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点水,嘴里总算舒服一点了。刘继叫李排骨以后少放点辣椒。李排骨看到他眼泪都辣出来了,就笑着点头,说以后会少放点辣椒。
为了做饭每天都要费大半天功夫,剩下的时间他们就去海里游泳,把自己晒得黑乎乎的。
时间很快就过了三天,依旧没有来电,两个人对这种半原始人的生活极为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他们算了一算,停电十天了吧?这电力系统再出故障也应该修好了吧?
他们依旧每天跑到波哥家去要火种,波哥建议他们用瓦罐保存火种,“早年间,我在一个古村旅游,听那导游叨叨过,古人没有打火机,就用个瓦罐存火种,能管好些天呢!你们也可以学学老祖宗?”
瓦罐存火?刘继心里一动。金融精英的脑子习惯了处理复杂数据和模型,此刻却在琢磨最原始的生存智慧。这反差让他既荒谬又隐隐有些兴奋。
刘继闲着也是闲着,就去买了一个瓦罐来做科学实验。第一天他小心翼翼地将几块烧得正旺的木炭放入罐底,上面覆盖了一指厚的干草木灰,盖上盖子,留了一条细缝。满怀期待地放在避风的墙角。
第二天清晨满怀希望地打开,罐底只剩几块冰冷的炭,灰烬微温。失败,热量散失太快。
第二天刘继吸取教训,炭火放得更多,灰盖得更厚,几乎填满罐子,只留炭火上方一点点空间,盖子盖得严严实实,不留缝。
结果次日早上打开,炭火虽然没全灭,但已奄奄一息,只剩暗红的一点余烬,热量微弱,不能用来生火。失败,空气不足,炭火缺氧窒息。
李排骨蹲在旁边嘿嘿直乐:“得,白瞎半天劲,还得去找波哥借火!”
刘继眉头紧锁,盯着那罐冰冷的灰烬,金融人的轴劲儿上来了。他仔细回想波哥模糊的描述和古人生存的环境,意识到问题可能出在“密封”与“保温”的平衡上。灰烬是绝佳的保温层,但也隔绝了空气。必须找到那个临界点。
刘继一点都不气馁,继续把用完的残火装在罐里头,上面再覆盖一层灰。
调整策略,确保炭火数量适中,覆盖一层较厚的干灰,但不再填满罐子,上方留出约三分之一的空间。盖子轻轻盖上,不压紧,留出极细微的缝隙以保证最低限度的通气。罐子放置在屋内避风且相对干燥的角落。
天色刚暗下来时,雨便开始下了。刘继听着外面的雨声,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放在屋檐下的瓦罐,心想那玩意儿肯定完蛋了,明天一点火星都不会有。
天还没有完全黑,还有一点微光,他出门找到了那个用来保存火种的瓦罐。只见瓦罐孤零零地立在墙角,雨水正顺着罐壁往下淌。他走过去抱起罐子,感觉入手冰凉沉重。揭开盖子一看,心凉了半截——表面一层灰烬被雨水浸湿,变成了湿漉漉、黑乎乎的泥!
他把瓦罐抱回了房里,小心地放好,然后不抱什么希望地去睡觉了。
这几天刘继都没有失眠,所以很早就醒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雨已经停了。他抱起瓦罐查看,罐壁摸上去是温的!他心想或许还有一点希望,于是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
只见罐内,昨天被雨水淋透、变成泥的表层湿灰已经板结,颜色深黑。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感觉里面的灰还有点烫。
而在那层湿冷的“泥壳”下方,透过缝隙,隐约可见暗红色的光!
他用小木棍轻轻拨开一点湿灰,下面是依旧保持着暗红、散发着温热余烬的炭火!虽然火苗已无,但热量保存得极好,只需轻轻吹气,加入易燃的绒絮,瞬间就能重新引燃!
“这…这…”刘继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层湿冷的“泥壳”,又看看下面保存完好的火种,他有了一个关键的认知:“湿灰!是这层淋湿后板结的灰烬!它形成了一层致密的、隔温隔湿又透气的‘保护壳’!”
刘继很高兴,他取来柴火,放在火灰里,柴火慢慢燃起来。他明白了,保存火种的灰上面一定要覆一些湿灰才能保存好火种。
他总结分析道:
干灰,保温性好,但过于疏松,空气流通过大散热快,且无法隔绝湿气。
湿灰板结层,密封性大大增强,有效隔绝了外部冷空气和湿气的侵入,同时其本身是热的不良导体,保温效果极佳!而那极细微的缝隙,可能是板结时自然形成的,或盖子未压紧留出的,恰好提供了维持炭火阴燃所需的最低限度氧气!
