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颐心口骤然一痛。
系统在脑海中尖锐警告:【能量波动异常】
他沉默地跟在后面,目光却不经意落在兰的颈侧...
那里有几道明显的红痕,像是被人用力掐出来的指印。
御书房内,兰将羹汤放在案上,慕晋潇却看也不看,直接拽过云无颐的手:“磨墨。”
这假阉狗这样都无反应?
云无颐垂眸,缓缓研起墨来。
兰站在一旁,目光在两人之间微妙地游移。
“陛下,”兰忽然柔声开口,“九千岁脸色不太好,要不要...”
“滚出去。”慕晋潇头也不抬地打断。
兰一怔,随即低头:“是。”
待兰退下后,慕晋潇将狠狠笔一摔,墨汁溅在奏折上。
他一把扣住云无颐的下巴,逼他抬头:“看清楚了吗?那些痕迹?”
云无颐的睫毛微颤了颤:“臣...不敢妄言。”
“不敢?”慕晋潇冷笑,“你昨晚不是知道的吗?”他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上另一处淤青,“这也是他掐的...朕让他掐的!”
云无颐的心狠狠一抽,凤目一闪。
掐的?如何掐?
暴君...竟谁也可以。
“怎么?”慕晋潇逼近他,呼吸喷在他唇上,“现在知道难受了?”
云无颐用力撩开慕晋潇的手,冷硬道:“别碰我。”
他嫌脏。
碰过别人的手...
慕晋潇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笑声在御书房内回荡,带着几分玩味和讥讽:“哦?碰你怎么了?你不过是...”
“陛下的一条狗。”云无颐垂目,心里五味杂陈,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陛下不必一直提。”
慕晋潇的笑容冷了下来,眼中闪过阴郁:“知道就好。”他逼近一步,嗓音低沉,“主人的事,你不必管。”
心里涌上一股失落...
这假阉狗就这么不在意?
只是觉得朕...脏了?
云无颐不再说话,沉默地站在案边磨墨,墨条在砚台里划着。
良久,他开口,疑问道:“那位美人...满足得了您吗?”
暴君如此能缠...
一个美人...可笑。
慕晋潇抬眼,眼中寒光骤现:“放肆!”他厉声喝道,“磨你的墨!”
说完,他转头朝殿外冷声命令:“叫兰给朕进来!”
云无颐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更加用力地研磨起来。
他没说错,暴君生什么气?
兰很快推门而入,眉眼含笑,却在看到御书房内的气氛时,脚步微微迟疑。
“陛下。“他柔声唤道。
慕晋潇伸手,一把将兰扯到身边,手指暧昧地抚过他的下颌:“过来,陪朕批折子。”
兰顺从地依偎过去,眼角余光瞥向云无颐...
传闻中深受陛下喜爱,冷酷如霜的九千岁,此刻正垂眸磨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慕晋潇盯着云无颐的反应,心里那股烦躁却越来越盛。
他故意凑近兰的耳边,低声道:“喂朕。”
兰端起那碗雪莲羹,舀了一勺,轻轻递到慕晋潇唇边。
云无颐依旧没有抬头,可砚台里的墨汁却越来越浓,已要凝成一片漆黑的深渊。
慕晋潇的手指轻佻地勾起兰的下巴,故意提高声音道:“今晚,朕还要你侍寝。”
兰顿时脸颊绯红,故作羞怯地往慕晋潇怀里躲了躲:“陛下~九千岁还在呢...”
慕晋潇冷笑一声,手臂收紧,将人搂得更近:“害什么羞?他又不是没听过。”
“咔”。
云无颐手中的墨条突然断裂,碎成两截。
他缓缓放下墨块,面无表情地躬身:“陛下,臣想起来东厂还有些事未处理,臣...”
“赶紧滚。”慕晋潇头也不抬,语气厌烦地挥了挥手。
云无颐沉默地行了一礼,转身退出御书房。他的背影挺直,步伐平稳,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刚踏出门槛,他的脚步便微微一顿...
【警告!能量核心紊乱!】
【情绪模块超载!】
云无颐闭了闭眼,强行压下胸口的刺痛,抬步离开。
而御书房内,慕晋潇盯着云无颐离去的方向,眼神阴郁。
怀中的兰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还要继续吗?”
慕晋潇一把推开他,嗓音冰冷:“滚出去。”
美人吓得脸色发白,连忙退下。
殿内只剩慕晋潇一人。
他盯着案上那碗早已凉透的雪莲羹,暴怒地一把掀翻了整个桌案!
“混账东西!”他咬牙切齿地低骂,不知是在骂谁。
夜幕已深。
云无颐躺在东厂的床榻上,辗转难眠。
他闭眼,指尖凝聚出一丝微弱的蓝光,强行突破能量限制,将听觉延伸到华晏殿...
“啊...慢点...”慕晋潇压抑的喘息声断断续续传来,带着几分难耐的颤抖,“不要了...”
云无颐猛地睁开眼,气的发抖。
下一秒,他翻身下榻,连外袍都未披,直接破窗而出!
夜风呼啸,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宫墙,直奔华晏殿。
体内的能量因强行调动而剧烈翻涌,视网膜上疯狂闪烁着红色警告:【能量过载!】
可云无颐已经顾不上了。
华晏殿外,侍卫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晕。
云无颐一脚踹开殿门...
“陛...”
云无颐站在门口,凤目里是冰冷的怒意,视线死死凝视床榻上纠缠的两人...
慕晋潇衣衫凌乱地半倚在榻上,墨发铺散,唇色艳红,衣襟大敞,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上面还残留着几道暧昧的红痕。
而那个西域美人正伏在他身上,手指还勾在慕晋潇的腰带上,闻声惊慌回头。
“滚!”
云无颐一把拽住美人的后领,直接将他从床上扯了下来,使劲的差点将人甩到墙上。
兰吓得着跌坐在地,脸色煞白,还未反应过来,就听云无颐寒声道:“再让本座看见你碰他,我让你生不如死。”
兰浑身一颤,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殿内霎时死寂。
云无颐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强迫自己冷静,可脑海中全是方才慕晋潇躺在榻上的模样...
衣衫半褪,眸光潋滟,唇上还带着被亲吻过的水色。
这样的慕晋潇只有他能看!
暴戾的、高高在上的帝王,此刻却像一只慵懒的猫,任由别人触碰。
“怎么?.慕晋潇慢悠悠地支起身,唇角勾起一抹讥笑,“九千岁这是....吃醋了?”
朕还以为这假阉狗能忍多久呢...
他...很满意对方的反应。
至少这假阉狗如此生气、嫉妒的发狂的模样,定是在意朕的。
朕可没碰那美人一点。
云无颐的冷得吓人:“陛下玩够了吗?”
他昨晚差点就气死了!
这暴君还一脸无所谓...
慕晋潇低笑一声,赤脚下榻,一步步走近他:“朕玩没玩够...”他伸手,手轻轻划过云无颐的喉结,“关你什么事?”
云无颐一把扣住他的手,紧紧握住:“陛下若真想找人侍寝...”
他将人抵在柱子上,嗓音低哑,“何必找别人?”
慕晋潇随即笑得更加恶劣:“哦?那九千岁...是想亲自伺候朕?”
云无颐盯着他,眼中露出压抑已久的情绪。
他低头,狠狠咬上了慕晋潇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