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说到此处忽而想起掩日说的话……想要睡她的话,好像不能在对她说了。
思及此处,他话锋一转。
“我想要与你行鱼水之欢,但……现在不行…”
“囡囡,用…手帮帮…我?”
宋棠音闻言瞪了他一眼,但这一眼染了情欲,反倒像是在娇嗔…
她 被他灼热的气息烫得指尖发麻,想缩回手却被他牢牢扣住。
见躲不过,宋棠音咬着樱唇,声音带着哭腔:
“我……我不会,教坊司嬷嬷……还未教到那去…”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的肚子也在此时发出了咕咕咕的叫声…
谢临渊额角青筋跳了跳,终是松开了她的小手,咬牙切齿道:“先用膳。”
宋棠音刚要松口气,却被他掐着腰按在腿上:“我今夜再来寻你…”
宋棠音闻言,杏眸倏地睁大,慌忙揪住他的衣袖:“不、不行...阿姐说今夜要与我同睡。”
谢临渊不语……只抱着她,一味的将桌上的吃食往她口中送。
一顿饭,吃的宋棠音提心吊胆。
回到自己院里时,已是夜深。
暮色沉沉,宋棠音刚踏入内室,便见阿姐正坐在灯下,指尖轻抚着她换下的衣裙。宋凝雪灰翳的眸子"望"向她:“音音,先去沐浴。”
宋棠音闻言点了点头,紧绷的神经也在见到阿姐这一刻放松了下来。
热气氤氲的浴房里,宋棠音将整个身子浸在撒满花瓣的温水中,终于长舒一口气。
水珠顺着她雪白的肩头滑落,在烛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屏风外,宋凝雪的声音轻轻传来:“这些日子…吓坏了吧?”
宋棠音摇摇头,随即想起阿姐看不见,轻声道:“阿姐…不必担忧,我好着呢。”
她掬起一捧水,看着水中漂浮的花瓣出神。
宋凝雪闻言捏了捏手心,她这个妹妹她如何会不了解了?自幼乖巧可爱,有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拦,一点也不愿让她担心…
想到这,她忽然话锋一转:“音音,你与谢临渊… ”
话未说完,就听见浴桶中水花四溅的声音,显然是宋棠音被惊得站了起来。
“阿姐!你别多想,他只是救了我一命!”
宋棠音声音发颤,慌忙又坐回水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屏风。
宋凝雪唇角微扬,指尖轻敲竹板:“你……知晓别院的事了?”
说到这,她顿了顿。
“你对他可有意?”
浴桶中的水声戛然而止。
宋棠音朝着她那瞧了一眼……给谢临渊当外室的事,不能让阿姐知道…
否则……她会与谢临渊拼命的!
“阿姐,我……不喜欢谢临渊,也不喜欢谢云锦了!”
“我想退婚,再之后,阿姐…咱们一家人去游历大江南北,可好?”
宋凝雪闻言神色一怔…
她还有机会与家人同游吗?
父亲病重,母亲尚不知被关在何处…音音尚且不知这一切…
她走不掉了,但…要护好音音……她要一步步往上爬…让音音无人敢欺…
宋凝雪伸手拂过自己平坦的小腹,随后坚定的说道。
“音音……不想嫁,那就不嫁…回了京城…我会亲自去谢家为你退掉这门婚事!”
宋棠音闻言鼻头一酸…阿姐总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总会站在她身后。
许是有了阿姐的陪伴,宋棠音面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她起身从浴桶里走了出来,裹着素白寝衣靠在阿姐膝头,眼睛亮晶晶地比划:“我想穿胡姬的铃铛裙,在月牙泉边跳舞,还要捡一袋五彩的戈壁石,给阿姐串帘子...”
“到时候,阿姐弹琴,爹爹煮茶,娘亲……”
………
门外。
门外,谢临渊立在廊柱阴影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刻着棠音二字的玉玦。
萧玉倚在一旁,突然轻笑出声:“啧啧,小美人儿把全家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他故意顿了顿。
“怎么独独没提谢少卿啊?”
谢临渊眸色骤沉,他闭上眼吸了口气,这才看向萧玉问道。
“她阿姐是如何心甘情愿的留在殿下身边的?”
闻言,萧玉立马来了兴致,他上前拍了拍谢临渊的肩膀。
“想知道?咱们去喝一杯?”
谢临渊深深看了眼窗内笑语嫣然的姐妹俩,转身与萧玉消失在夜色中。
檐角铜铃轻响,掩去了两人的脚步声。
屋内,宋棠音正用梳子轻轻梳理着阿姐的长发:“等到了漠北,我给阿姐找个会疼人的姐夫...”
不知为何,她一瞧那九殿下,便觉得他与谢临渊是一样的人……危险……
且,他还将阿姐用金链锁起来过!
不是好人…
她歪着头想了想,随即道:“要性子温和的,会弹琴作画的那种。”
闻言, 宋凝雪灰翳的眸子泛起涟漪,转身试探着捏了捏她的脸颊:“音音喜欢便好!”
说罢,她偏过头勾了勾唇,视线刚好落在方才谢临渊两人站过的地方…
姐妹两人一直夜话几乎到天亮,宋棠音这才抱着宋凝雪沉沉睡去。
而此时城西酒楼上,萧玉正将最后一酒杯推到谢临渊面前。
“学会了没?”
谢临渊斜倚在对面,玄色衣襟被酒液浸湿,紧贴在精瘦的腰身上。
几缕墨发散落,衬得他眼尾那抹醉红妖异非常。
指尖把玩着宋棠音给他的那玉玦,随后地上说了句。
“学会了!喜欢就抢,不爱也没关系,将人一关,日久天长…总会有爱上的一日…”
萧玉缓缓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看着他。
谢临渊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随后站起了身。
“多谢殿下解惑,只是……殿下所求之事,我办不到,告辞!”
萧玉手中酒杯"啪"地砸在桌上,琼浆玉液溅了满袖 。
他指着谢临渊的背影笑骂:“好个过河拆桥的谢少卿!”
谢临渊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轻笑道:“殿下教的是风月,求的是江山。”
他忽然回眸,眼尾醉红未褪,却清明如雪, “我求的...从来只有宋棠音。”
之前若不是要为护着谢家……这大理寺少卿,呵…
萧玉气极反笑,腕间佛珠扯得噼啪作响:“你可知没有本殿相助,那三百万…”
“那就抢。”
谢临渊指尖玉玦寒光一闪。
“不是殿下刚教的么?”
话音未落,人已踏月而去。
楼下琵琶声戛然而止。
萧玉盯着桌上酒液画出的囚笼,突然低笑出声 。
“你这个奸臣果然胃口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