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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11章

作者:安斯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萨里郡女贞路4号,哈利·波特正一如往常的生活,现在的日子比几个月前好多了,不用再干那么多活,填的饱肚子,表哥达力和他的小团体也不敢再对他拳打脚踢,姨父姨妈把他当作空气一样视而不见,只在社工来回访的时候作出假惺惺的关照样子,简直是以前梦寐以求的一切。


    充足的食物和睡眠,让十岁的男孩看起来终于和他的真实年龄没有违和感,起码不再连七八岁的小孩都比不上了。因为衣服合身,眼镜也换了新的,而且没再被达力欺负,哈利还交了几个朋友。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有点寂寞,这时候哈利就会想念自己已经记不起来的爸爸妈妈,想念他第一个朋友伊芙,想念梦中见到的会飞的摩托车……


    哈利现在已经不会做突然出现一个亲戚把他带走的梦了,但没想到完全不抱希望之后,这个愿望却突然实现了。


    客厅里,德思礼一家瞪着沙发上的不速之客——一个看起来瘦骨嶙峋、有些憔悴但依然有掩盖不住的英俊的男人。


    他先是礼貌地敲门,弗农姨父去开的门,一看到这古里古怪的长发男人就想关门,然而那男人身手敏捷,硬是从宽大地几乎占满整个门口的弗农身边挤了进来,兴高采烈地喊哈利的名字。


    “你这是私闯民宅,从我的房子里出去!”弗农姨父喘着粗气追在他身后大喊,但那人毫不在意,只盯着哈利。


    “哈利,你都长这么大了,上一次见到你还是个小娃娃呢。”男人脸上的笑容充满喜悦,“你长得和詹姆真像啊,只有眼睛和莉莉一模一样。”


    “额,先生,您认识我的父母?”哈利很少听到爸爸妈妈的事,德思礼一家只说他们车祸去世了,其他的不准他再多问,此时见到一个疑似父母熟人的人不免感到激动又好奇。


    男人一把把瘦小的男孩拉过来,捏捏他的胳膊,嘴里嘀咕着有些瘦了,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大沓照片递给哈利。


    哈利的目光投在最上面那张照片上,那看上去是一场婚礼。


    有一头乱糟糟头发的爸爸满面春风地朝他挥手,旁边是同样挂着幸福笑容的妈妈,她的绿眼睛和自己一模一样,伴郎十分英俊,正开怀大笑着望着镜头,跟眼前男人的眉眼如出一辙,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同一个人。


    “这照片会动?”哈利吃惊地说。


    “当然会动,照片都会动。哈利,我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你父亲最好的朋友。”男人晃了晃脑袋,似乎这个头衔让他格外得意,“对啦,你还不知道吧,哈利,我还是你的教父!”


    哈利的注意力从照片上的父母转移,他不敢置信地重复道:“什么?教父?!”


    “是啦,你父母指定我作为你的监护人,如果他们不幸出什么意外,所以……”


    “既然你是那小子的教父,为什么不早点把他带走?害的我们要和这个怪胎一起住这么多年!”弗农恶狠狠地说。


    小天狼星突然变得很不高兴:“怪胎?真是无知的麻瓜,哈利是个巫师,他以后会和他的父母一样,去最好的魔法学校霍格沃茨上学!”


    哈利一瞬间觉得耳边的单词都变成了完全陌生的样子,他竟然听不懂小天狼星说的话了。


    “我是个……什么?”哈利结结巴巴问,“爸妈以前在什么地方……魔法学校上学?!”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些古怪,剪掉第二天又很快长出来的头发,被达力追着跑的时候一下子跳到屋顶上,有时候还能听懂蛇说话,但他没想过,爸爸妈妈也是这样,而且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巫师。


    小天狼星看上去比他还要吃惊:“哈利?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该知道什么?”哈利的脑子都被搞迷糊了,有些愣愣地说,“我只知道爸爸妈妈因为车祸去世,然后我就被姨父姨妈收养了。”


    “车祸?!”小天狼星猛的跳起来,“德思礼一家就是这样说的?真是太可笑了,巫师怎么会因为小小的车祸去世!哈利,你的父母……是因为反对一个强大但邪恶的黑巫师而死的,他们是魔法界的英雄!”


    这时一直没说话,白着脸的佩妮姨妈语气尖锐而又冷漠地插嘴:“他不会去的,我们收养他的时候就发过誓,让他和那些……荒唐古怪的事一刀两断!”


