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颐听闻,一口气堵在胸口,更不爽了,扭头又要走:“那你别管我!”
可恶的暴君,可恶的苍若为。
真是气死人了,打又不舍骂又不想骂。
走还不行啊!?
“站住!”慕晋潇再次拽住他,这次力道大了不少,直接将人扯了回来,“朕准你走了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云无颐彻底毛了,挣扎着想甩开他,“修复世界你不乐意,不管了你也不乐意!苍若为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讲道理?”慕晋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把将他按在一旁的树干上,身体再次紧密相贴,气息扑在他脸上,“我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不讲道理!你现在才想起来要讲道理?”
他盯着云无颐气得发红的眼睛,突然恶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不是调情,是惩罚,直到铁锈味才松开。
“修复世界?”他舔去那点血珠,眼神幽暗,“可以。”
云无颐一愣。
“但不是为了那些蝼蚁,”慕晋潇的手指划过他心口,“是为了我的新巢穴。”
“你,”他手指用力,戳着云无颐的胸口,“是负责给我修缮巢穴的苦力。懂了?”
云无颐:“……”
这有什么区别?!
慕晋潇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拽着他的手就往回走:“现在,立刻马上,回去给我清理干净!那里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云无颐被他拽得踉跄,听着这蛮不讲理的话,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虽然是被强行拽着的,心里委屈和愤怒慢慢没了,还有点想笑。
自己刚才也不知道怎么...
算了…跟个疯子讲什么道理。
巢穴就巢穴吧…至少,不是一个人烂在这里了。
他任由慕晋潇拖着走,唇角勾了勾。
这算不算…另类的搭档?
人共乘一骑,云无颐从身后环住慕晋潇的腰。
云无颐想起刚才的激烈和对方身体的特殊状况,忍不住低声问:“你的身体…受得了吗?折腾了一整天,又…”
慕晋潇耳根一热,用手肘往后顶了他一下,羞恼道:“闭嘴!!驾!”
他一抖缰绳,骏马小跑起来,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更紧地靠进云无颐怀里。
跑出一段,风声飒飒。
慕晋潇开口,有些闷:“观测者之城…没让你回去?”
云无颐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如实道:“有。”
慕晋潇身体瞬间绷紧,紧张试探:“那…修复完...你要回去?”
云无颐感受到他瞬间的僵硬,心里莫名一软,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道:“当然了。”
刚说完,他就感觉怀里的人吸了口气,眼看就要发作...
他立刻低头,掰过对方脸吻住那即将吐出刻薄话的唇,亲完就放开,低笑道:“骗你的,我拒绝了。”
慕晋潇马上爆发的怒火瞬间卡了,狂喜涌上心头,又被压下。
他哼了一声,别扭道:“哦?我们九千岁倒是怜悯心十足,为了拯救这个小世界,连家都不回了?”
云无颐收紧了环住他的手臂,把下巴搁在他上,笑道:“可以说是…也不全是。”
“那为什么?”慕晋潇追问,心跳却不自觉地加快。
云无颐侧过脸,低沉道:“为什么?大概是为了…能像现在这样和你一起骑马,回去还能给你磨墨,偶尔被你锁起来…玩。”
他顿了顿,透着认命的纵容和甜蜜的无奈:“再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耍得团团转吧。”
慕晋潇听得心蓦地一跳,唇角翘起,偏要哼一声,一拉缰绳!
“吁!”骏马骤然停住。
云无颐一点准备都没,惯性让他往前一冲:“你干什么?”
慕晋潇竟然抓着马鞍,在他怀里艰难地转了个身,变成了面对面跨坐在他身上。
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把微热的脸埋进了他胸口!
“愣着做什么?”慕晋潇的声音闷闷地从他怀里传来,理直气壮的蛮横,“让马走啊!”
云无颐愣住了,低头看着怀里的脑袋和这别扭又亲密的姿势…
这…这怎么骑马?!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骑马的…也太…新奇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手臂却把人更牢地圈进怀里,防止他掉下去,手又轻轻抖了抖缰绳。
骏马再次慢悠悠地踱步起来,一摇一晃。
慕晋潇紧紧搂着他,感受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和胸膛的温度,嘴角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翘起了一个大大的笑。
夜风温柔,星光漫天。
马背上的两人以一种古怪却又无比甜蜜的姿势,晃晃悠悠地走向皇宫。
马蹄声在宫门前停歇。
玉笙早已焦急地等候多时,一见两人共乘一骑回来,连忙迎上前。
云无颐先下马,转身正想去扶慕晋潇。
慕晋潇被这一路颠簸折腾得够呛,腰酸腿软,有的地方更是泥泞不堪,再动一下就要发疯。
他强撑着想要自己下马,僵硬别扭。
云无颐看着他这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直接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意思再明显不过...
要抱他下来。
慕晋潇耳根一热,别过头,嘴硬道:“朕自己可以!”
被宫人看见朕还要不要脸了!?
皇帝被太监抱进去...
笑死个人。
云无颐才不管他逞强,手上用力,直接将人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还是横抱起的姿势!
“你!”慕晋潇惊呼,紧紧搂住他脖子,气得想骂,因身体的不适而软了气势。
云无颐抱着他,感受着怀里人明显僵直的身体和细微的颤抖,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他面不改色,抱着人就径直往浴池宫殿走去,对玉笙吩咐道:“准备热水。”
玉笙看着陛下被九千岁以这种姿势抱回来,又听到要准备热水,再联想到两人消失了大半天…
顿时面红耳赤,头垂得低低的,连声应道:“是!是!奴才这就去!”
不过为什么是陛下被抱进去?
陛下耕地太过劳累?!
可是九千岁还有力气抱陛下...
太难懂了。
他跑着去安排,根本不敢多看那两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