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十九俯下身,把江心玥圈进自己的怀中,腾出一只手,缓缓抚摸着江心玥的脸颊。
身下的人儿明明已经吓得在轻轻战栗,可那双眼睛却倔强地直视着他,不肯做出丝毫躲避。
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
崔十九一下子就想起幼年时养的一只鹰隼。
那鹰隼很凶悍,只肯听他的话。
他喜欢极了,与这只鹰隼形影不离,哪怕随父王进京恭贺圣上万寿,也依旧带着鹰隼。
不巧的是,汝阳王瞧见了,吵着闹着,跟他要这只鹰隼。
父王深知汝阳王得罪不起,逼着他把鹰隼让给汝阳王。
汝阳王只玩了一会儿,这鹰隼就野性大发,差点啄伤汝阳王的手。
圣上和贵妃大怒,下令将鹰隼乱刀剁成泥。
年少的汝阳王看他不顺眼,指名道姓叫他亲手斩下鹰隼的爪子和喙。
那只鹰隼本来在笼中扑腾乱飞,谁伸手进去抓,它都会下死口啄伤那人。
唯有崔十九站在笼前,鹰隼一下子就安静了。
崔十九比汝阳王只大了两岁,也还是个孩子。
他静静地看着那只鹰隼的眼睛,就犹如此刻,静静地注视着江心玥的双眸。
少年手起刀落,斩断鹰隼的喙和双爪,沉默寡言地看着鹰隼哀嚎不止,血尽而亡。
从那时起,崔十九就明白一个道理。
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定要藏好,莫要叫他人看见。
江心玥这个小妇人,和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同。
就好像他幼年时养的鹰隼,野性十足。
他第一次见到江心玥,看到江心玥的眼睛,就想起了那只鹰隼。
驯服江心玥的念头是一点一点滋生的。
直到此时,这念头在他心底已经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枝蔓横生,把他一颗心紧紧攫住,再也找不到一丝缝隙。
“你若跟我走,我会许你一世荣耀,将来待我荣登大宝,你便是我的宠妃,我答应你,绝不会叫你受半点委屈。”
江心玥很快便镇定下来。
她不能慌。
她信韩越的眼光。
能让韩越心甘情愿效忠的人,一定是个明君。
是明君,就不会欺辱臣子之妻。
即便是一时犯糊涂,只要稍微点拨两句,就会及时醒悟。
“公子……”江心玥双手撑着崔十九的胸膛,给自己挣扎出一点空间,“你若真的要我跟你走,光许我宠妃之位,是不是有些太小气了?”
崔十九眯了眯眼睛。
“你还想要什么?”
江心玥忍着战栗,手指在崔十九的胸膛慢慢地画着圈。
崔十九的视线便也跟着她的手指转动。
“我想做皇后,我想始终能站在公子退后半步的地方,公子能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吗?”
崔十九那一贯淡定神闲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皇后之位?
这也算是小小的请求吗?
眼前的女人,野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他轻笑一声:“江氏,你莫要得寸进尺,做皇后,你也配?我已经有结发之妻,她温柔贤淑,端庄大方,聪慧过人,又礼贤下士,是这世间我最在乎的人之一,我万万不可能伤了她的心。”
江心玥忍不住在心里大骂。
狗男人!
有了妻子,对妻子评价这么高,还在外头沾花惹草。
当皇帝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这就许下宏愿了。
也不想一想,韩越等人还在外头为他的江山拼命!
想到杳无音讯的韩越,江心玥就委屈得鼻子发酸。
韩越这个蠢货!
他以命相搏,却不知道,他追随的那个人,正在他的船上,调戏他的妻子。
江心玥闭上了双眸。
她不能就这么屈从。
她若是答应了崔十九,对韩越来说,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
“既然公子不能许我皇后之位,那凭什么要我跟公子走呢?”
“你要皇后之位?你的意思是,跟着韩将军就能坐上皇后的位置了?”
江心玥打了个寒战,崔十九又在给她下套!
“我是我家大人明媒正娶的夫人,跟着我家大人,便是正妻,跟着公子呢?却是一个妾!公子莫要说什么宠妃,宠妃不就是妾么?”
“一个妾的身份,我江心玥不稀罕!公子也莫要逼我了,我实话跟公子说,我便是死,也不会做妾的!”
既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崔十九没有用,那就只能以死相逼。
希望崔十九能清醒一些。
崔十九低低冷笑两声。
“原来你叫江心玥啊。”
他忽然解下系着床帐的绸缎,绑住了江心玥的双手。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帕子团成一团,一手捏开江心玥的嘴,赶在江心玥尖叫之前,将帕子牢牢地塞进江心玥的嘴中。
“你想做正妻?好啊,我倒要看看,如果你失身于我,韩将军还会不会要你这种残花败柳做正妻。”
愤怒涌上江心玥的心头。
这个人渣!
她死死地瞪着崔十九,恨不得把崔十九生吞活剥。
“我不喜欢你的眼睛。”
崔十九解下自己腰间的汗巾子,蒙住了江心玥的双眼。
这双眼睛,叫他想起那只鹰隼。
他斩断鹰隼的喙和双爪之时,那只鹰隼的眼神便是如此愤怒、绝望以及怨恨。
“江心玥,莫要再挣扎了,我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你若是再挣扎,我怕我会伤了你。”
江心玥依旧挣扎个不停。
崔十九便沉下脸,猛然压住江心玥的双腿。
他骑在江心玥身上,动手解江心玥腰间的汗巾子。
可这汗巾子被打了死结,他解了半天,没解开,渐渐地失去了耐心,居然一把扯开了江心玥的衣襟。
江心玥的玉体豁然呈现在眼前。
身下的人依旧在呜呜咽咽地剧烈挣扎着。
像是那只濒死的鹰隼,在绝望地哀鸣。
崔十九盯着她圆滑白嫩的肩头,怔怔地看了半晌,才伸出双手,抓住旁边的枕头,盖住了江心玥的口鼻。
“你这样的女子,就是个迷惑人心的祸害,留在韩将军身边,迟早要出事,今日我就替韩将军除了你这个祸害!”
他手上用了十成的力气,身下的人起初还能挣扎几下,后来就渐渐地不动了。