    小天狼星冷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抽出魔杖来了个花样旋转,他的第一根魔杖在被投进阿兹卡班的时候就折断了,这是出来之后重新买的。


    “我还没告诉你们,之前没来接哈利是因为我坐牢了,现在刚刚出来,你们知道的,我并不在意你们这些蠢货,别试图激怒我。”


    德思礼一家目光随着他手里的魔杖移动,达力看上去要被吓晕了,佩妮姨妈神经质地揪着自己的指甲,弗农姨父徒劳地妄图挡在两人面前。


    哈利听了却并没有感到害怕,大概是因为,他从小天狼星看他的目光中感受到的,只有满溢的爱和珍视。


    但他也不想小天狼星对付德思礼,万一魔法界规定对普通人使用魔咒要坐牢呢,他第一次见面的教父刚从牢里出来,可不能再进去,于是他制止了小天狼星。


    “你们早就知道我是个巫师?”哈利问。


    “怎么会不知道?我那个该死的妹妹是,她那个古里古怪的丈夫是,你怎么会不是?”佩妮姨妈抱着胳膊,半是回忆半是厌恶,“噢……她从小就跟你一样,会点小花样,因此很得意,哼!”


    “之后她收到了一封信,去了什么魔法学校,假期回来的时候口袋里装满了蟾蜍蛋糖果什么的,爸爸妈妈还觉得很有意思,整天莉莉长、莉莉短,家里有个巫婆他们还美滋滋的,只有我一个人,算是把她看透了——十足一个怪物!”


    小天狼星不满地哼唧了一声,并没有引起佩妮的注意,她停下来喘了一大口气,接着又喋喋不休地讲起来,看来这些话在她心里憋了很多年。


    “后来她和那边认识的同学结婚了,我没再关注她的事,然后有天我们在门口发现了你,还有一封信,来自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给你写了信?”小天狼星叫了一声,“他肯定请求你照顾好哈利,你却让他成了这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成为你们世界的人有什么好结果吗?”佩妮嘴唇颤抖着说,“我那充满愚蠢正义的妹妹还不是和她丈夫一起死了,呵,为了那些怪胎们反抗邪恶,结果还不就是留下个累赘给我?”


    “住口!你这无知恶毒的麻瓜!”


    小天狼星眼里闪起愤怒的光,他一挥魔杖,封住了佩妮的嗓子,她惊恐地捂住脖子,嘴巴一张一合着,却没有声音,弗农涨红了脸,似乎想训斥小天狼星,但他也发不出声音了,达力无声尖叫着。


    “够了,哈利,没必要听他们说话了。”小天狼星厌倦地说,“跟我回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


    哈利瞪大眼睛:“跟你回家?”他觉得自己一直在重复小天狼星的话很蠢,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啊,我有一套房子,从我的叔叔阿尔法德那里继承的,不是很大,但够我们住了……”小天狼星有些无措地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看上去既期待又紧张,“噢,我忘了问,你愿意和我一起住吗,哈利?”


    “你在开玩笑吗,小天狼星?”哈利大声说,“谁会愿意待在德思礼家呢?我是说……我当然愿意和你一起住!什么时候走,现在吗?”


    小天狼星饱经风霜的脸上绽开一个真心的笑容,让他整个人一下年轻了十岁,仿佛又回到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


    “现在就走,哈利,你可以收拾一下行李。”他轻快地说,“我有一辆非常酷的摩托,可以在天上飞,之前一直在海格那里……噢,海格就是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他把你送来德思礼家的时候骑的就是这辆摩托。”


    “会飞的摩托?”哈利把照片仔细放好,“我做梦梦到过,还以为是我的幻想,原来那是真的——”


    哈利没有太多东西要收拾,只拿了一点换洗衣物和书本,和小天狼星一起坐上他酷炫的摩托。


    “小天狼星……姨父姨妈他们……”


    “你是说刚刚那个魔咒?明天就自动失效了,我只是想教训一下德思礼。”


    “好,我知道了。”


    “坐稳了哈利!”小天狼星大笑一声,载着终于相认的教子飞向了天空。


    一段刺激欢快的路程过后,他们来到一个二层的小别墅旁边,小天狼星停好车,和哈利介绍道:“到了,哈利,这里是伊斯灵顿区树莓路13号。”


    “伊斯灵顿区?我有个朋友住这。”哈利想起来,伊芙貌似就是住在这儿的。


    “是吗?真巧,你的朋友住哪条街?”小天狼星问。


    哈利想了想:“好像是洛伦街。”


    “噢,那不远,骑摩托去十分钟都不到。”小天狼星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灯火通明,还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气,他咧开嘴笑了,“哈利,看来莱姆斯先到了,他也是你爸爸的好朋友,我去找你之前给莱姆斯写了信,说等会接你过来,看来他也迫不及待想见你,居然这么快就到了……”


    这天哈利过了一个幸福的晚上,他认识了爸爸的两个好朋友,小天狼星·布莱克以及莱姆斯·卢平,其中小天狼星还是他的教父,他们以后可以一起生活!


