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大白猫跟在库苏尔后面,试图钻到库苏尔与卡纳隆多之间,阻挡兄弟相残。
“放心,我不杀他。”库苏尔对大白猫说出一串“喵喵”的猫语。
“什么事?”黑莉揉着眼睛。库苏尔的卫兵踹开客房门,将她与艾达纷纷捉拿。
“人类法师两个,矮人战士,半身人飞贼。”库苏尔点着在场的异族人,“卡纳隆多,这就是你组建的窃宝队?”
卡纳隆多的喉结滚了一轮,差点触到库苏尔的剑锋。
“你想偷偷拿回万辉石,据为己有?”库苏尔圈在卡纳隆多胸前的左手收得更紧,“还是说,万辉石失窃其实是你的阴谋?”
“我没有……”卡纳隆多闭上了眼,“红袍法师知道……晶球的去向。”
“喂!我只是说可能,可能啊!我也不确定啊!”萨沙大喊,但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喊出声,甚至连嘴也张不开。
安托万沉静异常。萨沙了然,又是他的消音术。
由于白龙早就被孵化,成为独当一面的少年,安托万起初把战火引到精灵岛的打算没有实现。但他此时看起来如此镇静。
难道他失踪的一段时间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他之前的言论只是掩人耳目,实际上他已经完成了登岛的任务,打算就此离去?
库苏尔浅灰色的双眼闪着狂热的光芒,盯着萨沙与安托万:“在你们两个把晶球归还之前,卡纳隆多和洛瑞尔公主,以及你们的两位小朋友,都必须待在王城不得出去。”
萨沙松了一口气,她本以为库苏尔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不过也可能他在忍耐,酝酿更大的阴谋。
安托万翻译给矮人和半身人,黑莉竟然雀跃地说:“太好了,在精灵王国免费吃喝!”
“真的包吃包住吗?”艾达激动地扯着安托万的袖子。
“要是等我回来没见到白白胖胖的艾达和黑莉,你们也别想把晶球拿到手。”萨沙回应库苏尔刀锋般的眼神,“以埃兰希尔之名发誓。”
“以埃兰希尔之名。”库苏尔用匕首在手腕割开一道浅浅的口子,一缕鲜血飘在手掌上,随即刺入萨沙和安托万的手腕。
血契正式结成。
萨沙与安托万正欲离开,被库苏尔和他的卫兵一把拉住。
“龙蛋。”
库苏尔本想揪过萨沙的领子,而安托万挡在她的身前。
“国王陛下,龙蛋早就孵化了。当你们这群贵族缩头避战的时候,白龙末裔已经直面红龙的烈焰了。”
库苏尔苍白的脸上青红交加、表情扭曲,如同初夏洛瑞树的果实,而且是掉在地上被踹了几脚的那种。
安托万的言语让萨沙想起两人还在魔法学校的时候。冷面正直的少年还未变成笑里藏刀的主教。
对力量的渴望使他成长为一个憎恨贵族、时而正直时而阴险的人。至于他渴求力量的缘由,或许并没有那么卑劣。
库苏尔派手下的将领瑟尔维迪昂将萨沙与安托万送出星辰岛。与那位黑发精灵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未婚妻伊芙卡纳勒。
瑟尔维礼貌但腼腆,而伊芙总是笑吟吟的:“你们这次可以体验非常安全的出岛通路了,甚至连公主殿下也从未体验过噢!”
本来萨沙还想再次体验一下扭转时间的白雾,与命运诸神赌一把她究竟行往何方。
“亲爱的,你很可能在雾中突然下坠摔成肉饼的。”伊芙自来熟地与萨沙勾肩搭背,“那样会很痛的。”
萨沙突然想起在吟游诗人的歌谣里,眼前这位领主就是用羽落术突降巨龙脊背,然后和巨龙一起摔死在山崖的。难道这就是死过一次的家伙特有的豁达吗?
