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随着剧烈作响,在寂静的殿内十分刺耳。
【任务失败!】
系统的提示冰冷地浮现在脑海中,可此刻他已无暇顾及。
惩罚尚未降临,而慕晋潇仍用那双含着水光的桃花眼挑衅地望着他。
“陛下.....”
云无颐嗓音低哑,低眸瞥见对方绷带上渗出的血迹时骤然停住,“你的伤...”
慕晋潇嗤笑一声,修长的腿踢了踢:“朕无碍,继续!”
他眼尾泛红,呼吸不稳,却仍不肯示弱,“怎么,才这会九千岁就想歇下?”
云无颐闭了闭眼。
可慕晋潇不满地咬住他的肩膀,闷哼道:“九千岁是没吃饭吗?”
他微微一顿...铁声哗然震响。
慕晋潇猝不及防,眼角溢出的泪水止不住滑落:“啊!”
可即便如此,他仍不肯松开在云无颐。
指甲在他背上留下道道红痕,像是执意要在这场较量中占据上风。
云无颐望着他泛红的眼尾、凌乱的发丝,还有绷带上越发刺目的血迹,心中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这暴君,当真是.....
不要命了。
夜色深沉,鎏金烛台上的火光已微弱得只剩一点残影。
云无颐仰躺在龙榻上,手腕间空落落的触感竟让他有些不适应。
他侧过头,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暴君,鬼使神差般开口:
“陛下这次,只了禁足臣一日,是不打算再关着臣了?”
话刚讲完,慕晋潇骤然睁眼,眼中闪过危险的暗芒。
他起身,手指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如同要捏碎对方的喉骨...
“怎么?九千岁是被锁上瘾了?”
这假阉狗,有意思。
本想放了,但想到慕景清还未到达西域,总有些不放心。
那便...再锁一日。
窒息感瞬间涌上,云无颐眼前发黑,喉间挤出几声破碎的喘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慕晋潇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看着他因缺氧而泛红的脸,神色情绪复杂不明。
就在他眼前开始泛起白光时,脖间上的力道骤然一松。
云无颐瞬间弓起身,剧烈咳嗽起来,大口喘息着,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
慕晋潇冷眼看着他狼狈的模样,随手抓起一旁的玄铁,“咔”给他扣上。
他云无颐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嗓音低哑,“那么朕再赐你一日。”
云无颐:“......”
他望着帐顶,突然觉得....
这大概就叫....自讨苦吃。
疯子暴君!
慕晋潇见他沉默,抬手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手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力道:“怎么,朕的九千岁这是被朕掐傻了?”
傻了吧,假阉狗。
云无颐抬眸,正对上暴君那张近在眼前的脸。
烛火摇曳间。
慕晋潇桃花眼微挑,眼尾还泛着未褪红,唇因方才的纠缠而显得格外艳色。
墨发凌乱地散在肩头,衬着明黄里衣,明明是一副疯戾模样,可偏偏美得惊心动魄。
云无颐心口猛然一跳,手不受控制的扣住对方的后颈,将人狠狠压向自己,唇齿相撞的瞬间,他尝到了血腥味.....
不知是他的,还是暴君的。
慕晋潇被他亲得一愣,随即眼底燃起兴奋的暗火。
这假阉狗....何时这般主动过?
这是转性了?
他一把扣住云无颐的手腕,将人死死按在榻上,回应着。
“为何亲朕?弄死朕!否则不准睡觉!”
“臣不知...是...陛下。”
天光微亮。
慕晋潇懒洋洋地支起身。
玉笙捧着朝服轻手轻脚地进来,刚要伺候更衣,见云无颐已起身,带着锁链的手径直取过衣袍:“你下去吧,本座来。”
玉笙微微手微微一顿,慌忙退下。
慕晋潇挑眉,看着眼前这个昨夜还被他锁着折腾的人,此刻却一本正经地要替他更衣,不由偷偷勾了勾唇:“九千岁,怎么和玉笙抢活干了?”
云无颐手一顿,面色如常地抖开龙袍:“陛下说笑了,臣以为....陛下会喜欢臣替您更衣,陛下忘了?臣也是您的贴身...太监。”
他也不知道,就是想。
不愿别人碰暴君。
“哦?”慕晋潇突然伸手,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九千岁怎么觉得朕会喜欢?朕的贴身小太监。”
他手指摩挲过他微刺的下巴,微微皱眉,“把胡子刮干净!”又恶劣地补了句,“你这假阉狗。”
这假阉狗真是脑子越来越浑了,整天在想何事?
胆子大到连胡子都不净。
云无颐一愣—昨日被锁着,确实忘了净面。
正要解释,却猝不及防被对方掐了一下要害。
他疼了闷哼一声:“额!”
慕晋潇笑得恶劣,收回手看着对方瞬间滚动的喉结,心情大好地张开双臂,“犹堪执捏,若减分毫,则失快意矣。”
“不是要更衣?朕等着呢。”
云无颐垂眸应道:“是,陛下。”
早知道做真太监了。
或许就没这么多事。
可想到如果没有和暴君的事,心里就空落落的。
算了,这样也...挺好。
片刻后,慕晋潇已穿戴整齐,他正要转身离去,衣摆突然被拽住。
“陛下,”云无颐仰起脸,手指抚着龙袍上的云纹,“您不打算带臣一起去上朝吗?”
暴君真要关自己一天?
不是开玩笑?
慕晋潇眯起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扯回衣袖:“朕说了,再赐你一日待在这。”
他俯身,带着龙涎沉檀的气息逼近,“九千岁忘了?还是说...”指尖点了点对方喉结,”想要朕放了你好去追你那远去西域的旧主?”
云无颐浑身一僵,喉结在对方指尖下滚动:“臣不敢,臣只是想....同陛下一起上朝。东厂的事...”
“东厂?”慕晋潇冷笑一声,袖中手指攥紧,“朕让赵寒管着很放心。省得.....”
他盯着对方骤然苍白的脸色,“某些人调东厂势力去救不该救的人。”
想到这假阉狗用东厂的人去救慕景清心里就来气。
慕景清不走,心不安。
就该直接杀之!
可....若是杀之.....
恐怕假阉狗要和朕闹翻了吧。
云无颐睫毛轻颤,最终低头:“是,臣多言了。臣…在此等陛下。”
算了,江山都是暴君的,何况区区一个东厂呢。
慕晋潇心头莫名一软。
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触感微凉:“好啊。”缓缓贴近耳畔,温热气息喷出,“等朕,回来。”
不安分的朝软处一掐...
云无颐额上冒出细汗,可仍维持着恭顺姿态,“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