    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听他们聊起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莱姆斯每月一次的失踪引起朋友们的注意,他们知道了他毛茸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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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小问题,但没人离开他,而是花了好几年学成了阿尼玛格斯,从今以后每个月夜他们都在禁林畅游……


    轻松愉快的聊天过后,不可避免地提到了一个人,彼得·佩迪鲁,真正背叛哈利父母的可耻背信者,导致小天狼星蒙冤入狱的罪魁祸首。


    “莉莉和詹姆是听了我的建议才让彼得做保密人的……”小天狼星捂住脸,充满忏悔和自责,“我以为那是个好计策……一个掉包计……伏地魔一定会来找我,而不是彼得那个软弱无能的东西……”


    哈利听了事情的经过后拍拍小天狼星,“这不怪你,小天狼星,谁能想到彼得·佩迪鲁会背叛呢,这件事里唯一做错的就是他,对了,还有你们说的那个黑巫师,伏地魔!他才是罪魁祸首。”


    小天狼星注视着男孩,从他身上看到了那个无条件信任爱护朋友、勇敢善良的灵魂。


    时间来到深夜,小孩子哈利被赶上楼睡觉去了,两个大人在楼下继续说着话。


    “听到詹姆和莉莉的消息之后我真恨不得死的是自己……可是我还有事要做,我要去杀死彼得,后来就是他炸了一条街,只留下一根手指……我以为他死了,没有想到他变形逃走,于是他们把我投进牢里的时候我没有反抗,我以为我的余生就是在阿兹卡班里忏悔……”


    被哈利安慰过后,小天狼星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可以稍微平心静气地说起当年的事。


    莱姆斯是个温和的男人,脸上带着生活艰苦的疲惫,他心情沉痛地说:“也怪我,根本没想过保密人变化的问题,谁都以为是你,因为你绝对不会背叛詹姆和莉莉,当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打倒了,没有想过其中的可疑之处……”


    “谁让我没有告诉过你更换保密人的事,就当那是我没有付出信任的代价吧。”小天狼星反过来安慰他,“你知道,当初我一直怀疑组织里有叛徒。”


    “你以为那是我,我知道,没关系,我也怀疑过你。”莱姆斯微微一笑,“我们打平了。”


    小天狼星露出一个笑容,隐约可见他曾经的光彩照人,他伸出手:“原谅我,好朋友——”


    “大脚板,也原谅我——”莱姆斯握住他的手,两人像兄弟一样拥抱了一下,多年来的生疏和隔阂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想邀请你和我,和哈利一起住,可以吗,莱姆斯?”小天狼星踌躇着说,“你知道的,现在还在我身边的人就剩下你们了,这些年教会我的,还有趁珍视的人在的时候好好相处,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莱姆斯沉吟片刻,小天狼星害怕他不答应,嘴里嘀嘀咕咕着说话,“哈利才十岁,我又在牢里待了那么久,要在适应新生活的同时照顾一个孩子,真担心我照顾不好他,莱姆斯,我需要一个靠谱稳重的人来帮我。”


    “如果你不介意我没法付房租的话。”莱姆斯说,眸子里闪着微光,“我答应了。”


    “噢,当然,你能住过来就是最大的帮助了,足够抵消劳什子的房租……”小天狼星挥挥手,“哈利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邓布利多说发现彼得的是个还在上一年级的小姑娘,伊芙琳娜·霍克,一个拉文克劳,真是聪明的小女巫,对吗?”他向莱姆斯提起,“我打听了一下,原来她是爱德华·罗齐尔的女儿,唔,现在他姓霍克了。”


    “我知道,那不是除了你之外的另一个出走家族的人吗?”莱姆斯挑了挑眉,和好朋友冰释前嫌后,他也有心力开起玩笑了,“可惜你们关系一般。”


    小天狼星露出回忆的笑:“是啊,我往他空教室的坩埚里放过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说我毁了他的魔药,我们差点在走廊打起来,幸好那瓶魔药最后还是成功了。”


    “对了,我和你说过吗?彼得暴露就是因为一颗加了魔药的烈酒糖,小伊芙提供的。”他说。


    莱姆斯闭上眼想了想道:“我们当时都在魔药创新俱乐部,虽然我和爱德华关系一般,但碰面也会打个招呼,我记得那瓶魔药据说效果太可怕,被他销毁了。如果药效和彼得吃的那个差不多,那确实挺可怕的……”


    “听你这么说,莫非那魔药其实没有销毁?”小天狼星若有所思道。


    莱姆斯笑了一下:“说不准呢?要是猜的不错,这可真有意思。”


    “我的叔叔西格纳斯娶的就是罗齐尔家的人,我的婶婶德鲁埃拉是爱德华的姑姑,虽然我们都脱离家族了,也算有亲戚关系吧?你说我们圣诞节的时候去他家拜访怎么样,我想见见那个小姑娘,她是我的恩人。”小天狼星目露询问。


    莱姆斯亲切地提醒他:“或许你应该写信问问爱德华,我们可不能做不速之客。”


    “你说的对,莱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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