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癖好,到底不光彩。”
张喻林立刻开他,俊美的脸上浮起讥笑:“光彩?”
他轻声道,“哦...本官明白了。”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云无颐腰下,“九千岁这是....“轻笑一声,“连想都不敢想吧?”
最后一字刚落,云无颐突然掐住他脖子按在朱红廊柱上!
“本座确实不敢想。”云无颐贴着他耳边轻语,“但张大人若再管不住嘴...”手指收紧,“下次按在这柱子上的,就是你的脑袋。”
远处传来宫人的脚步声,云无颐松开手,彬彬有礼地替张喻林抚平衣襟褶皱:“大人脸色不太好,可要传太医?”
张喻林捂着喉咙剧烈咳嗽,再抬头时,只看到云无颐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宫道尽头。
这阉人!胆敢危险朝廷命官。
东厂内。
云无颐坐在案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羊脂玉佩。
触感不对。
他低头,一把扯下玉佩举起,莹润的白玉在白天的阳光中流转着温润的光,通体完美无瑕,没有一丝裂痕。
这不是三殿下送的那块。
他清楚地记得,当年三皇子赠玉时,自己不小心在案角磕出一道细纹。
而眼前这块,分明是崭新的仿品,连玉络的编织手法都一模一样。
只能是那个疯子换的。
云无颐捏着玉佩,想不通为何?
“督主?”小安子端着茶进来,见他盯着玉佩出神,小心翼翼道,“这玉...”
云无颐突然低笑一声,将玉佩重新系回腰间:“去查查,陛下近日可召过玉匠入宫。”
小安子瞪大眼睛:“您怎知...三日前确实有苏州玉匠进过御书房!“又轻声起来,“听说陛下亲自画了图样,盯着工匠雕了整宿...”
话未完,门外突然传来重重脚步声。
“报!”东厂侍卫慌张跪地,“七王爷带着禁军围了东厂,说奉旨搜查逆党证据!”
云无颐抚过腰间温润的玉佩,眼中闪过晦暗。
原来在这等着呢...
他垂目整了整衣袖:“开中门,迎七王爷。”
云无颐大步走向东厂正门,玄色蟒袍在风中杨起衣袍。
慕锦溪带着一队禁军站在院中,二人目光在半空短暂相接...
“本王奉旨搜查逆党。”七王爷高声道,手中高举明黄圣旨。
云无颐面色不变:“陛下怕是误会了,逆党证据怎会在东厂?”
这疯子到底想干什么?
朝堂上当着众臣的面将我划为“自己人,现在又派兵搜查...这不是自打脸吗?
慕锦溪冷笑:“最好是误会。”一挥手,“搜!”
禁军鱼贯而入,翻箱倒柜的声音从各处传来。
云无颐负手而立,袖中摩挲着那块新玉佩。
若真搜出什么...
“报!”一名禁军从书房奔出,手中捧着一叠密信,“在暗格里发现这个!”
慕锦溪接过扫了一眼,脸色一变:“九千岁,解释一下?”
云无颐瞥见信笺上熟悉的样式。
那正是他写给三殿下的警告信!
怎么在这?!
云无颐盯着那封信,明白了慕晋潇的算计。
原来如此...
那疯子根本不在乎什么逆党,他要的..
是逼自己彻底斩断与旧主的联系。
“本座无话可说。”云无颐平静道,“但请七殿下转告陛下...”
“臣问心无愧。”
慕锦溪深深看他一眼,收起密信:“带走!”
禁军上前要押人,云无颐一甩袖:“本座自己会走。”
云无颐被带到御前。
“跪下!”慕晋潇冷的发寒。
云无颐站着没动,背挺得笔直。
慕锦溪在一旁叹了口气。
他也弄不明白,此二人一天之内搞出如此多事有何意义?
互相下棋?可不见色谁赢。
慕晋潇眼中戾气凝起,抬脚踹在云无颐胸口...
“砰!”
云无颐不躲不闪,硬生生慕晋潇了这一脚,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胸前的伤口崩裂,鲜血瞬间浸透玄色蟒袍。
他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咬着牙任由那尖锐的疼痛席卷全身。
“咳咳...”他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唇边流出一丝血迹。
慕晋潇的手微微抖了抖,立刻背过身去,声音却愈发狠厉:“好大的胆子!还敢勾结逆党!”猛地将密信砸在他脸上,“亏朕这么信任你...”
那张写着【城西大营为饵,速离】的纸条轻飘飘落地。
云无颐抬头,正对上慕晋潇猩红的眸中一闪而过的痛意。
这人在难过?
云无颐心头一颤。
张喻林突然上前:“陛下!此等背主之奴,当处以极刑!”
慕晋潇抓起案上茶盏砸得粉碎:“都给朕滚出去!没朕的旨意都不准进来!”
待众人仓皇退下,殿内只剩满地碎瓷和血腥气。
慕晋潇一把揪起云无颐的衣领,嗓音微哑:“为什么...”
云无颐望着他颤抖的睫毛,抬手抚上他眼尾...
“陛下。”手沾到一点湿意,“臣从未背叛过您。”
“别碰朕!”
慕晋潇一把拍开云无颐的手,力气极大在对方手背留下三道红痕。
云无颐垂眸擦去唇角血迹,撑着地面艰难起身,蟒袍前襟已晕开大片暗红。
慕晋潇见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心头邪火更盛,抬脚又踹向他膝窝...
“咚!”
云无颐这次索性不挣扎了,任由自己重重跪倒在地,闭着眼靠在龙案边,脸色白的像死人。
唉...不想动了,好累。
这暴君真难弄。
疯疯癫癫,好乱啊。
自己到底怎么做才好?
这破任务,看似简单,实则磨人。
他一个高维生物也猜不透人心,都说人心险恶...当真是险恶。
“装什么死!”慕晋潇一把揪住他衣领往上提,手掌“啪啪”拍打他的脸颊,“给朕睁开眼睛!”
掌心触到的皮肤冰凉潮湿,云无颐的睫毛在惨白脸上落下两道青影,连呼吸都微弱得像是要断气
慕晋潇的手开始发抖,拍打的力道变成了慌乱的轻抚:“醒醒...朕命令你...”
“嗯...”
云无颐掀起凤目,漆黑的眸子清明如常,哪有半分昏迷的样子。
慕晋潇的手僵住,暴怒与庆幸在眼底撕扯,最终化为更凶狠的掐捏:“你敢耍朕?!”
这假阉狗何时学会这等恶劣手段!?
欺君之罪!!
“臣不敢”云无颐任由他掐着自己咽喉,抬手抚上慕晋潇剧烈起伏的胸膛,“陛下这里...跳得好快。”
手下的心跳又急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