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
燕明非看着她,有些担心的开口。
事态严峻,总会有许许多多的不得已,可他并不希望这个人会是宗政盈珠。
“先问问徐世仪吧。”
宗政盈珠没他想的那么多,而是打算从最近的人开始入手,今日之事说是她一是嫉妒其实也能含糊过去。
但村长的反常,还有徐世仪的沉默似乎都在昭示着这件事的背后,另有主谋。
燕明非点头道:“那就等二殿下回来。”
说到这儿,宗政盈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天色,不禁皱眉,燕明非见她沉默,看过去,恍然时间竟已过去了这么久。
他奇怪:“二殿下还没回来?”
宗政盈珠推开门,两人一同走了出去,就见赫连霄也往这边来:
“我说,这都要下午了,纪容珩怎么还不见人影,不就是商议一下村民迁移的事情么,怎么连午饭都不打算吃了啊?”
赫连霄大咧咧的走过来,见两人面色不对劲,这才收起了一副散漫样子问:
“干嘛这么严肃?”
“纪兰猗醒了么?”宗政盈珠顾左右而言他。
赫连霄有些迷茫但仍旧点头:“醒了啊,我刚给她抬出来就醒了,她非要回去质问徐世仪,我没拦住,这不就出来找你们了,顺便看看纪容珩回来没,也找去拉架。”
燕明非闻言有些担心的开口告诉他:
“二殿下到现在还没回来。”
赫连霄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这都俩时辰了吧,就算是跟你们大宁皇帝我也没聊过这么久啊。”
这人还真是胆大包天,燕明非想,什么话都敢对他们俩说。
“再等等吧。”
纪容珩身边带着护卫,又素来经验丰富,大概率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一时半会回不来。
燕明非看了一眼宗政盈珠的脸色,安抚了一句:
“不会有事的。”
的确,就如同燕明非所猜测的那样,纪容珩没事,只不过是被几个村民给拦住了。
村子里信奉所谓预言的村民不少,他与刘村长一同去了村子里的祠堂,找到了阿鹫。
几人打算先说动村子里较有威望的几家村民,以此来带动其余村民进行迁移。
“容公子心善,这些事本不该劳烦你们的。”
纪容珩等人进村的本意是来打探消息的,故而至今也不曾透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当作是过路的商队,带着一众镖师。
他温和的一笑道:“如此一来,迁移之事会顺利不少,也算是我等积攒功德。”
两人就这这话一来一回的又聊了两句,纪容珩看了一眼天色,本欲告辞,却在此时迎来了不速之客。
“刘庆,你这是做什么?”刘村长看见提着镰刀而来的青年,出言询问。
纪容珩身后的护卫下意识的想要拔刀,被纪容珩拦下。
“村长!咱被骗了!他就是那朝廷里派来的狗官!来要我们的命的!”
那刘庆身后还跟着几个壮年,有的甚至就是方才去村长家闹得那几个。
纪容珩的目光在几人之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回了刘村长身上。
“这……”刘村长俨然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震惊的看向纪容珩。
对方倒是淡定,缓缓开口问那刘庆:
“你是从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知晓他身份的都是自己人,除非是这里面出了内鬼。
纪容珩很难不想到今日宗政盈珠被推出来的那一幕,那屋子里余下的,只有徐世仪和纪兰猗。
想到这,纪容珩眯了眯眼,眼中的不悦被他强行压下,这种怀疑自己人的感觉不算好,但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你管是谁!你就说,你非要让我们离开刘家村是不是为了要我们的命!”
纪容珩觉得好笑:“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刘庆道:“谁知道!你们当官的不都这个德行!”
“刘庆!”刘村长怕他得罪纪容珩真丢了性命,赶忙制止。
纪容珩并没有与他计较,只是告诉他:
“我奉圣上旨意,来町州境内寻访查问,如有冤情,尽管上报,让你们迁移,是为了你们免受灾旱之苦,是为了保住你们的性命。”
一番话若是换做寻常百姓,就如同吃下一颗定心丸一般,可刘庆却只是冷哼一声道:
“天高皇帝远,当初灾情初现之时他下旨减免赋税,可地方官员却只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即将跳进他们的口袋,巡抚又如何,不也只会哄骗我们这些老百姓,你怎么不去找那些贪官!”
