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玲感觉这具身体恢复得还是很快的,虽然一下子恢复了太多记忆,骤然昏迷了一天。
可她醒来之后感觉就再没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了,说到底,那些本来就是她自己的记忆,她也只不过是把封存了记忆的抽屉打开而已。
可是左秀英和林深还是不放心,一直耳提面命地盯着她,不许她做家务,也不让她做裁缝。
左小玲也试图抗议过,可惜这两个平时明明很好说话的人,这种时候却一直坚持,对她的各种卖萌撒娇视而不见。
左小玲本来还可以拉拢左小梅,让她帮自己说话,可是左小梅自己也有事要操心。
原来她之前去过城里之后,不知道是气着了还是担惊受怕太过,也或许两者兼有,当晚就动了胎气,竟然见红了。
还好左秀英就是大夫,给她把了脉,让她好好静养养胎,于是她也就加入了左小玲的“静养坐牢俱乐部”,每天和她一起待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
“那要是个女儿呢,大姐你想好叫啥了吗?”
左小玲问她大姐。
这天,左小玲正和左小梅一起看一本杂志。
这年头杂志太少,但是也有,里头有些很好听的诗词,也有散文和爱情故事。
左小梅看到那首《致橡树》,便很是心动,说是以后的孩子就用这个寓意来取名。
左小玲于是半是揶揄地问她:“大姐,别告诉我你也重男轻女啊。
男孩子的名字就这么认真考虑,女孩就不放在心上,到时候随便叫个什么招娣,盼儿的。
你可是读过书的文化人哎!”
左小梅作势拍她脑袋:“胡说什么!你大姐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肤浅吗!”
她说完,又收了笑,轻声道,
“如果是个女儿,我要叫她安怡。”
左小玲眨眨眼,很快明白:“平安健康,怡然自得?”
左小梅复又笑了:“就是这两个字。你说好不好?”
左小玲正要点头,外头却传来了一道最近几天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伯母,小玲在吗?我给她带了点东西,免得她天天在家太闷。”
左小梅含笑对她眨眨眼:“看来林深今天也按时上班来了。”
因为林深最近总是一天上午下午两次,按时准点地来看左小玲,所以她之前就开玩笑,说林深来她们家,就跟上班似的准时。
左小玲有点不好意思,脚下快步出了门。
一旁的左小梅杂志也看完了,正无聊着,也索性跟出来看看林深今天又带什么稀罕玩意来了。
姐妹两出了堂屋,果然就见院子里站着林深,他手里提着一个编织绳扎着的五六本杂志,看起来厚厚的,颇有分量。
左小玲吃惊:“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是废品站收的往期杂志?”
这年代文学杂志其实不算多,据她所知,新出的期刊之前已经都被林深搜罗来了。
“这些是国外最新的时尚杂志,我找京城里相熟的老同学帮忙给你带的。”
林深把东西放到堂屋的桌上,给她解开绳子,随手拿起上面的一本给她看,
“虽然都是英文的,不过模特照片和服装裁剪图应该能帮得上你忙,就算对你没什么用,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如果实在有哪篇文章想看,我可以翻译给你听。”
左小玲翻看了几页,果然都是国外时尚杂志最新的期刊。
“这东西不好弄吧,你有心了。
多少钱?我给你,这杂志已经要你用人情了,不能再让你倒贴钱了。”
左秀英也过来看了眼,笑道。
林深连忙摇头:“不麻烦,我找出版社认识的朋友拿的,她也没问我要钱,我也不知道。如果伯母觉得过意不去,不如留我吃碗面?”
左秀英笑了,也不和他客气:“这么喜欢?每次来都要吃。那你来看着点,我教教你?”
林深一愣,看着左秀英的目光,很快明白过来:“好。我和伯母学,我看小玲也爱吃,以后她要吃我也能做,省得总来麻烦伯母了。”
左小玲感觉到左小梅打趣的目光,脸色微红,瞪了他一眼:“要学就学你的,扯上我干什么!”
林深看着她微微一笑,转身跟着左秀英去了厨房。
左小玲脸色发红,回头见左小梅还在笑看着自己,恼羞成怒:“别说话!你嘴里吐不出象牙!哼!敢笑话我的话,这些杂志你就不许看了!”
左小梅捏捏她通红的小脸,正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炸雷一般的怒吼:
“好啊!左小梅!你个不要脸的!
我就说啊!哪有个回娘家回这么多天的!
果然你们姐妹两个都是不正经的东西!一天到晚的勾着野男人看这种东西!”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跑了进来,抬手就朝着左小梅的脸扇过去。
左小梅回头,一看到来人,她便觉得浑身发冷,心里明明想要逃,身体却几乎是吓得僵住了,只是条件反射地护住了肚子。
一旁的左小玲眼神一冷。
不用系统提示,她也从左小梅的反应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左小梅的丈夫,即将离婚的准前夫,胡荣。
眼看着这人的手已经伸过来,左小玲一想到就是他这爪子害得左小梅身上那些伤,只觉得活活剁碎了他才算解恨!
