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被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这事儿,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院里的人,这下是彻底看明白了。
李大成,是真的惹不起了。
人家现在,身边儿跟着的,都是国家派来的人。你跟他撒泼,人家直接给你扣个“敌特”的帽子。
这谁受得了?
一时间,院里那些个平日里喜欢嚼舌根,占小便宜的人,见了李大成家的大门,都绕着道走。
生怕自己哪句话说不对,也被当成“敌特”给抓了去。
院子里,难得地清静了下来。
可有的人,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这个人,就是许大茂。
许大茂这人,怎么说呢?
你要说他坏,他确实坏,蔫儿坏。偷鸡摸狗,挑拨离间,没他不敢干的。
可你要说他傻,他一点都不傻。他比谁都精。
他的人生信条就一个:见风使舵,趋炎附势。
谁得势,他就舔谁。谁倒霉,他就踩谁。
在他看来,李大成现在,就是整个四合院里,最粗,最壮,最值得抱的一条大腿。
至于什么“敌特”不“敌特”的,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在他想来,那肯定是李大成故意吓唬贾张氏那老虔婆的。
自己是谁?自己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是文化人。跟贾张氏那种农村泼妇,能一样吗?
自己要是凑上去,跟李大成好好聊聊,凭自己这张能把死人说活了的嘴,还愁不能跟人家拉上关系?
到时候,李大成手指头缝里,随便漏点什么出来,都够他许大茂吃一辈子的了。
打定了主意,许大茂就开始行动了。
他没像阎埠贵那么蠢,上来就提要求。也没像贾张氏那么傻,上来就要钱。
他决定,先从“送礼”开始。
这天傍晚,李大成刚从盘古基地回来,就看见许大茂,拎着个网兜,鬼鬼祟祟地在他家门口探头探脑。
网兜里,装着两条大黄鱼。
这年头,黄鱼可是稀罕物,一般人,有钱都买不着。
“许大茂,你在我这儿晃悠什么呢?”李大成一看见他,就没什么好气。
他对这孙子,可没什么好印象。
“哎哟,李哥!您回来了!”许大茂一见李大成,立马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那腰弯的,都快成九十度了,“我这不是……寻思着,您天天为国家大事操劳,太辛苦了,特意给您弄了两条鱼,给您和嫂子,补补身子。”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网兜,往李大成手里递。
“李哥”都叫上了。
这孙子,脸皮是真他娘的厚。
“拿回去。”李大成连看都没看那两条鱼一眼,“无功不受禄。我跟你,可没那么熟。”
“哎,李哥,您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许大茂一点都不尴尬,依旧是满脸堆笑,“咱们都是一个院儿里住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跟一家人似的。我孝敬您,那不是应该的嘛。”
“再说了,”他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李哥,我今天来,除了给您送鱼,还有一件顶要紧的事儿,要跟您汇报。”
“汇报?”李大成被他这词儿给逗乐了,“你一个电影放映员,跟我汇报什么工作?”
“是关于傻柱的!”许大茂的表情,瞬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还带着点义愤填膺,“李哥,您是不知道啊,傻柱那孙子,在背后,没少说您的坏话!”
“哦?”李大成来了点兴趣,“他说我什么了?”
“他说您……说您忘恩负义,发达了,就不认院里的穷亲戚了。”许大茂添油加醋地说道,“他还说,您现在当的那个官儿,肯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他还扬言,早晚有一天,要找机会,好好地,收拾收拾您!”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观察着李大成的脸色。
在他想来,自己这番挑拨离间,李大成听了,肯定得火冒三丈。
到时候,自己再顺势,帮着他出几个收拾傻柱的坏主意。这么一来二去,不就把关系给拉近了吗?
可他没想到,李大成听完,脸上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反而笑了。
“许大茂,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在乎一条狗,在背后怎么叫吗?”
“啊?”许大茂愣住了。
“他想收拾我?”李大成摇了摇头,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尽管来。我等着。”
“至于你,”李大成的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那两条鱼上,“这鱼,你自己留着吃吧。以后,也少在我面前,耍你那点小聪明。”
“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我比谁都清楚。”
“你要是真想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就老老实实地,待在你的后院。你要是还想像以前那样,上蹿下跳,挑拨是非。”
李大成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不介意,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收拾’。”
说完,他不再理会已经僵在原地的许大茂,转身,推门,进了院子。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许大茂一个人,拎着两条鱼,傻愣愣地站在门口,冷汗,顺着他的额角,就流了下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李大成,根本就不是他能算计的。
人家的层次,已经到了一个,他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的高度。
在人家眼里,他和傻柱那点恩怨,那点勾心斗角,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
他刚才那番自作聪明的表演,在人家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
“完了……”
许大茂只觉得两腿发软,手里的那两条大黄鱼,“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把人给得罪了。
他非但没能抱上大腿,反而,还给自己,惹上了一个,天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