“没事,大概还是被火烧死更痛一些。”萨沙对上安托万投来的眼神。那人眼中仿佛写着“你没事吧”,萨沙向他翻了一个白眼。
伊芙拿出两张高级传送卷轴,每张可以传送两人。萨沙不由感叹,人均法师的精灵用起魔法制品就是阔气。
“朋友们,很抱歉七扇大门的道路暂时无法对外族开放,只能直接传送到港口了。”
精灵传送卷轴的质量简直比一般魔法商店售卖的好太多了,毫无眩晕感,萨沙发现自己已经踏在柔软细腻的白沙上。这是星辰岛的港口,整齐地停着一排排天鹅船。
有些天鹅船的造型特别搞笑,从一侧看船首是天鹅头、船尾是天鹅尾羽,但另一侧的船首是彩色头像浮雕。其中一艘船的浮雕显示出一张金发碧眼的侧脸,干瞪着眼一脸凶悍,看着甚至有点像村里房门用来驱赶恶灵的武神贴画。
“欢迎上船。”伊芙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萨沙看了看站在船边的金发领主,又看了看船头浮雕,突然爆发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这不会是你吧!”萨沙指着船头的浮雕。
“哈哈哈哈哈哈!那还真是。”伊芙又从腰间的魔法袋摸出一个小瓶子和一包种子,交给萨沙,“给,精灵烈酒。这个是金璃草种子,长大后会开出金色的小花,能够制成治愈魔药,看上去很像地黄连,但枝叶像琉璃一样剔透,像多肉一样饱满,可以当盆栽欣赏。”
“愿你们此去一帆风顺。”瑟尔维沉默一路,终于说出道别的话语,并且塞给两人各一包精灵小圆饼。
“星光照耀你们的前路。”萨沙与安托万用高精灵语向两位可能是全岛最友善的精灵道别。
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天鹅船果然行使得很平稳。大概是船首的伊芙卡纳勒浮雕过于凶狠,连飞鸟和游鱼也绕道走,不敢靠近一点。而且船的顶上和四周包裹着一层透明气态的疏水棚,若非狂风暴雨和惊涛骇浪,浪花和雨滴是无法到达船内的。
萨沙饮了一小口伊芙给的精灵烈酒,入口甘甜清凉,在口中含了一会儿,花果的芬芳与酒精的灼辣在嘴里化开,就像行云流水的剑士在山巅舞剑,轻盈似柳絮,锐利似疾风。与她曾经尝过的矮人烈酒是完全不同的风味。
她看了一眼瓶身,上面贴着一个标签:“此酒名为:风吹柳林。”
高精灵语的“柳树”一词对应“瑟尔维”。就这样突如其来、劈头盖脸地被秀了一脸恩爱。
安托万拆开小圆饼的包装,拿出一片两个指头并排大小的米白色饼干,眨着眼看了看,才放进嘴里。
小饼干长得太像光明教会仪式上给信众食用的那种无酵饼了。但牙尖轻咬,它令人意外的酥脆,安托万不得不在嘴里含化了一点,才能做到无声地嚼碎吞下。
萨沙看着细嚼慢咽的安托万,突然很想爆笑。“卡诺阁下,你在我面前爬也爬过了,滚也滚过了,还在乎什么美貌端庄的形象吗?”
说罢,她直接将手伸进安托万捧着的饼干袋子里,抓起一把小饼干。安托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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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孩子气地抱着饼干袋扭过身去,一手捏着包装口。
萨沙嘎嘣嘎嘣地吃着精灵饼干,想起此前安托万在库苏尔篡权时缺席的事情。“话说你当时一个人去哪了?”
此时正好驶过了乌云压顶、波涛翻涌的海域,来到一片开阔晴朗的外海。萨沙懒懒地瘫靠在船上的软包坐垫上,眯着眼晒太阳。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安托万在萨沙身旁半躺下,“两年前我一升任主教就去了中央教廷图书馆的密室,翻阅我的权限所能阅读的每一本禁.书或卷轴。我读到了一份文件,是五百年前费奥多尔·提尔米克维斯耶夫的一则预言。”
“看来你们教廷暗戳戳地藏了不少黑魔法相关藏品啊。你确定是真品吗?”萨沙一直以为十五年前她在地底沙城废墟寻得的魔法笔记,是费奥多尔的唯一传世之作。
“我可以给你看看复制件,你对比一下笔迹。”
安托万从藏在外袍内袋的魔法袋里拿出一个卷轴,誊印术把一段用玛济语书写的笔迹复刻在卷轴上。
字迹很潦草,像是匆匆写成,个别字母带上了书写罗萨语字母的手癖。无论如何萨沙也不会认错,那确实是黑袍法师费奥多尔的字迹。
“那一日终将到来,沉于地底的将吞噬地上的,天空飞翔的将燃尽地上行走的,混沌将吞噬秩序,黑暗将吞噬光明。”萨沙机械地念出预言内容。
康提纳大陆上已经显现出一些迹象。例如龙栖岛从海底再次升起,红龙盘旋在大陆西北岸的天际。
但这则预言就一定会成真吗?就算它预料的事件发生在大地上,难道一定意味着这片大地的终结吗?
“我还找到了与这个预言内容相仿的另一则预言,它更加古老,几乎可以追溯到光明教会刚成立的时候。一个曾经拜访过星辰之岛的托钵僧提到伊芙卡纳勒的预言,我前去拜访了她。”
“伊芙卡纳勒?”萨沙听到那位精灵神箭手兼领主的名字。
“是的,她的魔法天分是预言术。她曾经准确预言了自己会与红龙同归于尽。”
萨沙有点无语。很多预言就是这样模棱两可、故弄玄虚。照这么说,萨沙也预言了自己屠龙成功后很快就会死,而且多半是被火烧死。至于哪种火,就看不同人的理解了。
“所以她当年说了什么?比如世界在一千年后就要终结了?”
安托万复述那则来自第二纪元末的预言:“R?dentilm?rken.M?rkentilakr.”
直译就是“红色的变成黑色的,黑色的变成有王冠的。”
这句精灵语至少可以理解为两个意思。由红龙的火焰很容易想到第一种含义:被红色火焰燃烧的大地终将变成黑色的焦炭,沦为黑暗之神的领地,而祂将成为荒芜大地之主。
第二种含义是把特指的“红”与“黑”理解为人而不是物:红袍者穿上黑袍,黑袍者走向加冕。
“费奥多尔?”萨沙冒出一个猜想。
精灵的天鹅船航行很快,果真如瑟尔维迪昂的祝福那样“一帆风顺”。此时船只已经接近松山镇的港口。
小镇的港口由天然形成的峡湾改建而成。由于北临北海,有暖流经过,因此四季不冻,但每逢冬季经常阴雨连绵,大雾弥漫。
天鹅船驶入茫茫的雾气中,不远处的港口空无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