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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哦,我懂…?

作者:泽有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是虞惊寒?


    不是虞惊寒?


    她在大脑中反复推敲着。


    可如果是虞惊寒,她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她呢?


    也对……


    陈在野垂下眼,站在虞惊寒的角度一想,她断不可能亲手交给自己。


    亲手交给她,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包庇纵容之罪,可不是那么好担的。


    她这是做什么呢。


    陈在野直叹气,心脏被不知名的情绪填满。


    这个发现让陈在野晕晕乎乎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一样,连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四周断壁残垣,杂草丛生,漫过了坍塌的门槛和昔日小径。她举目茫然,许久才勉强认出,这里是毒宗旧址。


    几步外,渥丹和杜蘅唇枪舌剑,她却觉着声音像是隔了千里之远,进了耳朵,又从毛孔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溜出了。


    “你明明早就和关山景见过面,却骗了我一路,我凭什么放过你?”


    “之前你还差点坏了我好事呢,咱俩扯平了。”


    “我把你押回止戈新盟,这才叫扯平。”


    “行啊,那你抓吧,不过,到了齐道面前,我可不保证能管住嘴,到时候若是吐露了陈在野什么秘密……”


    “……你不会的。”


    “这可不好说,我这人没有信义,你领教过的。”


    “………………”


    听到自己名字,她有了些反应,抬头瞧了一眼。


    身边立马有人怪里怪气地开口了。


    “师姐好偏心。”


    “什么?”


    “我刚刚跟师姐说了许多,师姐都没有抬头看我。”云起时嘴角尖尖的,像麦芒,下垂的时候就很明显。


    “抱歉,刚刚在想别的事。”


    “什么事?”


    “……”她没答,“你最近很闲啊,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自己的事要做吗?”


    天天除了跟着她就是跟着她,跟她娘派来监视她的一样。


    他噎了一下,随后语气微妙道:“师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嘴还挺甜……


    但回想起这厮前几天堪称诡异的行为,这个话闻起来就有点儿奇怪了。


    像一块在手心握了很久,于是黏黏糊糊化开沾了满手的饴糖。


    这回轮到她噎住了。


    这种感觉如同刚饱用了一顿玉食琼浆,撑极,已经堆到了嗓子眼,压又压不下去,吐又不舍得。


    “你……你这是,为什么啊。”一口气分了三次吐出,和她的话一样。


    云起时却似乎将她这随口一说当做了问题来答。


    右侧视线一暗,地上,他的影子含住了她半个身体。


    “师姐难道不知吗?”


    这个距离过于近了,以至于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滚烫的吐息落在她耳尖的绒毛上,激得她立马侧开了头。


    她萌生出些退意,可他堵在身侧,让她进进不得、退退不得,只能环抱着双臂,飞快答道:


    “我不知啊。”


    他似乎上身又前倾了一些,于是有视线落在了脸上,从鼻梁滑到鼻尖,她摸了摸鼻尖。


    他好像笑了一声,又好像没笑。


    不远处,渥丹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于是杜蘅的声音也随之拔高。


    “你突然这么大声说话干什么!”


    “我想大声说话就大声说话!”


    ……好吵。


    树上,乌鸦嘎嘎叫个不停。


    脚边草丛里,不知道是什么虫子也跟着大吵大闹。


    ……也好吵。


    吵得她说错话。


    她心里更加郁结,就连眉心都打成了一个结。


    “杜蘅都知晓,师姐却不知晓?”


    “……对。”她硬着头皮说道。


    “少宗主也知晓,师姐却不知晓?”


    “对。”


    “所有人都知晓,唯独师姐不知晓?”


    “对。”


    “师姐现在知晓了?”


    “对……”


    她突然哽住,随即猛地转过头,


    “你要死是不是?”


    他这回是真笑了,垂着眼低笑个不停,露出两颗尖利的虎牙来。


    ……难怪咬人那么疼。


    她烦闷至极,抬脚绕过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


    “这回我就当没有听见,”


    “以后不许再说了。”


    身后,云起时很缓地眨了下眼,然后一点点抬起眼皮来,嘴角的弧度僵在了半路,还未来得及收回,眼中的笑意却飞速散了个尽,瞳中细碎的光一瞬间被黑暗吞噬,沉得有些吓人。


    杜蘅说的,你就肯听。


    杜蘅能说,我却不能说。


    师姐,你可真偏心。


    难道是心脏在左侧的缘故?


    他歪了歪头,目光落在她的左背上,随着她的远去移动,他喃喃着:“……如果放在右侧呢?”


    这样,会离我更近一点吧。


    *


    “你要走了?”


