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是范良娣做的吗?”陆蔓于顾藜旁边坐下问他。
顾藜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想谈论这件事:“幸好被猫抓伤的是我,若是你这身子骨,我可还真没有把握将你救醒。”
陆蔓笑了笑,身体才刚刚好一点,便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他还真是豁达,她笑盈盈的说道:“那当然了,你可是太子殿下,上天自会庇护你,所有事情都会逢凶化吉。”
顾藜眼神一亮,望着陆蔓道:“那这样的话,你做我的太子妃好不好,这样你也能得到上天的庇护了,以后遇到的所有事情也都会逢凶化吉。”
陆蔓瞪了他一眼:“我们可是盟友,我拿你当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竟然想要娶我。”
顾藜噗嗤一笑,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可是,你是女儿家啊,以后迟早都是要嫁人的,既然嫁谁都是嫁,那为何不能嫁给我呢?”
“没错,谁都行,就你不行。”
“为什么?我哪里不好吗?”他说出这句话,倒真像个孩子。
陆蔓眸中的光彩渐渐敛去,表情认真的道:“你哪里都好,只是...我不想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他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又怎么可能会只属于她一个人呢?
但其实,她尚未说出口的那句话是:他哪里都好,只是,她不爱他罢了。
顾藜眸中掠过一丝寒芒,但却转瞬即逝,他悠然的叹息一声:“那算了吧,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
她的心随着他这句话终是放宽了许多,抬起眸子看向他,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但眸中却有种淡淡的忧伤,这抹笑意落在她的眼里,仅渲染出无边的惆怅。
他也会忧伤吗?他可是太子殿下啊,是那个比阳光还要耀眼的太子殿下啊!
陆蔓只装作无视这一切,冲他一笑,伸出手,轻轻覆到他的额前,没觉到有什么问题这才安心:“你好好歇着吧,我去偏殿,晚上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叫我。”说罢,陆蔓就起身向外面走去。
顾藜望着那抹纤瘦的身影,有些失落,但一想到她仍然愿意留在他身边,所有的情绪在那一瞬间竟也消失不见了。
陆蔓回到偏殿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去睡了,这两日一直忙着照顾顾藜也没怎么休息,一挨着床便立刻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房间内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她猛然被这一声惊醒,反射性的坐了起来,借着昏暗的烛光,她看到,软榻那处,顾藜裹着被子摔在了地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正坐在地上用手轻轻捶着自己的腿。
她有些怔住了,他怎么会来偏殿,而且还睡在了那张还没有他身体长的卧榻上。
看着顾藜此刻的样子她很想笑,但又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憋着笑起身走到他跟前,朝他递出一只手来。
顾藜觉到眼前有阴影遮住他时,他并没有抬头,也没有将手覆上朝他递来的那只手上,竟像个孩子一般赌起了气,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你幼不幼稚,是不是还得让我哄哄你,你才愿意起来?”
“那你哄啊!”他突然开口说出这一句。
陆蔓为之气结,看他这个样子,若是不说几句好话哄他起来,那她今晚也别想睡觉了,便叹了一口气,蹲在顾藜跟前道:“阿藜乖,摔疼了没有,来,我给你揉揉。”
说着她便伸手去揉他的腿,这一举动,倒是让顾藜彻底红了脸,他突然从地上弹起,银灰色的瞳眸中竟带着一丝慌乱:“你这个女人...真让人讨厌。”
陆蔓撇了撇嘴:“不是你让我哄你的吗,现在哄也哄了,你赶快回自己的床上睡去。”
顾藜顿了一下,看到陆蔓朝他投来的目光便抱着被子磨磨蹭蹭的回到了主殿。
翌日,服过药后,太医又来为顾藜请了一次脉,说他体内余毒已清,再多休息几日身体便可恢复如初,陆蔓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下她便可以不用日日守在顾藜旁边了。
见陆蔓要离开,顾藜虽然一脸幽怨,但也不好再阻拦,便任由她回去了。
……
霁月殿。
寂静的夜里,范娩娩独自蜷缩在榻上,这份寂静让她无所适从。
自得知顾藜是被人下毒开始,她便被皇后软禁在了这霁月殿。
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明明是那个女人害得顾藜中了毒,可皇后却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她软禁了起来,不让她再去见顾藜一眼。
彼时,顾藜对她虽不冷不热,但也从未让她受过什么委屈,可如今,他连掩饰都不愿意再掩饰了。
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女人,何曾注意过她。
一定是那个女人在皇后和顾藜面前说了什么,才让她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她恨那个女人,恨那个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的女人,陪在顾藜身边的人只能是她。
是的,只能是她。
……
翌日,陆蔓刚用过午饭,就有一宫人前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召见她。
一路上陆蔓都紧随其后,心中也有些隐隐不安,暗自思忖着皇后这次召见她又是为何事,毕竟上次皇后提出的事她至今都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若是今日还是为此事的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公公可知皇后娘娘召见我所为何事?”
