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颐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己亲手放走的三殿下,如今又要让系统安排他回来...真是麻烦。
可若不按系统规划的任务走,这方小世界的修正进度只会更慢。
只有尽快完成任务,他才能...
才能回去。
这个念头刚起,云无颐的心口突然漏跳一拍。
回去...就见不到那人了?
手抚上腰间玉佩。
云无颐瞬间惊醒,被自己这个荒谬的念头震住...
他为什么要见那个暴君?
他烦躁地扯开衣领,像是这样就能驱散心头那股莫名的窒闷。
系统光幕在此时弹出:
【情感模块异常波动】
【建议执行记忆清洗】
云无颐直接关闭了提示,转身推开窗。
夜风夹杂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吹不散脑海中那双迷人的桃花眼。
不过是任务对象罢了...
自己是专业的...不可再想。
云无颐正想着,小安子匆匆进来:“督主,玉笙来传陛下口谕,请您去陪膳。”
他微微颔首应下,跟着玉笙来到暖阁。
推门便见慕晋潇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金樽,几名西域舞姬正翩翩起舞。
薄纱翻飞间,雪白的腰肢若隐若现。
“九千岁来了。”慕晋潇抬眼,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快坐。”
他指了指身侧的空位,“看看老七送朕的这几个舞姬如何?”
云无颐冷着脸入席:“臣不感兴趣。”
用膳而已,还需美人作陪?
刚坐上皇位就...昏君!
慕晋潇轻笑一声,伸手搂过一名舞姬,将人按在自己腿上。
那舞姬娇笑着喂他葡萄,鲜红的指甲擦过他的唇。
云无颐的拳头在袖中颤了颤:“陛下是让臣来看舞姬的?”
“朕是让你来陪膳的。”慕晋潇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舞姬的腰,将她往云无颐那边一推,“去,陪九千岁喝酒。”
舞姬刚要贴近...
云无颐侧身避开:“臣有伤在身,不宜饮酒。”
“看来...九千岁不喜欢舞姬?”
慕晋潇眯起眼,眼底露出危险之感。
他高声唤道:“玉笙!”
玉笙浑身一颤,心底一阵不安。
他低着头快步上前:“陛下...可需要布菜?”
陛下刚才明明已知晓今日之事,却未责罚他...
慕晋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扯出冷笑:“过来。”
玉笙吓得脸色发白,也不敢违抗,缓缓地挪到慕晋潇身边。
下一秒,慕晋潇伸手拽住他的胳膊,狠狠往云无颐的方向一推...
【系统紧急提示】
接住玉笙防止慕晋潇伤。
玉笙忠诚度即将-30%。
云无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是伸手扶住了踉跄的玉笙。
“奴才该死!”玉笙慌忙站稳,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慕晋潇的眼神彻底阴鸷下来,手指紧捏酒杯,恨不得捏碎:“看来...九千岁对同僚倒是关爱有加啊。”
他讥讽道,“朕听说,你今日刚救了这奴才一命?”
云无颐面不改色地松开玉笙:“臣只是觉得...”思索一下,“陛下用惯的人,死了可惜。”
“哦?”慕晋潇眯起桃花眼,手危险是摩挲着酒杯边缘,“原来九千岁是为朕着想?”
他面上带着笑,心底却掀起滔天怒火...
玉笙给朕下药,这假阉奴不怒不恼,反倒护着那小太监?!
酒杯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慕晋潇的思绪不受控制的蔓延...
若那春药真下了...
朕喝了...
他难道也半点不在意?
想法不断在大脑中回荡。
慕晋潇伸手一把掀翻案几!
“嘭。”
珍馐美酒掉了满地,舞姬们吓得跪伏在地。
玉笙更是面如土色,浑身发抖。
陛下...不会杀了他吧!?
要怪只怪自己,心中有了那种想法,若是害了九千岁,那正是一错再错!
“都滚出去!”慕晋潇厉喝一声,拽住云无颐的衣袖,“你,给朕留下。”
待众人仓皇退出。
慕晋潇直接将云无颐抵在朱漆柱上,龙纹袖口蹭过对方伤口:“朕倒要问问...”
“若朕真中了药...”
慕晋潇嗓音冷峻微哑,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九千岁是打算...”
“让那玉笙来解吗?”
云无颐微微一怔...
这事根本不可能发生,所以他从未想过。
慕晋潇见他沉默,怒意更盛,“啪”地一掌拍在桌上:“朕问你话呢!”
这死阉狗!竟是真一点不在意?
云无颐皱眉抬眼,不答反问:“陛下想怎么解?”
这句话像火苗扔进油桶,火势凶凶。
慕晋潇心蓦地一抽,立刻掐住他脖子按在柱子上:“你这个阉狗!”
暴怒的声音里竟带着一丝哽咽,“朕就该...”
就该什么?
剐了玉笙?废了东厂?还是干脆...
云无颐看出对方的不对劲。
他握住慕晋潇发抖的手腕:“臣会亲手熬解药。”拇指摩挲着以示安抚,“然后...”
俯身时扯到伤口,血腥气混着龙涎沉檀纠缠在一起:
“亲自喂陛下喝。”
殿外突然传来玉笙的惊叫:“七王爷!您不能进去...”
“何事?!”
慕晋潇厉声喝道,仍保持着将云无颐抵在柱上的姿势。
慕锦溪大步闯入,手中高举一封血迹斑斑的绢书,
异域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野性的不羁:“陛下,三哥以血书明志,愿真心归顺。”
慕晋潇冷笑一声,终于松开钳制云无颐的手:“血书?行啊。”
他接过那封染血的绢书,手边沾上暗红的痕迹,“明日让他来见朕,朕给他点事做。”
他斜睨着七王爷,眼中带着试探:“七弟觉得...他配做什么?”
慕锦溪浓眉紧蹙,古铜色的皮肤泛着汗的光泽:“臣不敢替陛下做主。”
他想,如今说何话都不合适,闭嘴最安全。
云无颐整理着被扯乱的衣领,开口道:“臣提议,让三殿下治理江南水患。”
慕晋潇眯起眼看向云无颐,嗤笑:“九千岁倒是...”弹了弹血书,“懂得物尽其用。”
让曾经最得民心的皇子去治水?
你这假阉狗...
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慕锦溪抱拳行礼,腕间西域进贡的金铃铛“叮铃”一声:“臣以为此事可行。陛下初登大宝正是用人之际,三哥素来在民间有''仁王''之称,由他安抚灾民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