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娘…我那是…那是糊涂了…胡说八道的…你别往心里去…”他急急忙忙地想解释,一激动,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李梵娘放下药碗,拿起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但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她擦完就又坐回凳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搭理他。
杜仁绍心里那叫一个苦啊,比刚才喝的药还苦。
他知道这次是真把她惹**了,伤透她的心了。
接下来两天,李梵娘开启了“冷战”模式。
该换药换药,该喂饭喂饭,该擦身擦身,照顾得无微不至,专业得像个没有感情的医机器。
但除此之外,绝不主动跟他说一句话,眼神能避开就避开。
晚上睡觉就在他床边打个地铺,离得远远的。
杜仁绍几次想搭话,不是被她用眼神瞪回去,就是被她直接无视。
他伤口疼,心里更憋屈,连带着看王猛沈追都觉得他们憋着笑,日子难过极了。
这天下午,李梵娘端了药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军医服饰的年轻男子,模样斯文清秀。
“杜…大人该换药了,下官来帮忙。”那年轻军医恭敬的说着,好奇地偷偷打量这位传说中的镇国公。
李梵娘点点头,依旧没说话,只是示意军医上前操作。
杜仁绍一看是个陌生男人要碰自己,心里本就别扭,再一看那军医年纪轻,长得还挺顺眼,自家媳妇儿还站在旁边看着…
他脑子里瞬间就闪过自己那句“找个年轻俊俏的”混账话,一股无名火夹着醋意猛地就窜了上来。
“不用他!你来!”他猛地看向李梵娘,语气又冲又急,下意识就想坐起来把她拉过来。
可他忘了自己重伤虚弱,动作太猛,一下子扯到了肩部的伤口。
“呃啊——!”
杜仁绍惨叫一声,眼前发黑,差点直接从床上滚下去。
“国公爷!”那年轻军医吓了一跳,慌忙想扶。
但有人动作更快。
李梵娘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上前,抬手照着他没受伤的那边胳膊,结结实实地拍了一巴掌。
“啪!”
“乱动什么!想死是不是!”她柳眉倒竖,眼圈瞬间红了。
那年轻军医直接吓傻了,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杜仁绍也被她这一巴掌打懵了,都忘了疼,呆呆地看着她。
李梵娘胸口剧烈起伏,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对帐外吼道:“王猛!滚进来!把你家这不省心的国公爷给我摁回床上去!再乱动就给我捆起来!”
王猛连滚爬爬地冲进来,一看这架势,啥也不敢问,赶紧和那吓傻的军医一起把龇牙咧嘴的杜仁绍扶回床上躺好。
李梵娘看都不看杜仁绍一眼,对那军医冷声道:“换药!”
说完转身就走到帐子角落,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发抖。
杜仁绍躺在床上,看着她的背影,胳膊上火辣辣地疼,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甚至有点甜?
好歹…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虽然是在骂他…
王猛一边帮着换药,一边偷偷瞄自家国公爷那咧着嘴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古怪表情,心里连天叫苦: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自打那天被李梵娘拍了一巴掌又被王猛“摁”回床上后,杜仁绍算是彻底老实了。
伤口疼是真疼,但心里那点窃喜没持续多久,就又被李梵娘冷冰的后脑勺给浇灭了。
换药、喂饭、诊脉,李梵娘依旧亲力亲为。
可除此之外,依旧是一句话没有,一个眼神不多给,晚上地铺打得远远的,仿佛床上躺的是个需要精心护理的贵重物品,而不是她丈夫。
杜仁绍憋得难受,心里跟猫抓似的。
他宁愿她再骂他几句,甚至再咬他一口,也比现在这种冷刀子割肉强。
这天,李梵娘喂完药,收拾了碗勺转身又要走。
“梵娘…”杜仁绍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委屈,“我…我知道错了…那天是我混账,胡说八道…你…你别不理我…”
李梵娘脚步顿都没顿,就跟没听见似的,掀开帐帘就出去了。
杜仁绍:“……”
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伤口都隐隐作痛。
他愁眉苦脸地躺在那儿,唉声叹气。
王猛端着茶水进来,凑过来问他,“老大,您…还好吧?”
杜仁绍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好什么好!没看见夫人都快不认我了吗?”
王猛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那…那您倒是想想办法啊…”
“想办法?我想什么办法?”杜仁绍一说这个就更郁闷了。
“我打仗行,办案也行,可这…这哄媳妇儿…我…”
他卡壳了,这事儿比带兵打仗可难多了。
王猛一脸为难:“这个…末将…末将也没媳妇儿啊…”
他一个光棍哪懂这个。
杜仁绍眼睛一瞪:“那沈追呢?他脑子活泛,叫他来!”
沈追被叫了进来,一听是这“大事儿”,脸都皱成了苦瓜:“回国公爷…卑职…卑职也尚未婚配…”
潜行探哨他在行,哄女人那是一窍不通。
杜仁绍气得直捶床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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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一群废物!连个能出主意的都没有!”
帐外守着的几个亲兵互相使眼色,憋着笑不敢出声。
杜仁绍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又拉不下脸去问军医或者地方官,越想越憋屈。
他回忆以前李梵娘生气他是怎么哄的…好像…基本都是她自己消气的?
或者他死皮赖脸凑上去…
可现在他连床都下不了,死皮赖脸都没机会。
“王猛!”他又喊。
“末将在!”
“你去…去城里,买点…买点姑娘家喜欢的东西回来!什么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挑最好的!”
杜仁绍挖空脑子,也就想出这么个办法。
王猛一脸懵:“啊?买…买这些?可是…夫人她…好像平时也不怎么用这些啊…”
李梵娘向来朴素,心思都在医术和正事上。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杜仁绍恼羞成怒。
王猛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半晌,扛回来一大包东西,花花绿绿,珠光宝气。
杜仁绍让王猛把东西堆到李梵娘平时坐的桌子上。
晚上李梵娘进来,看到那堆东西,愣了一下,随即眉头蹙起。
然后就像没看见一样,照常做她的事,完全无视。
杜仁绍眼巴巴地看着,心里那点期待一点点凉透…
第二天,他又让沈追去找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儿,什么会唱歌的鸟儿、做工精巧的机关盒…
结果依旧一样,李梵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杜仁绍没辙了,躺在床上长吁短叹,感觉自己比打了一场恶仗还累。
他看着李梵娘沉默忙碌的背影,心里又酸又疼。
他知道自己伤她心了,伤得挺深。
那些混账话,搁哪个女人身上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她。
他越想越后悔,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把自己嘴缝上。
“梵娘…”他又一次在她喂药时,弱弱地开口。
“我真知道错了…你要不打我一顿出出气?别不理我…我伤口疼…心里更疼…”
李梵娘喂药的手稳稳的,眼神垂着,睫毛颤了一下,但依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喂完药收拾东西,转身离开,一气呵成。
杜仁绍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里凉飕飕的。
他瘫在床上,望着帐顶,一脸的生无可恋。
哄媳妇儿好难啊…
王猛和沈追躲在帐外,看着自家国公爷那副愁云惨淡的样子,也是爱莫能助。
看来这冷炕头,国公爷还有得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