“咱家只负责传话,姑娘去了便知。”
见从这位公公身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陆蔓便也不再多想,继而紧随其后来到了皇后所住的栖凰宫。
殿内淡薄的轻烟徐徐升起,弥漫出一室的安逸,伴随着宫女拉开那一层层朦朦胧胧的纱幔,闯入眼帘的正是那个斜倚在湘竹榻上的王皇后,见陆蔓进来,她温婉一笑:“来了。”
“参见皇后娘娘。”陆蔓福身拘礼。
“你可知,本宫今日召见你所为何事?”皇后的语气暗含几分凛然之气。
一听此话,陆蔓深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忙回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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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明示。”
皇后唇角似有若无的勾了勾,突然站起身从一旁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陆蔓。
陆蔓伸手接过,将里面的信取出,望着上面的内容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本宫知道你在益州的一切事迹,也知道你与萧家的恩怨,之所以想和你做出那笔交易,也是相信你不会让本宫失望,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可要考虑清楚,倘若萧家和林家结亲,无论是对你复仇还是对本宫都是威胁。”皇后正色道。
陆蔓依旧怔怔地望着信上的内容,她不敢相信,萧云廷真的会娶林惜若为妻,难道,他之前对她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皇后想让我去阻止萧云廷和林惜若成婚?”
“不错。”皇后移步到陆蔓跟前,带着护甲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此事,只有你能办成。”
“孙卓明白。”陆蔓低眉敛目,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但她仅仅只是说明白,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皇后自然也知晓她的意思,只道:“本宫对你的承诺绝不会食言,以太子对你的情意,他是绝不会让你去益州做这事的,所以本宫希望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等你到了益州,本宫自然会对太子解释清楚。”
陆蔓回避着她的这句话,问道:“皇后就不担心我利用太子对我的喜欢让他起兵攻打益州,或是,就此离去,将你们的计划透漏给萧家,好让我取的萧家人的信任,更能在萧家站稳脚跟,最后两方通吃?”
皇后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狂傲,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你以为本宫没有任何准备就敢和你做这笔交易吗?本宫说过,只要你愿意听本宫的跟本宫合作,本宫可许你至高无上的荣耀,可倘若你执意要与本宫为敌,那本宫定然让你生不如死,包括你所在意的人,和你想要守住的秘密。”
陆蔓的手忽然轻颤了一下,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除了在萧家藏有细作外,在洛阳也安插了细作吗?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怎么,怕了?”皇后突然开口问道,唇角挂着诡异的笑。
“皇后娘娘放心,孙卓还不至于蠢到那个地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正在这时,有宫人进来禀报:“皇后娘娘,车骑将军在外求见。”
陆蔓敛下眸华,声音愈低:“孙卓告退。”
车骑将军范绥乃是范娩娩的父亲,此次前来必定是为了皇后软禁范娩娩一事来求情的,此事或多或少因她而起,她在这里多有不便,只能先行离开。
皇后睨了一眼陆蔓,微微叹了一口气:“下去吧,好好想想本宫说过的话。”
“是。”陆蔓缓缓退出了殿外,走到门口时正好与进殿的范绥擦肩而过,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只觉此人似曾相识,但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他。
而范绥在走到陆蔓身边时步子也同样顿了一下,微微侧眸扫了一眼陆蔓便移步走进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