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南要挪走的动作顿住,听见霍知晋的话,她更是没被吓到,“那现在有了。臣女很荣幸,能成为第一人。”
就算是演戏,霍知晋也从沈如南的脸上挑不出半分破绽,反而从她的神色中看到几抹狡黠的得意。
霍知晋:“倒是未曾听说,原来沈小姐的胆子这么大。”
“臣女胆子其实很小的。”沈如南正色看他,仿佛跟真的一样。
霍知晋不信她了,“沈小姐的话总说的有模有样,分不清真假。”
沈如南假意举手作发誓状,“臣女没有说谎,摄政王独具慧眼,能瞧不出臣女所言皆是真的么?”
霍知晋发觉沈如南也爱给他戴高帽,让他信她,偏说的真挚恳切,而并非虚与委蛇,听起来倒是悦耳。他看向沈如南,她的一双眼眸恍如宝石般闪耀,就这么盯着他,极易让人陷入其中。
霍知晋收回目光,并未顺着她的话再说,而是又回到了方才的话题上:“本王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沈如南对此预料之中,她不免笑意更甚,面上多了几抹得逞,让霍知晋先说,反倒是怕他反悔似得。
索性肯定沈如南也不敢诓他,霍知晋便答她道:“皇后为本王昔日战友的妹妹,本王遵守他的遗言,照顾好皇后,的确也算多年好友。”
“原是如此。”沈如南想了想,那皇后想必如今并无亲人可入宫探望了,只剩霍知晋抽空去瞧的时候能尚且有人作陪,但其他时候便容易相当烦闷。“既然摄政王忙,那臣女日后会多去陪陪皇后娘娘。”
“沈小姐是真心?”霍知晋知道有不少人都想攀附上皇后这条线,无不是想借皇后的力量替自己谋福利,他也亲手断了那些人的念想。
若沈如南亦是如此,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谁知沈如南像是知晓他的心思,坐直了身子,严肃说道:“若臣女是虚情假意,那摄政王就一剑抹了臣女的脖子便是。不过,摄政王识人无数,想来多少具有分辨好坏的能力罢,那摄政王瞧瞧看,臣女是不是真心。”
说完,沈如南再次凑近霍知晋几分,两人面对着面,呼吸已经交错到无法辨析是由谁而来,沈如南的墨发因为她的动作而猛地落在了霍知晋的手背上。
霍知晋的视线未变,可注意力却已经放在了沈如南那柔软惹他手背生出几分轻痒的缕缕发丝上,眸色咻地暗了几分。他先是敛下了眼,瞥着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后再次转动眸子抬起从下至上缓缓打量沈如南的面容。
沈如南依然挂着笑,只是双眼的神情却掩藏不下那几分有意,在等霍知晋说话的过程中,她的上半身前倾着,一边带着小铃铛的耳坠随她轻歪头而晃动,在此刻的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像撩拨的小心思,在那一瞬间生出了模样。
沈如南是故意的,霍知晋显然已经知晓了,但他却随手拿起一旁的书卷,面色不改抵上沈如南的肩头,用了几分力将沈如南推回原位。
摄政王不为所动,沈如南不觉遗憾,反倒笑意盈盈地调侃起来:“摄政王可是不曾近过女色?”
霍知晋睨她几眼,他并未因她的话而恼怒,当然他也一向坦然,只是这回却刻意地忽略,反道:“该沈小姐回答本王的问题了。”
沈如南思索了下霍知晋的问题,白皙的指尖在自己的下巴上点了点,片刻后认认真真地开口说道:“因为臣女知道摄政王不会伤害一个从未做过坏事的人,摄政王处置的,向来都是奸佞小人。”沈如南回答的很真切,她前世在和霍知晋的接触中,也算是对霍知晋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过大多是从父亲口中所知。
闻言,霍知晋倒是呼吸顿了顿,垂下眸许久未说话。
从未有人敢说他是怎样的人,也没有人一个外人像沈如南这样,持着这种没来由的信任,坚信他不会伤害她。
见他没有动静,沈如南便问:“摄政王,臣女说的可对?”
无论霍知晋是说对还是不对,那都不是沈如南所在乎的,毕竟她已经认定,霍知晋就是那样的人。
“你打听本王的事,居心叵测?”霍知晋没有反驳,不过嗓音重新压下,隐有几分压迫之意。
眼见沈如南正要回答他,她却在下一刻抬起手指朝他晃了晃,狡黠地得寸进尺道:“这是第二个问题了,需要摄政王用另外的条件来交换。”
别说怕他,这沈小娘子似乎……并未拿他当那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而是一个朋友,所以才如此的胆大,全然不知适可而止四字怎么写,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样的认知让霍知晋感到新奇,已经许久没有敢与他玩笑的人了,他便少有这般有耐心地继续问她:“还想要交换什么问题?”
沈如南笑起来,出乎意料地问了他一个简单的问题:“摄政王明日能否留空给臣女?”