    “嗯,”杜蘅听见陈在野的声音,又折身回来,“回去收拾你们的烂摊子。”


    “辛苦。”陈在野点点头。


    “跟你们这一路,什么时候不辛苦?”他轻嗤一声。


    “……”


    这真是让人没法接。


    “怎么能这么说,你也收获不小啊。”渥丹接过话。


    “我收获什么了?帮助两个邪修余孽的罪名?”


    “至少让你看清你师傅是什么样的人了呀,”她嘻嘻笑起来,“咱们齐盟主,真是正道之光呀!”


    “……”


    杜蘅捏了捏拳。


    “钱大义,还需要麻烦你帮忙好生安葬了,”陈在野连忙说道,“张不扬怕是……”


    “我知道。”他顿了顿,又说,“少关心别人,别忘了,你要防的可不止张不扬一个人,宗门大比之前,找个地方藏好,等到了宗门大比,形势或许会好些。”


    “嗯嗯嗯。”


    “少跟她混,”杜蘅瞧瞧渥丹,眉毛皱起来了,“把自己混成和她一个下场,你就高兴了。”


    ……关你屁事。


    “嗯嗯嗯,快走吧。”陈在野心里嘀咕,这人今日怎么这么啰嗦。


    他本想转身离开,又瞧见云起时飘了过来,忍不住又道:“也少跟他混。”


    ……拜托,是她想跟他混吗?


    “你不知道,你一直被他蒙骗了,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见她无动于衷,杜蘅语气急促起来,“你不信?那天夜里,在无名客栈,他……”


    “啊、啊,好好好,你快走吧!”她急急说道。


    然而他还没有从回忆中脱身。


    “他一向会装,你知道的,以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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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怪不得师姐那样说你。”云起时遗憾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在遗憾什么。


    “???”


    她说什么了?


    陈在野目瞪口呆,但她这会儿还不想看见他,于是转而愣愣地盯着地面。


    “?!!”然而这副模样到了杜蘅眼中,却成了被拆穿的惊愕,他强忍着不安问她,“我怎么了?”


    “没、没怎么啊。”她冤极了,“我没说什么啊!”


    “……”


    杜蘅又开始冷笑了。


    “嫌我管得宽?”


    他终于意识到了!


    她友善地笑了笑:“确实有点儿。”


    杜蘅连冷笑都没有了。


    “不过……哎、哎!”


    杜蘅怫然而去。


    渥丹暗叹,果然说话最忌不说全啊!


    “脾气真大。”陈在野“啧”道。


    “你们俩和好了?”渥丹古怪地问。


    当年的事其实她也不清楚,后来才偶然听人说,她和杜蘅不知什么缘故一刀两断了。


    她听了还没有什么感觉呢,云起时却像是被刺激到了。


    “他也配。”


    渥丹更迷惑了。


    “那这是什么情况?”


    陈在野含含糊糊跟她解释了两句,大概意思是,和好是不可能的事啦,他不害她就不错了。


    渥丹明白了一点。


    “我当年就提醒过你。”


    “你提醒我什么了?”她却迷糊了。


    “我当年就提醒你,不能一心二用啊。”


    “啊?”


    渥丹瞟了眼云起时,支支吾吾说:“你也知道,杜蘅他不是能容人的性子,既然你当初都选择和他在一起了,有些法子再好、进益再大,也使不得啊。”


    “哈???”


    “我是听说,跟那个那个,不仅很那个,还很那个,”渥丹苦口婆心,“但是,你就不能等感情培养起来了,成了道侣之后,跟他那个也没差呀。”


    有人翘了翘嘴角,又很快撇了撇嘴角。


    但有人就很迷惑:“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那行,我打个比方——假如你三天滴水未沾,现在在你面前,有一杯水,还有一口没打通的井,你是选择将这一杯水一饮而尽,还是把井打通呢?”


    “我,我不能先喝完这杯水,再把井打通吗?”


    “……”


    没救了,这人没救了。


    渥丹的腰一瞬间塌了。


    但她转念一想,又直起腰来。


    “这样也行!”她一拍大腿,左右比划着,“你看你也知道,喝完了杯里的水扔掉就是了,把井挖通才是长久之计。”


    有人脸色一沉。


    有人恍然大悟了一瞬,又问:“所以?”


    “所以,你怎么能一边和那个那个,一边和他那个呢?就像你不能一只手握着那杯水,一只手挖井呀。”


    “也有道理啊……为什么不能呢?”陈在野挠挠眉毛,“不对、跑题了,到底哪个是哪个?”


    渥丹一手指着云起时,一手抓着她的肩,用力摇了起来:“他不是你炉鼎吗?你不能一边为了增长修为采补他,一边跟杜蘅谈恋爱啊!!!”


    “哦,你这么说我不就明白……等等,不是,啊???”


    她不是,她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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