纪容珩皱眉:“等到你们迁移,我们自然会去找。”
“骗人!”刘庆依旧不信,纪容珩无奈地叹气,不再废话:
“想活命就得走。”
他突然就理解了,今日盈珠的所作所为了。
“这是圣灵说过的话,你们难道也不信么。”
就在纪容珩沉默之时,刘村长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惹得纪容珩回头看过去,见刘村长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你要知道,你不说,我就很有可能死在这儿。”
刘村长家的屋舍里,宗政盈珠久久等不到纪容珩归来,干脆先去自己找了徐世仪。
一问三不知,宗政盈珠扶着脑袋,有些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半晌,她抬眼,松开了绑着徐世仪双手的麻绳,由此一言。
“对不起。”
徐世仪揉着被麻绳勒出红印子的手腕,低声道谦。
“我要的不是这个。”宗政盈珠站在她不远处,目光中出去探寻,余下的只有不解。
她不解徐世仪为何三缄其口,明明愧疚,却还是沉默着。
屋子里一时间寂静的可怕,只能听见窗外风吹过沙砾的细响。
“算了。”宗政盈珠也是很少有这样妥协的时刻,她看着低头不语的徐世仪,告诉她:
“或许当初就该将你与文心一同送走,不该任由你跟着我们,明日,我让人送你回京城。”
“我不要!”
徐世仪猛然抬起头,抓住了宗政盈珠的袖子,因为脚还被绑着,身体下意识地向前扑,宗政盈珠接了一下,这才没让她哐当一下跪在地上。
可徐世仪却是一把推开了宗政盈珠,跪在她的面前:
“郡主,别送我走,我不要回去……”
宗政盈珠微微侧头,对她这一反应实在是看不明白。
燕明非与赫连霄听见了徐世仪的呼喊,从隔壁赶了过来,而纪兰猗则是早在宗政盈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门口了。
她仍然站在那里,没有进去。
“三殿下在门口。”
燕明非进来的时候就见宗政盈珠被推了一下,他冲过去扶着她站起来,提醒她纪兰猗也在。
宗政盈珠瞥了一眼,就听见赫连霄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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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什么?”
他冲进来第一眼,就见到徐世仪跪在地上,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他认识这个人,他就未曾理清楚过她的行为举动。
赫连霄后撤一步,没有站在徐世仪面前。
徐世仪看了一眼扶着宗政盈珠的燕明非再度沉默。
宗政盈珠察觉到她的视线,让燕明非他们先出去。
“我……”
“出去等我。”宗政盈珠给了他一个眼神。
燕明非拉着赫连霄去了门外。
“为什么不想回京。”
京城可远比这里要好得多,她与其他人是为了历练而来,纪容珩是来办案子的,整个队伍里,只有徐世仪不该待在这儿。
“我不回去。”徐世仪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好,你可以不回去。”宗政盈珠抓住了她的弱点,道:
“那你就要告诉我,你的迷药是从哪里来的,你又为什么要设计陷害纪兰猗。”
里面说这话的时候,燕明非用余光扫了一眼一旁站着的纪兰猗,小姑娘的面色实在是算不得好,眼中也没了往日的无忧无虑,反而是多了几分忧愁。
“我没想害她……”徐世仪的声音中带上了酸涩,有些自嘲的道:
“我只是不喜欢她跟我抢,你们所有人都在抢。”
宗政盈珠蹲下来,循循善诱的问:“抢什么?”
徐世仪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你说人的心是不是天生就是偏的呢?”
宗政盈珠抿唇不语,就听见对方继续道:
“所以有的人什么都有,有的人什么都没有,有人被怀念,有人被遗忘,死了也不知道……”
门外,赫连霄听得稀里糊涂,去问燕明非:
“她这话什么意思啊?”
燕明非没说话,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徐世仪的时候,小姑娘怯生生地跟在徐世元身后。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徐世元还有个妹妹,惊讶的不行,也羡慕得不行。
当时的徐世元同他解释:
“当年上京的时候,妹妹才十岁,她自幼身子就不好,于是便被爹娘留在了祖母身边。”
那时候燕明非听完,十分不赞成这个做法,于是问他:
“那你为什么不让你爹娘把她接过来?”
“曾经我也有所疑惑,所以去问过了爹娘,这才知道了他们的难言之隐。”
既是难言之隐,燕明非当时便没有多问。
“郡主,你不会理解,寄人篱下是何等的痛楚,更不会知道,他们从京城送来的华美珠翠,就如同冰锥一样刺在我的心口上。”
泪滑过眼角,徐世仪任由其坠落,而后才说出了宗政盈珠最想知道的:
“我本只是想找些迷药,让纪兰猗不要整日的缠着你。”
徐世仪的话,让宗政盈珠眸中闪过疑惑。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想要跟在你身边,报答你,可她却将我视作心怀不轨的歹人,对我防范非常。”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里的怨念被宗政盈珠尽收眼底,她问:
“可救了你的不止是我,还有燕明非。”
徐世仪觉得好笑:“燕明非与我哥哥叫好,他救我是为了我哥哥,不是我。”
宗政盈珠沉默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劝一个固执己见的人,于是她静静的等待着徐世仪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