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之前，殷歌月原打算上一会网，看看论坛有没有人说他什么，结果死活打不开。尝试了几次后，死心。
牧野洗过澡后，倒头就睡，这会儿已经睡着了。他和云希都没有上网的习惯，最多玩几把游戏，也没上瘾。
殷歌月听到隔壁轻微的鼾声，突然感到释然，光脑一扔，被子一拉，也睡了。
他以前网瘾很重，经常因为玩游戏和小舅发生冲突。曾经他以为让他戒游戏就是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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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栋楼701，大文和小鹿租了间和沈青同户型的房。上一户家电家具清空，连张床都没。应冰送来了睡袋。几人躺在地上，聊着天，感觉还挺好。
小鹿几次试图打开论坛都登陆不上，不由感慨了句，“缓冲区的网是真差。”
大文想到临睡前还跟父母通话来着，说：“还好吧？刚才和爸妈通话挺顺畅的啊！”
小鹿又试着登录其他网站，跟战友发消息。消息能发出去，网站什么的，还是登录不上。
大文：“你别上网了，网上都是些负能量，看多了，心情都不好了。不如聊聊明天咱们干些什么吧？”
小鹿：“买家具，布置新房？”
小文躲在睡袋里，想到了卫向阳满屋子的电子设备，心里有了猜测，不过她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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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行持坐在沙发上看满地的酒瓶子，觉得今天的酒不行啊，前两日喝了倒头就睡，今天好像劲不够。他站到窗前，举起酒瓶子怼着一只眼往天上看。
以往，血月当空，只看一眼，都会觉得精神遭受污染，今夜怎么回事？
血月都没了？
哈！不是酒没劲，原来是他早就醉了。
龚行持心满意足，回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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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楼顶层，沈青躺在血藤搭建的躺椅上刷论坛看小视频，像是发现了新天地，看得津津有味。
网上充斥着大量的血腥暴力、窥探人隐私、人性的欲.望以及隐秘的污染物崇拜，像是丧心病狂的狂欢。
有人揭秘景行安真实身份是白塔之主和1区总长的私生子，理由是这些年景行安一直住在白塔。还有惊天秘闻，殷士轩真正爱的人是江敬仪，说什么爱着白塔那位只是幌子。江敬仪的私生女就是二人基因合成的人造人！
沈青差点惊掉了下巴，俩个男人生孩子？
这超出了她的认知，换了个姿势，继续看。
又有人爆料蓝惟忠其实是蓝家遗落在外的骨血，外室子，养子之名是遮丑。实则他和蓝玲珑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但是！他俩搞骨科！
骨科？骨科什么？沈青切了个界面搜索。
哦！震惊脸！
又有人说，当年江敬仪女儿丢失不是他没照看好，不是意外，是有预谋的劫持谋杀。因为有人害怕权力失衡。不是某一个人，而是好几个姓氏的联手。
沈青接着看，直到刷到她倒在江知樾怀里的照片，有人爆料江知樾和站街女二三事，最后还登出一张婴儿的照片，说是这俩人的私生子！
沈青顺手搜了下“站街女”是什么意思，然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果然，人只有在看别人八卦的时候才会觉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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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的清灰未散，沈青自污染区出来，血藤缠绕，背了小山似得绿植。她踏出一步，倏忽一闪，前进好几百米，又在另一处闪现。
四周静悄悄的，无一人看见。
天彻底亮起来，有人打了声招呼，“闺女，大清早的怎么就起了？你们年轻人不是瞌睡大吗？”
沈青正埋头种花，“待会还要上班呢，趁着天早，把活干了。”
“年轻人现在都不容易啊。我帮你吧。”妇人五十多岁，在近安全区的超市上班，以前她阴沉古怪，并不喜欢主动和人说话，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人和善了，看人也没那么大恶意了。她挺喜欢现在的自己的。
应冰起来，看到沈青搞了那么多的花草也不多问，喊了时宇一声，让他干活。
大小文倒是有些奇怪，“那些花苗比学校粗壮的多，有的已经结了花苞，打哪儿弄来的？”
“你看那边！”
嗬！堆的山高，有这么多，还挖学校的干啥呀！
不是？这些都哪儿来的？！
心有疑惑，无人解答，也就埋在了心里。对云希这一行人更多了敬畏。
七点二十分，追光准时到，给他们预留半小时准备时间。
照旧只催促小野三人，同沈青说话，也是用了云希的光脑，【青青早啊！昨晚你没理人家，人家好伤心呢。】
【不要装，你没有心。】沈青冷漠拆穿，她昨晚已经完全了解什么叫人工智能了。
【青青，你结婚了吗？你恋爱过吗？】
云希没忍住，“胡言乱语！谁人能配得上我青姐！我青姐不需要婚姻，也不需要男人！”
光光：【好的，已了解青青没有恋爱过，也没有结婚，】
众人：“……”
沈青今日没打算乘坐飞梭，她还想在小区待一会再走。
光光催她，【青青，今日为你准备的早餐有，全麦土司四片，煎鸡胸肉两块，牛油果一个，蓝莓一小碟，牛奶一杯。满足你一上午的营养需求，酸甜与麦香结合，唇齿留香。满满都是光光对青青的心意。】
沈青：“走！”
上了飞梭，早餐很快奉上，量大且丰富。
殷歌月咽了口吐沫，“为什么没有我们的？”
光光：【殷歌月同学，这是光光为青青特供的早餐呢，飞梭内储备了营养液，若您有需求，光光这就为您送来。】
