽略了去,对着幼弟板起脸,招手让他靠得近些:“走罢,莫要在人家府上丢人。”


    宋迹琅挥着拳头,愤愤不平道:“丢人的是他们,我是来护着姐姐的,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且等着姐姐一声令下,直接冲进去给姐姐撑腰!”


    宋禾眉觉得额角跳得更厉害,扯了幼弟过来,干脆直接往出府的路走。


    只不过刚走出几步,她身形便顿住,回身去看喻晔清:“喻郎君是要一起,还是要留下?”


    喻晔清缓步跟上,只是还未开口,便被宋迹琅抢先一步道:“自然是一起的,我是怕到时候动起手来打不过,特叫了喻郎君,他身量高,定是能一个顶咱们两个!”


    宋禾眉听不下去,直接一只手捂住幼弟的嘴,深吸一口气后方能叫自己抬眸时神情平和。


    “小孩子不懂事,喻郎君莫要在意。”


    她言语客气,比之从前更要疏离生分。


    喻晔清垂眸看她,淡声道:“在下只是外人,不便在邵府多留。”


    宋禾眉挑眉:“好,喻郎君便随我与迹琅一路罢。”


    她拉着宋迹琅转身便往外走,而喻晔清抬步把握着分寸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一路出府到了邵府府门,遇上的下人也不曾阻拦,马车仍旧停在外面,宋禾眉先将幼弟塞进去,自己紧跟着踏上脚凳,人刚进去,便侧身掀起马车车窗的遮帘。


    她打量了一眼要去骑马的喻晔清,干脆直接开口唤住他:“喻郎君不必麻烦,马车宽敞,同乘也无妨。”


    喻晔清清润的眉眼向她看了过来,不由得微微蹙眉:“在下是外男,不便——”


    “喻郎君,何必说这种见外的话。”


    宋禾眉似笑非笑打断他,视线相接时,那些只属于他们之间独有的记忆压不住地往出冒,连带着这句话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不过她到底周全上一句:“迹琅还在,不会有人说嘴。”


    宋迹琅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听了她的话,顺着便招呼着喻晔清上马车来。


    见推脱不得,喻晔清也只好听从。


    马车确实不小,但他身量颀长,一进来也免不得将马车显得逼仄。


    喻晔清身上的素色袍角随着马车向前,而轻蹭在宋禾眉华贵的衣裙上,他垂眸看见,指尖动了动,将自己的袖口拢好,分开了些距离。


    在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地方,宋迹琅说话便更没了遮掩,连着将邵文昂骂了好几通。


    骂得累了,他这才突然想起来问:“姐姐,娘怎得突然就放你出了来,我原还担心着,娘要将你直接留在邵家呢。”


    宋禾眉视线落到远处:“最起码,这两日不会了。”


    因为父亲与邵老大人,没谈妥帖。


    原本不放她走,是因要把诚意摆足,不能显得是宋家拿乔。


    现在她能走,则是要叫邵家看一看宋家的态度,不是随便一点好处便能似猫儿狗儿一般被打发。


    所以她可以回家,继续待价而沽。


    这些事她没说,宋迹琅也不懂,竟还为她高兴:“那就好,回家就好,待爹娘回来咱们一家人好好商量一番。”


    宋禾眉看着幼弟透着天真的眸子,觉得既是欣慰又是欢喜,但仍逃不过心口蔓延上的迷茫怅然。


    整个家中,所有人都在说为她讨公道,但唯有幼弟当真在为她不平,也不枉费她自小到大疼他一场。


    马车一路行至宋府,待入了府门她才开口:“你今日擅自跟来,爹娘回来定要给你一顿好打,你且快回去温书罢,说不准爹娘瞧见了能打的轻些。”


    宋迹琅小脸当即垮了下来,既觉得爹娘太不厚道,怕自己真挨了收拾,却又实在不放心姐姐,拉着她的袖子不愿意走。


    宋禾眉勾唇笑了笑,稍稍俯下身来,血玉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晃:“这是在咱们府上,更何况喻郎君还在这,你还怕邵家人闯进来给我抢走不成?”


    宋迹琅看了看自家姐姐,又看了看向来持重的喻郎君,这才终于点了点头,回去装样子读书去了。


    忙叨一上午,倒是终于能轮到他们两人单独说上几句话。


    宋禾眉向前走着,拐过府上连廊,到了内院处的凉亭里,她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喻郎君,坐罢。”


    宋家富甲一方,行事做派都阔气的很,这院子里面的花草亦是花大价钱来打理,凡是瞧得见的石桌,必定有人时刻看守着填换新茶,便利又妥帖。


    宋禾眉亲自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向喻晔清时,指尖还能感受到温热的茶水透过杯盏传来的热意。


    喻晔清敛眸看着,没动,也没开口。


    宋禾眉倒是也不管他,润了润喉。


    她今日从醒来到现在,终于能安生喝口茶水,即便这安生只是暂时的。


    “喻郎君今日跟过来,所图究竟为何?”