她想也没想,伸出手去,准确捏住了这人的手腕。
然后,她不等这人反应,空出的手握成拳头,朝着这人腋下狠狠砸过去!
“嗷——”
胡荣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反抗,猝不及防,又实在疼得不行,立刻大声惨叫一声。
她右手被左小玲捏着动不了,就改用空出的左手朝左小玲扇过去。
左小玲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收回拳头同时一脚朝着这人小腿踢了过去。
趁着胡荣再次惨叫,她的拳头也没空着,朝着这人的脸就又砸了过去。
林深和左秀英听到动静,赶紧从厨房冲出来,就看到左小玲正朝着地上的胡荣砸出了第三拳。
“啊啊——啊——
贱人!你这个贱人!我要你不的好死!老子□□……啊——”
他最后一句话没有骂完,凌空飞来一只手,干脆利落地卸了他的下巴。
胡荣只听到让人牙酸的一道骨骼错位声,接着,他便感觉下巴也传来一阵剧痛,便再不受控制了。
左小玲佩服地看着林深,眼睛发亮:“你不动粗的时候,也能有这样温和又有效的手段呢!好厉害!”
林深:……
啥意思?
所以,他之前在左小玲的心里,就是个只会动粗的人么?
左秀英无奈敲了她脑袋一下,快步走过去扶着左小梅赱回床边:“坐着歇会,感觉怎么样?”
左小玲也顾不上地上的胡荣了,丢下句“看着他别让他满嘴喷粪了啊”就赶紧小跑跟进里屋。
左小梅脸色非常难看,不过左秀英看着还好,虽然神色严肃,却不是很担心:“你脉象还算稳定,但心绪不宁,还是对养胎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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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梅咬了咬下唇:“我没办法。我看到他,我就……我就……对不起。”
左小玲也在她另一边坐下,故意随意道:“这有什么,道什么歉啊,多正常。别说大姐你了,就是我,看到他都讨厌得想吐。
大姐你现在没吐他口水,睬他命根子,心态已经很好了。”
堂屋里,林深一边把胡荣的袜子塞他自己嘴里,一边听着里头的对话,挑了挑眉。
这丫头,刚刚揍人的时候手都在抖,现在说话倒是挺狠。
胡荣刚刚才被接回下巴,正要开骂,不想就被这人脱了袜子塞嘴里,只觉得臭气熏天,又气得不行,一脑袋就要朝着林深的额头撞过去。
骂的!这小子怎么回事!刚才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怎么就能脱了他的腰带把他手脚绑到一起,扭曲成这样他难受死了。
而且,就算不说他绑人的这个利索劲,但说他卸自己下巴的狠劲,也不像是个普通木匠啊。
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那个女知青不是说他就是个长得好看的瘸子吗!
左小玲的话也引得左秀英和左小梅哭笑不得。
左小梅叹了口气,起身朝外走去:“我去和他谈谈。”
左秀英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开口,只是快走两步,扶着她。
她倒不是不想拦,但离婚这事毕竟逃不开,只能希望尽快解决的好。
左小玲落在后面,去桌边翻了一会,把原主,其实也就是她自己,当初上高中时的书包本子找了出来。
顺带还有两支笔。
还好,虽然就是普通的圆珠笔,好歹还有一支能写得出字。
系统在刚才已经快她一步,在胡荣出现的时候就把他的信息找了出来。
胡荣,邻村的泼皮无赖。
祖上曾经是老鸦沟有名的地主,前些年被打倒了,他跟着他娘先一步离婚,本来打算改嫁,谁知道对方临门一脚反悔了。
他爹却熬了过去,在隔壁镇子里和一户卖香肠的寡妇成了亲,等他娘扭头想带着他再回去复婚,人根本不想搭理,直接把母子两个打了一顿,扔出了大门。
他母子两个无处可去,又没生存技能,便说是被打伤了手,也不知道怎么开的医院证明,居然真的唬住了那寡妇,于是拿钱了事。
本以为就此结束,谁知道母子两个尝到了甜头,开始三天两头去那寡妇门前闹事。
一来二去的,倒是形成习惯,每个月初去拿钱,周围好些人都会提前去看热闹,竟成了东桥头一景。
这样的人能追到左小梅,也是占了隔壁镇子和张家村这边有些距离,信息不通的便宜。
再加上当时左小梅被纪远母亲羞辱,着急离开这个难堪的地方,仓促之下,竟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这母子两个也是奇葩,之前那胡荣没结婚,说是年纪还小,做不了工挣不了钱,这才要去管他爹要钱。
后来结了婚成了家了,却还能舔着脸去问他爹要钱,理由就变成了,要养活老婆和孩子,日子太难。
他爹现在城里找到了个正经工作,给人书店看门,不愿意招惹这种人,每个月按时给他五块钱。
这钱他自然全部留在了手里,另一边又让左小梅给人浆洗衣服,做农活,挣的钱除了交给他妈,其他的也都进了胡荣的口袋。
这么一来,胡荣虽然结婚成家,却不光没多出去花销,反而两笔进账,兜里竟比结婚前更加富裕起来。
而这种人手上一宽松,裤腰带也就跟着更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