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她有多少年不曾听到过了,她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还叫过这个名字。
她缓缓转过身,看着旬聿,多少年的恩怨以及委屈,在这一刻终于被再次翻了出来。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你认出来了。”陆蔓笑着朝旬聿缓缓走去:“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旬聿同样笑了笑:“若我说,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时就认出了你,你会不会生气?”
陆蔓侧过身低头一笑:“不愧是旬大人,果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过了一会儿,她又微微侧首看着旬聿,问:“为什么不早点揭发我。”
旬聿敛了笑意,凝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开口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有想到你竟还活着,可当你出现在我面前时,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我知道,你心里对我,对萧家还存着恨的。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投靠了陆家,还以为你跟顾凌是一伙的,后来得知了顾凌的身份后,我才确定你跟她没有关系,因为西凉再怎样也不会让一个公主来充当诱饵,所以我就由着你了,因为我知道无论你怎样折腾,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而且,有我在。”
陆蔓笑了笑:“那后来呢?你又是因何事而对我起疑的?”
“后来,你在南郑突然失踪,我猜到你肯定是被西凉的人掳走了,但当我发现你出现在营救顾凌的那帮人中时,我才发现,你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你既然肯与他们为伍,定是已与他们结盟,我猜测你肯定还会再回来,所以就提前等在了武都。
我看得出来,你其实早就喜欢上了大公子,只是因着七年前的那件事,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原本我想将真相告诉你的,可是你却告诉我你要嫁给西凉太子顾藜,我看得出他也是真心喜欢你的,如果你真嫁给了他,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但没几日二公子就跑来告诉了我一个消息,说你是陆家的人,我原本不愿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大公子大婚当日李哲来闹,并且有意无意的提到了林家的生意,我便隐猜到这事肯定跟你有关,但你一个人想要办成这件事可不容易,定是背后还有人帮你,果然,晚上陆泽就去了你的房间,而且你还不顾危险替他挡了刀,这次真是不由得我不信了。
后来,你们一起逃走,二公子找到了我,想让我给他制作一张人皮面具,原本这也没什么,可当我知道是要按照你的样子做时,我就猜到他是想以此来瞒过大公子,然后留下你的命,以后用来对付陆家。”
听到这里,陆蔓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所以,你替他做了?”不等旬聿回答,她又接着道:“没有想到,你也是他们的同谋。”
“我不知道林惜若会那么恨你,我只是想先留住你的性命,然后再想办法将你送走,但没有想到你竟会狠心杀了她,你是何等的聪明,不会不知道萧林两家结亲的意义,而今你这样做,说不定会毁了我们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你可知道?”
“那又怎样?”陆蔓猛然抬头,冷声道:“陆泽已经死了,是她杀了陆泽,我为什么不能杀了她。”
“是不是人一旦有了仇恨都会变得残忍,我还记得,你以前是个多么天真烂漫的姑娘。”旬聿声音突然变得平静了许多。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的我,你可知道自从父亲被萧清然害死,这七年我是怎么过的吗?”陆蔓眸中闪过一丝寒意:“你知道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要在掖庭活下去有多难吗?你知道我每天要洗多少衣服,干多少脏活累活,挨多少次打吗?你知道我每天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吗?”
陆蔓冷冷一笑:“你肯定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吃的是从潲水里面捞出来的饭渣子,是干硬到可以砸死一只老鼠的馒头,睡的地方连一张席子都没有,只有一堆蟑螂跳蚤到处爬的干草,而这样的日子,我过了整整四年,整整四年,若不是丞相,我到现在还里面待着呢,可这四年你们在哪儿,你们只想着自己的大业,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计划,可在你们的计划中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我带离那个地方,所以,你们宁愿相信我早已经死了,我说的对吗?”
面对陆蔓的质问,旬聿沉默了许久,终是开口:“当年的事,或许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陆蔓脸上露出一抹讥讽:“那我倒想听听看。”
“其实,当年我跟大公子有偷偷潜入过皇宫,但那时我只负责在外面接应,是大公子溜进掖庭去找的你,可他出来后却只说,里面有人告诉他,你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陆蔓终是想起来了些什么,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你是说,当年溜进掖庭去寻我的少年是萧云廷?”
“你见到了他?”旬聿诧异的看向陆蔓。
陆蔓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天空笑了笑...
那时,她才刚进掖庭几个月,很不习惯那里的一切,整日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对那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厌恶,总是一个人默默的蹲在一旁,洗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衣服。
那是一个阴雨天,酉时刚过天就彻底暗了下来,趁着大家都歇下了,没人注意,她小心翼翼的端着盆子准备到东南角那处唯一的一眼清泉里去好好清洗一下。
可谁知她刚解开衣服,就听到靠里面的围墙下传来‘扑通’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她捂着胸口慢慢朝前走了几步,等看清楚那‘东西’时,瞬间被吓了一跳,这里怎么会有男子?刚想要大声呼叫,却想起自己是偷偷来这里,若是真叫来了人她免不了要受一顿责罚,而且还会有损她的清誉。
所幸天色已晚,那人该是也没看到什么,不如尽快离开算了,可谁知她刚转过身,那人却在背后喊了句:“喂,别走啊,过来拉我一把。”
听到这句话,她的脸顿时烫了起来,急忙扣上扣子,转过身小声问了句:“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了。”
“我迷路了。”他站在水里,一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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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往岸边走来。
她稍往后退了一步,嗫嗫道:“你,你方才,看到什么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急忙摇头:“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啊。”
“真的?”她依旧不信。
“千真万确,不信我发誓。”他抬起手,伸出三个指头。
她缓缓蹲下来,盯着他看了许久,发现他长得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他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开口问了句:“你,你看我做什么?”
她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有些失仪,站起身瞪了他一眼:“登徒子。”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谁知他突然从水中跳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喂,别走啊。”
被他这么一抓,她也顾不得听他后面要说什么,反手一个过肩摔就将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随后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猛的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一惊,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一下,满脸的警惕:“你,你会武功?”
“略懂,但对付你这样的登徒子,足矣。”
他也没跟她计较武功的事,只深吸一口气,朝她解释道:“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你不要总是一口一个登徒子...”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从那么高的墙上掉下来?”不等他回答,她又接着道:“别说你是不小心,谁没事会爬那么高,你来掖庭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先把刀收起来行不行,这样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的。”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瞪了他一眼,随后默默将匕首收了起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坐起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是来找人的,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祝乔的女孩子,跟你差不多大,长得很好看。”
听到他是来找她的,可却竟然都不认识她,她便试探的问了一句:“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她?”
“她是我一个朋友,我想带她离开这里。”
她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见过她吗?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吗?”
“我当然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而且我们还约好了等来年海棠花开的时候,要在海棠花下为她做一幅画呢。”
“你撒谎。”她突然站起来,朝他胸口重重的踢了一脚。
心想这人都不认识她还在这里满口胡言,说不定是什么人派过来的,想要诱骗她逃出去,然后再在半路拦截,这样她就会被以罪论处。
她才不会上当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他捂着胸口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没有见过就算了,我还得去找她,先走了。”
“你不用去找她了。”她转过身,目光阴森森的:“她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他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耳朵聋了吗?我说,她已经死了,尸体都被扔到宫外的乱葬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