闻言,霍知晋眼底先闪过难以察觉的诧异,后微敛眸沉默片刻,像是在思索沈如南这个请求的可行性。他的确有些好奇,沈如南为何对他如此上心,分明看起来有所图谋,可他竟一时半会猜测不透。
不过是一个极其容易的要求罢了,霍知晋却是犹豫了须臾才答应她:“可以。”
“那臣女明日早晨去,摄政王记得莫要出门。”沈如南道,说完后她顿了顿才继续道:“至于摄政王问臣女是否居心叵测,臣女只能说——摄政王清风高节,是臣女敬仰的人,臣女觉得摄政王很是可靠。”
“清风高节?”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霍知晋面上神色难辨,他觉得沈如南又在胡扯。
可偏偏沈如南还是那副认真的模样,夸他的话仿佛始终平心而论,毫不掺假,不似恭维,半分虚假之意都没有。
如此这般,才更令人起疑,霍知晋双眸间冷凝几许,声色极淡却染着质问:“你接近本王,有何用意?”
他话音刚落,马车外的春若不适时地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小姐,已到相府了。”
沈如南对上霍知晋的视线,她知道霍知晋不会轻易信她,几次试探中,她并无奸佞之人的可疑,但架不住霍知晋警惕非常,反而对她更怀疑。可她仍旧毫不心虚,默默敛下笑意,正着色朝霍知晋垂手行礼,微蹙的眉间中掩藏几分不悦,抬起眸目光炯炯,语气却不同方才和气,对他说:
“既然摄政王说我是有意接近,那便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罢。”
说完,她迅速起身离开,又是不给霍知晋开口的机会,转头就随着春若下了马车,连头也没回,眨眼就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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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相府前的台阶。霍知晋掀开车帷,眼底冷冽似有消散,望着沈如南的背影良久,心想她许是恼了。
敢同摄政王发脾气的人,沈如南还是第一个。
霍知晋神色如常,须臾后却从袖中取出一方装药的小瓷瓶来,吩咐了几句,让驾车的侍从送去给沈如南。
“小……小姐,”春若刚才打断他们说话时声音就有些发颤了,现下更是惶恐着,偏头瞧向身旁的沈如南,“方才是不是惹摄政王不快了?听起来摄政王的语气好像不是很好。”
沈如南失笑一声,正要答她,却被人从身后叫住,她回头去,只见那侍从将手中的东西递出,弯腰垂头道:“主上说让奴将这个给小姐。”
沈如南下意识朝马车的方向看去,但霍知晋身影不再,她又重新将视线放在那瓷瓶上,接过后询问:“他可有说什么?”
“主上什么都没说,奴告退了。”侍从朝她作揖,得了沈如南的点头后离开,回去继续驾车,送霍知晋回摄政王府。
沈如南打开了盖子,发现是玉红膏,治腿伤肿痛的药膏,她眸底生出几分诧异,没想到霍知晋当时仅仅在皇后宫中的那一刹那,就发觉了她当时因跪太久而导致的腿疼。
站在相府门口停留片刻,沈如南握紧那瓷瓶,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又想起前世的霍知晋。待回过神来,她才抬手抚在春若肩头宽慰,“摄政王的语气不是向来那样么?不用担心,若是方才真的惹怒了他,那你小姐我现在就不能竖着走进相府了,更不会收到他送的东西。”
闻言,春若才放心了些许,瞧着沈如南手里的东西,她心想摄政王真是心细,这一路上竟都记挂着小姐的腿。
想起祝虞,沈如南又道:“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祝贵妃会不会记恨在心,对兄长下手。”
毕竟嘴上说着不计较,但谁知是真是假,更何况祝贵妃此人,她们不得不防,总要未雨绸缪几番。沈如南将方才因霍知晋而生出的恼意抛之脑后,反正她也是有几分演的,不过是让霍知晋卸下防备的一点小招数罢了,她思绪飘离,思索着祝虞后续会有什么机会下手。
然而正当她想的入神,却一不留意猛地上了不知谁宽厚硬挺的背部,眼前顿时暗了刹那,整个人也朝着后方惯性倒去,脚步踉跄。
春若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扶住,沈如南抬手捂住额头,“好疼。”
下一刻,耳边响起熟悉的男声,语气依旧那般严厉:“你走路时一惯这般不看路么?”
听见熟悉的声音,沈如南霎时间睁开眼,对上了沈如璟深沉的视线。
“兄长?”沈如南微愣,“你回来了。”
说完,沈如南下意识打量起沈如璟,确保没受什么伤才松了口气。这副行为却在沈如璟的眼中显得有些奇怪,他皱了眉望着沈如南,再次开口:“怎么,盼着我迟些再回来,怕我发现你并没有好好地闭门思过,反倒偷跑出去?”
沈如璟早就在门口等她多时,面色不虞,“晚了。”
“也不是偷跑来着。”沈如南低声嘟囔了一句,她当时和春若两个人当着府内下人的面,正大光明地从门口走的。
沈如璟耳朵很尖地听见了,不由得被气笑道:“沈如南,你还很得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