    宋禾眉突然开口,她指腹抚着杯盏沿口,慢条斯理道:“我的事,爹娘定不会告知迹琅,因我的婚事连着先生都放了三日休沐,我记得迹琅今日原本小友要去吃酒席,全当庆我大婚,怎得好端端能被郎君遇上,还一同带到了邵府来。”


    她将杯盏重重搁在石桌上,板起脸来看着面前人。


    奈何她生的确实柔了些,没有那凌厉的气势,亦没有到厌恨邵文昂那般的程度,故而呵斥的模样摆出来,撑出的威严也减了半。


    “喻郎君莫不是觉得,有了昨夜的事,便是缠上了我?是要来看我的笑话,还是想继续要些钱财?”


    喻晔清神色未动,但在她未曾看见的地方,他袖中的手一点点攥紧。


    宋禾眉下颚轻扬,不露半分怯色:“银钱好说,我宋家最不缺的便是银钱。”


    喻晔清抬眸看向她,即便是已相识多年,但这双疏离的眉眼从未像此刻这般,不错片刻地落在她身上。


    “二姑娘好像并不担心,在下会将昨夜的事说出去。”


    陡然提起昨夜,将原本心照不宣的事摆在了明面上。


    那刻意忽略的记忆与感受,便不受控制地在脑中重现。


    宋禾眉到底是初嫁的姑娘,提起这种事免不得有羞赧之意,只是当着喻晔清的面,她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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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茶水压一压,没让自己失态。


    但想起此事,她看喻晔清的视线里便多了些旁的意味。


    她突然发现,她和倚云并不一样,自打昨夜的事发生了,她便再没了回头路。


    即便是自己日后迫于爹娘的胁迫,亦或者脑袋犯了浑生了悔意,也绝对不可能回头


    她永远不可能再同邵文昂好好过日子,即便是被宋邵两家硬凑在一起,也只有互相扎刺,谁也别想好过。


    宋禾眉唇角勾起,心情好了起来,手肘撑在石桌上,抵着下颚道:“喻郎君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此事若叫旁人知晓,爹娘即便再气,也不会如何惩戒我,倒是喻郎君——”


    她落在面前人身上的视线将其上下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他那双修长的腿上:“怕是会打折喻郎君的腿。”


    喻晔清将视线调转开,薄唇紧抿,没说话。


    也不知是不是气的。


    宋禾眉觉得自己还算是了解他的,他虽出身不好,但许是因读书的缘故,身上总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自矜。


    他不似其他受了宋家恩惠的人那般曲意逢迎,也未曾因自己的学问而自持身价,虽不善言辞了些许,但对她幼弟还是极好的,虽担了个伴读的名头,却也算是半个师半个友。


    这样的人,想来会觉得昨夜的事是难以承受的奇耻大辱罢?


    许是因逼良家下水这种事,做起来就是会让心头诡异的畅快。


    宋禾眉此刻倒是有心情好脾气地宽解他:“其实昨夜也算不得什么事,我予了郎君银钱,昨日给的那些不够,我会叫人再添些,寻机会给郎君送去。”


    也不知是不是这话对面前人来说是侮辱,喻晔清眉头蹙起,向来冷峻的面容上竟也似有了些恼意:“二姑娘为了邵郎君,竟是这般折辱自己。”


    宋禾眉倒是坦然:“男女之事,如何算是折辱。”


    她唇角噙着一抹笑:“男子逛教坊收通房,皆不算是不自持,我得了清俊些的郎君,怎得就算是折辱。”


    也不知这话里哪个字刺激到了面前人,喻晔清薄唇微动,神情竟有了些生动,他似要说什么,但却还是将视线调离,似是动了气。


    宋禾眉觉得,心底似突然有些隐匿的快意在滋生。


    昨夜的事无人知晓,爹娘还在打算用她换更多了好处,邵文昂还说着那些恶心的柔情话。


    为什么呢?不过就是他们将她放在了任人施为的可怜境地。


    对邵文昂来说,他左拥右抱,妻妾具得,而她只是个需得他疼爱的可怜内妇,他的悔意也好,愧疚也罢,都是他站在高处俯瞰下得来的。


    他觉得她非他不可,觉得只有他才能做背信弃义的事,而她只能在原地接受他是否忠贞守诺带来的结果。


    宋禾眉突然生出了个离经叛道的念头,她牵起唇角,扯出一个恶劣的笑:“喻郎君,你还想要你的腿吗?”


    四目相对间,宋禾眉眼底似闪着光亮。


    “你听我的话,昨夜的事我便不会说出去,还会予你更多的银钱。”


    她点了点自己的唇:“吻过来,你应当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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