无心插柳柳成荫!一场意外的雨淋,反而揭示了瓦罐存火技术中最关键的环节——表层湿灰密封层!
李排骨起来时,看到刘继已经煮好了粥。
刘继告诉他自己的重大发现,李排骨看了看火罐,果然有一些湿灰覆盖在上面,他笑道:“你和李根一样,可以做个原始森林的野人了。”
他一边喝粥一边说:“我们去找老黑,问问他那船修好了没有。”
刘继说:“都问过好几次了,每次他都说没有电无法修船呀!”
李排骨说:“那也得去问问啊,我们都住在这里六天了。”
刘继说:“那就去问问吧,不问问你也不会死心。”
李排骨说:“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新马泰。”
刘继说:“你要去就去吧,我还是在这里等。”
李排骨说:“你在这里等,还不如跟郭海洋和卢老板的船混出海,能出海总比留在这里强。”
刘继有些犹豫,说:“难道真的除了他的船就没有人的船能出海?”
李排骨说:“停电越久,这种可能性就越大呀。”
他们回想起郭海洋那些疯狂的言论,越来越觉得它们接近现实。这世界或许真的没有电了,物理学真的不存在了吗?
刘继说:“物理学真的不存在了吗?我不敢相信这么可怕的事情。”
刘继和李排骨,拉着波哥一起去找老黑,去看看他的船修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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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阴暗潮湿的船坞里弥漫着铁锈和腐烂海藻混合的刺鼻气味。
刘继和李排骨又一次见到了船工头子老黑。这个精瘦黝黑、手指关节粗大的男人,正拿着一块沾满油污的破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一台锈迹斑斑的柴油发动机外壳,动作透着一股心不在焉和烦躁。
“黑哥,船…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刘继耐着性子问,目光扫过船坞里停泊的几艘同样死气沉沉的铁壳船。它们像死了的巨兽,瘫在浑浊的海水里。
老黑头也不抬,声音像砂纸磨铁:“急什么急?没看见在修吗?没电!没电懂不懂?检测仪表是摆设!电路通不通都不知道!螺丝都他妈锈死了,扳手都拧不动!”
他用破布狠狠抽了一下那冰冷的发动机外壳,发出“啪”的一声闷响,“等吧!等来电了,设备能用了,自然就能查出毛病修好它!”
“等来电?”旁边的波哥抱着胳膊,斜靠在堆满破烂渔网的缆桩上,脸上挂着惯常的那种似笑非笑的阴冷表情,慢悠悠地插话,“老黑,都多少天了?全世界都黑透了。咱们这破船…真坏了吗?”
他细小的三角眼扫过那些沉默的钢铁巨兽,声音压低,“还是说…它们根本没坏?只是…没电了,所以‘死’了?”
老黑擦发动机的手猛地顿住,布满皱纹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更深沉的憋屈,随即被更大的怒气掩盖。
他把破布狠狠摔在发动机上,指着波哥吼道:“波仔!你他妈少在这阴阳怪气!没电!没电!没电!重要的事说三遍!没电,这发动机就是块废铁!没电,船舵锁死就是铁疙瘩!没电,导航雷达就是瞎子的眼镜!它怎么动?!你告诉我它怎么动?!它就是‘死’了!死得透透的!” 他唾沫星子喷溅,显然被波哥的“猜想”戳中了痛处——也许他内心深处也隐隐知道,船可能根本没坏,只是失去了激活它们的“魂”。
一直憋着火的李排骨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步跨到老黑面前,梗着脖子,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利:“死?对!没电它就是死的!可那又怎么样?!”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船坞外那死寂的海面,仿佛要指向某个看不见的、更遥远的存在,“我知道的是——在全世界都没电,所有船都像你这些破铁壳一样‘死’透了的时候!有人的船——它就能开!”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劈在潮湿阴郁的船坞里!
老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黝黑的脸涨成紫红色,脖子上青筋暴起:“放屁!李排骨你他妈放屁!没电谁的船能开?!你告诉我!神仙的船吗?!你找出来给我看看!找出来老子当场把这发动机吃了!” 他激动地指着脚下那坨冰冷的金属。
“吃?我怕你崩了牙!”李排骨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顶回去,眼神却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身边的刘继,又迅速移开。他想到了郭海洋说过他有船能出海,他有船能去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