话音落，机械臂就将几袋营养液送到了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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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到达学校，比昨天早了二十分钟。
光光：【青青，祝你工作顺利，这一天都感到轻松快乐。】
殷歌月小声嘀咕：“这人工智能怎么跟个狗一样，舔得也太狠了。”
云希：“你闭嘴！”
沈青从小区带了两袋花秧，因是直接上的飞梭，也没安检。按照规定，外面的花花草草都不允许随便带进学校。
她径自去了校医院，打开诊疗室的门，夜里会自动开启空气净化，浮尘清扫，因此整个房间都很干净清新。
电脑感应，自动开启，有挂号提示音。
号挂满了，都是同一个人。
沈青听到熟悉的名字，想起昨晚看到的帖子，沉默。
这个江知樾什么意思？
沈青在诊疗室坐了小二十分钟，起身去小院子忙活。她干的认真，也察觉到有人在看她，无恶意，也就没管。
有人喊那人，“周医生，你在这啊！有学生摔伤了。”
周医生离开。
等沈青将花苗都栽好，周医生大概是处理完了，又溜达到这，刚好看沈青往回走，笑着问了句，“你就是新来的沈医生？”
这是沈青来这的第三天，之前也遇到过其他医生。学校里没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因此对她态度很淡，没谁为难她，但也不曾热情和她打过招呼。周医生是第一个主动开口和她说话的。
沈青的目光扫过她的脸，五十岁不到的年纪，戴着副眼镜，气质内敛，眼神坚定果决，是一位思想独立，很有主见的女性。
“你认识我？”周医生肯定道。
沈青确实认识她，笑了笑，搪塞道：“嗯，校职工栏，有你的介绍。”
周医生很敏锐，看了她一会，和善道：“不对，你这个眼神不像，我们之前肯定见过。你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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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挂过我的号？”
沈青的笑容更大了，“差不多。”
周医生：“那可真有缘分啊！”
沈青笑而不语。
周医生：“我看你简历……呃，你是对学医很感兴趣？医学关系生命健康，是一门严肃的学科。你要是感兴趣，可以从头扎实的学。你现在有这个资格可以跟学校提条件……算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我每周五上午值班。”
周言也不知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上了。也许这就是大家常说的眼缘吧。
周医生还想再聊，终端频闪，有人联系了她。她看了看，说：“下次有机会再聊，我现在要去给人做个全身检查。这里还有孙医生值班，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他。”
她快言快语，又很快的离开。
还没出门，一个语音通话打了过来。
周言接通就抢话道：“行安呐，你别着急，我马上到。”
景行安：“周阿姨，我是想告诉你，我没事，你不用特意过来一趟。”
周言：“今天本来就是我值班，没有特意跑。”
景行安：“我身体很好，不用体检。”
周言：“可是昨天追光传给我的两段心率波动，确实太不正常了。那段时间你在干什么？据我所知，你并不是在训练吧？放心起见，还是检查一下，这样你父母也放心。”
景行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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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半，沈青关电脑关门，离开校医院。
说好工作日三个小时看病时间，从到达学校开始算起，一分钟都不会多待。
昨天延时了，但前一天她的工作时长不够，扯平。
小文同她讲，她的新光脑绑定了她的工资卡，可以直接消费。她也就没等云希，直接去了2食堂。
去的时候人还不是特别多，她顺利买了饭菜，坐到上次坐的地方，吃的慢条斯理。
同一时间，景行安在学校北面一栋20层高的顶楼做检查。他刚躺下，光光在他耳边说：【叮，11：45，你的副卡在学校2食堂消费五万贡献值，已从你的账上扣除。】
景行安忽地坐起身。
周言吓了一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景行安：“我饿了，我想去吃午饭。”
周言来的时候就知道时间不早了，“没事，我已经从食堂预定了午餐，待会就送来了，你躺下，我们将检查做完。”
景行安：“周医生，我觉得我没事，我现在就想吃饭。”
周言：“可是……”
景行安：“等我，我吃过午饭就回来继续。”
周言：“好，我打电话催催……”
景行安已经跑走了，速度快的根本反应不及。
有这么饿吗？
难道心律不正常是饿得心慌？
哦，这个年纪的孩子也难怪，肯饿，饭量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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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和云希在一起的沈青存在感很弱，即便哨兵们从她身边经过，也不会留意到她，只知道这里有个人在吃东西，至于是谁，没注意。
因此有人就坐在她身后，大谈特谈了起来。
“今年那个叫牧野的新生是不是脑子有坑？模拟训练都会出那么大的岔子！也难怪宋教官会气得加训不给吃饭！”
“蠢货有好命呗！沾了新向导的光，买一送一！都说了多少遍了，不然他一个区区B级，能进咱们学校？”
“得了吧，向导那边都实捶了！新向导中看不中用，迟早被清退。咱们学校这次丢脸可丢大了！”
“那个超A也是有病，非要和这种人组队！看吧，被拖累的死了多少次。”
“活该！等真进了污染区，真被这种人拖累死了，我看他冤不冤，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