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刚才的眼神，让李霸心里很是不安。
有道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贾张氏眼里的凶光绝对骗不了人。
这一夜，李霸几乎就没有睡安稳过。
生怕贾张氏半夜又来堵烟囱。
可突然又想到，贾张氏不是被公安带走了嘛，李霸的戒备一下松懈下来。
可刚闭眼，又想到这可是95号禽兽大院！
这禽兽二字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虽说贾张氏被公安带走了，可大院没了贾张氏，不还有贾东旭！
就算没有贾东旭，不还有聋老太太……
总之，更为强烈的不安，把李霸刚刚生出的一丝睡意，冲的一干二净。
这一宿，李霸如同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李霸抬头看了看窗外偏西的月亮，索性不睡了。
想着应该到凌晨四点了吧！
他好早点去师傅那去，早点把十头猪都杀了，看看系统到底能奖励给他什么好的能力！
锁好门，也不管闫富贵睡没睡着，故意弄出动静。
闫富贵果然被惊醒了：“谁啊！
大半夜的这是要干嘛！”
李霸：“我出去上班！”
李霸说完，也不等闫富贵说话，直接开门走出大院。
此时四九城的公共照明可以说是几乎没有，除了少数主干道有几盏昏黄的钨丝灯映照，剩余的地方几乎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李霸摸着黑往屠宰扬一路快走，这一路上至少碰上了三波巡逻的联防队。
好在前两拨联防队员都是锣鼓巷的居民，也认识李霸这刚刚死了父母的孤儿。
后面一波就难过了！
他们堵住李霸好一番盘问。
李霸说他是去屠宰扬当学徒工的。
联防队员：“屠宰扬老板是黄世仁啊！
这才凌晨三点不到，你骗鬼去吧！
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
李霸顿时两眼发黑，这要是被带回派出所，那他今天恐怕又要错过完成杀十头猪的目标。
不能完成这杀生的任务，他李霸谈何变强！
想到这里，李霸赶紧装可怜卖惨起来：“各位同志，你们可能不了解，我是南锣鼓巷的孤儿，我的父母前一阵刚被敌特打死，
眼看没了活路，遇上了我的师傅，他可怜我，才让我跟着他学杀猪，
你们若是不让我去，屠宰扬只怕立马开除了我，
哪我除了饿死，就真没其可能了！
既然都是个死，那我干脆直接吊死在派出所大门口吧！”
李霸说着解腰上绑裤子的布带，示意联防员带路，他就去派出所大门口上吊去。
看李霸这反应，联防队员顿时没了主意。
他们也不知李霸说的是真是假，可万一是真的呢！
那他们可就惨了！
这逼死孤儿的罪名，这时候可不是随便说说。
“哎哎哎，小同志，你既然说是误会，那我们跟着去屠宰扬验证即可，
你也不用动不动就威胁要吊死在外面派出所大门。”
就这样，联防队安排了一名队员跟着李霸，一起去了屠宰扬。
好在刚刚被耽搁了一会，没见屠宰扬这会才刚刚开门。
不然，李霸一个人，在这黑乎乎的院子前，且等着吧！
贵叔看到李霸准时到来，他很开心。
“嗯，以后保持！”
联防队员见有人和李霸说话，上前询问了一下情况，这就离开了。
李霸跟着贵叔进入屠宰扬，扫视了一大群，却没见到一头猪。
他可是来杀猪的，可这里一头活猪都没得，那他来这里干嘛地！
李霸有些不解的看向贵叔，贵叔也看懂了李霸眼里的疑惑。
“傻小子，活猪一会就到，之前给你的秘籍有认真看过吗？”
被贵叔这么一问，李霸的后背立马冒出汗来。
这些天，大院里的屁事一件接着一件，他还得摆摊卖卤货，那秘籍都被他忘记了。
但眼前被师傅这么一问，他想到撒谎，说自己正在学习。
可面对贵叔那双铜铃一样的眼睛，他实在是不忍心骗他老人家。
“师傅，我住的大院最近屁事忒多……”随即，李霸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又诉说了一遍。
贵叔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你去磨刀吧！”
好吧，既然是杀猪佬，那刀子锋不锋利，决定接下来的工作顺不顺利。
其实，贵叔在这之前也是没带过徒弟的。
他的那个岁数也就那样，要是不是他的师傅之前也是这么教他的，贵叔此时一定麻爪！
等李霸把一整套道具都仔细的研磨了一遍，贵叔开始招呼他吃早饭。
李霸端着白花花的板油渣炸酱面，心情很是高兴！
他没想到屠宰扬居然还管早饭！
“哟，阿贵你收的徒弟胃口不错啊，可别只是个只会吃的玩意！”
说话的是屠宰扬老板的小舅子，也同样是个屠户，他叫刘强，大伙都叫他阿强！
贵叔一听，气的一拍桌子：“阿强，你他么的少放屁！”
眼看贵叔和阿强就要吵起来。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肥猪的惨叫，一声凄厉过一声。
“快点吃！”老板娄三催促起来。
贵叔也不和阿强斗嘴，招呼李霸一句，就上去帮忙了。
到这会，李霸这才看到猪笼里的一头头肥猪，被板车往院子里送。
阿强见李霸细胳膊细腿的，忍不住打趣道：“阿贵啊，你这徒弟行不行 啊！
可别一会见了血，被吓的连刀子都拿不稳哦！”
贵叔本就是个不善言谈的人，被阿强刺激的脸红脖子粗。
他也不和阿强反驳，伸腿踢了李霸一脚：“去！把这十二头猪都杀了了！”
李霸一下有些傻眼了。
这一下杀12头猪，可是需要好长的时间，
等他把这些猪都处理干净，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这杀猪，这可不仅仅是力气活，还是争分夺秒的麻利活。
要知道，很多餐馆可是要做早市（早餐）的，可是等着这些食材开张的。
李霸一时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贵叔这会也看出李霸顾虑：“老子让你杀你就杀，剩余的手脚自然有其他屠夫处理！”
说着招呼屠宰扬其余学徒工，帮着把肥猪绑在高凳上。
李霸听到这话，这才放下心来，心道：师傅还是靠谱的！
说着他也不在犹豫，他现在只需给每头肥猪来上一刀，然后就能送它们去该去的地方。
可等他拿着刀，看着一头头凄厉嚎叫的肥猪时，起先他下刀子还是相当果断的。
可是等他连捅3头肥猪之后，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忍！
特别是，和这些待宰的肥猪视线相交的时候！
他内心的柔软被出动了一下！
可也就仅仅一下！
事已至此，他不下手，自然也有其他屠户下手，屠宰扬的屠夫怎么可能把肥猪放生。
就在李霸紧了紧手里的杀猪刀，准备化身成冰冷的杀猪机器时，
阿强立马叫喊起来：“看吧！
看吧！
这小子手抖了，只怕不是干这一行的料！
阿贵，不是我说你，你的眼光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