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眼睛一瞪,骂道:“你他、妈谁啊,滚!”
这少女哭着挣脱老男人,往沈砚身后躲,小手拉着他的衣袖,那张和乔楹月八分相似的脸上充满了祈求。
“只要公子帮小女安葬父亲,小女便以身相许!”
沈砚盯着那张脸瞧了很久,而这少女在他的目光下越靠越近,整个身子快要贴上他的手臂。
便在这时,沈砚甩开少女的手,冷声说道:“你的父亲已经有人帮你安葬,你许给他便是。”
少女一怔,等反应过来时,沈砚已经走远了。
永寿宫。
少女哭哭啼啼地站在赵皇太后的面前,将今早的事儿如实禀报,末了她恳求道:“民女已经尽力了,求太后娘娘饶民女一命!”
赵皇太后盯着这少女沉思许久,终于出声:“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这一次还不行,别怪哀家无情。”
少女连连跪下磕头谢恩。
两日后的傍晚。
沈砚从兵部回到南城,刚进宅子,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恍惚了一下,待到那人转身时,才发现只是模样相似,并不是乔楹月。
少女看见他后眉眼微垂,脸上一片冷淡,随即抬脚走过来,低声行礼。
“奴婢见过大人。”
这幅姿态和乔楹月极为相似。
沈砚看着此女,慢慢想起来,前两日在大街上看见此女卖身葬父,这一转头,人就到了他的府上。
赵皇太后就不能换个人?
说起这事儿,赵皇太后也很无奈,像乔楹月那样的姿容世上少之又少,能找到这个五分相似的已经十分不易,实在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像的,只能继续用此女。
不过美人计讲究的是一个感觉,只要沈砚心中的感觉对了,就算他知道是美人计,也照样接受。
这会儿沈砚扭头问沈匆:“怎么回事?”
沈匆低声说道:“太后娘娘体恤大人每日处理公务太过劳累,特意赏赐了美人。”
沈砚挑眉,看向少女,沉声问道:“叫什么名字?”
少女淡声道:“民女柳月柔。”
名字里也有个月字,赵皇太后可真是煞费苦心。
沈砚像是忽然来了兴致,一边朝前走,一边问她:“前两日本官见你在大街上卖身葬父,是个男人帮了你,这会儿为何又去了太后身边?”
柳月柔竟十分坦荡:“实不相瞒,前两日卖身葬父的戏码,是民女特意演给大人看的,那场戏并未入大人的眼,如今民女只能换一个戏码。”
沈砚失笑:“你倒是坦诚。”
柳月柔神色淡淡道:“沈大人慧眼如炬,民女的雕虫小技全都逃不过沈大人的眼睛,在沈大人面前,民女与其撒拙劣的谎言,不如如实交代。”
这会儿沈砚来到了小厅,坐在了太师椅上,他并未让柳月柔坐,而是继续问她:“会伺候吗?”
柳月柔淡淡的神色露出两分恰到好处的娇羞。
“民女都会。”
在被送到沈砚面前,赵皇太后派人调教过,柳月柔对这些很自信。
沈砚满意的点头,沉声唤了沈匆进来,在他耳边吩咐几句,沈匆目光古怪的对柳月柔道。
“姑娘随我来。”
定是让她下去沐浴更衣,等会儿好伺候沈砚。
柳月柔心中激动极了,暗道还是学怀宁公主的姿态更管用。
等她完全成为沈砚的女人,将来便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然而沈匆却没有将她领下去沐浴,而是领到了马厩里。
沈匆指着那匹甩着尾巴臭烘烘的马,笑着交代她。
“以后姑娘便在这里伺候它,每日为它洗澡,给它喂草料,还要帮他梳毛。”
柳月柔的脸色极其难看。
感情沈砚问的会不会伺候,不是指男女之事,指的是这匹畜牲!
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哪儿做得来这种粗活!
“沈侍卫,我不会伺候马,劳烦沈侍卫帮我跟大人说清楚,我只会伺候人,大人想要人伺候,我随时可以过去!”
“对了,它的脾气不好,姑娘给它洗澡的时候小心些,别被它踢了,会骨折的。”
“沈侍卫!我真的不会伺候马,如果沈大人不想让我伺候,我在院子里扫扫地也行的!”
“暂时要注意的就是这些,大人那边还有事儿,我就先过去了。”
两人各说各的,最后沈匆直接走了。
柳月柔独自站在原地,看着这匹高头大马,欲哭无泪。
伺候马就算了,今晚她要睡哪儿啊?
难道跟这马一样睡在马厩里头?
不能忍,这日子一天都不能忍!
她宁愿被太后责罚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天!
柳月柔一刻都待不住,当即转身离开,她在家中休息一日,次日清晨去见赵皇太后。
一见面,她就跪在赵皇太后面前,将沈砚的恶劣行径添油加醋的说了,为了逃避责罚,她哭着朝赵皇太后磕头。
“太后娘娘,民女真的尽力了,民女瞧着沈大人那样子,估计是那方面有隐疾,这美人计怕是不管多少个都不会管用的。”
赵皇太后听后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原来是沈砚自己不行,那就不是她的手段不行了。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策略。
赵皇太后将柳月柔打了五个板子扔出皇宫,随即让点翠去请谢烬弦。
谢烬弦对乔楹月有很深的仇怨,虽然没查到这仇怨的根源,但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只要她出谋划策,谢烬弦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报复乔楹月的机会。
她便可以利用谢烬弦除掉乔楹月!
一炷香后,谢烬弦站在了赵皇太后的面前,行礼以后,他疑惑的开口询问。
“太后娘娘传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赵皇太后一脸苦恼的说道:“怀宁被罚到水月庵已经两个月,哀家心中甚是思念啊。”
谢烬弦眼底闪过厌恶,淡淡说道:“还有一个月便回来了,太后娘娘忍一忍便能看见怀宁公主了。”
赵皇太后敏锐捕捉到这抹厌恶,心中一喜,试探问道:“听闻谢大人和怀宁公主还有些不对付,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谢烬谢毫不掩饰的道:“微臣确实不太喜欢怀宁公主的为人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